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雲兮前往日本,拒絕了小田純一前來接機的好意,只是與喬博琰低調的前往一家溫泉老店。似乎,那溫泉老店的店主和喬博琰……或者說和0778有着一些不爲人知的關係。
選擇那裡,按照喬博琰的話來說就是,安全。
這一次的日本之行,若是真如小田純一傳來的信息一樣,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
。但若是從中有着陰謀,或者是有人在其中橫插一腳,多生枝節,住在小田純一安排的地方始終不安全。若是以往,安雲兮大可不必如此小心謹慎,但今時不是不同往日麼。
肚裡的三個孩子,無論是對於安雲兮還是喬博琰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
從機場出來,兩人坐上了日本的出租車,告訴司機地名之後,車子就揚長而去。在這位日本計程車司機的眼裡,這兩位就和一般的夫妻沒有什麼兩樣,何況兩人說的都是標準東京腔的日語。
在他看來,安雲兮和喬博琰就是剛剛結束旅遊歸國的日本人,下了飛機不回家,而是前往溫泉酒店應該是想着在酒店住上一兩日,洗洗身上的疲乏,順便……
想到這裡,司機那雙單眼皮小眼睛不由自主的通過後視鏡看向安雲兮隆起的肚子。心裡猥瑣的一笑,道:這對夫妻實在是太勁爆了,妻子都這樣了還要去酒店開房。果然不愧是大日本的人啊。
當然,司機心中這些猥瑣的想法安雲兮和喬博琰並不知情。前者依靠着後者的肩頭,視線好似看着窗外飛馳的景象,而後者的注意力則全部在前者身上,不時幫她拉拉衣領,整理衣衫。
這家溫泉老店開在東京的郊外,離城市不遠,卻又遠離了都市的喧鬧,有一種‘動中有靜,靜中有動’的禪意。這家店成立了近五十年,規模不大,是一套標準的日式庭院,風格都是日本戰國時期的模樣,院子內,小橋流水,楓葉正紅,清風一過,不時有楓葉盤旋而下,落在地上,讓這裡多了幾分意境,美得猶如一幅畫。
此刻,安雲兮和喬博琰在酒店老闆的帶領下,已經進入了庭院之中,向客房走去。腳步落在木製的走廊上,發出一些細微的輕響。安雲兮向院中望去,見楓樹旁還有些櫻花樹,只是可惜如今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所以無緣見到櫻花落英繽紛的美景。
水流之聲涓涓流過,飄揚在庭院之中,遠處還有隱約的古樂,不知道是酒店裡哪個房間的客人叫來了傳統的歌舞伎正在表演。
來到房間後,喬博琰讓安雲兮先休息一下,自己便和酒店老闆離開了房間。安雲兮揚了揚眉,也並未追問。既然這裡的老闆和0778有關係,那就只能說明這裡是國內設立在日本的一個秘密據點。不要以爲只有外國勢力在華夏埋有暗哨,華夏同樣也會在一些戒備的鄰國做同樣的事,更何況華夏和日本之間本來就是恩仇交織的
。
環視一週,安雲兮心中對這間傳統的日本和室是很滿意的,唯一有些困難的就是她如今的情況想要坐下或是站起來,恐怕需要有人輔助。
推開面向後院的門,這裡的庭院又是另一番景象。與房間邊界齊平的界限被苦竹和蘆葦紮成籬笆圍了一圈,形成了房間的一個私人空間。在這裡,有一個冒着熱氣的溫泉池子,是屬於房間客人專享的溫泉湯。
望着那白霧繚繞的溫泉,安雲兮心中一動,下了一個決定。
安雲兮推斷的不錯,這裡的老闆確實就是0778的外圍成員,也就是他們在日本的接待人和眼線。雖然這一次喬博琰是陪伴安雲兮前來,是私事,但是作爲0778這個部門的新頭,與這裡的負責人見面也是一件必要的事情。
他與酒店老闆在密室中呆了一會之後,便返回了房中。只是一推開房門,環顧四周卻不見安雲兮的影子,讓他心中一凝,視線隨之冰冷。
