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面前這些站在火光之中的男人:
肌肉:那——麼硬;
身形:那——麼魁梧;
拳頭:那——麼大,隨便打我一拳,就把我揍暈了。
扯了扯領口,爲的是將衣衫扯鬆,顯不出我的體形。剛纔我說話膽怯,他們看我的體型,只當我是未發育的小男孩,這讓我有些抑鬱,難道我真的只像他們口中的十一十歲的小男孩?這裡的人得有多魁梧。
於昌,我就放粗聲音說道:“我到女兒國軍營裡偷菜,結果正好遇到你們的王。然後嗆 叫我協助他抓西鳳主,他就說要賞我,就把我帶回來了。嘿嘿。”不能說他們王被綁在柱子上,男人都是要面子的,更別說一國之王了。
大家“哦~~”地恍然
“好了,大家既然都知道了,就散了吧/”那個身穿白袍,唯一一個看上去像文人的男子,面帶笑容地走了進來,對了聽鳩摩羅叫他文修,一看就那麼文氣。他像一個和藹的英語老師朝我走來,還在我腦袋上拍了拍,藍藍的眼睛看着我,儼然就是在看着一個孩子。“孩子,跟我去休息吧。”
果然……我不小了!大家開心地紛紛散開,就像打了勝仗。留四人守在營帳外,其餘休息地休息,巡邏的巡邏。
文修也很修長,但不魁梧,總之感覺比較正常,而且,他只比我高一個頭,便自然而然拉近了距離。他身上的衣服也很乾淨,是由亞麻製成,看上去並不華麗,但垂感很強。
他將我帶進另一個營帳,營帳裡很亮堂,左邊一個桌子和一個地圖桌,桌子上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地圖上也都是圈圈點點,似是在研究行軍路線。
而右邊是一張臥榻,和一個簡單的臉盆架。明亮的燈光讓我看清了文修的髮色,是褐色,還帶着淡淡的金。
他搓了一把布巾,放到我面前,和藹可親:“擦擦吧。”
擦臉啊……我拿着布巾很猶豫。看看這個文修,顯然應該是軍師的級別,但是,他卻沒有絲毫居高度臨下的架子,和外面的士兵也看上去像兄弟。這是一個奇怪的國家,好像男人們雖然地位有高低,但他們相處起來,卻如兄弟。
我擦了擦臉,他看着我的臉露出迷惑的神情:“你好像女孩子啊。”
“恩。”我點了點頭,繼續壓低聲音,“我是天朝人。”
“天朝人?難怪啊~~~”文修似是恍然地點點頭,“天朝男子都像女娃娃,身形也很瘦弱,那看來你不是小孩了。”
聽到文修對天朝男人的評價,心裡想笑,卻不敢笑,因這我一笑,就更像女孩。所以我強忍住笑說道:“恩,十六了。”
“天朝男子十六歲都只有你這麼點個頭嗎?”他拍了拍我的腦袋,我低下頭:“也不是,我發育不良。”
“哦~~~”他擰眉深思,似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來來來。”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快跟我說說天朝的事。”
他一邊說,就一邊將我拉到榻邊的地毯上,然後席地而坐,藍色的眼睛裡充滿了好奇,看他的神情,似乎他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上下。
“快坐下。”他將我拉坐下,我就不得不坐下,可就在我坐下的時候,他又起身,忙着從書桌上將茶壺,茶杯,乾糧拿過來放到地毯上,然後又去拿地圖,一個小本子,和筆墨,總之忙忙忙碌碌了許久,他纔再次坐下:“呼,好了,你先說說你怎麼遇到王的。老實說,跟我說沒事。”
我微微一愣,原來他知道我在說謊。我就放下包袱,老老實實把經過說了一遍。文修皺皺眉:“女兒國的女人就是多疑,你一個過路人卻把你當做奸細。所以說,
女人當王沒一點好(圖不清,蒙的)。像我們傲鷹國的女人就只知道種地幹活,生孩子,所以我們傲鷹國那麼太平。”
心裡聽着很不舒服,想反駁,後來想想算了。這是他們的國情,沒必要去跟他們爭辯。我還打算半夜跑路呢。
“接下去跟我說說天朝,你從天朝到我們這裡要多少天?”他攤開了那張地圖,此刻地圖被放到眼前,才發現地圖上圈的地方,都是傲鷹國周邊的地方,這是要侵吞嗎?
“恩……五個多月。”
“五個多月……”他輕喃着在小本本上記錄下來,然後看見我盯着地圖,就笑着反映向那些被圈起的地方,“這些都是我去過的地方,但因爲王喜歡打仗,就沒敢走遠。這些地方里面住着各種各樣的部落,非常有趣。
像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喜歡在鼻子上鑽孔,插入獸骨,部落裡的等級也根據你鼻子上掛的獸骨等級來分。部落的酋長掛的是虎骨,然後是狼,野狗……”這個叫文修的男人指着地圖,開始滔滔不絕,而且我根本不用搭話。
等我一個瞌睡醒來,他居然還在說:“我到這裡的時候,接受了部落公主的禮物,結果原來那禮物是訂婚禮物,我接受了就是等於接受了婚事,差點被關起來逼婚,還好王救了我。
所以我後來無論到任何地方,都不敢再隨便接受當地女孩送上來的禮物,不然……”
這個人不去說脫口秀可惜了,在沒人搭話的情況下都能說那麼久。他跟明心的煩不同,他是真的很煩。
我拿起包袱就往外走,他終於回過了神,問我:“小兄弟,你去哪兒?”
“方便。”
“哦。那你可要小心,這裡附近有豺狼野狗。我們傲鷹國的男子在外落單不怕,他們皮糙肉厚,一個人能打七匹狼,但是你就難說了,總之,小心點。”
他善意的提醒,讓我下巴脫臼。我還想溜回女兒國呢?!現在被他這麼一說,我哪裡還敢?於是,我又抱着包袱回來:“我好像也不是那麼急……”
“不不不,人有三急,憋在身體裡會憋壞的,這樣吧,我叫個人保護你。”
“啊?太麻煩了吧。”
“不麻煩,我們傲鷹國的男人都像兄弟,既然你幫助了王,就是我們的兄弟,而且你這麼弱小,大家都會保護你。來人……,見他都要喊人了,我趕緊阻止:“對了,我們天朝的習俗也很有趣的。”
立刻,他雙眼放了光:“真的,快跟我說說。”他拿起本子和筆,一副認真聽課的模樣。
於是我開始跟他講述天朝,他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感嘆:
“不愧是天朝啊 ……”
“哦哦哦,還有呢?”
“哇……”
“這麼華麗……”
“小兄弟!”忽然,他分外熱忱地扣住我的手腕,“你留在傲鷹國吧,對了,你幫助了王,王說賞你什麼?”
“黃金萬兩!”這個我絕對不會忘。是的,我跟着行走大師修行了五個月,跟着明心念了五個月的經,本應該清心寡慾。但素!這一入塵世,清心寡慾還怎麼混啊!所以這黃金萬兩我勢在必得!
可是,當我說完黃金萬兩的時候,文修皺緊了眉:“這黃金萬兩沒有,內侍官到有一個,不如你先做官吧,黃金萬兩慢慢補給你。”
立刻,我就感覺喉嚨突然被一錠黃金塞住,發不出聲。這這這,這算什麼?一個堂堂的國家,還跟我打白條怎的?
國王貪戀打仗,國師癡迷遊歷和發明。整個國家又重武輕農輕商輕文。周邊國家又被鳩摩羅打煩,不願通商。所以,傲鷹國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