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一直都是彭長宜的密探,江帆和丁一兩次約會被袁小姶偷拍,都是陳樂暗中把事情擺平,但是丁一不知道是陳樂暗中在幫助他們,當然彭長宜和陳樂也不想讓她知道這些。
丁一見彭長宜十分嚴肅認真的樣子,就說道:“科長,有什麼事啊?好像還很重要?”
彭長宜喝了一口水,看着丁一,說道:“丁一,你說得沒錯,這事的確很重要。市長頭走的時候就交待我了,我倒不是忘記了,是一直沒有機會跟你說,他把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我,我完成起來的確有難度,但是,我必須要完成。”
丁一聽他說到江帆,知道這個任務肯定跟自己有關係,但是她又想不出能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就說:“科長,儘管我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有關他的一切我都不想聽。”
彭長宜說:“這件事之所以耽擱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跟你說,就是考慮到了你興許會是這個態度。丁一,別這樣,且不說市長他一定有咱們所不知道 的難言之隱,就算是你幫我忙好不好?”
丁一說道:“怎麼叫幫你忙?”
彭長宜說:“你看,市長給我留下的任務,我要想完成這個任務,離了你 的配合是完成不了的,你不幫忙誰幫忙?”
彭長宜邊說邊從手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交給丁一,說道:“這個是你的,裡面有一個房產本。”
“房產本?”丁一反問了一句。
彭長宜點點頭。
丁一低頭拿起那個折着的文件袋,滿腹狐疑地從裡面掏出一沓錢,裡面果然有個房產證,丁一掏出後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名字。她擡起頭,吃驚地看着彭長宜,說道:“科長,這是怎麼回事?”
彭長宜這纔將江帆交付給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丁一說了,就見丁一的臉漸漸地變白了,然後又紅了,她平靜地將房產證和錢重新裝入那個信封,說道:“科長,他這是什麼意思?是給我的補償還是想一次性了斷,如果是這兩種其中飛任何一種意思,那麼請科長有機會的時候告訴他,丁一不需要,他……興許看錯人了……”說到這裡,丁一的心裡有了一絲隱隱的疼痛,想起了江帆放在她這裡的一些錢,這些錢就是以讓她保管的名義給她的,但是她一分未動。
彭長宜趕忙說道:“小丁,你誤會市長的意思了,我告訴你,市長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我敢保證,你要正確認識這件事。”
“科長,請你教教我,我怎樣才能正確認識這件事?換做你,你會怎樣想?”丁一有些激動,她的嘴脣顫抖着,眼睛裡就有了淚水。
“這……”彭長宜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丁一看着科長,眼淚終於從眼睛裡流了出來,她哽咽着說:“科長,他在侮辱我……”
彭長宜吃驚地擡頭看着丁一,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丁一居然會這麼認識這件事。看來,自己遲遲不跟辦這件事,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他現在都無法正確理解江帆這個決定的真實用意了。不由地在心裡感嘆道:市長啊,您真是給長宜留下一道難題啊!
丁一見科長也一時沒有話說,就擦了一下眼淚,說道:“科長,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理這個人,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說着,站起身,剛想轉身要走,就感到頭一陣眩暈,她踉蹌了一下,急忙扶住頭,緊靠住沙發寬大的扶手邊,纔沒使自己跌倒。
彭長宜見狀,趕緊起身,扶住她。
冰冷的淚水,從丁一的眼裡流出,滴落到彭長宜握着丁一的手上,他此刻也是百感交集,心疼地說道:“小丁別哭,別哭,咱不哭……”說着說着,彭長宜的聲音裡也有些哽咽,他的心裡也很難受,這個女孩子,無怨無悔地愛着江帆,不想到最後卻是一個這樣的結局,而自己呢?儘管心疼她,但是什麼也爲她做不了,在她臨走的時候,在她本來已經是千瘡百孔的心靈上,又撒了一把鹽,想到這裡,他把她保證懷裡,輕輕地說道:“小丁,是科長不好,儘管當時科長也認爲他這樣做不妥,但是沒有堅持到底,讓你受委屈了,不要就不要,我連房帶房租將來一併給他還回去,就不信他從此在這個地球上消失。”
丁一終於哭出了聲,這淚水中,流到今天,卻平添了屈辱的成分,這不能不讓丁一增加對江帆痛恨的程度……
彭長宜說道:“別哭,別哭了,以後離開亢州,記住,別忘了我這個科長……”彭長宜的鼻子一算,眼睛也潮溼了。
聽他這麼說,丁一也張開雙臂,用力地抱住了科長,不住地點頭。
彭長宜雙手捧過丁一的臉,低下頭,深情地說道:“朋友別哭,我一直在你心靈最深處,朋友別哭,我陪你就不孤獨……”他說不下去了,看着丁一楚楚可憐的淚眼,看着她一直都在顫抖的嘴脣,他很想用自己炙熱的脣,用自己深沉的愛,去平息她的顫抖和內心的痛苦,但是,他的頭,終究沒有再低下去,而是再次把丁一緊緊地抱在了懷裡,那熟悉的髮香,再次沁入他的肺腑,他很想親吻懷裡的女孩,像多少年在她家時那樣,但是,不能,那個熟悉的影子,是那麼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事情演變到現在,他就更加的不能了,彭長宜痛苦得有些不能自己……
丁一此刻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下意識地從彭長宜懷裡掙開,趕忙擦着眼淚,尷尬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彭長宜鬆開了雙臂,腳步也有些不穩,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靠着沙發,閉上了眼。
這時,彭長宜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沒有去接電話。
但是電話依然固執地響着,似乎他不接就會一直響下去。
丁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把彭長宜的手包往他跟前推了推,意思是讓他接電話。
彭長宜睜開眼睛,掏出電話,剛一接通,立刻傳來沈芳的大叫聲:“彭長宜,你在哪兒?”