房中並未有過打鬥的痕跡,也沒有任何可疑的線索,這反而讓喬博琰稍稍安心下來。畢竟,雖然現在安雲兮身懷有孕,但是想要悄無聲息的帶走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剛這樣想着,喬博琰耳根一動,突然聽到了隱約的嬉水之音。這讓他大步向前,走到通往後院的門邊,雙手一拉,先是一層帶着熱氣的白霧迷了他的眼,呼吸之間,他就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門外地臺上安置的搖椅上被隨意的丟着衣衫,而在那不規則的圓形湯池中一個潔白如玉的背部正對着他,雙手舀起的水花不時濺到池邊圓潤的石塊上。
這一幕,看得喬博琰眸光暗沉。從安雲兮懷孕之後,他就一直忍着,七個月的日子,每日看着心愛的女人卻不能碰,天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折磨。
而此刻,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居然還不知死活的挑戰他的忍耐極限。真是俗可忍孰不可忍!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正在享受溫泉滋潤的安雲兮不禁轉過頭。看清楚去而復返的男人之後,她愣了一下,立即沉聲道:“出去。”
這語氣雖然有些冰冷,但還是讓喬博琰聽出了其中的一點嬌羞
。
喬博琰挑眉,沒有按照安雲兮的話離開,反而更進一步,反手合上了門。這讓安雲兮皺了皺眉。
“你幹什麼?”安雲兮聲音有些慌的看着站在她面前寬衣解帶的喬博琰。
不得不說,接受多年部隊訓練的喬博琰不僅穿衣服的速度快,脫衣服的速度是很快的。在安雲兮的話音剛落之後,他就已經變得‘赤條條’了。
“自然是陪你泡溫泉。”男人回答得臉不紅心不跳。
“我不用你陪。”安雲兮冷聲拒絕。她活了兩世,還從未試過和一個男人赤身裸體的共同泡溫泉。哪怕她和這個男人早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也同樣會讓她感到尷尬。
哪知,喬博琰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行,你一個人泡溫泉我不放心。這個可是消耗體力的,萬一泡的太久你沒有力氣起來怎麼辦。”
視線無可避免的從男人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碩大上移過,安雲兮強忍着面上的火熱,強作鎮定的道:“我已經泡好了,你先出去,等我換好衣服上來,你要泡再泡。”
“那麼快?溫泉泡的時間太短,可是沒有效果的。”說話間,喬博琰雙腳都已經踩入了水中,這讓安雲兮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男人身上那些令人血脈賁張的線條,帶給她一種壓迫感。
“喬博琰!”終於,安雲兮忍不住帶着嬌羞的怒道。
“我在。”男人的聲音還是那麼的無辜和溫柔。
安雲兮腦門上一抽,咬着牙道:“出去。”
溫泉池就那麼大,剛好足夠兩人所用。再加上她和喬博琰本來都是體型修長的人,個子可是比日本人要高得多,後者的這一加入,已經讓她避無可避。
後方無路,前方又被堵着。如今她身上也未着寸縷,定然不能從水中躍起,視若無人的離開湯池之中。
她這一世,很少出現這樣的窘狀,而如今都是眼前這個該死的男人害的
。
“我人都已經入水了,何必急着出去。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男人的聲音好像是在誘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安雲兮白了他一眼,心中只能無奈嘆氣。每當這個男人不要臉的耍起無賴,她都沒轍。既然趕不走,安雲兮只能閉上雙眼,來個眼不見爲淨。
她游到離喬博琰最遠的角落,頭枕着溫熱的石塊,閉目養神,不再理會男人的動靜。
空間,似乎安靜了下來。除了溫泉水流的聲音之外,一切都變得寂靜。這倒讓安雲兮心中有些狐疑,難不成喬博琰真的心如寡水的沒有一絲旖念?
