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醫師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原來是這樣嗎?我說怎麼好幾組數據都不對,估計就是和這個數據有關。”
江凡又說道:“我只是一個建議,你們可以多試幾次,可能是溫度有區別,我看這幾次的溫度每次都不一眼。”
江凡身爲一個顧問,始終保持着一些神秘,他不過多的指手畫腳,只是在對方出現問題的時候,稍微指正一下。
既不佔用江凡本身的時間,還能給對方的研究進度推波助瀾。
主任醫師倒是很相信江凡,說道:“我覺得你說的應該沒問題,就按照你的這個方式再實驗幾次。”
直到主任醫師將新的研究方向都佈置好後,纔想起來江凡還沒走。
便問道:“你是有要緊事要說嗎?”
不然也不會等了這麼久。
江凡說道:“對,是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我覺得您在這個醫務大樓裡面應該沒有不瞭解的,所以,想問問假肢的事您清楚嗎?”
江凡這段時間在醫務大樓幾乎成了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傳奇人物,所有人都對他尊敬有佳,覺得他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物,能被這樣的人用彩虹屁攻勢接連擡高,主任醫師此時也有點兒飄飄然了。
他笑着說道:“你問我還真是問對人了,我雖然不是主要負責這個項目,但研發科的主任是我多年老友,今天他剛好也在,我一會兒帶你去他辦公室問問。”
江凡急忙笑着給主任醫師倒了杯茶:“主任,我就說您是這個醫務大樓裡面最權威的人物,果然不假,找您還真是找對人了。”
主任被他誇的,簡直都要飄到天上去了。
他又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江凡侃侃而談自己對於醫務大樓的貢獻。
“小江啊,你是不知道我們剛轉來這邊的時候,條件到底有多艱苦。上面給我們的任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我都懷疑那些下達任務的人,是不是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人突然間體能暴漲十倍,然後就讓我們必須研製出這樣的藥。”
“哎,我們也不是畫漫畫,那東西哪能我想研究就研究出來?經費不多,事倒是不少,我當時每天和院長都忙着去給各個部門開會。給我們下達了任務,但我們手上還沒什麼人,就只能四處跑,四處找人,一開始的幾個研發部門,簡直就是東拼西湊出來的。”
講起自己的過往經歷,簡直是情真意切。
甚至聊到艱苦歲月時,差點落下幾滴眼淚。
江凡就在一旁態度專注的應和着,時不時還問幾句:“那您當時能撐下來可太厲害了,如果沒有您,我估計這醫務大樓現在還沒建起來。”“沒想到當初的日子都過去了,現在各項成績都在全國排的上名次了。”“有您真的王牌部隊的福氣,以後有機會我可多得過來和您取取經。”
江凡的幾句話,又把主任醫師這個氫氣球捧的越來越高了。
倆人一直聊到了負責假肢研發的蔣主任辦公室。
主任醫師笑着敲了敲門,隨後不等裡面的應答直接推門進去,笑着說道:“秋義,你現在忙不忙?”蔣秋義主任忙了一晚上,這會兒剛抽空躺在牀上休息一會兒,就被主任醫生一句親切的問候從牀上叫了起來。
他強壓住起牀氣,陰沉着一張臉,看向門口的兩個人。
江凡感覺來的時機不對,他強顏歡笑,低聲的和主任醫生說道:“主任,咱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要不先走吧,感覺蔣主任沒休息好。”
主任醫師卻拉住轉身要走的江凡說道:“他就這樣,我認識他多少年了,他就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他那尖酸刻薄的眼神可不是仇視你啊,他那是忘帶眼鏡了,盡是一千多度,不帶眼鏡就和半瞎差不多。”
江凡吃力的維持着笑容,心想:“應該不是這麼回事吧?”
大概隔了十幾秒,牀上的人開始窸窸窣窣的起身,從牀頭櫃上拿起一個堪比啤酒瓶底的無邊框眼鏡戴在臉上。
眼鏡片又厚又重,直接卡在了駝峰鼻突出的骨頭上,蔣主任時不時就要推一下眼鏡,可眼鏡沒隔幾秒就會再滑下來,蔣主任不厭其煩的重複着這個動作,甚至像呼吸一樣,和這個動作共存了。
他用不太善意的眼神掃向江凡和主任醫生,語氣冰冷的說道:“你過來幹什麼?還帶了人來。”
主任醫師似乎察覺不到對方語氣的異常,還是像往常一樣,自顧自的說着話:“你們不是在研究功能性假肢嗎?剛好江凡感興趣,就帶他過來問問你。”
江凡急忙禮貌的走上千主動鞠躬伸手說道:“蔣主任您好,我是王牌部隊第九中隊的特種兵江凡,就是有幾個小問題想找您瞭解一下。”
蔣主任年紀大了,容易貴人多忘事。
他總覺得江凡這個名字在哪聽過,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直到聽到王牌部隊第九中隊特種兵這個頭銜,他才突然想起來,擡着眼皮,跳過眼鏡,直接用犀利的眼神看向江凡:“你就是那個在飛機上拖着重傷的身體給隊友做手術的人?”
江凡心想:“這部隊裡面到底是怎麼傳我的?怎麼越說越玄乎?”
江凡點點頭說道:“對,但我的情況比他們稍微好一點,沒到重傷的地步。”
可蔣秋義似乎不太感興趣,直接說道:“你有什麼問題趕緊問。”
此時,主任醫師突然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後說道:“江凡,秋義,我這邊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們倆先聊。秋義,江凡這孩子特別好,他問你什麼你就儘可能告訴他。江凡,你要是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再找我,我今天就不再這兒多待了。”
江凡將主任醫師送到門口,說道:“主任慢走。”
蔣秋義看着江凡,儘管他不在意醫院的這些八卦,但偶爾還是能聽見一些風聲。能讓主任醫師親自上陣引薦,看來還真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