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該給吳冠奇補張借條了,他忙得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張卡里有多少錢,他要到銀行查查,給他補個假條,錢,以後有了再還他,眼下他的確需要錢,人,身上有了錢,說話底氣就足。
陳靜見他吻自己不專心,就擡起了頭,看着他。
他說道:“看什麼?”
小姑娘笑了,說:“你不專心了。”
彭長宜被她逗笑了,說道:“這就專心。”說着,又去吻他。
“咯咯。”小姑娘笑着躲開了他,說道:“不行了,我要穿衣服了,不然就遲到了。”
彭長宜抱住她,說道:“遲到就遲到吧。”
“那可不行,我要抓緊時間多學點東西。”
“不學了,我教你點其它知識吧。”說着,就又吻住了她的脣。吸允着她脣上的美好,然後擡頭看着她,說道:“寶貝,你是我真正的天堂。”
“呵呵,你還會念詩哪?”說着,撩開被子,鑽出被窩。
“你在取笑我?”彭長宜想攔住她,不讓她起牀,哪知陳靜就跟一條魚一樣遊開了。
陳靜穿好衣服就要走了,彭長宜忽然有些戀戀不捨,他裹着浴巾,抱住了她,說道:“下了課就回來,我在這等你。”
“你不回去?”她睜着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我等你下課在走。”他深情地說道。
“那好。”小丫頭踮起腳尖,吻了他一下,笑嘻嘻地開開門,探出小腦袋,往左右看了看,沒人,這纔回身跟他笑着擺手,然後,又像一條魚兒溜了出去。
陳靜走後,彭長宜洗漱完畢後來到餐廳,老顧在等他,估計沒有老顧,服務員早就把早餐撤走了。
老顧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彭長宜說:“市裡有變化,等等再說吧,說不定回去了又得回來開會。一會你出去找個超市,買點零食回來。”
“零食?”
“女孩子喜歡吃的那些。”
老顧以爲他要帶給女兒,點點頭就出去了,沒有多問。
彭長宜回來,脫去身上的外套,重新躺在賓館的房間裡,他感覺渾身有些痠痛,可能是由於長時間腰部不用力的原因,他還真有點累了。他都感到了累,何況初次的陳靜,而且,他還要了她好幾次。想到這裡,對那個小人就有了某種憐愛。他從包裡找出一張卡,這是亢州一家新落戶的保險公司,在開業那天,給他們市領導的紅包,裡面有5000元錢。他要把這個卡給陳靜,這也可能是男人向女人表達喜愛的最好最直接的方式吧。昨天夜裡他說給她買個手機,她不要,說用不起,看來,這個姑娘還是很本分的。
彭長宜把準備給陳靜的卡放在外衣的兜裡,準備中午再見到她的話給她。
儘管有些累,但他卻睡不着,腦子裡就在想着翟炳德的事,他不知道翟炳德犯事和樊文良有沒有關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在對待翟炳德的問題上,樊文良不會心慈手軟。
想到這裡,他又給戴俊蘋打了一個電話,詢問翟書記是否有時間接見他。
戴俊蘋沉默了一會說道:“長宜,翟書記可能會有些事,暫時回不來,你別等了。”
彭長宜說:“他去省裡開會了嗎?”
戴俊蘋想了想說道:“具體情況我現在也不好說,因爲我也不十分清楚,這樣吧,你先回去,有消息我告訴你。”
“好的,阿姨,靳老師回來了嗎?”
彭長宜好長時間沒有見到靳老師了,今天難得有空閒,不知爲什麼,跟陳靜纏綿後,他想起了葉桐,不知她目前是在國內還是在國外。有一次在錦安會議室,也是在等翟炳德,他看見了一張新聞照片,上面有葉桐以“文化大使”的身份和幾個老外來錦安的照片。
戴俊蘋說:“沒有,現在新領導剛上任,他們也很忙。”
“您在家裡?”
“我剛到單位,接到通知,一會兒開個緊急會議。”
彭長宜感覺肯定戴俊蘋聽到了消息,只是不好跟自己說罷了,就說道:“那好,您先忙,我轉轉在回去,如果中午有時間,我請您吃飯,自從我回到亢州後,還沒跟您好好彙報過呢。”
“長宜,今天肯定不行。改天,改天等老靳回來,我約你。”
“好的。阿姨再見。”
掛了戴俊蘋的電話,彭長宜躺在牀上,想給康斌打個電話,跟他通報一下情況,想了想還是算了吧,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耳目,再說,自己傳播這樣的消息沒啥意思,反正不出半天,大家就都知道了,錦安的領導們開緊急會議,百分之百是翟炳德的事,不然,翟炳德不在,而且又是週末,他們開的哪門子緊急會議?
