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從兩天前說起,對於漢姆和什托夫的離開,司馬韻詩沒有過問那是因爲她聽說了一些事情。那天漢姆被國安局的人帶走之後,小巷裡的居民便有了各自的議論,司馬韻詩回來的時候也從人們的口中知道了一切。
徐傑和韓夢玲見面的時候,司馬韻詩正坐在咖啡館裡等待着什托夫,她也知道漢姆和什托夫兩人的真實身份,漢姆出了事情司馬韻詩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什托夫。
從什托夫口中,司馬韻詩知道一些事情也知道什托夫馬上要離開的決定。對於什托夫的離開,司馬韻詩並沒有什麼意外,畢竟這裡是華夏,司馬韻詩也不希望在這裡鬧出什麼大事。
回到住處,司馬韻詩沒有去追問徐傑這件事情,她知道徐傑不告訴自己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她感覺到危險而這危險的來源便是徐傑帶回來的木盒子。
當徐傑離開去見唐堯的時候,司馬韻詩並沒有休息而是偷偷的跟了出去,隔着馬路司馬韻詩看見唐堯和徐傑談了很久。作爲徐傑的女朋友,她當然知道唐堯的存在也知道兩人之間所發生的事情,雖然司馬韻詩不知道自己所知道的是不是全部但她依舊明白在徐傑內心深處那段割捨不掉的痛,同時作爲女人她也能夠從唐堯的眼神中看出在唐堯的心靈深處依舊愛着這個男人,即便明白已經無法回到過去但那份炙熱的感情還是無法熄滅的,特別是當她背對着徐傑的時刻。
當徐傑和索菲亞見面的那個晚上,司馬韻詩感覺到整個小院再也不像原來那般寧靜,她能夠感覺到彷彿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小院盯着自己,第一次她感覺到了害怕,她不害怕自己處於危險中但她擔心自己所愛的男人發生什麼意外。之後的事情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徐傑帶回被打昏的黑衣人,這一切都沒有逃脫裝睡的司馬韻詩的眼睛,清晨韓夢玲的到來以及和徐傑再院子裡的對話也一字不漏的被司馬韻詩聽在耳中,這一刻司馬韻詩深信徐傑已經被捲入一場危機之中,而這場危機的來源便是放在書架上的那隻木盒子。
在那一刻司馬韻詩無法平靜,她必須爲徐傑做些什麼,她必須將徐傑從危險的邊緣拯救回來。她聯繫了唐堯並帶着那隻盒子離開了小院,一路上司馬韻詩不停的在心中問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兩個女人靜靜的坐在咖啡廳裡,誰也沒有說話,心中愛着同一個男人的兩個女人就這樣沉默了,周圍彷彿沒有任何的聲音,天空彷彿失去了本有的顏色,兩個女人沒有人開口說話,她們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他是不是有麻煩?”司馬韻詩率先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默。
唐堯擡起頭望着地面的女人,這個女人她無比熟悉,當年前往澳門的時候便調查過這個女人的所有底細。不得不說司馬韻詩的容貌不下於自己,而且她的氣質比起自己要強上許多,心中曾經想過自己輸給司馬韻詩並不丟人,但卻無法迴避那一絲淡淡的酸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沒能夠守護住那段愛情還是說有一絲醋意,唐堯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但她明白徐傑已經再也無法回頭,不是恨也不是怨而是失望深深的失望。有愛才會有恨,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唐堯甚至希望徐傑對於自己充滿怨恨,可結果並非如此。
見唐堯看着自己默不作聲,司馬韻詩嘆了口氣接着道:“我知道你的心中有他,一直都有。作爲女人你能騙的了自己騙得了所有人卻騙不了我,因爲我和你一樣深深的愛着他。”
“既然這樣你應該去問他,爲什麼要來找我?”唐堯苦笑着搖了搖頭道。
“因爲我瞭解他,無論遇到任何的事情他都選擇自己去承擔,他不想我擔心更加不想我因此遇到危險,這也是他迷人的地方,他無時無刻的想着保護他愛的人他在乎的人。我想這些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也比我更加早的認識到這點不是嗎?”