彭長宜一驚,看了丁一一眼,用手半捂着嘴,低沉着聲音:“我回來了,現在在酒店,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你悄沒生息回家,連個招呼都不打,說,爲什麼不回家?”沈芳的火氣很大。
彭長宜皺了一下眉,他今天回來沒顧上給沈芳打電話,就說道:“我臨時有急事回來的,沒顧上和你打招呼,一會就回家,你先睡吧……”
沈芳根本就不聽他的解釋,說道:“什麼急事,是不是爲了那個小妖精?我都知道了,你這兩天你一直在陪那個小妖精是不是?統共走了三天時間,兩天往回跑,我說我沒有這麼大的魅力呀,原來你是在吃江帆嚼剩的饅頭?”
丁一的臉刷地的一下就紅了,感覺到自己無地自容。
沈芳的聲音很大,而且這個接待室就丁一彭長宜兩個人,很安靜,所以沈芳的話丁一聽得一清二楚。
彭長宜聽沈芳這麼說,站了起來,拿着電話就往外走,邊走邊低聲訓斥道:“你瞎說什麼?”
“我沒有瞎說,我今天帶孩子去醫院着,我什麼都知道了,別以爲你揹着我幹壞事我不知道,我告訴你,你就是在犄角旮旯裡撒泡尿過後我都能知道。彭長宜啊彭長宜,真有你的啊,不錯呀,我們娘倆病了你都沒這麼上心過,行啊……”
沈芳的聲音很大,即便是在走廊裡也能聽見她在嚷嚷。陳樂走了過來,看見彭長宜在講電話,便站住,沒往跟前走。
彭長宜推開一間沒人的房間,關死門,這才說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回來的確有事。”
“我知道你有事,你不就是去醫院陪那個小妖精嗎?我告訴你彭長宜,有本事自己另找一個,江帆都不要的人,你倒是當寶貝呵護着,丟人現眼!”
不知道沈芳的話是戳到了自己的痛處,還是彭長宜不想跟她戀戰,彭長宜惱怒地說道:“你瘋了?胡說什麼?我回去後在跟你解釋。”
“解釋?跟誰解釋?你就等着給我收屍吧?”說完,“啪”地一聲,電話就被摔斷了。
陳樂走了進來,他笑呵呵地說道:“阿姨生氣了?”
彭長宜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唉——整個一胡攪蠻纏。”他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
陳樂看着他,說道:“要不要我打電話跟她解釋一下?”
彭長宜擺擺手,說道:“不用,那樣會越描越黑。”
陳樂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回去看一下?”
彭長宜搖搖頭。
“您說她會找到這兒來?”陳樂有些擔心。
彭長宜睜開眼,看了陳樂一眼,說道:“不會,這裡是王圓的酒店,她不會瞎鬧的。”
陳樂點點頭。
“走吧,去看看小丁。”彭長宜起身就要往出走。
陳樂說:“小丁回自個房間了,她哭了。”
彭長宜的眉頭痛苦地皺在了一起。
等彭長宜重新回到接待室時,果然,丁一不在房間了,茶几上,那個文件袋還在上面。彭長宜拿起文件袋,還想去找丁一,想做最後的努力,但是他又止住了腳步,此情此景,他不好再去打擾她了,憑丁一的性格,她剛纔都說出了那樣的話,所以她是不會接受江帆的贈與的,再有,他也擔心耽擱的時間過長,沈芳會找來,想了想,把那個文件袋放進了包裡,嘆了一口氣,跟陳樂說:“走吧。”
陳樂說:“我跟着您回去吧?”
