她笑了,說道:“知道爲什麼不跟你表白嗎?”
“爲什麼?”
“怕你承擔不起。 ”她一隻手摸着他的下巴幽幽地說道。
關昊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我關昊承擔不起的事。”
他把她的小手拿下,自己的手就覆上了她的胸,輕輕的揉搓着,鼻息越來越重。
她感到了他身體的彈跳,急忙坐起,唯恐招惹了他,這可是副院長辦公室。
見她驚恐的樣子,關昊不好意思的笑了,他剛纔差點管不住自己,這個女人,他時刻都想要。他給她理了頭髮說道:“我下午就回去,中午請張院他們吃飯,你參加嗎?”
“我不行,爸爸還要輸液的。”
“嗯。”關昊點點頭。
“你是不是又要喝酒呀?”她關心地問道。
“肯定要喝呀,你想,我們倆好幾年沒見不說,你父親住院前前後後的麻煩他不說,就是咱倆這事他也不能放過我呀。”
“咱倆的事你跟他說了?”夏霽菡問道。
“傻孩子,還用說啊,他什麼都明白,你一來他就到對門去辦公了,還用說嗎?”關昊點着她的額頭說道。
“今天是週六,媽媽沒準會來。”她說。
“那我要見見她老人家?”關昊說道。
“看情況吧,我先跟她說說。對了,你見了我爸爸,感覺怎麼樣?”夏霽菡問道。
關昊想了想說道:“感覺他是你爸爸,你是他女兒。”
夏霽菡一聽“撲哧{”就笑了。
關昊認真地說道:“你別笑,這不是廢話。儘管得了重病,你看他目光裡的那種從容是一般人所不具備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病。”她有些難過地說道。
“我看未必,他也許比你們都清楚自己得的是什麼病。”關昊自信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她慌了,急忙問道。
“我不知道,只是感覺,一種感覺而已,說的再詳細一點就是對他目光的解讀,應該是這樣的一種感覺。”關昊回憶着說道。
沒想到他這麼瞭解爸爸,她高興地說:“媽媽的同事都跟爸爸叫仙人,還說仙人培養了一個仙女吶。”
關昊點點頭,說道:“是有那麼一點大智若愚的氣度。的確是一個仙人養了一個仙女。”
見他這樣評價爸爸,她很高興,說道:“我不是仙女,爸爸有的時候還真像仙人。要不,你去跟爸爸聊聊?”
“你確定?”關昊盯着她看。
她一下子泄氣了,後悔剛纔的衝動,喃喃地說道:“要不,我先跟他說說,就說你是我的朋友,他們知道我有個朋友和這家醫院有關係。只是他們都沒問我是什麼樣的朋友,說實在的,我有點心虛。”
是啊,其實是在正常不過的事,被她搞得這麼彆扭,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這種感情的先天不足。
關昊理解她,就說:“萏萏,你知道嗎,見不見你的父母不是我的主要目的,我就是想用這種形式,消除你這種心虛的心理, 你不能總活在過去的陰影裡,我們真心相愛,這一點你是知道的,你爲什麼總是感覺自己見不得陽光呢?這樣下去心裡真的會有陰影的。”
“嗯,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總想誰也不傷害,總想有個完美的結局,或者完美的理由。”她低下頭說道。
他再次攥住她的手,說道:“不管我們以什麼方式走到一起的,我們相愛這是事實。要尊重這份感情,要忠於自己的心靈,你說對不?”
她想了想,不太確定的點點頭。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嗎?說真的。”顯然他不想要含糊的點頭。
“想。”她擡起頭說道。
“所以,我們所做的一切都要朝着這個方向努力對不?”他有些嚴肅地說道。
她又點點頭。
“但是!”他加重了語氣:“你總是這樣優柔寡斷,總是怕見陽光,總像是欠了誰什麼。你不覺得對我是一種折磨嗎?你是不是覺得你年輕有的是時間可以揮霍?”他越說語氣越重,表情嚴肅。
“我……”她不敢看他,心有些膽怯的跳了幾下,低下頭,弱弱地說:“我,不太有信心。”她聲音小的可憐,但他還是聽到了。
果然是這樣,關昊自己往後坐了坐,直起身,看着他說道:“你是對我關昊沒信心還是對婚姻本身沒信心。”既然話說到這裡了,這個問題他必須要弄明白。
“都有那麼一點,前者更多一些。”她不得不說。
天哪,他鎖緊眉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只一會就睜開了,看着她說:“我迫不及待的裝修、迫不及待的巴巴跑來找你,你怎麼對我就沒信心?難道我都是在做樣子嗎?”說到這裡,他的心有些絲絲的疼痛。
“你越是這樣我就越心裡沒底。你的家庭,你的前程,你的前妻,我不知道我能否融入進去,也不知道我能否做好。”她這樣說着,眼裡就有了淚水。見他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看,她就又說道:“還有,我總有一種擔心,擔心害了你。”
看來,這纔是她的心結。
他壓住心裡的不快,說道:“你能怎樣害我?笑話!”
