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爺,這是我同學黃……”
呼!
盧聰話還未說話,那紫金鼠妖就已經消失了。
來去如風,不留痕跡,也令人看不清它的行跡軌跡。
這速度,用風馳電掣都無法形容。
來無影,去無蹤……這麼形容倒是比較合適。
“小盧子,你怎麼叫它金爺呀?”
“你大爺的,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別叫我小盧子!”
“我覺得挺好聽呀!”
“那以後我就叫你小旭子了!”
“隨便你!剛纔那隻鼠……”
“叫金爺或前輩!你隨便喊我什麼都可以,可千萬不要亂稱呼它。”
“好吧,那前輩是不是很厲害呀?它剛纔盯着我看的時候,我全身毛孔都張開了!”
“反正金爺肯定是比我們強了一萬倍都不止。”
“一萬倍?!”
“一點都不誇張,一萬個你,金爺吹口氣都能滅了。”
“吹吧,武魄期強者也不敢說一口氣滅了一萬個我。”
“金爺比武魄期強。”
“又吹!”
二人一邊往府院深處走,一邊閒聊着。
越走,黃旭就越是好奇,在這王城之中,能夠擁有如此大的一片宅院,絕非尋常人家,可一路走來,他竟是一個人都沒碰到。
走了近一盞茶時間,他們二人也就只碰到了之前那隻紫金毛髮的鼠妖一個活物而已。
入眼裡,只有破落的房屋,狼藉的院子,一人高的雜草,綠油油的苔蘚……
又穿過了幾個庭院,換了幾條小徑,盧聰終於是停了下來。
來到盧府這麼久,黃旭也終於是見到人了。
在一個已經收拾乾淨整齊的小院子裡,有一棵枝葉繁茂的老樹,老樹之下有一張不大的圓形石桌,石桌周圍則有四個石墩。
一位穿着一身土灰色布袍的老者,正坐在一個石墩上,拎着一隻酒壺,悠哉悠哉的飲着美酒。
見黃旭與盧聰二人進來,那披着一頭散亂銀髮的老者,立即站了起來,拱手躬身,很是恭敬的對盧聰說道:“聰少爺,您怎麼有空回來了?”
盧聰連忙伸手去扶了一把,道:“和爺爺,您老跟我可不能這麼客氣呀!”
然後他又指着黃旭,介紹道:“這是我一個道場的同學,他叫黃旭,王城黃家的子弟。”
銀髮老者又衝黃旭躬身行禮,顯得非常客氣:“黃少爺也是一表人才呀!”
黃旭可不敢擺公子少爺的架子,也是道了一聲和爺爺,行了一個晚輩禮。
銀髮老者和煦的笑了笑,道:“聰少爺,您是回來看望老夫人的吧?”
盧聰立即搖頭,小聲的道:“和爺爺,我是專程回來看您的。”
銀髮老者知道聰少爺從小就畏懼老夫人,他也不點明說破,只是道:“聰少爺回來找老奴,想必是有事吧?是不是在學院裡缺精石花銷了?”
盧聰又是搖頭,聲音也依然壓得很低,道:“和爺爺,我是想拜託您老幫我辦件事。”
銀髮老者很客氣的道:“老奴聽候聰少爺吩咐。”
盧聰取出了那張清淡,很是認真的道:“和爺爺,我想請您幫我置辦這些修煉材料。”
銀髮老者接過清淡白紙,看了片刻後,喜笑顏開的道:“聰少爺,這些修煉材料,多是跟煉體有關,而且是煉體有了不錯的水平纔會用到,少爺的修煉還真是刻苦呀!若是老夫人知道了,必定會很歡喜的。”
黃旭心中暗道,這個管家模樣的老頭子,看着其貌不揚,可眼力卻是非凡呀,估計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盧聰有些臉紅,又取出了十件下品靈器與一件中品靈器,道:“和爺爺,這些靈器您也一併收下,然後拿出去賣掉,就當是置辦這些修煉材料的費用了。”
銀髮老者則是很好奇的問道:“聰少爺,這麼多靈器哪來的呀?”
盧聰擺了擺手,道:“您老就別管了,您老就按我說的去辦吧。”
銀髮老者立即點頭稱是,沒有再去多問。
盧聰則是問道:“和爺爺,您看大概要多久能弄好?”
