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峰的眉頭已經緊緊皺成一團,“你們這麼多人,難道都是吃白飯的?”
司長峰語氣狠厲,阿波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一個一米八五的大男人站在司長峰的面前,也只有默默無言的份。
“阿峰,你沒必要這麼焦急,現在先找到藍欣桐纔是最重要的。”莫離不由得出聲安慰。
司長峰卻只是眸光一閃,道:“不找到呂西樂,我心中不安。”
“我知道我知道。”安瀾的語氣中透着幾分無奈,“如果維森在這裡就好了。”
“不行。”司長峰想到剛剛得到的消息,心中便是一陣陣煩躁。
“怎麼?”莫離挑眉。
“他在美國出現一點麻煩,現在恐怕沒辦法管這邊的事。”司長峰說。
“他也出了麻煩?我的天!”安瀾扶額,“容我想一想,說不定這根本就是一場連環計吧,先把維森控制住,相當於控制住了你的左膀,這樣我們想要國際追蹤藍欣桐恐怕會花費更多的時間。”
司長峰的眸光暗了又暗,渾身倏地散發出一股冷氣,讓安瀾和莫離紛紛打了個冷顫,至於阿波,若是真的可以的話,他已經變成一坨冰雕了。
……
“怎麼樣?維森先生,現在,你總該想起些什麼來了吧?”傑森靠在座位上,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說起來,現在還真是很難得的機會,像司長峰那樣的人,在商界混混也就算了,說起來,道上的事情也不過都是全靠了你,你現在又何必非要保他?”傑森一邊說着,一邊不由得嘆口氣,“在我看來,只有你我聯手合作,才能產生最高的利益。你的風行目前已經橫跨整個亞洲,而你近些年又在歐洲有所發展,我的版圖在中東,佔有大量資源,你仔細想想,只要你答應入我麾下,我們幾乎可以控制全世界。”
傑森的語氣無比狂妄帶着幾分志在必得的味道。
“傑森,你恐怕是太過高估你自己,也過於高估了我。”維森收回自己的心緒,冷聲道。
“我總是覺得自己有些低估維森先生呢,因爲,論狠絕,恐怕他司長峰也比不過你吧,不然,那個人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死去。”傑森故意說。
維森心頭一痛,怒火奔騰而上,“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提起她!”
“呵呵,不是我,你知道的。”傑森得意的笑,“真正沒有資格的人是誰?恐怕只有維森先生你心裡最清楚!”
“不過,看起來我今天的一時半刻是無法說服你了。”傑森深深地看了維森一眼,“那麼,就請你好好在這裡休息,等我們有時間了再好好聊聊。”
維森重重地抿了抿脣,沒有多說一句話。
“對了,順便好好想一想自己曾經做過的事,還有,對不起的人?”
傑森留下這樣一句話,便緩緩地蹋了出去。
維森心頭如遭一擊。
曾經的一幕幕好像就發生在眼前。
那時候,洛晴剛剛被人帶走。
當維森帶人闖入酒店的房間時,留給他的,只是一個男人深沉的背影。
“是你?”
“呵呵,維森,真是好久不見。”吳安遠悠悠轉身,嘴角噙着一絲怪異的笑。
“晴兒在哪兒?”維森沒有多餘的時間跟他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吳安遠表情微僵,隨即又釋然一笑,“你知道,不是嗎?”
維森的瞳孔驟然緊縮,他沒想到,那人動手竟這麼快。
看着對面的人焦急的神情,吳安遠心裡涌上不知名的快感,維森,冷情如你,竟也會心痛嗎?
