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府似乎勃勃生機,而我還是一籌莫展。
我看着那些芍藥,覺得心煩不已,既然想要忘記卻又不肯忘記,這樣到底是我太固執了,還是我厭倦了仇恨。
我對茹芳說:“從今天開始,就不要再讓我看見芍藥了,全部都換成牡丹。”
茹芳這次沒有問我爲什麼,許是她已經習慣了這樣變化無常的我吧。
我想,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都了結掉,今後,就不會在與梅家,梅清溪有任何的瓜葛,我已經徹徹底底的死了心,從知道怵蘊有了孩子之後,我就知道我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情感。梅清溪他沒有背叛我,而是我背叛了他。因爲,我是輸的那個人,我輸給了梅清溪,賭錯了他對我的感情,我自己也是。
我思來想去纔對茹芳說:“茹芳,收拾收拾,我們回將軍府,我待會子去和梅清溪說。”
“恩,小姐。”
我知道茹芳也不想在這裡待,我何嘗又不是一樣呢。
若非那些芍藥,茹芳花谷與七夕,我是根本在梅府就過不下去的。
我邁着沉重的步子來到了梅家的主堂,看着梅清溪與怵蘊他們都在,我就安心了,因爲他們在我才能說的更直白更清楚。
我坐了下來,緩着紊亂的心情與思緒,晌久,我微微頷首,說:“梅清溪,我說過的話我會一一兌現,那麼今天就這樣吧,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你我再無任何的瓜葛,這是一封休書,你簽了吧。”
說着,我就把那封休書放在了桌面上,我還是第一次寫休書,也是最後一次了。
梅清溪冷冷的盯着我,未曾說過一句話,我都已經看見他的拳頭握的很緊,手一直在微微顫動。
怵蘊一把抓起那封休書,滿臉的質疑與不相信,她打開休書,很認真的看着裡面的內容,冷笑一聲,將休書直直拍在了桌子上,對我說:“宮花,你可真夠可以的呀,竟然不親自來寫休書,還需要找別人代替,而且你找人代替也應該找個女子啊,你怎麼可以找個男子來替你寫休書呢,照這樣,你根本就是在逢場作戲
,你根本就不想與梅清溪了結這門婚事,你就是在裝!!”
聽着怵蘊的話,我有些迷迷糊糊,而此時,梅清溪也拿起那封休書看着。
梅清溪也很質疑,爲什麼宮花的字想像男子那般銳利,甚至是入木三分,只有練武的人才可寫的這樣深沉,但卻很娟秀飄逸。
良久,梅清溪狠狠的質問我:“宮花,你這樣到底是爲什麼?!需要作假的休書來這樣!!”
我空想了半天,才發現他們是誤會了,我說:“這就是我寫的,並不是我找人代寫,我也根本不想在梅府多停留一天,也不想再見你們這些人的面孔。”在梅府,我就會覺得心煩。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梅清溪。
“你還真是與衆不同啊,宮花。”
怵蘊別樣的嘲諷着我,我卻懶得去搭理她。
“好了,我話已至此,也不想多說什麼,就這樣吧。”
“茹芳,我們走吧。”
就在我話剛剛落罷,一聲平緩嚴厲的女聲勸阻:“不可以!入了梅家的門,你就一輩子是梅家的人了。”
我暗暗冷笑,想着又是哪位多管閒事的人,我從椅子上起了身,看着面前有些消瘦,但卻不失氣質與風度的女人,我反駁着:“不好意思,我永遠都是宮家的人!而我宮花,也只有是宮家的人,與你們梅家毫無任何干系。”
“母親!你怎麼出來了?!”
“母親?梅清溪竟然叫她母親?!,哦,原來就是那個梧淮,也真是稀奇了。”
梅清溪的母親梧淮以命令式的口氣說着:“溪兒,你記住,我們梅家只有一個主位,而這個主位必須是宮花!!你娶誰我都不干涉,但是主位的斷絕還是由我來定!!”
梅清溪很意外的沒有頂撞,他很認真的回答:“是,母親。”
這一幕讓我更加篤定了梅清溪的母親不簡單,一個整日吃齋唸佛的人怎麼會關注外面的事情,而且她還是這麼清楚。梅清溪看來很聽從於她母親的話,這麼說梅家的幕後者就是梧淮了,表面上秘不關切,其實暗地裡卻是私心考
究。
“宮花,你留在梅府,哪裡都不許去!!”
梧淮對我說話也是以命令的口氣,甚至要比剛剛說梅清溪還要嚴恨,聽着她的話,我不免掠過一絲嘲諷一絲不甘,我冷冷的看着這個梧淮,彷彿要把她的心看透一般透徹,我冷笑一聲,說:“請問您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評判?我與您的兒子梅清溪大婚之時您都未出現過,而恰好我與您的兒子結束這段荒唐婚事之時,您又出現。您到底是惺惺作態?還是虛情假意呢?哦,對了,我好像和您說了太多話了,口舌有些乾燥,就不與您在這裡打舌戰了,希望您老早日康復,看着您的兒子梅清溪一步一步走向人生的巔峰,還有看着您的兒媳爲您誕下辰孫,我就不奉陪了,再見。”
我說完這些話,帶着茹芳轉身就出了梅家的主堂,頭都沒有回,眼神裡是絲絲恨意與慘白,這個梧淮一定有問題。
她那麼的急切的想讓我留在梅府,就是想阻止我什麼,她想把我囚禁,想把我關押,想把我一生一世困在梅府,好的打算我沒有想,我想的往往極端。不管是什麼,今日我是一定要離開梅府的。
可是,哪有那麼的容易。
“來人,給我擋住她們!絕對不能讓她們跨出梅家一步!!”
果不其然,梧淮命令着梅府的暗衛堵住了我與茹芳的去路,圍的水泄不通。
我冷冷的看着這裡的一切,神色凝重,我擔心的是茹芳,我一定要將她送出去,不管付出什麼!
我突然將茹芳推開,那暗衛有些慌張,就趁這個時候我抽出他的尖刀,狠狠刺向了他的胸口,一擊致命。蓮素姑姑的功夫不是白教的。
緊接着,血澤就沾滿了我的衣服。
幾個暗衛全部都圍攻與我,我立馬反應與他們搏鬥,一個,兩個,三個……
身上的刀痕也越來越多,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暗衛,怎麼殺也殺不光!我越來越心焦,越來越憤怒,直到想起了母親,我想着母親下葬的那日,鬆了警惕。
而後,我的後背直直插入了一把冰冷的利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