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農諱莫高深的講解了半天,我似乎有些明白,但是又好像不太明白。
“貝蕾,碼農講了這麼半天,你覺得她的水平怎麼樣?”我用意念問貝蕾。“你不用講那麼專業的話術,你只要告訴我她的水平怎麼就可以了。”
“書生,你覺得她的水平怎麼樣呢?”貝蕾反問我。“你們人類的事情,你自己把握一下,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排除不守時間約定的因素,還有女人所特有的情緒化因素,我覺得她的水平還是很不錯的。”我說。“以後,在時間問題上,我們多敲打敲打她也就是了。”
“你嘗試用意念跟她溝通,看她是不是能理解和接受。如果可以,你就直接把她帶到我這邊來。如果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就不要勉強。”貝蕾說,“再給她一些時間,想一想再說。不用這麼着急,今天就一定要有一個成功的結果出來。”
“那好吧!那我就不着急了。反正,也被她放了好幾回鴿子。”我說,“我想想怎麼能順理成章的讓她接受,而又沒有太多不利於理解的阻力。”
“碼農,你剛纔說的很不錯。雖然我不是專業的程序員,但是我之前跟許多的程序員打過交道。”我微笑着對碼農柔聲說,“你的態度比我見過的那些程序員,要好很多。那些個程序員,一個個跟大爺似的,而且還個性十足,你跟他們溝通,還得按照他們的方式,否則,一切免談。”
“書生,你這是在變相批評我,幾次三番的變卦,改時間吧!”碼農也笑着對我說。
“這是你理解的意思,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其實想表達的是,你的水平沒有問題。完全可以參加到這個項目中來,只是具體的編碼這些,你還得跟我的朋友溝通一下。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薦一下,你看怎麼樣?”
“是這樣,書生。我說過,你從石城到北京植物園,因爲我的原因,讓你白跑了好幾趟。我給你報銷來往的火車票。”碼農說着把她的挎包從身後轉過來。
那是一個粉紅色的小包。她拉開小包的拉鍊,從裡面取出一個粉色的錢包,嘩嘩的抽出一沓紅色的毛爺爺。
我連忙上去阻止她。
“碼農,你是做程序員的,怎麼這麼有童心。快把錢收起來,植物園裡人這麼多,你別再讓賊掂記上了。”我對碼農說,“車費有人給我報銷。就算再跑幾趟,也不用你那邊報銷。不過,你們做程序員的,可真有錢。出門都帶那麼多現金幹什麼?”
“有人給你報銷,那就算了。”碼農把錢又放回到粉色的錢包裡,把粉色的錢包放回到粉色的挎包裡,然後接着說,“姐們兒現在窮得就剩錢了。天天跟電腦打交道,感覺自己都把電腦當成老公了。乾脆過幾天,嫁給電腦算了。銀行卡和網銀這些東西,漏洞太多,不安全。還是帶點現金方便,想買什麼東西,直接給現金就行。”
“帶點現金?”我說道,“你這叫帶點現金?那麼一大沓,還說是一點。我要是小偷,我一定跟着你,到人少的地方,打劫你。你還是注意點吧!”
“切!我怕打劫嗎?”碼農說,“要是女小偷,姐上去打她一頓,把她的操作系統重新做一遍。要是遇上男小偷,姐把他迷暈了,拖到沒人的地方,把他辦了。保證讓他口吐白沫,心理留下陰影,一年之內不敢再出來工作。”
“現在這世道是怎麼了?”我嘆了一口氣說,“表面上看,你是多麼漂亮一個美女啊!可是骨子裡面,卻是一個野獸一樣。”
“那沒有辦法,都是現實逼迫的。姐都這麼大了,連個男朋友都沒有,除了工作之外,其他的都很悲哀啊!”碼農說着臉上現出了一絲憔悴。
“看你的表情,一點春風得意的神色都沒有。上週你跟你前男友的約會,恐怕又吹了吧!”我說,“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
“人家現在,看不上我了。”碼農用一種怪異的口氣說,“人家孩子都上小學三年級了。”
“上三年級了又怎麼樣?”我說,“你可以把他折騰的離婚了,然後跟你結婚,一切不就順利了嘛!”
“你說得輕巧,我怎麼能那麼幹呢?”碼農悲傷的說。
“你不是不能那麼幹,恐怕是做不到吧!”我說,“我認識的程序員,大部分是天天抱着個電腦,那有時間去約會。”
“書生,跟你說話真累,感覺十分恐怖。”碼農說。
“我們說點別的,說點你感興趣的話題。”我說,“你相信第六感覺嗎?”