正這樣想着……耳邊突然傳來破水的聲音。
安雲兮雙眸睜開一條縫隙,就感到身前一暗,緊接着一雙大手樓上了自己如今已經看不出線條的腰身。
安雲兮想要反抗,喬博琰卻不放過,兩人帶起的水花落下,澆在兩人的身上。
安雲兮的頭髮被水淋溼,臉頰被溫泉的熱氣蒸得紅潤誘人,那脣上的點點水珠,發出極致的誘惑在刺激着喬博琰的進一步行動。
喬博琰的眸光暗沉得如同深潭,喉結上下滾動。他凝視着安雲兮,聲音沙啞中帶着乞求的道:“雲兮……可以麼……”
安雲兮的雙眸中帶着一層水霧般的迷離,男人的靠近,那獨特氣味撲鼻而來,同樣也在引誘着她。
懷孕的女人容易情動,這是一種生理特徵。但是此刻卻讓安雲兮有些難以自控,這種渴望正在挑戰着她的理智和自控能力。
“雲兮……”男人更靠近了一些,呼出的熱氣拍打在安雲兮的臉頰上,讓她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急促。
她感受着男人身體的變化,感受着那東西隨着喬博琰撩撥式的話音而明顯越發的膨脹,讓她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懷孕十個月,並不是十個月內都不能有行房。其實只要前面最危險的三個月和最後即將臨盆的一兩個月禁語,中間的時間都可以少量的溫和的發生一些關係
。
喬博琰也正是明白這一點,纔敢在這個時候大膽的索求。以往,在雲中城中,他白天忙於公務,晚上忙於照顧妻兒,再加上刻意的隱忍,倒也不覺得什麼。但是此時此刻,面對這樣的誘惑,就像是點燃了他身體的導火索一樣,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安雲兮沒有說話,但是那表情似乎已經開始有些意動,有些妥協。
喬博琰再接再厲,繼續引誘……
有些炙熱的脣落在安雲兮的脖頸上,帶着涼意的舌尖一路下滑,又原路返回,來到她已經略微發紅的小耳朵上,輕輕舔了舔,又咬了咬。
身上傳來的顫慄,讓安雲兮咬着嘴,強力的忍着口申吟的衝動。雙手卻已經不由自主的攀住了喬博琰的脖子,十根如玉的蔥指更是陷入了他的髮絲之中。
安雲兮想要推開在對她爲所欲爲的喬博琰,但是全身卻提不動絲毫力氣。甚至,她的身體在不斷的告訴她,她有些急切的想要更多。
這個信息的出現,讓她感到羞恥。即便知道這其中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此刻特殊生理情況導致的,卻依然讓她有些嬌羞。
喬博琰的脣很軟、帶着些炙熱還有舌尖的微涼,即便在這樣熱氣騰騰到環境中,安雲兮還是感覺到了那冷熱交替在自己的頸間遊移,她心中暗罵這個正在不斷撩撥她的男人,心中有些氣憤,也有些羞惱。
正在極力誘惑安雲兮的喬博琰此刻也並不好受,他的氣息變得越來越粗,小博琰早已經熱的不能再熱,死死的貼在安雲兮的私裡,幾乎就要破籠而出,狠狠的讓他愛憐這懷中的女子。
好在,安雲兮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一直在提醒着他,要輕柔,要溫和,要拒絕暴力。
“……喬博琰。”終於,安雲兮忍不住喊了一聲。
她擡起頭,看向早已經忍耐不住的男人,清澈的雙眸中已經朦朧一片。
這一聲,這一個眼神,好似已經給予了喬博琰自己的回答。
男人的心中一陣喜悅,雙手摟着安雲兮的腰,將她提出水面,換了一個姿勢
。安雲兮也配合的抓住他的雙肩,跨坐在他身前。
剛一坐下,安雲兮的身子就引來一陣戰慄。因爲,男人那炙熱如鐵之物突然陷入了那片柔軟的縫隙中,只要她或者他一用力,就能完全的進入。
此刻,這停留門邊的僵硬,何嘗不是在挑戰着喬博琰的神經,他整個人倒吸一口冷氣,雙手下意識的扣住了安雲兮的腰身,帶着她往下一沉!
