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修凌瞧着老七上了樹,緊張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他感覺到老七喘着粗氣,就禁不住的埋怨他,“老七,咱今兒抓了那麼多的魚,這魚也夠咱吃好幾日了,你咋還這樣拼命呀?”
老七用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袖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曲大夫,我不是想着咱今晚在樹上也不敢睡覺,這纔想出了這個主意,也試試這法子,瞧瞧明兒能不能有意外的收穫。”
他仨人在樹上也不敢睡覺,就天南地北的瞎胡扯着。
大多都是曲修凌說他這些年的經歷和京城的奇聞怪事。
到了後半夜,二柱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他打着哈欠說着,“七哥,我實在是受不住了,就眯一會,你瞧着我萬一掉樹下,就趕快把我弄上來。”
“二柱,我哪裡會不管你,你放心的睡吧。”老七憨厚的說着。
曲修凌也是熬的頭昏腦漲的,可是他可不敢睡,想着自個好容易才上了樹,要是再摔下去就糟了,強打精神撐着。
剛過了二更天,老七就聽見樹下有動靜,可是黑漆漆的啥也瞅不清,只好靜下心仔細聽着。
樹下的聲音越來越大,聽着那爭鬥的聲音,野獸好像還不是一隻,老七的心裡有些欣喜還有一些緊張。
曲修凌剛閉上眼睛,也聽見了嘶吼聲,趕緊睜開眼,用手摸着老七,“老七,你弄的那些魚還真的把野物吸引過來了,這會子可咋辦呀?”
老七聽着曲修凌的聲音裡帶着顫抖,他想笑又不敢,只好繃着臉,“曲大夫,反正咱在樹上,也不用害怕,等到天亮就好了。”
嗷嗚的聲音越發的大了,連熟睡中的二柱也被驚醒,他用手揉着眼睛,驚恐的問着,“七哥,樹下真的來了好多的野物,這吼叫聲嚇死人了,咱沒事吧?”
“二柱,那些畜生又不會爬樹,再說樹下是個大坑,裡面的魚就勾住了它們的心,你就大膽的睡吧。”老七低聲的說着。
二柱哪裡能聽進老七的話,他聽着野獸的嘶吼,嚇的全身的肉都緊縮在一起,“七哥,這情形,我哪裡能睡着呀?”
黑暗中老七感覺二柱驚魂不定,就想說他幾句,“二柱,你還是個爺們呀?這膽子也太小了。”
“咱要是出了山,還想跟着曲大夫去他說的那個好地方瞅瞅呢,你這副窩囊樣子咋行?”
“嗯,老七說的對,我說的那個小丫頭膽子可大了,你這樣子,她肯定會不待見的。”曲修凌也接上話,“你們是不知道,能跟在那丫頭身旁的都是有幾分能耐的。”
二柱被這倆人說的有些無地自容,羞愧的他倒是把心裡的恐懼忘了幾分。
伴隨着樹下的爭鬥聲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剩下一些微弱的殘喘聲。
老七他們好容易盼到天微亮。
瞧着樹下的那幕慘像,仨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樹旁邊挖的那個大坑裡趴着一隻大野豬,瞧着那隻野豬已經有些奄奄一息,身上橫七豎八的穿着老七削尖的樹枝,野豬身上都是血窟窿。
二柱驚喜的叫着,“七哥,那野豬已經快死了,咱這就下去吧?”
老七瞅着樹下的野豬,心裡也是喜歡的很,他笑呵呵的說着,“嗯,二柱還是你先下去,然後在下面接着曲大夫。”
曲修凌這回倒是沒再耽擱事,他搖搖頭,“老七,老頭子上不得樹,這下去倒是沒多難,倆手抱緊樹杆往下一出溜就行了。”
老七和二柱等曲修凌從樹上下來,他倆又費一會事把樹上的魚又弄下來。
二柱瞧着大坑裡的野豬又開始犯愁,“七哥,這個大傢伙恐怕有二百多斤,咱咋弄出來呀?”
“這你也發愁,我帶着砍刀呢,把它在坑裡剝好皮,把肉直接割出來不就行了!”老七說着就跳下大坑,開始宰殺野豬。
二柱拿着那隻空了的木桶,在一旁接着,沒用半個時辰,他們就把一個野豬剝的乾淨。
老七瞧着那麼多的肉,心疼的說着,“曲大夫,這肉咱也帶不完,丟下可真是可惜!”
“老七,這有啥可惜的,這就是捨得,又舍纔會有得呀,等咱有命出去,你還怕沒肉吃呀?”曲修凌樂呵呵的說着。
“就是,二柱,把肉桶提到河邊,咱把身上的血跡也清洗一下,趕快離開這個地方,這血腥味太濃,別再招來野獸就不好了!”老七瞧着這血淋淋的場面就吩咐着二柱。
他們把倆木桶都提到河邊,老七手腳麻利的洗淨了桶裡的野豬肉,自個也洗了個涼水澡。
“曲大夫,咱這會先湊合着把昨晚烤的魚吃了,趕快離開這片林子,等找個安全些的地方再好好的睡上一覺!”老七望着曲修凌說着。
“你說的話,老頭子沒意見。”曲修凌也知道老七考慮事情周全,他也懶得再費腦子,就附和着。
胡亂吃了些烤魚,老七挑着木桶,曲修凌和二柱跟在他身後開始穿過那片茂密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