“相信!”碼農斬釘截鐵的說。“我就有第六感覺。我之所以,來植物園跟你面談,就是因爲我的第六感覺告訴我,我會有意外的收穫。”
“我也相信有第六感覺。”我說,“讓我測一測,你的第六感覺,是不是準確。”
“可以!你現在就出題吧!”碼農說,“讓我領教一下,你的第六感覺。”
我告訴貝蕾,把飛船停在這個亭子裡。我閉上眼睛,先是念了一會兒阿彌陀佛。然後,把我的意念,從身體裡發了出去,搜索周圍可能存在的接口。
不一會兒,我感覺有一個同樣的意念,在我的周圍打轉。我迅速的捕捉到,並向她傳遞了一個消息。
“我是書生,如果你能感覺到我的意念,那麼請圍着這個亭子正轉三圈,倒轉三圈,你會有意外的收穫。”
我睜開眼睛,看了看碼農,她似乎正在思考着什麼。
過了幾秒,她才意識到我在看她。
“碼農,你猜一下,用你的第六感覺,我剛纔在想什麼?”我問她。
“圍着這個亭子正轉三圈,倒轉三圈,我就會有意外的發現。”碼農對我說。說完她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怎麼覺得,這像是科幻電影?”她一邊笑一邊對我說,“這倒像是一個,到達另一個世界的門。我只要正轉三圈,倒轉三圈,人就會消失,到一個不可能的世界。”
“那是肯定的,保證你以前從來沒有去過。”我說。
“我想試一試。”碼農說。
“你不害怕嗎?”我說,“你不怕我是販賣人口的,把你賣到非洲去了?”
“姐都成大齡剩女了,我還怕誰啊!”碼農一邊笑一邊說,“我到底要看看,正轉三圈倒轉三圈,會有什麼奇蹟發生。”
碼農理了理頭髮,弄了弄挎包,又拉了拉裙子。然後,果真開始圍着亭子轉圈。
“正轉第一圈。”
“正轉第二圈。”
“正轉第三圈。”
“倒轉第一圈。”
“倒轉第二圈。”
“倒轉第三圈。”
一道藍光閃過,碼農從我的眼睛消失了。
“貝蕾,碼農到你那了嗎?”我用意念對貝蕾說。
“是的。她已經過來了。你也過來吧!我們正好,一起溝通一下。”貝蕾說。
我也如是正轉三圈,倒轉三圈。
當我到達飛船裡面的時候,碼農正驚慌失措的,大聲呼喊:“這是哪裡?”
“碼農,別激動。淡定!”我對她說。
“噢!書生!你也來了。”她帶着興奮,又有一絲擔心的說,“我們現在這是在哪裡?”
“就跟你看的科幻電影裡相似,我們在一艘太空船裡。”我對碼農說。
“書生,你是外星人嗎?”碼農走我跟前問我。
“我不是外星人。我是人類。我是地球人。”我對她說。說完了我也覺得這樣說很奇怪,搞得我跟外星人似的。
碼農大睜着兩隻眼睛,踮起腳,兩隻手用力的揪了揪我的耳朵,又在我的臉上用力的拉扯了兩下。
“我現在懷疑,你是個外星人。”碼農一邊圍着我轉,一邊說,好像是在動物園裡看動物一樣。“我得好好看看,你是哪一個星球上來的。”
“不用看了,我不是外星人。你想不想,看一看外星一長什麼樣子?”我對碼農說。
“那最好不過了。”碼農說。
“貝蕾,你那邊是不是方便,出來跟我們的新成員打個招呼?”我用意念對貝蕾說。
“好的!是時候,輪到我上場了。”貝蕾說着,在飛船的船艙裡,顯示出一個立體的影像。
“您好!碼農!我是天蠶族烏龍號飛船的操作系統,我是貝蕾。”貝蕾說。
“您好!貝蕾!”碼農說,“看你這個影像的樣子,是好像一個外星人。不過,你這技術,也不像是特別的先進啊!像你這種樣子的,做成會說話,形狀跟外星人一樣的,我也能做出來。能不能,再展現出來一點新鮮的東西讓我看看,否則,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
“那你要如何,才相信我是外星人的操作系統呢?”貝蕾說。
“製造你的外星人,他們在哪裡?”碼農說,“你能帶我去看一看嗎?”
“這個當然。”貝蕾說着,啓動了飛船。
在幾聲促織的叫聲之外,飛船又到了天蠶族的母親們,生寶寶的火山中。
“噢!原來真的有外星人。”碼農說,“這就是製造你的天蠶族人?”
“是的!貝蕾!她們就是我的主人。”貝蕾說。
正在我們觀看的時候,飛船突然振動了幾下,一片漆黑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