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們兩個擋在最前邊!”那侍衛頭領冷冷的說道。
所有的老弱婦孺被趕到了那護牆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與他們對抗的大燕軍隊。
古晨手裡拿瞭望遠鏡,當他看清楚城牆上站着的那道人影的時候,臉色一變,隨即放下望遠鏡,然後又拿了起來,再次看了一遍之後,才臉色難看的把望遠鏡交到了羅鐵塔的手裡。
“是皇妃娘娘!”古晨黯然的說道。
“什麼?”羅鐵塔臉色大變,接過望遠鏡便仔細的看了一遍,當看清楚城牆上站着的那兩道熟悉的身影,他的心狂跳起來。
“真的是她,這可如何是好?”羅鐵塔臉色難看,來回的搓着手,神情急切。
“要不要彙報給聖上?”那古晨擔擾的說道。
“什麼事情要彙報給朕?”身穿玄色長袍的燕昊一腳踏了過來,凝眉看着羅鐵塔和古晨。
“末將見過聖上!”羅鐵塔慌忙躬身行禮道。
“大敵當前,哪裡來的那麼多的虛禮,可有皇妃娘娘的消息?”燕昊擔擾的問道。
“還沒!”羅鐵塔和古晨對視了一眼,然後搖頭說道。
“去了一夜了,怎的還沒有消息?”燕昊不解的問道。
“末將已經派了人出去接應了,恐怕一會便有消息了,聖上稍安勿躁!”羅鐵塔躬身說道。
“也好!”燕昊點頭說道。
“東吳派使者送來書信!”突然外面一聲高喊,一個侍衛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送的什麼?”羅鐵塔慌忙走過去,將那書信接在了手裡,忐忑的看了燕昊一眼,遲疑着不肯把書信交出去。
“寫的什麼?”燕昊沉沉的問道。
“聖上!”羅鐵塔的臉上隱有遲疑。
“念!”燕昊冷冷的喝道。
“今日,我軍迎戰大燕,以承乾皇子性命來交換東城,並儘快將我東吳的公主納蘭晴送回,否則,便會殺了承乾皇子,還望大燕皇帝重視此事!”羅鐵塔幾乎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看着那書信,他的臉漸漸得成了陰沉之色。
燕昊神情更是難看,他聽完那書信,短暫的沉默之後,霍地冷笑出聲:“想來東吳真的是自取其辱!”
“聖上!”羅鐵塔欲言又止。
“羅將軍,既然他以承乾皇子的性命要挾朕,那朕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東吳君王修書一封,若是他們不盡快的釋放出承乾皇子來,便直接殺了納蘭晴!”燕昊冷厲的說道。
“是!”羅鐵塔連忙應道。
很快,燕昊的書信也被送了出去,而東吳君王在看到書信之後,臉色大變,下令做出嚴密的防守措施,並把燕承乾帶到了城牆之上。
“皇妃娘娘,是皇子殿下!”羅曉蝶一看到了燕承乾,便急急的低聲說道。
花琉璃眸光微沉,乍然看到燕承乾的那一瞬間,眼眶也漸漸地紅了。
燕承乾傲然的站在那城牆之上,似乎全然不把那些虎視眈眈看着他的那些士兵們放在眼裡。
“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以爲我燕承乾是貪生怕死之輩嗎?”燕承乾稚嫩的聲音裡,隱隱的帶了君王的冷厲。
“燕承乾,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嘴硬?”納蘭軒走到了他的身邊,嘲諷的看着他。
“你怎的就知道,我一定會死呢?”燕承乾輕笑着看着納蘭軒說道。
“大燕不交出東城,你便只有死路一條!”納蘭軒狠戾的說道。
“來人,如果大燕不同意拿東城交換,便開始放箭!”納蘭軒冷厲的喝道。
“太子殿下,公主還在大燕!”有人說道。
“放箭!”納蘭軒似乎沒有短暫的猶豫,便從齒縫中突然說出這麼幾個字。
花琉璃臉色一變,只見東吳軍隊已經動手,她雙拳驟然握緊,全然不顧危險的朝着燕承乾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趁亂拖到了身旁。
“你是什麼人?”燕承乾的眼底驟然射出警惕的光芒,待看清楚站在自己眼前的竟是孃親的時候,臉上瞬間滿是驚喜。
“母妃!”燕承乾緊緊的握住了花琉璃的手。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暫且跟在我的身旁!”花琉璃叮囑他道。
戰爭已經開始,到處都是哭喊之聲,整個場面頓時混亂不堪,花琉璃帶着燕承乾,以及羅曉蝶牽着那少年的手,左躲右閃,逐漸的脫離了整個戰場,朝着東吳境內躲了過去。
“我帶你們去個地方!”那少年急急的說道。
“好!”花琉璃點了點頭,隨着那少年便急急的逃離了戰場。
進了東吳城內,整個城內一片寂靜,與前方的混亂相比,此刻的城內一片寂靜,知道外面在打仗,早有百姓們關門閉戶,整個城內安靜的如同一片鬼城那般。
“我們去哪裡?”羅曉蝶緊張的問道。
“跟我走就是了!”那少年只是在前邊帶路,頭也不回的說道。
“跟着他走!”花琉璃交代道。
四人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巷之內,然後看着一個宅院,便推門而入,那少年待他們進去之後,便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眼見沒人看到,便急忙閃身進了院子之內,順便把那院門給栓死了。
花琉璃打量着這僻靜的小院之內,只見雖然貧窮,但是卻是整潔,尤其是那南牆下,竟是種了一些時令的蔬菜,綠油油的,倒是可愛。
“這裡是你的家嗎?”花琉璃輕聲問那少年。
“嗯!”那少年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你們快些進去吧!”那少年催促道。
花琉璃看了那少年一眼,點了點頭,便進了房間之內,只聽裡面一陣咳嗽,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是柱子回來了嗎?”
那少年先是一愣,接着衝進內堂裡面,呼喊了一聲“婆婆!”便撲倒在炕沿上嗚嗚的痛哭起來。
花琉璃隨着走了進來,看到一個白髮的老婆婆躺在牀榻上,暗自垂淚。
“見過婆婆!”花琉璃禮貌的行禮道。
“婆婆,是她們救了我!”那柱子指着花琉璃說道。
“你娘呢?怎的兩個人出去的,回來的卻是一個人?”那白髮婆婆急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