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思涵讓福媽把慕辰遠叫到了屋裡。
“嫂子,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慕辰遠走進來,問道。
“三叔,你先坐?”思涵對慕辰遠淺淺笑一下。
慕辰遠坐到思涵的下手邊:“嫂子,你有什麼吩咐要我做的事情只管吩咐,我一定給你辦好。”
“這倒沒有。”思涵道,“只是這些日,我思前想後,方先生住在府裡。”
慕辰遠一聽這話,差點要跳起來,方桐軒是他的大學同學兼好友,他是答應了給他找好住處的。
“三叔,你先彆着急。”思涵先穩住了慕辰遠的情緒,“你聽我說,咱們現在這府裡,除了你其他的一應都是女眷。現在督軍也不在府裡,你也多半的時候不在家,我這麼說,也是爲了一家子女眷的名節着想。特別是月樓,她可是待字閨中。”
慕辰遠還是不解:“嫂子,桐軒平日就在秋水閣居,也不出門。再說,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以前的那套已經過時了。”
“咱們自然是坦坦蕩蕩的,可外邊兒的人怎麼說,咱們也堵不住人的嘴。”思涵心底已經有思量,“你打聽了一下,在東南大學附近就有一間公寓,我已經讓米油店的小王去歸置了一下,要了一套過來,方先生可以搬到那兒去住。”
慕辰遠愣了愣,道:“這都已經答應了桐軒讓他住有我們這裡,現在又說讓他搬出去,我開不了這個口。”
“這有什麼開不得口的。”思涵回道,“上回我從米油店回去,便看到方先生步行回慕家。咱們這兒離那學校還有些距離,回來也挺費事的。還不如給他安排一間近的公寓,他也好安心教書。”
慕辰遠聽着也覺得有道理,可是這突然讓桐軒搬出去,他又做不出來。
但是看思涵的態度非常的堅決,他只好點頭同意:“那好吧,嫂子,都聽你的。”
“其實方先生明白事理,很快就會明白。”思涵只願不再見此人,定要支的遠遠的,“你就這般給他說,就是了。”
“是,嫂子。”慕辰遠一直覺得嫂子爲人大方,莫名奇妙,不知怎麼就這樣。
見完慕辰遠,鄭副官便進來了,進來便彙報道:“夫人,已經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抓人了。”
“把人抓過來我,我要親自問。”思涵冷着一張臉,說道。
“是。”鄭副官二話沒說,便到了容七的屋裡去抓陳媽。
“你們幹什麼?”這個時候陳媽剛侍候完容七吃飯,正說着話呢!
“誰讓你們來我這兒抓人的。”容七一看鄭副官要抓陳媽走,馬上攔着不幹。
“二姨太太,是夫人的命令,這老媽子殺了人,我們要抓她去問話。”鄭副官說道。
“什麼殺了人?你們有什麼證據,放手。”容七怎麼忍得下旁人來抓的人,“我去找霍思涵說,你們放手。”
鄭副官讓兩個下屬攔住容七,便要拖着陳媽走。
“小姐,我是冤枉的,小姐。”陳媽大叫。
“你們放手,放人,聽到沒有。”容七一看陳媽這樣,更是不幹,“鄭副官,你們要抓人也要有證據,沒有證據,就來我這兒抓人,是想趁督軍不在,就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嗎?”
“二姨太太,我們自然是有證據纔會抓人的。”鄭副官回道,“二姨太太有什麼問題可以去問夫人,但是這個老媽子,我們肯定要帶走。”
說着,鄭副官已經讓人把陳媽帶走了。
思涵在自己外屋大廳等着,把陳媽帶進來時,她正坐着看書。看陳媽糾纏的頭髮也亂了,衣服也皺了,便覺得好笑。
“夫人,人已經帶到了。”鄭副官說道。
思涵放下了書本,看着這老媽子:“陳媽,你從實招來,爲什麼要殺香月?”
“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夫人不要含血噴人,胡亂指正。”陳媽也黑着臉,怒道。
“也是,不拿出證據來,你心裡定會不服。”思涵說着,對一旁的鄭副官使了個眼色。
鄭副官便將那小布料放在她面前,思涵道:“陳媽,你看着這布料,是不是覺得眼熟?”
陳媽看了一眼,心下大驚,忙道:“我看也沒看過,夫人,你究竟什麼意思?”
“陳媽,你怎麼能說你不認識呢?這布料是香月死後死抓在手裡的,顯然是從兇手身上撕下來的。”思涵淺笑,不一會兒福媽端了個盆子進來,一股燒焦味襲來,當然盆裡還有沒有燒乾淨的衣服。“這衣服分明就是你的,我一看這布料,只覺得眼熟,再三思量,便是你穿過的。你心也倒細,擔心有事,於是昨天夜裡把這衣服燒了。好在沒燒乾淨,還留下些許殘布,我全讓福媽拾了回來。”
“夫人可真好笑,我自己都不記得有這衣服,更沒有燒過衣服。”陳媽忙否認,“請夫人不要隨便拿件衣服來就是說是我的,栽贓給我。”
“霍思涵。”容七趕了過來,“你把我的人抓到這裡到底是想怎麼樣?陳媽不可能是兇手,你要害我就衝我來,對我身邊的人,未免也太卑鄙了。”
“二姨太太,我好歹是督軍的正房太太,請你先叫我一聲夫人。”思涵對容七已無半點客氣,眼眸冰冷,“你這身邊的老人殺了人,自然要受到懲處。”
“拜託你嘴巴放乾淨點,陳媽不可能殺人。”容七才管不住這麼多,“你能想點兒更高明的招數嗎?莫不是你自己殺了人,要嫁禍到我的身上來。”
“二姨太太,夫人正在問話,問清楚了,真相便出來了。”鄭副官在旁邊不由的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