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紮了很久,整個銀針幾乎沒入胸膛,這時才喚常侍大人幫忙,將太的身微側。
期間,李荀的呼吸有越來越急的趨勢,饒是如此,虞雲荻並不改變做法,靜靜地等待,大約半刻鐘,銀針內開始流出一些清淡的濃稠液體,帶着很重的腥氣,隨着這些液體的流出,李荀本來急促的呼吸卻又平穩了些,但是原本沒有意識的他,此時緊蹙眉頭,顯然他正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和煎熬。
常侍大人害怕李荀挺不住,問道:“好了嗎?”
虞雲荻不答話,只盯着那銀針看,此時,液體已經流了半碗,液體的顏色不再是蛋清色,而是帶着縷縷血絲。
常侍大人又道:“是不是好了?太看起來很痛苦。”
虞雲荻依舊不理會他,甚至抹了抹頭上的汗,走到桌旁去喝了杯茶,當她剛剛把茶喝完的時候,李荀的呼吸忽然急促,並且口中出發生痛苦的,但這即時便停止了,李荀的身忽然躬起來,又一挺,呼吸頓停,人已經失去知覺,只是身體在反應。
常侍大人道:“不好!不好!太出事了!”
虞雲荻卻在這時喊了聲,“別叫!”
然後急急走過來,神色凝重地看了看銀針裡的液體,已經沒有蛋清色,而是完全的血液了。
李荀的身緊崩,並且雙手和雙腳都在顫動,眼見就要氣絕身亡。
虞雲荻卻還不急不躁,從自己隨身揩帶的荷包裡拿出些藥粉,讓常侍將太李荀的身體扶正仰面躺下,銀針裡的血液還在繼續往外流,藥粉沒法送進去,這樣一來,又只能等,而李荀分明已經不能呼吸,再這樣下去,但要當場沒命,常侍大人見狀,急急喊道:“獨孤解意,你這不是救太,你是在某害太,咱家這就向皇上稟告!”
常待大人到底堅持不到最後,匆匆出殿而去,虞雲荻擡頭看了眼李荀,李荀呼吸不繼,方纔口脣青紫,現下卻又轉白,這卻真的已經到了生死關頭。
好在這時候,銀針不再往外流鮮血,虞雲荻便低頭,細心地將藥粉撥弄到銀針裡,待把藥粉送完,又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時李荀已經全身,呼吸斷絕,如同死人一般了。
虞雲荻驀地拔出銀針,李荀的身體跟着彈了下,接着卻又恢復原狀,整個人面色蒼白,雙目緊閉,意識全無。
虞雲荻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不由嚇了一跳,“真的死了?”
她本強自鎮定,這時候也不由腦一亂……
正準備俯身替李荀做人工呼吸,只聽得一陣腳步聲,進來的卻是李墨,他看到的卻正是虞雲荻準備親吻躲在榻上的李荀,頓時頓住了腳步,輕咳了一聲,便轉身準備離開。
聽得身後虞雲荻道:“三殿下,太殿下!快救救他!”
李墨一聽,連忙走過來摸了下李荀的脈,果然脈象似有若無。
李墨也不多問,立刻雙手在李荀的胸前按壓幾下,接着將他扶起來,雙手貼在他的後背上,一股綿綿熱氣便李荀的體內,這卻使得剛剛停滯的血液又得到了溫暖,與此同時,虞雲荻也終於又鎮定了下來,想必這李荀是因爲她在爲他清除肺部積水時,一時痛得閉了氣,這時便還是用那根銀針,猛地往他腳心刺了下,只覺得李荀身抖然一抖,卻是忽然順過一口氣來。
只是人卻依然昏迷,李墨探了下他的鼻息和脈搏,終於呼了口氣,對虞雲荻道:“算你運氣好,他這次卻是揀回了這條命。”
虞雲荻也被剛纔的兇險震的還沒有回過神來,這時怔怔地向李墨道:“謝謝。”
李墨見她着實嚇得不輕,終是不忍,拿出帕替她拭去額上的冷汗,道:“現在才知道害怕?當時揭榜倒揭的輕鬆。”
虞雲荻不由苦笑一下,她揭皇榜的事兒,果然已經傳的人盡皆知。
也就在這時,外面又傳出嘈雜的腳步聲,同時有尖細的聲音喧道:“皇上駕到!”
原來是常侍大人匆匆地帶着皇帝趕過來了。
皇帝屋中,冷冷地瞥了眼虞雲荻,立刻奔到李荀的身邊,握住李荀的手,“荀兒,荀兒,父皇來看你了——”
又見李荀面色蒼白,毫無生機,只當李荀已經死了,皇帝頓時落下老淚,沙啞着聲音道:“來人呀,將這獨孤解意,拉下去斬了。”
李墨剛要什麼,卻被獨孤解意攔住,一步上前道:“皇上,當時是您允准我給太殿下瞧病,也有過如果瞧不好,會懲罰的話,但也不至於就此處死!而且我是獨孤傲的女兒獨孤解意,皇上真的就此賜死我嗎?”
皇帝冷笑,“你謀殺了太,現在居然還大言不慚!可憐獨孤兄一生學富光華,卻生了個你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
這句話,讓虞雲荻頓時沉默了。
她早該明白,就算她是以獨孤傲的女兒的名譽,來到這些當權人士的身邊,似乎受到了不少禮遇,實際上她什麼都不是,眼前這個皇帝,在除夕之夜還曾將她置於自己身邊,了那麼多令人感動的話,讓她以爲他是個重情重諾之人,甚至一度懷疑徂徠山之災,可能只是這位皇帝受了蠱惑,今日這一試,卻是試出了真性情,真人品。
而門外的侍衛也已經奉命屋內,要拉扯她出去了,這時她纔看向李墨,李墨連忙上前一步道:“父皇,兒臣剛剛看過皇兄脈象,脈象平穩,不知父皇爲何一進來,便要賜死解意姑娘?”
“你荀兒他——”皇帝連忙探了下李荀的呼吸,然後目光陰聿地看向常侍大人,“你這個奴才,不是荀兒已經身亡?”
常侍大人驀然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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