彭長宜說:“不用了,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陳樂本想跟彭長宜回去,充當個證人,但想彭長宜可能礙於面子,沒有同意,他也就不好再去爭取了,只能以後再見到沈芳的時候,替彭長宜澄清一下。
彭長宜回到家後,他用鑰匙開了開大門,發現沈芳把門從裡栓死。他便按了門鈴,門鈴響了很長時間,都不見沈芳來開門。他很想掄起拳頭砸門,又怕吵得四鄰皆知,想了想,從兜裡掏出電話,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也沒人接聽,他明白,沈芳是在跟自己慪氣。
眼下的時令,已經進入了深秋,夜間還是很冷的,彭長宜穿的不是太厚,他又做了最後一次努力,繼續打電話,沈芳仍然不接,又按了一次門鈴,沈芳還是沒有出來開門,他想了想,便一扭頭,轉身走了。
彭長宜開着車,連夜回了三源,他沒有去接老顧,而是自己開車回去了。
原來在組織部的時候,彭長宜喝酒回來的晚,孩子小,沈芳曾經對彭長宜有過嚴格的要求,那就是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家,有幾次他和江帆、盧輝喝酒回來的晚,沈芳也有過不給他開門的時候,但那個時候,畢竟單位離家不是太遠,他轉臉就能回單位去睡覺,這次可是不一樣了,他開車都要三個多小時的時間。彭長宜也有些生沈芳的氣,有什麼事說什麼事,你不開門算怎麼一碼事?他最煩的就是到了家門口而進不去家,還得轉身往出走。
彭長宜的心很亂,以至於走在盤山路上,不得不聚精會神,小心駕駛。等他回到單位後,已經是後半夜了……
第二天,當王圓帶着雯雯趕到酒店,準備跟丁一共進早餐的時候,服務員告訴他們,丁一坐早班車,已經走了。
王圓和雯雯推開房間,見房間收拾的整整齊齊,桌上有丁一留下的一張字條,上面寫着:我的朋友們,我走了,別怪我,我不想聽到那麼多傷感的告別的話。感謝這幾年你們對我的照顧和關愛,謝謝大家,如小丁有做得不妥的地方,請你們多多包涵。還有,不用惦記我,我會好好工作和生活的。——愛你們的丁一。
雯雯看完後,眼睛有些溼潤,她依偎在王圓的懷裡,哽咽着說:“王圓,想想她太可憐了,我好難過,想哭……”
王圓抱住雯雯,說道:“都會過去了,相信她,會好起來的,相信我們大家都會越來越好。”
“不行,我要給她打個電話,我一句告別和祝福的話都沒跟她說呢?”雯雯說着就去掏電話。
王圓按住了她的手,說道:“她之所以一大早就走了,就是希望安靜地離開,離開亢州,所以,別去打擾她了,以後咱們勤去閬諸看她就是了。”
雯雯聽王圓說的有道理,選擇這樣的方式離開,很適合丁一的性格,她鼻子一算,就流出了眼淚,伏在王圓的肩膀上,傷心地說道:“王圓,我告訴你,以後我不管你什麼理由,都不許離開我和孩子。”
王圓抱着雯雯,說道:“是的,我不會離開你們半步的。”
彭長宜回到三源,已經是後半夜了,他不想回海後基地,也不想回縣委大樓的宿舍,他心裡也有些憋悶,就給吳冠奇打了電話,吳冠奇的電話二十四小時從不關機的。
吳冠奇被彭長宜半夜吵醒,他揉着眼,看了看錶,說道:“我說,不要以爲自己是書記就可以隨便把人從半夜吵醒。”
彭長宜笑了,說道:“你在哪兒?”
吳冠奇說:“在你們三源。”
彭長宜說:“我去找你,給我開個房間,十分鐘到。”
吳冠奇這才認真地說:“出了什麼事?”
彭長宜說:“我沒有地方睡覺,你說這算不算事?”說完,不等吳冠奇再說話,就掛了電話。
吳冠奇趕忙拿起電話,要通總檯,靠近自己的房間都沒有了,他剛想再問還有沒有其它的房間時,就傳來了敲門聲。
吳冠奇穿着睡衣,光着腳,踩着地毯就趕緊下牀給他開門。彭長宜帶着滿身的疲倦靠在門邊,認真地說:“屋裡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人吧?”
吳冠奇說:“十分鐘前你這樣問我,我還會認爲你是文明人,現在你纔想起來問這個問題,我就不認爲你是文明人了,你的行爲有些類似於私闖民宅的土匪。”
彭長宜笑了,進來後,脫去外套,就一頭躺在了會客室的大沙發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的房間呢?”
