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不是別人插入的,竟然是梅清溪。
那把利刃冰冷而無情,就如同梅清溪一般那麼的令人不敢相信。
血一點點的掉落在石磚上,我的眼前也越來越昏暗,我差點就這樣暈了過去,可在這時,我心中的一個念頭悄然閃過,那就是殺!殺光他們!!我不能夠再這樣心軟下去,不能夠在這樣坐以待斃,不能夠在看着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的都離開我,絕對不能!!
我拾起地上的那把尖刀,就像嗜心般沉重,想要讓梅府的所有人死光!甚至包括着梅清溪!因爲,我已經忍無可忍。
“啊!!
我怒吼着,失了平時那懶散卻謹肅的狀態,像嗜血般拼命的與他們殊死搏鬥。
鮮血已經浸透了我的衣襟,也沾染在我的臉頰上,手臂上,而我也是狠心的將這些人一個都不留的殺着,漸漸的,漸漸的,我看着他們倒了下去,也看見熱血就像小溪般緩緩流淌,我是多麼的愉快,多麼的想笑。
“哈哈,哈哈!!!”
我像一個失了心的人一般冷冷笑着,我轉過身來,看見梅清溪那詫異錯愕的眼神,我真的很想殺了他!想喝他的血,粉碎他的骨頭,可是,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梅府,”我頓了頓,看着我的雙手,沾滿着鮮血,我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指向梅清溪,狠狠的盯着梅清溪,冷冷說:“你!梅清溪。是我此生最恨的人,而你們梅府終究會血流成河,什麼都不會剩下!等我查出到底是誰害死了姑姑,害死了母親!如果你們也是幫兇,我會讓你們一個一個死無葬身之地!!要讓你們的頭顱去祭奠,用你們的鮮血來彌補!用你們的屍身來堆積那過去的錯誤!!”
梧淮的臉色都已經變得蒼白一片,她緊咬着脣,扣着自己的掌心,她的舉動是在掩飾,是在害怕被拆穿。
“呵呵,呵呵,茹芳,我們走吧。”
茹芳將我攙扶着出了梅府的大門,我回頭看了一眼,覺得骯髒至極。
茹芳好像在輕輕啜泣,我好似很高興,因爲有茹芳一直在爲
我擔憂,爲我傷心,我覺得自己快沒了力氣,感覺要睡了過去,我呢喃着對茹芳說:“茹芳,我們要回家了,要回宮家了,要回將軍府了。沒有人,可以,在欺負你了。也沒有人,可以……”
眼前頓時一片黑暗,我就這樣暈了過去。
“姐姐,姐姐。”
聽着好像是宮兒在輕聲喚着我,我費力的睜開了眼睛,看着屋子裡的陳設,是我的房間,是我宮花的房間,還存有那淡淡的味糜。還有那芍藥花的味道,我高興極了。
我硬生生的笑着,好像傷口撕裂的更疼些,但是我異常高興,我說:“宮兒,姐姐回來了,以後有我在你不會孤獨,宮家不會再任人傷害。”
宮兒苦苦的哽咽着,緊緊拉着我的手,我都可以感覺到宮兒她在渾身顫抖,宮兒焦心的說:“姐姐,你不要說了,你身上的傷口怎麼會那麼多!你到底是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我沒事,我沒事。”
說了幾句話感覺又乏了,就這樣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姐姐!!姐姐!!”
宮兒着急的大聲叫喚着我,她很擔心,立馬起身要去找秦漢良,被我輕輕拉住,我沒有一絲力氣的說:“不用了,我只是有些累,睡一會就好了,你不要擔心。”
“好,好,姐姐,我去給你熬藥。”
宮兒他們也定是爲我操碎了心,誰讓我總是不顧一切的用自己的性命來賭一切。
在我眼中,在我心裡,只有用命來賭,只有用血來換,一切纔可能迎刃而解。
等我再次睜開眼時,是茹芳在陪着我,她一直在牀榻邊上靜靜的守着我,爲我擦去額頭上的密密汗珠。
我掙扎着起身來,看了看外面的天,已是淡夜,我關切的問着茹芳:“茹芳,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小姐。等會二小姐會將藥端過來,你好好喝藥。”
我最討厭最厭煩的一件事情就是喝藥,那味道極苦,甚是令人難以下嚥。
我沒有聽從茹芳的細心偈語,直直回絕:“我不喝
藥,讓秦漢良過來給我扎針。”
“小姐,這不是扎針就可以好的,你聽茹芳的話,好好喝藥,身上的傷就會好的快,如果你不喝藥,你身上的傷就不能痊癒,就不能夠去對付那些人,就不能夠查出一點線索。”
茹芳很聰明,她知道我在意這些,便就搬出這些話題來說,也是在勸解着我喝藥。
我笑了一聲,說:“看來你們都知道我已經是爲了什麼了,這樣也還算好,茹芳,我喝藥。”
不一會子,宮兒就端着那溫乎乎的中藥進來了,她看見我立馬就勸解:“姐姐,這藥你是一定要喝的。”
“好。我喝。”
宮兒聽見我的回答,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一瞬間宮兒就又恢復了,宮兒說:“好,姐姐,我來餵你喝。”
藥很苦,很苦。
我這樣何嘗不是自找罪受呢,畢竟我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每當我喝這苦藥時,她總會細心的爲我在那小蝶裡放置蜜餞,總是害怕苦了我。而這個人,是不是還在,是不是已經走了,我根本就不知道。
雖然想念,但卻只能念掛與心。
想着想着就這樣把那苦藥喝完了,我也沒有嚐到苦味,或許是心裡的苦要更苦些吧。
我就這樣不小心的想着就這樣說出了:“不知道大姐你在哪裡,在哪裡。”
宮兒立即堵住了我的嘴,謹慎的對我說:“姐姐!不可!!”
我輕輕將宮兒堵在我嘴上的手放下,很平淡的說:“雖然母親曾說過,就當沒有這個女兒,可是她依然是我們的大姐,依然是最疼愛我們的姐姐,如果還可以再見,我想那便是對母親,對我們最好的慰藉了。”
“姐姐。”宮兒的眼裡已泛着淚花了,我想她肯定也想宮祭了。
我到現在都不清楚,那麼穩重那麼隨和的一個人,就是大家閨秀般的作風,爲何會因爲一個男人而背棄了以往所有的所有,我真的不明白大姐爲什麼要離開宮家,要離開我們,宮祭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你到底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