走神的瞬間,冰涼的武器抵上額頭,維森死死盯住眼前的男子,釋放着致命的陰冷氣息,“如果她出了什麼事的話,我不會放過你!”收了手中的槍,維森頭也不回的離開。
……
“老大,”手下急匆匆趕來,“查到了嗎?”維森一把抓住手下的衣領,眼中滿是焦急的神色。“嗯,”手下默默扒下老大拽着他的手,“已經被那些人捉上島了……”
維森的拳頭愈握愈緊,骨頭髮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手下知道,這次,老大是真的動怒了。
他知道,那個島上有人恨透了老大,這些年來,不論國內國外,島上的人總會來找他們的麻煩。老大對這些人卻出了奇的寬容,任由他們胡亂折騰,直到最近越鬧越嚴重,才讓key出了手。當然,這是一切事情解決之後他家親愛的才告訴他的。
然而,他們都失算了,這次那些人的目標並非風行,派出擾亂風行運行的人不過是個障眼法,他們真正的目標,是許紫菱。
手下才清楚,島上那人,也許並非要毀掉風行,他想要報復的,也許只是一個人,如此而已。
“通知key好好看守風行,你先把默叫來。”容不得手下多想,有些事情恐怕已經迫在眉睫。
維森站在海邊,遙望着遠處幾乎見不到蹤影的孤島,心,痛了一遍又一遍,腦海中她的模樣愈發鮮活。
冷情的她,悲傷的她,沉靜的她;活潑的她,嬌笑的她,害羞的她……一個人到底有幾面呢?明明一開始是那麼冷漠的人,瞭解之後才發覺,她並非他想像中的堅強,會哭,會鬧,會喊,會笑。
她的一切,似乎都深深印在自己的腦海中,揮不走,忘不掉。
她是他一個人的救贖,遇上她,或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誤,可他從不後悔。愛一個人,總沒有錯。
他是那樣一個沒有心的人,有了她之後才感覺到,原來自己的胸腔內還有什麼在跳動。他知道,她是他的弱點,一個真正的強者,不應該允許弱點的存在。
他也知道,身邊有太多的人對他的命虎視眈眈,放她在身邊,並不安全。可是,不能放手,不可以放手,放開了她的手,搞不好自己先會死去。唯一一個想要用一生去呵護的人,就算是死,也不願放開。
目光緊緊鎖住洶涌的海浪,維森握緊了拳頭,“晴兒,等我……”
一股強烈的頭痛感如同雷擊一般襲擊了維森,他突然狠狠地抱住自己的頭,一股難於言語的痛苦順着心臟不斷傳來,蔓延至身體各處。
“啊……”
……
藍欣桐在飛機上小睡了一覺,呂西樂說在泰國接機的人已經安排好,並且給了她電話,讓她到時候聯繫那個人就可以。
可是……
藍欣桐咬了咬下嘴脣,她並不是有多麼強烈的意願去聯繫那個被呂西樂操控的人。
就算是離開,她也不能像是小丑一樣被人擺佈。
是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人擺佈。
藍欣桐緊緊握住自己的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雖然她的身體仍然有些顫抖,可既然是自己選擇的道路,那麼就算是咬碎了牙齒,也該閉着眼睛走下去。
“請問您是藍小姐麼?”藍欣桐剛下飛機,就被兩個身着藍色工作服的高個子男人攔下。
藍欣桐疑惑着點點頭,問:“你們是呂西樂派來的人?”
除了呂西樂,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人會知道她在這裡,並且先派人過來等着她?
“是,呂小姐說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請您跟我們過去就好。”兩個男人顯然是提前受過囑託,對待藍欣桐的態度算得上是良好。
藍欣桐沉默了兩秒鐘,還是跟在兩個男人的身後,直到坐進那輛黑色的奔馳車中。
泰國這個地方對於藍欣桐來說過於陌生,就算是她提前準備好一個人的生活,可是現實卻總是逼得她不得不低頭。
事實上,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沒落在人海中,並不是因爲他們沒有抱負和理想,只是因爲現實和理想,總是有天與地之間那麼大的差別。
“我們,這是去哪裡?”藍欣桐坐在車上已經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眼看着車子七拐八拐地饒進一片比較昏暗的地方,她的心中便不由得一緊。
“藍小姐你不必擔心,呂小姐只是讓你在這裡休整兩天,過幾天就可以離開。”
“過幾天?她不是說我只是在這裡轉機,爲什麼突然讓我留在這裡?”藍欣桐的語氣帶着幾分急切,她的心也不斷地顫抖着,總覺得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圈套。
“嗯,呂小姐說只要她安安穩穩地訂了婚,到時候自然會放您離開。”
“那爲什麼帶我來這裡?”藍欣桐問。
就算是想要軟禁她,把她放在酒店裡不就好了,放在離曼谷不算近的地方,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個……”男子微微沉吟片刻,“只是因爲方便而已。”
“我們馬上就會到了,藍小姐你以後再也不用擔心。”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微笑,藍欣桐還來不及反應,便驟然感到眼前一黑,瞬間暈了過去。
“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好對付。”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對司機說道。
“當然,若不好騙,怎麼會輕易就出了國。”
“呵,其實這樣的女人才是傻瓜吧,放着好好的爵爺的大腿不抱,偏偏選擇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