“……嗯……”安雲兮趕緊咬住下脣,阻止那令人臉紅的聲音傳出。她看着喬博琰,雙眼幾乎要滴出水來。
口乾、舌燥、心跳,喬博琰雙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腰肢,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下一刻,他開始了期待已久的行動。
溫泉裡白霧騰騰,遮掩着其中的一片春光。沉重的呼吸和帶着輕顫的嬌喘在這個私密的空間中,來回的迴盪,久久不息。
神戶
在那一片屬於山口組總部的老宅子裡,小田純一正在整理着一些文件。在他的身後牆上擺放着一張四十寸的黑白照片,上面的人正是與安雲兮有過電話交談,卻無緣見面的山口組上一任代目,渡邊島。
那些被小田純一整理出來的文件,都是產業轉讓文件,準備給誰的,不用多想,正是他對安雲兮多年前的承諾。
將最後一份文件放好之後,小田純一扭頭看向對着自己,雙眼依然威嚴的外祖父相片,抿了抿脣,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恢復堅定。
他從榻榻米上站起來,面對外祖父的照片深深的鞠躬,沒有立即起身,保持着這個姿勢,他誠懇的道:“對不起,外公大人。純一始終對掌管幫中的事物沒有任何興趣,所以我只能將山口組交給一個能夠將它更加發揚光大的人手裡,希望您不要怪我。”
當年,小田純一與安雲兮的約定是等到他完全掌握了山口組的主權後,將這個組織所有涉黑的產業全部無條件轉給她,變成她的實力。如今多年過去,小田純一在渡邊島逝世之後,慢慢的進入了山口組,卻整日活在一些不安份的人精心謀劃的各種暗殺之中,這樣的生活讓他身心疲憊。
所有,在糾結再三之後,他決定在這個時候將當年的諾言實現,丟開山口組的權勢,他就可以安安靜靜的去做他的商人,用自己的頭腦去賺錢
。
當然,他做下這個決定並未徵求過山口組內任何頭目的決定,他只是悄悄準備好了資產轉移文件,召集山口組的所有頭目到東京去開會。這樣的大會算是每年都會發生的例行會議,必定不會讓人起疑心。
同時,他也邀請了安雲兮的前來,因爲能不能讓這些協議生效,還得靠她自己。他,是沒有能力讓那些滿是刺青紋身,性格乖張的大小頭目們乖乖的服從他的安排的。
在外祖父的照片前靜默了幾分鐘,小田純一才重新站直身子,提着裝滿文件的公文包,不帶一絲猶豫的離開了房間。
東京
山口組的總部在神戶,但是在東京這個大都市依然有着它的重要分部。事實上,在山口組的發展歷史中,從渡邊島開始,山口組很多重要的決策都變爲了從東京的分部發出,而神戶的總部更像是一個象徵的存在。
這種關係就如同華夏的祖宅和分支之間的關係。祖宅代表着根源,而分支纔是勢力的擴展。也許很多人一年到頭也不會回一次祖宅,但是祖宅,血脈傳承的起始之地卻在每一個人心中都是特殊的存在。
夕陽落下,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雖然日本人以加班聞名,但是依然有很多人在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後,匆匆忙忙的離開工作的大廈匯入人流,或搭乘新幹線,或搭乘公交,或步行離開,有些是着急趕回家,享受家庭的溫暖,有些則是流連在東京的紅番區,享受夜生活帶來的刺激。
可是,有一棟大廈今天卻是例外的。至少,當所有的職員離開之後,管理層的人都集中在了頂層的會議室中,等待着那爲首之人的開口之言。
小田純一坐在首位上,這裡曾經是他外祖父坐着的位子。渡邊島坐在這裡的時候,沒有人會感到不服氣,只會畢恭畢敬的仰望着他。
而他,從他出現坐在這裡三分鐘過去,場面依然沒有徹底安靜下來。不少頭目都在各自交談,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那些份量重的頭目要麼暗中交換眼色,要麼就假寐養神。總之,表現出來的態度大多都是對小田純一這位新代目不尊敬的。
這些人中,除了對渡邊島忠心耿耿的一兩位大頭目還算是對小田純一客氣之外,其餘的人都不將他放在眼裡
。
小田純一狹長的眸中光澤一閃,沒有說什麼。曾經,在他外祖父剛剛去世,他剛剛接替這個新代目的位子時,這些效忠於外祖父的得力干將就對他說過,要想在山口組中站穩,要想地位穩定,就必須要做出讓全組織的人心服口服的功績出來。否則,僅僅是靠着渡邊島外孫這個因素,是不會得到他們的真心尊敬和承認的。
對此,他很認同,但是卻做不到。儘管渡邊島在世的時候對他極力的培養,但是他仍然無法理解黑道的生意,那些有悖法律的做法。所以,他接位至今,不僅沒有讓幫會中從上到下對他心服口服,甚至還讓原本看好他的人失去了耐心。
這些,他都知道。也一度擔心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中無辜的丟了性命,但是,過了今天,一切都會結束,他會脫離這些令他反感的一切,不是麼?