想到這裡,他索性放下電話再睡會兒,難得有外面風雲變幻,自己安心睡覺的清閒,這麼想着,眼睛就閉上了……
他果真睡着了,直到傳來門鈴聲。
他睜開眼睛,確定是房間門鈴聲,這纔看了看手錶,已經到了中午了,估計是陳靜下課了。他撩開被子,下了地,開開門,外面站着的果真的陳靜。
還是昨晚的那身打扮,還是照樣圍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漆黑的眼睛。見門開了,她快速地又像一隻小魚兒一樣溜了進來。
彭長宜關好房門後,說道:“下課了?”
“嗯,你果真沒走,是在等我嗎?”陳靜仰頭看着他說道。
彭長宜伸手給她解圍巾,摘帽子,脫羽絨服,說道:“是啊,說好了等你,肯定要等。”
陳靜笑了,說道“你放着工作不幹,等我幹嘛呀?”
彭長宜拉過她的手,又給她摘去手上的一對絨手套,把她一對冰涼的小手就握在了自己溫暖的大手裡,說道:“不幹嘛,就想再見你一面再走。”
陳靜笑了,從他手裡抽出手,就坐在了沙發上,靠在後背上說:“我都累死了——上課的時候都睡着了。”
“哈哈。”彭長宜故意逗她,說道:“你幹什麼了又困又累的?”
陳靜看了他一眼,笑了。說:“我不能跟你待時間太長,我們一點半上課。”
彭長宜說:“我也沒指望你跟我呆時間長啊。”說着,就坐在她的旁邊,抱住了她。
陳靜像只小貓一樣扎進他的懷裡,喃喃地說道:“不行了,走路都彆扭……”
聽了她這話,彭長宜立刻心旌搖盪,他的呼吸急促起來,溫柔地說道:“現在還疼嗎?”
陳靜搖搖頭。
彭長宜說:“對了,你沒有采取一些補救措施嗎?”
陳靜擡起頭問:“什麼補救措施?”
“嗨,你是學醫的,還用我教你嗎?”
陳靜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驚得叫出聲:“對呀,我怎麼把這忘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下午來得及。”
陳靜看着他,臉就紅了,嬌嗔地說:“都是你不好,討厭……”
“哈哈,昨天晚上,你沒說我不好,而且好像我還很好的樣子……”彭長宜感覺她可愛極了,就壞壞地說道。
陳靜紅着臉,扎進他懷裡,不說話了。
彭長宜握過她的手,親了一下,隨後又捧住了她的小臉,親住了她的小嘴……
親着親着,他們彼此就又都有了感覺。彭長宜的的軍用保暖褲,又頂起了一個大包。陳靜偷偷地笑了,仰着頭,紅着臉,看着他說道:“又不老實了。”
彭長宜感覺她太可愛了,就說道:“是啊,看到你它就不老實了。”
“那你看不到我的時候呢?”
“這個,還不知道。”彭長宜認真地說道。
彭長宜感覺她似乎不知道自己離婚了,他也不想告訴她,如果到了需要特別告訴她的時候,那就是他一定是下了某種決心了。
陳靜笑了,不言聲了。
彭長宜問:“怎麼不說話?”
“不敢說了。”
“爲什麼?”
“呵呵,怕招你。”
“小東西,真想再吃你一次……”彭長宜一下子就把她壓在了沙發上,股間在她的身上摩擦着。
陳靜扎到了他懷裡,嬌聲說道:“不要了……”
彭長宜捧着她的臉說:“嗯,不要,我抱會你,一會跟我們出去吃飯吧。”
“不,我不去,讓人家看見。”
“看見怕什麼的,我請你吃飯怎麼了?”彭長宜擡起身子,打量着她。
“呵呵,還是不要了,她們去打飯了,說給我捎回來,估計現在都回來了,我沒關門就溜上來了,看看你走沒走。”陳靜摸着他的臉說道。
彭長宜感覺她很懂事,就起身拉起她,托起她的屁股,把她端端正正地放到沙發上,轉身,從衣架掛着的外衣口袋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那張卡,說道:“這裡有5000塊錢,去買個電話吧,可能買不到太好的,買個國產的吧,到時想我就給我打電話。”
“我不要。”陳靜推開他的手說道:“昨天就跟你說了,我用不起。”
彭長宜說:“別跟我客氣了,你拿着,快過年了,願意買什麼就買什麼。”
“我不需要買什麼,還是你留着自己用吧。”說着,就把卡塞到了他手上。
彭長宜說道:“拿着吧,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不要拒絕了,再說了,你現在是我的人了,更不該跟我客氣了。”說着,就溫存地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把卡硬塞到她的手裡,並且攥緊了她的手。
陳靜這才羞澀地笑着,說道:“你真好。”
“我不好。”彭長宜認真地說道。
陳靜吃吃地笑了。
這時,房間的電話響了,是老顧。老顧問他吃飯的事,他讓老顧把買來的食品帶到餐廳去等他。
陳靜說:“我該走了。”
彭長宜說:“你跟我下去吧,我讓你顧大叔給你買了零食,晚上餓的話就點補,別餓瘦了。” 他一邊說着就一邊穿衣服。
陳靜說道:“那可不行,顧大叔看見我不好。”
彭長宜說:“沒事,顧大叔要是問,就說我剛纔碰巧看見你了。好吧。”彭長宜衝她一擠眼。
陳靜笑了。
重新戴上自己的白色針織帽子,圍好了圍巾。
彭長宜也穿戴整齊,又去衛生間梳了梳頭,出來的時候,就見陳靜正目不轉睛地打量着自己,他一陣激動,抱住她,說道:“小東西,真捨不得離開你。”
陳靜的眼圈就紅了,她依偎在他的懷裡,說道:“我也捨不得你……”
彭長宜緊緊地抱着她,突然有了一種戀戀不捨,他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並且他還知道,這只是開始,如果可能,他們會繼續維持這種關係,繼續走下去,這種幸福的感覺會一直陪伴着他,想到這裡,他動情地說道:“想我就給我打電話。”
“什麼時候打?”
