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什麼來路。”海哥噴出一大口濃烈的煙霧來,悠悠問道。
“我找洪泰。”張大少直截了當地說道。
海哥愣了愣,包間裡的其他人臉色也都變了變,相互對視一眼,一個個再也不像之前那麼懶散無比的樣子,都是變得凝重和小心翼翼起來。
“你說你找洪哥?”海哥從沙發上坐起來,走到張大少身邊,一雙犀利的眼睛上上下下不斷打量着張大少。
張大少就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地坐着,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害怕或者恐慌的樣子,平靜的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樣。
這正是海哥沒有輕舉妄動的原因。
“我是來找洪泰的,你可以跟他說,是張天找他。”張大少點了點頭,洪泰既然是老爹的人,肯定會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的。
“張天?”海哥眉頭皺了皺,很顯然根本就沒聽說過道上有這麼一號人物,他大手隨意向前一揮,立刻上來幾個人,把張大少死死按住,張大少的雙手,也被緊緊按在面前的桌子上。
“我再問你一遍,什麼來路,爲什麼來這裡,是誰讓你來的。”海哥把嘴裡的中華夾在手裡,眼神也變得冰冷起來。
“我是來找洪泰的,你們只要和洪泰說一聲我的名字,一切都會明白的。”張大少有些頭疼,這不按道上的規矩辦事,果然是麻煩無窮。
可張大少又不想對這幾個人動手,畢竟人家也是儘自己的本份,再說了,這裡也是便宜老爹的賭場。
“閉嘴,洪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海哥失去耐性了,雙眼一瞪喝道,一下子將中華燃燒的那一頭按在張大少手背上,“不給你點教訓,你他媽就不老實。”
嗤一聲響傳來,中華一下子將張大少手背烙出一片,血肉焦糊,皮肉外翻,甚至是一股烤焦的味道都能夠聞到。
“快說,再不說的話我在你臉上烙一個花!”中華已經熄滅,海哥擡起頭來,殺氣騰騰的哼道。
可是說到半截,海哥一下子就愣住了,只見面前這小子,還是那麼一副平靜無比的樣子,似乎剛纔中華烙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一塊石頭。
海哥能夠看出來,那不是裝的,也不是強行忍着的,人家那是真得無所謂!
扭頭掃了一眼四周的弟兄,只見這些人也是目光有些呆滯,很顯然也被這個年輕人唬住了。
“我還不信了!”海哥吐了一口唾沫,匆匆忙忙又點燃一隻中華,狠狠吸兩口,菸頭通紅一片,再次慢慢按在張大少手背上。
這次海哥是仔仔細細從頭到尾都盯着張大少的臉,可是卻更加清晰地發現,從頭到尾,這傢伙別說是臉色變化了,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這小子難道感覺不到疼?”海哥不敢相信。
“折騰完了嗎。”張大少有些不耐煩地問道,猛然間伸出手來,往面前的大理石桌子上一拍。
咔嚓!轟!
堅硬無比的大理石桌子,竟然就那麼一巴掌被張大少拍得散了架,變成一地碎石塊。
我,我靠!
海哥等人全都傻了眼,這小子還是人嗎,那可是大理石啊,又不是豆腐或者豆腐腦,一下子就給拍碎了?那一巴掌要是拍在自己身上,自己小命不就玩完了?
“你們看着他!”海哥嚥了一口唾沫,有些心虛地指了一下張大少,他自己則是趕緊跑出去,撥通了洪泰的電話。
包間裡的人一個個如臨大敵,頭上都有些冷汗,生怕張大少做出什麼事情來,但是卻又不敢太靠近張大少,只是遠遠地圍着。手也伸進西裝裡或者跑到牆角間守着自己的傢伙。
不是爲了準備防止張大少有所動作而上去拼命的,只是這麼做才能提升一下自己的膽氣。
張大少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在這一會子的功夫,洪泰的電話撥通了。
“小海,不是告訴你了嗎,我這兩天很忙,不要給我打電話。”洪泰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悅,“如果不是什麼大事的話,你小子等着收拾吧。”
海哥心裡不由就是一顫,想起洪哥那神一樣的手段,就是一陣害怕,心裡更是焦急萬分,如果洪哥根本就不認識那小子的話,自己可就糟了。
“洪哥,有人說找你。”海哥嚥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道。
“什麼!”洪泰的聲音高了幾分,聽得出來洪哥發怒了,“你給我打電話就這事情!?這還用我教你嗎,把老底問出來,該殺的殺,該宰的宰,不就完了!”
“是是是洪哥,我該死。”海哥都快被洪泰給罵哭了,也不敢頂嘴,等洪泰狗血淋頭的罵完之後,才又說道,“他說他叫張天。”
“叫什麼也沒用,趕緊給我處理了。”洪泰冷哼說道,“還有你,長點記性!”
說完一把把電話掛死了。
海哥真是出了一聲冷汗,這時候對張大少那個恨啊,恨不得一刀把張大少給劈了。要不是這小子,自己能惹得洪哥不高興?
剛想進去好好收拾一下張大少呢,海哥的手機忽然響起了,拿起來一看,渾身一個哆嗦,激動的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洪哥,洪哥他竟然給自己打電話了!
顫抖着手,按了接聽鍵,海哥正想表達一下自己祖宗十八代都很榮幸的心情,聽筒裡就響起洪泰焦急的聲音:“你說什麼?你剛纔說他叫什麼!”
海哥心裡有種不妙的感覺,趕緊回答:“他說他叫張天。”
“張天!”聽筒裡的洪泰當場發出一聲慘叫來,又懷着激動的心情急速問道,“是不是二十歲左右的一個年輕人,看起來很與衆不同的樣子?”
“額,是的洪哥。”海哥心裡那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難道,那傢伙真是什麼大人物不成?
“你這個大傻叉!”洪哥驀然爆發出一聲咆哮來,震得海哥又是一哆嗦,“你沒對他怎麼樣吧?我告訴你,如果你惹的他不高興了,我非宰了你不成!你先候着,我馬上就到!”
收起電話,海哥一陣目瞪口呆,下意識透過門縫看了看那個眯着眼睛的身影,不禁抹了一把冷汗,暗自想到:“這張天,究竟是何方神聖?”
想到洪哥對自己所說的話,海哥忍不住就是一個哆嗦,立刻堆出滿臉笑容來,懷着春風向張大少鋪面而去:“張哥,剛纔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張哥見諒啊。”
看見海哥出去一趟回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包廂裡的人也是一陣瞠目結舌,難道這年輕人,真是什麼牛逼角色?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張哥倒酒!”海哥喝道,又親自拿出煙來給張大少遞上,“洪哥說他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