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怡寧到了花子銘這裡,自然就是羊入虎口,被花子銘狠狠的蹂躪了一個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陶怡寧才渾身痠麻的從牀上爬起來穿好衣服,看看時間已經晚了一個多小時了,她索性也沒急着去公司,直接進了廚房。
炒了個蔬菜,又煎了幾個雞蛋,再下了點兒麪條,一頓不算豐盛但很可口的早餐就弄好了。
至於說麪條……
不是她非得想吃,而是剛纔把冰箱和其他的廚房儲物櫃都都翻了一遍,也沒找到其他東西。
這時候她纔去臥室把花子銘給叫了起來。
吃罷了這頓有點兒延時的早餐之後,陶怡寧自然是去了公司,花子銘還不想去,他就從家裡出來,走着四處溜達耗時間。
不曾想還沒走出明曦莊園五百米,就被人給截住了。
劫道的還是老熟人尉遲功,除了他之外,還有他那個堂哥還是堂弟來着,好大的一個魁梧身材,往那裡一站,直接把花子銘罩在了他的陰影裡。
而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一個頭頂都禿了的小老頭在一旁靜靜的站着,花子銘的目光也就放在了這個小老頭的身上,從這個小老頭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濃烈且涌動不停的血氣,抖動耳朵傾聽,還有一陣嘩嘩如流水般的聲音傳來。
“是個好手”花子銘心裡讚道,而且根據從對方身上感受到的濃烈血氣來看,還是個外家練出了門道的高手,而越是這樣的高手,越加不能夠小覷。
不過對尉遲功,花子銘就沒什麼好說的,他眼睛成三角形一擠弄,便怪聲怪氣的哼哼道:“原來是你個窩囊廢,怎麼前兩次教訓的你還不夠,這次又來找打了?”
“你……”尉遲功被罵,就要怒斥幾句回去,但一想到上次的遭遇,他就硬生生閉上了嘴,可再一看這會兒就花子銘一個人,至於上一次把堂弟尉遲鍾給傷了的那個傢伙根本就不在,他剛縮了的膽兒便又肥了。
“郝前輩,就是他,上一次就是他的朋友傷了我鍾弟的,他還罵您……”尉遲功說到這裡便住了嘴。
主要是他一時之間還沒想好詞,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難聽的,而小老頭郝三員卻不知道,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聽到自家徒弟就是傷在了花子銘和他另外一個朋友手上,郝三員的眼睛就擠到了一塊兒去了:“阿鍾,是他嗎?”
“師傅,弟子學藝不精,累了您老人家了”尉遲鍾很內疚的回了一句,這就是答案了。
這一下,郝三員眼睛亮了起來,不過搭眼看過去,花子銘上上下下,從裡到外都普通的緊,根本就不像是有傷了他徒弟的那份本事,他心裡也不由犯嘀咕。
“阿鍾,你再瞅瞅,真的是他嗎?我怎麼瞅着不像,他不像是咱們修行中人啊”郝三員生平爲人比較謹慎,他又問了一回。
這一看就是老江湖了,不怕事但也不惹事,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該打的人,報該報的仇,但是對於無辜的人,還是不要亂生枝節的好。
尉遲鍾忙搖搖頭,就要說是另外一個人打的他,尉遲功着急了:“前輩,就是他,當時我堂弟和另外一個人比試,就是他這個卑鄙無恥之徒放了冷槍”
“哦!”郝三員的聲音驟然就變了,表情也變得陰鬱起來,渾身透出一股子凌厲的氣勢來。
過往的行人都好似感受到了這裡的氣氛不對,一個個快走幾步,離得遠遠地,而後又站在遠處看着這邊。
花子銘都等煩了,
他說了一句後對面就沒動靜了,這讓他覺得特沒趣,然後又看到對面三個人嘀嘀咕咕的,他就想開口說幾句,就在這個時候,郝三員發出了挑釁。
而這正合了花子銘的意願,他笑吟吟的道:“老傢伙,你想動手”
“閣下,做了不該做的事兒就得有承受後果的準備,你傷了我徒弟,我也不怎麼着你,能接我三招,這個樑子就算揭過了”郝三員完全一派老江湖的口氣。
花子銘興趣更大了,他看得出來這個小老頭身上真有些本事,而他這些天心裡煩悶,正想動動手腳來着,頓時渾身血液都慢慢沸騰起來。
不過目光一掃周圍,他又道:“這裡人多,不是個動手的地方,老傢伙,咱們去郊外怎麼樣”
“行,我還怕了你不成”郝三員答應下來,伸手一引:“請”
去郊外自然是開着車去的,要是走着可就真惹人笑話了,也好在明曦莊園本身就離着郊外不遠,開車十幾分鍾就找到了一大塊無人的場地。