小田純一暗中調整了一下呼吸,鎮定下來,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再裝出冷漠無情的面孔來應付這些打打殺殺的人物。
“各位,今天召開例會的目的是我想向諸位介紹一位客人。”準備好了的小田純一終於開口。
不管小田純一在山口組中真正的地位如何,他此刻開口之後,還是讓會議現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將視線移到他的身上,就連幾位假寐的頭目也緩緩睜開眼,神色不明的看向他。
上百人的目光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種感覺真的猶如實質。至少,在小田純一的身上,就讓他感受的極爲不舒服,好像是在他身前出現了一個牢籠將他死死的困在裡面。
他雙手撐着桌沿,緩緩的站起來,努力的平復着內心的躁動,僞裝出平靜的表情看向大門的方向。衆人隨着他的目光望去,那裡除了緊閉的大門之外,空無一物。
“下面,請大家歡迎雲中城的主人,雲少。”
一句話,石破天驚!
一句話,全場譁然!
但無論現場的氣氛變得有多麼的詭異難測,那大門還是無法阻擋的被打開。門外,站着一男一女。
男的,高大英俊,猶如神祗,眸光所到之處,讓生靈無一不想臣服
。
女的……一身拽地黑色長裙,帶着小禮帽,帽檐垂下的黑紗擋住了她的半張臉,讓她的五官變得朦朧。只是,那隆起的腹部卻讓人感到有些突兀。
但,即便如此,那種令人從靈魂中發出顫慄和寒意的氣勢,那種睥睨無雙的霸氣,還是讓在場的人都表情嚴肅起來,沒有任何人會去輕視這位孕婦。
兩人猶如來參加宴會一般,華麗而高貴。但是卻無人敢去嘲笑。
房間內靜悄悄的,安雲兮淡淡的視線掃了一羣,最終落在首位附近,細細打量着。小田純一,她是認識的。而在小田純一左右坐着的兩位,雖然陌生,但是在來之前,她可是仔細研讀了山口組的重要人物資料,又怎麼會分辨不出來山口組第二、第三頭目呢?
山口組主要分爲內外活動範圍。代目自然是統管全局,而在他之下則分了內外兩司。
內司,主要負責山口組國內的事宜,司長藤原季綱。除了一些需要大代目批准、決定的事宜之外,在日本本土山口組的事基本上是他說的算。而他則是上一代目渡邊島的死忠份子,同時也是身負着‘攝政’的指責。若是沒有他,小田純一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外司,主要負責山口組國外的事宜,司長野田直人。他主要負責的是山口組在國外勢力的發展,可謂是位高權重。在日本島以外的山口組勢力之地,如今幾乎演變成了他的一言堂。而他也是對小田純一接任山口組一事最爲不服的人。
兩個人,又分別代表了新舊兩系的勢力,在山口組中相互制衡、牽制、原本,渡邊島在位的時候,這兩派之間被他震懾,倒也相安無事,這種平衡之道發揮得很好。但是小田上位,他的年紀和能力,甚至資歷都無法達到這種震懾,以至於兩邊的人馬開始失衡,新派的人更是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內司長,藤原季綱,今年58歲,個頭中等。身材卻很肥胖,坐在那裡,就像是一座肉山一樣,讓人很容易被他龐大的身軀吸引,從而忽略他的五官和表情。
外司長,野田直人,看得出是經常鍛鍊的熱鬧,體格非常敦實,梳着背頭,那油光的髮色打理得整整齊齊。最讓人不容忽視的是那雙不大,卻圓溜溜,精光四射的小眼鏡,脣上留着兩撇小鬍子,樣子有些滑稽
。
那兩撇小鬍子,不知爲何總是讓安雲兮想到華夏傳說中東海龍宮裡的龜丞相。儘管眼前的野田直人並沒有那種縮頭縮頸的樣子,卻依然讓她如此覺得。
今天她按照小田純一所說的前來接受山口組,其過程勢必不會順利,肯定會有人趁機出來挑事,那個時候可是需要借人頭震懾的,至於是借誰的人頭,那自然是地位越高越好。
思及此,安雲兮的嘴角上浮現一道沒有溫度的玩味笑容,眼神不停在藤原季綱和野田直人身上晃動。
就在此時,站起來的小田純一說話了,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緊張,因爲他也知道接下來要說的事對於山口組來說代表着什麼。“請雲少和喬先生這邊入座。”
他話音落下,身後的心腹便將早已準備好的椅子搬了上來,位子就在小田純一的身邊。
這個舉動,讓全場的人都從見到安雲兮和喬博琰的震驚中醒悟過來,他們都在猜測這兩位突然出現在這的原因,而且那個位子的擺放又代表了什麼。
安雲兮和喬博琰緩緩走過衆人身邊走過,沒有被一衆山口組成員的眼神嚇到,從容不迫的走到了小田純一安排好的位子上坐下。
“代目,你這是什麼意思?”