銀髮老者又看了看清單,道:“也不是多麼高級的貨色,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晚上就能給送到學院裡去。”
盧聰很高興,也不忘客氣一句:“和爺爺,讓您老受累了。”
“爲少爺辦事是老奴分內的事情。”
銀髮老者又指着石桌上的靈器,道:“聰少爺,這些靈器若是全部賣掉的話,差不多能將您這單子上的東西買兩份回來呢。”
盧聰本來是打算留幾件靈器的,可這些都是贓物,他也就只能想想罷了。
況且,他們家真不缺靈器,只是他未到武胎期,縱使可以動用靈器,也難以將靈器的威勢施展出來,不然的話,他想要多少下品靈器都很簡單。
“都買了,正好我也快突破到武胎期了,到時候就有靈石去換靈器了。”
盧聰顯得很興奮很期待,花自己的靈石去買靈器,自然要比從家人手中得到靈器要爽快,要有面子。
“好的,剩下的靈石會連同這單子上的材料,明天一併送到學院裡去。”
銀髮老者點頭道。
“那行,拜託和爺爺了,我們先回學院了。”
盧聰又帶着黃旭向銀髮老者施禮,而後二人一道向着來時的路返回。
“聰少爺走好。”
銀髮老者只是送到了院子門口,然後轉身返回了院子裡。
此刻,老樹之下的石桌邊,卻多了一位老婦人。
那老婦人也是鶴髮童顏,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眼眸更是清澈而深邃,她杵着的一根柺杖,看着很像是一杆金色的長矛彎了腰身。
“老夫人,方纔聰少爺回來了。”
銀髮老者快步來到了老樹下,和聲說道。
“我知道。”
老婦人的臉色很清淡,聲音也很淡:“那小子還真是長出息了,竟然敢跑回來使喚你。”
銀髮老者則是道:“爲聰少爺分憂是老奴義不容辭之事。”
老婦人從銀髮老者手中拿走了那份清單,皺眉道:“這些都是煉體所需材料,不會是聰兒想要的,他應該是幫別人買。”
銀髮老者微笑道:“聰少爺從小不喜歡吃苦,確實不大可能會在煉體上下苦功,不過,他的修爲確實快要突破到武胎期了。”
老婦人嘆然道:“這小子如今是我們盧家的獨苗了,他本來武道天資極好,可老身在他小時候疏於管教,使他養成了懶惰的壞毛病,不然的話,他怕是早就突破了。”
銀髮老者又道:“聰少爺如今看着懂事多了,貌似在澤西天武院也交了不少朋友。”
老婦人哼了一聲,道:“他就那性子,從小遊手好閒,喜歡到處交朋友,可在永固關十幾年,也沒見他交到一個真心待他的朋友。”
銀髮老者寬慰道:“天武院與永固關可不一樣,那裡的學子個個都是我們澤西王國的天才少年。”
老婦人沉吟片刻,看到桌子上的一堆靈器後,皺眉道:“這些靈器種類雜亂,屬性不一,怕是來路不正……你跟着去看看,等他們回了天武院再回來。”
“是。”
銀髮老者當即領命而去。
……
且說黃旭與盧聰二人,出了盧家府院後,也沒再去叫馬車,一邊走一邊閒聊。
盧聰忽然道:“我餓了。”
黃旭則是眨了眨眼睛,道:“我知道這附近有個酒樓極好,要不我們去吃一頓?”
素來嘴饞的盧聰自然拍手叫好。
當下,這兩位少年,便改了前進的路線。
黃旭在王城多年,自然對王城的街道熟悉無比,他很快就帶着盧聰走進了一家規模頗大、檔次頗高的酒樓。
這酒樓生意極好,不僅飯菜味道可口,更是有許多歌妓助興。
黃旭對這裡很熟悉,他進來後就要了一個大包間,點過酒菜,丟了幾根金條當飯錢,又讓跑堂小哥叫來了幾個歌妓。
這裡的歌妓,不僅會唱曲跳舞,還會陪客人飲酒。
若是玩得盡興,客人打賞的銀錢多,她們不僅不會介意客人們對她們動手動腳,甚至會主動魅誘客人。
“這種地方,你以前肯定沒來過吧?”
酒過三巡後,黃旭一條胳膊搭在一位少女歌妓的香肩上,眉飛色舞的對盧聰問道。
盧聰確實沒來過這種地方,但他可不會讓黃旭小瞧了他,當下也將一個嬌弱的歌妓攬入懷中,道:“笑話,本少爺什麼地方沒去過!”
於是乎,這倆貨在一羣妖嬈歌妓的助興下,越喝越多。
他們點的菜,都是用金銀就足以結賬的,對這些歌妓的打賞,也是用金銀。
而金銀對這位倆貨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他們打賞得大大方方,那些歌妓們自然陪得盡心盡意。
當他們喝到七分醉的時候,黃旭又丟了幾根金條出來,嚷嚷道:“給我們哥倆來點大樂子!”
所謂的大樂子,就是這裡的暗語,經常來的客人懂,這些歌妓們更懂。
當下,一羣歌妓就在酒桌前面的空地上,翩翩起舞,可跳着跳着,盧聰就感覺不對了。
眼前的一羣身段婀娜的歌妓們,怎麼一個個把衣服給脫了。
而此時,黃旭則是摟着盧聰的一邊肩膀,舉杯邀飲,似乎對這裡的事情已經習以爲常。
讓盧聰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羣歌妓們居然是把衣服都脫了乾淨,他平時嘴上放浪不羈,此刻卻臉色通紅。
“咦?你臉怎麼紅成這樣了?”
“呃……許是酒喝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