花子銘前邊找地方把車停下來後就一直等着了,而郝三員三個人也隨着跟了上來。
這一路上尉遲功就擔心花子銘再開車給跑了,他一直拼命的加速,但技術終究比不上花子銘,好在預想的事情也沒發生。
“老夫八極門郝三員,年輕人,你師傅是誰?”郝三員下車後走到花子銘對面約五米的距離,雙手抱拳,行了一個古禮。
他是想打聽一下對方的來路,如果是故人的弟子,說不得一會兒得留一手。
可花子銘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直接就說到:“老傢伙,要打就打,囉囉嗦嗦的忒不痛快了”
話落,花子銘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直接一個縱躍便跨過了五米距離,擡手就是一掌直接對着郝三員面門就劈了下來。
掌起還帶着呼呼的風聲,勢大力沉,這一掌端的是霸道無比。
郝三員卻也不是吃素的,在花子銘身體動作的時候,他全身肌肉筋骨就活絡開了,待花子銘欺近身來,他直接一個後撤步,雙手也順勢握拳往前砸了出去。
“砰砰砰……”
眨眼間,二人直接硬碰硬交手十幾下,而每一下都發出了如同鐵錘砸在鐵氈上的撞擊聲,以至於旁邊站着的尉遲功和尉遲鍾二人早就看傻了眼。
甚至尉遲功因爲這一連串撞擊聲,震得耳朵都一陣嗡嗡亂響,特別難受。
至於郝三員,這會兒也早忘記了最初所說的話,打的興起,他不僅哈哈大笑起來:“好,痛快,真他孃的痛快”
“老傢伙,你也不賴,再接我這一手大混元掌試試”花子銘緊跟着說道。
聲音還響着,虛空中就傳來一陣嗚嗚聲響,接着平地颳起了一陣大風,地面上的灰塵、草木碎屑等等也都跟着飄飛起來,轉瞬瀰漫了半個場地,更是把花子銘和郝三員給籠罩進去了。
“竟有如此聲勢,這下師傅麻煩了”尉遲鍾看到這番浩大聲勢的時候就開始擔憂起來。
要知道唯有自身實力達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夠引動外界的聲勢變化,而如同眼前這般浩大的聲勢,便是他師傅都要差一些的。
舉個例子,剛學拳的人,他也就能嘴裡自己喊出一陣‘哼哼哈嘿’之類的聲音,要說打出一拳就帶起一陣拳風或者打破音速什麼的,那純屬扯淡。
“這,這,這……”尉遲功更是早已經嚇傻了眼,他也只從電視上見怪這等聲勢,而那還是特效技術拍出來的,現實裡哪能有這玩意兒,可這會兒他眼睜睜看到了,這讓他心裡沒法承受。
且不說他們倆是怎麼想的,花子銘一掌遞出,郝三員也不甘示弱,猛吼了一聲:“肘定乾坤”
這卻是八極拳中肘法裡的一招絕招,古來素有八極打天下的說法,而這八極除了拳法外就是這肘法最爲讓人頭疼。
而場上隨着他使出了這一招之後,風更大了,甚至其中還有絲絲令人感到壓抑的氣息傳來,呼吸都開始困難起來。
轟……
一聲爆響,花子銘與郝三員又一次硬碰硬的碰到了一塊兒,兩招碰觸的瞬間,甚至都引得地面跟着顫抖了幾下,尉遲功直接有種地震引發前的感覺,他一張臉嚇得更是面無人色。
心裡止不住的大呼:“我以前怎麼就惹上這麼個人物,我以前怎麼就惹上這麼個人物”
且不提他心裡怎麼想的,卻說交手中的二人隨着各自絕招使出之後,花子銘依然瀟灑的站在那裡,雙手悠然背在身後,而小老頭郝三員卻是蹬蹬蹬往後連退了數步,而他沒往後退一步,地面上都被猜出了一個半指頭深的鞋印來。
“老傢伙,你真不賴,竟能逼我使出大混元掌來,不過你還是不行,再回去練練吧”花子銘輕描淡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花子銘說的一板一眼的,絲毫沒有取笑的意思。
而這個時候,郝三員也已經站定,只不過他手伏在了左胸上,呼吸也顯得特別急促,顯然他受傷了。
大約他這時也回味過來,知道自己被別人當槍給使了,不經意回頭,目光兇狠的瞪了尉遲功一眼,再扭頭看着花子銘,顯得很慚愧的說道:“閣下神技,小老頭不如,不過我八極門的聲譽不能毀在小老頭手裡,改日自會有人上門請教”
“呵,這感情好,我正覺得手癢哪!不過我有些話還是要說,老傢伙,和你交手,我看你也是個人物,可別英雄一世糊塗一時啊!”花子銘看着尉遲功,意有所指的說道。
“小老頭省得,多謝閣下指點”
郝三員猛吸了一口氣,雙手抱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閣下,改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