安雲兮剛一坐下,就立即有人跳起來質問小田純一。這人是野田直人的手下,算得上是左右臂,在山口組中的身份地位也是較高的。
安雲兮眼神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嘴角微彎。這個人是收到了野田直人的眼神示意,所以才跳出來做這個出頭鳥。如今,她不着急,她倒是想看看小田純一如何處理這個人。
“山木君,坐下。”小田純一的臉色一沉,對那人低聲呵斥。
可是,那人顯然是個硬茬,仗着有野田直人的撐腰,對小田純一根本就不放在眼裡。面對他的呵斥,只是白了一眼,放肆的將眼神移到了安雲兮的身上。
安雲兮雙眼一眯,心中冷笑。
這一笑不打緊,卻讓那位山木心中一寒,嚇得趕緊收回了眼神,不由自主的坐回了原位
。這倒不是安雲兮長得有多麼的面目猙獰,只是她本身就是先天境的高手,再加上闖拼多年積累下來的威嚴,早已經隨着她的一舉一動散發出來,哪怕她刻意隱藏,在面對這種小角色的時候,後者依然會受到影響。
小田純一感激的看了安雲兮一眼,後者心中緩緩搖頭。她沒有想到前者在山口組中是如此的沒有威信。
野田直人小眼睛眯了眯淡淡的從安雲兮身上掃過,而藤原季綱則擡起眼睛看了一眼之後,又垂了下去。
“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在這裡,又邀請了雲中城的雲少,就是爲了宣佈一件重大的決定。”小田純一努力平穩着心跳,雙手緊張的抓住桌沿,一咬牙道:“從今天開始,山口組的主人,將變爲雲少。”
什麼!
會議室中變得混亂起來,大家都被這個消息震得不輕。
“代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最先開口質問的不是野田直人,而是忠誠於渡邊島的舊派領袖,藤原季綱。
對於這位老人,小田純一還是很尊敬的。所以,他微微轉身面對他,解釋:“這是我再三考慮的結果,山口組小田無法繼承,只能退位讓賢。”
藤原季綱如刀的眼神看向安雲兮,冷聲道:“即便如此,代目想要退位,也應該從本幫中挑選繼承人,怎麼會把山口組讓給一個外來的組織?而且還是一個華夏人。”
藤原季綱的話語沒有半點客氣,一下子就得到了全部人的點頭贊同,紛紛眼神不善的看向安雲兮和喬博琰這兩個外來者。
“藤原司長……”小田純一想要解釋,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明白當初他和安雲兮的約定。
他是真的不擅長在幫派中生活,也知道今天會面臨這樣的局面,所以才千里迢迢把安雲兮叫來,就是希望她能力挽狂瀾。當然,如果她鎮不住場子,那也不是他不願意信守承諾。
總之,今天山口組無論交到誰的手上,都不關他的事了。他已經賣了今晚的飛機離開日本,今天之後,一切都與他無關。
但是,安雲兮卻跟無事人一般悠閒的坐在那裡……這算什麼?難不成她打算放棄?小田純一看向安雲兮,心中皺眉想到
。
若是安雲兮如此容易就放棄,他又何必擔心自己不信守承諾遭到報復而把她叫來?直接開會宣佈退位就行了。
“代目,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一個外人來管理山口組吧?”