“任何時候。”
彭長宜低頭又親了親她,給她把圍巾往上提了提了,說道:“繼續裝女特務。走,咱們下去。”
陳靜點點頭。
他們一同坐電梯下來了,一同走進餐廳,老顧看見了陳靜,就笑了,說道:“小陳,這麼巧?”
“我在這兒學習呢,剛下課。”
“哦,學了多長時間了?”老顧問道。
“一週了,還有一週就結束了。”
彭長宜說:“靜兒,坐下跟我們一起吃吧,別回去吃了。”
“不了,她們把飯給我打回來了。”
彭長宜就從老顧旁邊的椅子上把一大袋零食和酸奶麪包餅乾什麼的拎起來,說道:“這個,獎給你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陳靜說:“太多了,我吃不了這麼多。”
“你宿舍不是還有別人嗎,分給她們吃。”彭長宜說。
陳靜笑了,說道:“那她們會美壞的。那謝謝顧大叔,謝謝彭書記,我走了。”說着,就揚起戴着絨手套的手,跟他們擺了兩下。
老顧起身,把陳靜送到門口後回來,說道:“真沒想到在這裡碰見她,我說你要那袋零食幹嘛?一會回去的路上,我再給娜娜重新買一袋。”
彭長宜笑了,沒言聲。
回去的路上,彭長宜閉着眼睛,一會想想翟炳德,一會想想陳靜,這個小東西給了他一個無限美好的夜晚,心裡就有一種甜滋滋的感覺,他在想,如果自己不回到亢州,如果自己還在三源,他敢要陳靜嗎?
在一個超市的停車場,老顧把車停下,他說再給娜娜去買點零食。彭長宜坐在車上,看到超市旁邊有一個櫃員機,於是他下車,從手包裡拿出了吳冠奇給他的銀行卡,查看了一下餘額,不多不少,30萬元整。
彭長宜在心裡不由地罵道:吳冠奇,你這個混蛋,我以後要是混不上30萬元怎麼辦?我彭長宜拿什麼還你。你可真是大款,動不動就30萬30萬的給人?
重新上車,他給吳冠奇打了一個電話,說道:“老同學,幹什麼呢?”
“長宜,我剛來錦安。”吳冠奇的口氣一本正經。
“ 哦,你在錦安?呵呵,我剛從錦安出來,我是昨天來開會,散會後,老闆把我和孟客留下來訓話,結果老闆去省裡了,我白等了一夜,現在準備回去了。”
吳冠奇說:“長宜,我現在有事,一會再給你說話。”說着,就掛了電話。
彭長宜感覺吳冠奇這個時候來錦安肯定有事,並且他說話少有的一本正經。估計也是聞風而動。
回到亢州市委,秘書宋知厚還在單位,彭長宜剛喝了一口秘書沏的水,吳冠奇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說:“長宜,你在哪兒?”
彭長宜說:“我在亢州。”
吳冠奇一愣,說:“你不是在錦安嗎?”
“我說吳大人,我說我已經從錦安出來了,你聽什麼吶。”
“我以爲你還在錦安呢,正想找你侃會兒,你是屬兔子的,跑那麼快乾嘛,真沒勁。”吳冠奇忿忿地說道。
“我說吳總,你說理不說理?我明明告訴你,我在錦安準備要回去,那時候你要說想找我呆會,我肯定就不回來了,要不這樣,你到亢州來吧,晚上請你喝酒。”
“不想去,亢州是你的老巢,那裡,肯定聚集了一幫酒徒酒鬼酒聖什麼的,我還是不去了。”
“哈哈,你來,我不讓他們跟你喝就是了。就咱倆。對了吳冠奇,我回來快三個月了,你可是都沒張羅來看看我啊,這還真人走茶涼了?”彭長宜說道。
“哈哈,你說的對極了,你現在不是三源的書記了,是走的人了,管不着我了,我還理你幹嘛。”
“吳冠奇,你打擊我是吧,告訴你,儘管我是走了的人,但是依然能辦你,就是辦不了你的別的,我還能跟羿楠討論討論你的爲人,你不會不相信我辦不出來吧?”
“哈哈。”吳冠奇大笑,說道:“我相信你沒有什麼辦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