她想了想說道:“這話我在鄉下的時候就想跟你說,但是看你那麼高興就沒說,有一點你必須要引起注意,那就是我們相愛的時間,你真要和我結合的話,會不會給人留下把柄,會不會對你的未來產生影響?如果真的會給你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你想過嗎?我會不安的”
關昊有些不耐煩地說:“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成立的話,你會放棄嗎?”
“是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放棄。”她說的很堅決,儘管這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但是爲了所愛的人,她會放棄。
“爲什麼?”他的目光在收緊。
她的心裡一陣難受,好像此時她就面臨着這樣的選擇:“因爲我不想因爲我的原因拖累你,也不想到時你後悔,如果那樣的話我還不如遠遠的望着你,偷偷的愛着你……”她的眼睛溼潤了。
“什麼?偷偷的愛?”
他騰的站起,顯然他不高興了。他在屋裡焦躁的走了兩步,又停到她的面前,臉色凝重,指着她說道:“你只滿足偷偷的愛嗎?告訴你,我不會和你玩這種遊戲,我也沒有時間跟你玩這種遊戲!如果說在三關壩我有些輕浮,但從省城回來後我就要定你了,你是我關昊的女人,不管你是不是自由之身,這對我還真沒多大障礙,我尊重你,等着你,現在倒好,我們任何障礙都沒有了,你也知道我離不開你了,反而你卻想偷偷的愛,做夢,我不和你玩,我玩不起!”
他表現的有些憤怒,儘量壓低聲音,但聲音很大,還是傳了出去,以至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小昊,你在幹嘛?開門。”是張副院長。
“沒你的事,滾!”他越來越激動了。
“怎麼忽然犯渾了?”門口傳來一聲嘀咕,隨後腳步就走遠了。
她駭然的大睜着眼睛,從來沒見他這麼激動,也從沒聽到他這麼大聲說過話。心,緊張的跳個不停。她害怕極了,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讓他如此生氣和暴怒,以至不顧關係罵走了張副院長。
他在屋裡生氣的踱着步,然後站在她的面前,鐵青着臉,目光如鷹般的收緊,像午夜一般的沉重和孤寂。
她不敢看他的目光,只感到冷峻的神情蔓延在他的眼底,他身子散發着一股戾氣,浸得她全身冰涼。
他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沒有說出,一轉身,看見了辦公桌上的水杯,他一把抓過來,舉起,剛想砸在地上,想想又放下了手,咚的一聲重新放在桌上。
隨着他揚起杯子的一霎那,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睜着驚恐的眼睛,注視着他的動作,看到他又把杯子放到桌上,這才放下了心,而此時,她的臉都嚇得白了。
她知道,她傷了他,的確,他熱情的做了那麼多事,到頭來還是自己對他的不信任,他不暴跳如雷就很好了。
但是,那真的是自己的想法啊!
過了一會,關昊才轉過身,對她的的驚恐根本熟視無睹,他走到她跟前,說:“我早就跟你說過,碰上我你就認栽吧,就是搶,我也會把你搶到我家裡,你在這樣磨磨唧唧、膩膩歪歪的,我就要採取必要的行政干預手段,逼你就範!”
“行政干預手段”?他說出這話時幾乎自己要笑出聲,但他忍住了,趕緊故作氣憤的樣子轉過身去,背對着她。
這個女人,不給她施加點壓力,她還真放不下思想包袱,要知道揹着這種思想包袱,無論是她還是他,心理能輕鬆嗎?他故意大口的喘着氣,無視她眼裡的淚水,裝作一點都不心軟的樣子,不理她。
不過接下來他的心不軟不行了。一雙冰涼的小手環上他,隨後,她的身體就貼在了他的後背,低低的啜泣着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哦,天哪,他嚇着她了。 他再也無法裝強硬了,轉過身,抱住了她,捧起她淌滿淚水的小臉,吻住了她顫抖的嘴脣……
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的脣剛要捱上她的,她就主動吻住了他,然後又將自己的送到她的口中,即刻也被她的吮住,他們便深吻在一起。
在他的印象中,她這樣主動和熱烈還是不多見的。他立刻血脈噴張,再也剋制不住了,抱着她就往裡間走去。
她慌了,連忙說道:“不要,這是人家的辦公室……”她下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堵住了,狠狠地說道:
“你的話太多了!”隨後,就把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