“沒錯,她沒有資格。”
原本,在藤原季綱說好的時候,現場已經安靜了下來。但是小田純一一開口,那些七嘴八舌的聲音再度響起,這讓安雲兮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藤原季綱看向臉色變青的小田純一沉聲道:“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都請代目三思。”說完,他看向安雲兮,眼角眨了一下,那神情彷彿是覺得安雲兮做了什麼,威脅小田純一做出了今天這番舉動。
“藤原君,不用再多費脣舌。咱們山口組不是一個黃口小兒說要交出去就交出去的,也不是一個外來的支那人想要接手就接手的。”小田純一還未說話,野田直人就開口了。
他的語氣很是囂張,不僅沒有把安雲兮看在眼裡,就連小田純一這位代目都被他嗤之以鼻。
但是,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在場差不多有一半的人站了起來,拔出手槍對準了淡然上座的安雲兮和喬博琰。當然,更多的是對着安雲兮。
安雲兮淡然一笑,雙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上,面對三四十把手槍,她挑脣笑了笑,直接無視了它們的存在。
那種沉穩和麪不改色的氣度,讓藤原季綱眼中的神色莫名,不由自主的看向煞白着一張臉的小田純一,下一秒,在他的眸中出現了失望之色。
安雲兮臉上掛着笑意,淡淡的聲音穿透所有人的耳膜,直達內心,“今天我過來,是爲了接收山口組,將這裡變成出雲社的日本分部,可不是來讓諸位評頭論足的。”
如此狂妄的話語惹怒了山口組的大小頭目,那些拿着槍對着她的人手中的槍紛紛傳來上膛的聲音。似乎,只要她再有一句話不對,就能立即將她射成馬蜂窩。
這一幕,讓小田純一緊張得落下冷汗,緩緩坐回了原位
。
只是,還未等他屁股捱上椅子,就被站起來的喬博琰拉到了一邊,將那首位讓了出來。而安雲兮也緩緩站立,無視衆人的威脅視線中走到那首位面前,灑脫坐下。
“那不是你該坐的地方。”野田直人面目陰沉的看向安雲兮。
“哦?”安雲兮挑眉而笑:“不是我該坐得難道是野田先生想要做?”
野田直人冷笑,看着安雲兮的目光不斷散發出森寒之意,“就算我要坐,那也是我們山口組的事和你無關。或許你在華夏稱王稱霸,但是到了這還輪不到你說的算。”
安雲兮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神色有些冰冷的說道:“我的時間很寶貴,沒有浪費在這的必要。從我入黑道以來,從來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在座各位若是瞭解出雲社的發展史,想必就不需要我在多說什麼了。”
“你想怎麼樣?”藤原季綱沉着臉,此時此刻,他擔憂的不是小田純一的問題,而是無法斷定‘雲少’想要幹什麼。
難不成,她打算就這樣殺掉他們一屋子的人,然後掌管山口組麼?這樣的話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安雲兮呵呵一笑,她轉眸看向藤原季綱:“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麼?”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個亡即是死。在座的人誰會不清楚?
只是,如今聽得她口中如此回答,還是讓在座的衆人變了臉色。大部分人的目光均是不敢置信,他們無法想象一個身懷有孕的女人,在那麼多槍口下,還能說出這番話來。
難不成,她想就憑兩個人的力量羣挑這裡上百號人麼?別忘了這裡是山口組在東京的總部,分分鐘都能調集人馬將整座大廈層層包圍。
只不過,到現在爲止,大家似乎都覺得沒有那個必要,所以也沒有人去打一通電話,或者發一條短信。
野田直人拍案而起,怒罵:“少跟她廢話,直接殺了她!我就不信一個出雲社,一個什麼雲中城還能與我們山口組對抗。”
安雲兮雙眼微眯,笑道:“野田先生似乎有些自視過高了
。”
“動手!”野田直人不再與安雲兮囉嗦,直接吩咐衆人叩響扳機。
“別衝動!”藤原季綱想要阻止,卻晚了一步。
槍聲響起——
三四十把手槍中不斷的射出子彈朝着安坐首位,面帶淡然笑容的安雲兮飛射而去,站在她身邊的喬博琰也不忘被照顧。
小田純一不忍的撇過頭,閉上眼睛。此時,他被藤原季綱的人牢牢護着,脫離了戰鬥的中心。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認爲安雲兮和喬博琰死定了。
特別是野田直人,更是雙眸興奮得發紅。別看他嘴上一通貶低,但是在心中對安雲兮外在的名聲還是十分忌憚的。當然,若是此刻他能殺了這個名動黑白道的雲少,那麼他野田直人的名字也會被載入山口組的史冊之中吧。
只是,這個念頭還未完全閃過,眼前令衆人驚恐的一幕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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