司馬韻詩的話讓唐堯一時間無法回答,是啊,回想起和徐傑在一起的過往,想起徐傑一步步的從一個少年成長起來的過程,一直以來無論遇到任何的事情他都一如既往的保護着自己在乎的人。
“你信任他?”唐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問,當問出這個問題的一瞬間她有些後悔,她有些害怕聽到答案。
司馬韻詩點了點頭道:“是的,我信任他,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所在乎的人。”
“你很幸福。”唐堯的心一瞬間跌落谷底,是啊這也許就是她和司馬韻詩最大的不同,司馬韻詩的那份信任,而自己卻將這份信任親手毀了。
司馬韻詩微微搖了搖頭道:“不,你錯了。在徐傑的心中我是他的愛人也是親人,他在乎我關心我,但我知道他所在乎的人很多很多,在他心中對於華夏的那份愛要超越一切,他最爲在乎的是華夏而非某一個人。”
一瞬間唐堯如同被電擊了一般,整個人不由得微微顫抖。她明白了爲什麼司馬韻詩會和徐傑在一起,的確司馬韻詩對於徐傑的認識要更加清晰,這一點是自己無法比擬的,在這一刻唐堯知道自己徹底的輸了,不是輸在這個女人手裡而是輸給了自己。
“是的,他遇到了麻煩。”唐堯淡淡的說道。
“你會幫他嗎?”
唐堯差異的擡起頭道:“爲什麼找我?”
“因爲我知道你依然愛着他,而且我知道你的身份,在華夏能夠幫他的我找不出另外的人了。”
“要我怎麼做?”
司馬韻詩從包裡拿出木盒放在桌子上道:“我不知道漢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我感覺和這樣東西有關,我感覺它很危險我不希望徐傑被捲入其中。其他的事情我不在乎,也許是我的自私吧,我只想能夠和他安靜的生活。”
“這是什麼?”唐堯看着面前的木盒道。
司馬韻詩微微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只是感覺危險。當然也許我根本無法阻止一切的發生,我只能本能的讓這種危險的感覺遠離。”
“你想讓我怎麼做?”
司馬韻詩嘆了口氣道:“不知道,也許你可以代爲保管。我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不對,也許徐傑很快會找你要回這樣東西但我希望會在很久之後,在這之前我只是渴望能夠過些平靜安穩的日子。”
望着司馬韻詩離開的背影,唐堯愣愣的發呆。伸手將桌子上的木盒拿在面前,輕輕撫摸着想要打開卻最終放棄了。唐堯記得司馬韻詩的話,她沒有去看這木盒裡邊的東西,因爲她信任徐傑只是單純的信任。將木盒收起,唐堯長嘆口氣站起身離開了咖啡廳,在她心中突然有些竊喜,也許因爲這木盒自己還會和他見面,那個時候她要對徐傑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她要告訴徐傑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坐在司馬韻詩身邊,徐傑靜靜的聽完司馬韻詩講述着事情的經過,他沒有想到司馬韻詩會將木盒交給唐堯,更加沒有想到司馬韻詩會如此信任自己。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做。”司馬韻詩淡淡的說道。
徐傑微微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該瞞着你,你的感覺沒錯,這一次的確很危險,也許事情會發展到一個無法收拾的局面,但我想你相信我,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會保護你的安全的。”
司馬韻詩猛地擡頭望向徐傑驚叫道:“不,我不要你保護我的安全,我要你活着,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哎,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的活着,我還要陪你過一輩子不是嗎?”徐傑說完輕輕的在司馬韻詩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就這樣兩個人相互依偎着誰也沒有再說話,也許此時再多的言語都是多餘的,整個空間留給兩個相互依偎在一起的人兒。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馬韻詩漸漸的進入了夢鄉,徐傑輕輕的將司馬韻詩放在牀上,伸手擦去了司馬韻詩眼角的淚水。
爲司馬韻詩蓋上被子,徐傑離開房間來到院子裡,望着頭頂的月色撥通了韓夢玲的電話。很快韓夢玲便趕了過來,兩人站在穿城而過的河岸邊,望着月光下散發着波光的河水。
“那樣東西丟了,但我不打算這個時候拿回來。”徐傑撿起地上一顆石子扔向河裡說道。
“什麼?東西丟了?在誰的手裡?”韓夢玲微微一驚,她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唐堯,但我不希望你去找她。”
韓夢玲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也許你的選擇沒錯。”
“不是我選擇的,但事已至此我想先看看再說。”
“你不怕這樣會給唐堯帶來麻煩?”
“這也是我告訴你這些事情的原因,我想你會安排好一切的不是嗎?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們不會讓她出事的。”韓夢玲說完轉身便走。
“等等,隨便幫我做一件事,我不想在我的身邊看見教廷的傢伙,不管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叫這些傢伙離我遠點。”徐傑蹲下身子拿起一塊石子猛地扔向河中道。
韓夢玲微微一愣,並沒有否認只是點了點頭,坐上停在路邊的車子上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