吳冠奇說:“非常遺憾,你只能在這個沙發上湊合了,靠近這邊的高檔房間都沒了,標準間還有沒有我還沒來及問你就闖進來了。”
彭長宜一聽,在沙發上一翻身,就面朝裡說:“好了,這裡就這裡吧,你去接着做你的美夢吧,我又困又累又乏。”
吳冠中站在當中,看着他的後背,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憑彭長宜,不會沒有地方睡覺,可能他不方便回單位或者宿舍,才跑到這裡來了。想到這裡,吳冠奇就說道:“嗨嗨,你這人怎麼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聽說你回家了,怎麼這麼晚還回來了?你必須交代清,不交代清我不會讓你睡覺的,萬一你在外面犯了法,深夜跑到我這兒來,弄不好我就是一個窩藏犯。”
“我回去的晚,老婆死活不給我開門,這算理由吧?”彭長宜嘟囔了一句。
吳冠奇一聽,說道:“嗯,根據我對你的瞭解,這個解釋比較合理,你一定是做了對不起老婆的事了,不然,這麼晚了,老婆怎麼忍心把你往出趕?”
彭長宜懶得跟他解釋,就含糊說道:“老婆做這些的時候,有時不需要理由,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
“哈哈。”吳冠奇笑了,說道:“我很早以前看過一句英國的諺語,曰:一段看上去再恩愛的完滿婚姻,中間也有兩百次離婚的衝動和一百次想殺死對方的慾望,所以,這也是我過去不想結婚的理由之一。”
彭長宜背對着他,說道:“那是女人的想法,男人不是這樣。婚姻對於男人來說,就是家,就是停泊的碼頭。”
“哈哈,我說,還碼頭呢?那你今天怎麼被拒絕停靠了?”
“去,我困了,給我蓋個毛毯。”彭長宜動了一下身子說道。
吳冠奇一點都不困了,他說:“彭長宜,你就不怕我非禮你?”
“別噁心我了你。”
吳冠奇笑了,說道:“好,我去給你拿毯子。”說着,就回臥室,抱出一牀毛毯,給彭長宜蓋在身上,想了想說道:“我說,你別睡了,一會天就亮了,你起來,咱們倆喝點酒侃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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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長宜說:“不喝,我晚上就沒少喝。”
吳冠奇說:“是昨天晚上好不好,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求你,別煩我了,讓我睡會,今天上午還有全縣幹部大會呢。”彭長宜抱着頭說道。
吳冠奇想想,說道:“好,放過你。”
很快,彭長宜便鼾聲如雷。
“哈哈。”吳冠奇笑了,說道:“我很早以前看過一句英國的諺語,曰:一段看上去再恩愛的完滿婚姻,中間也有兩百次離婚的衝動和一百次想殺死對方的慾望,所以,這也是我過去不想結婚的理由之一。”
彭長宜背對着他,說道:“那是女人的想法,男人不是這樣。婚姻對於男人來說,就是家,就是停泊的碼頭。”
“哈哈,我說,還碼頭呢?那你今天怎麼被拒絕停靠了?”
“去,我困了,給我蓋個毛毯。”彭長宜動了一下身子說道。
吳冠奇一點都不困了,他說:“彭長宜,你就不怕我非禮你?”
“別噁心我了你。”
吳冠奇笑了,說道:“好,我去給你拿毯子。”說着,就回臥室,抱出一牀毛毯,給彭長宜蓋在身上,想了想說道:“我說,你別睡了,一會天就亮了,你起來,咱們倆喝點酒侃侃怎麼樣?”
彭長宜說:“不喝,我晚上就沒少喝。”
吳冠奇說:“是昨天晚上好不好,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
“求你,別煩我了,讓我睡會,今天上午還有全縣幹部大會呢。”彭長宜抱着頭說道。
吳冠奇想想,說道:“好,放過你。”
很快,彭長宜便鼾聲如雷。
吳冠奇就別想指望着睡覺了,他來到洗手間,把水流放到最細,爲的是不發出太大的聲響。刷牙,洗臉,然後輕輕地走了出來,換上一身運動裝,從臥室出來後,聽着彭長宜的鼾聲,他暗自說了一聲:“你整個是鳩佔鵲巢啊,好,讓給你了。”說着,就輕輕帶上房門,走了出來,他有早起跑步的習慣。
吳冠奇來到院子中,仰頭看天,還是滿天星斗,這個時候自己跑步會不會被人誤認爲是精神病?
他走出賓館大門,順着蜿蜒的山間柏油路,向山下跑去,這是他來到三源後喜歡上的晨練,他感覺山裡清新的空氣特別適宜跑步,跑完每天的路程後,天還沒有亮。站在山腰上,活動着全身的關節,欣賞着山村的晨色景象,呼吸着一天最新鮮的空氣,心血來潮,掏出手機,撥通了羿楠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