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言意只是有那麼幾秒的暈眩,墜入河中時就清醒了過來。河水川流不急,將她的身體往下游衝去。
她現在真的很慶幸,還好當初與顧簡繁學了游泳。雖然遊的不怎麼樣,但是自保是足夠了。喬言意用力抓住河中的石頭,咬牙挺着,打量着四周的情況。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早晚會被耗光力氣死在這。必須要想辦法,去岸上。
喬言意咬了咬牙,鬆手,身體再次被衝了下去。
如今,只能賭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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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刺目的陽光照射過來,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喬言意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一下,然後坐起身,打量着四周的情況。
喬言意渾身被污濁的河水浸溼,雖然天氣很溫暖,但也無法緩解她身上的寒冷。昨晚的記憶很模糊,她都忘記了是怎麼到的岸邊。
只記得安全抵達岸邊的時候,她就支撐不住暈過去了。說來她真的很幸運,若是再有一點點的失誤,自己就要葬身在這河水裡了。
到時候,不用它淹死自己,她也得憋屈死。
死也讓她死在大海里好嗎?死在這河裡,還是這麼渾濁的河水,她會死不瞑目的。
喬言意渾身無力,腳軟手也軟,勉勉強強才從地上爬起來,移到完好的樹旁靠着。
這是什麼地方……
她看了四周一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算了,看了也不認識,而且,管它什麼地方?反正不是什麼好地方。
喬言意坐在樹前又泛起了迷糊,要睡着的時候,身旁傳來響動。她警惕地醒了過來,冷如刀刃的目光向發出聲響的方向射了過去。
見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站在那,衣着襤褸,滿臉髒污,有些窘促的站在那。他看了看她,有些躊躇不前的。
男孩似乎想和她說什麼,但張着嘴也沒有發出聲音。他很焦急,但是卻沒有辦法。
喬言意試探問:“小弟弟,你……找我有事?”
男孩忙不迭點頭。
她見他張着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又問:“你不能發出聲音是嗎?”
他又點頭。
“那你會寫字嗎?”喬言意不懂聾啞人的語言,就算他比劃,她也是一頭霧水。
男孩搖頭。
喬言意忍不住蹙眉,“這怎麼辦?”
他不會說話,還不會寫字,自己又不懂與聾啞人溝通。
溝通太困難。
男孩看着她有幾分鐘,然後蹲下身,拿着樹枝,在地上划着。喬言意提起些精神去看,見他在地上寫下:99。
99?
喬言意愣了愣,思索了片刻,問:“你是說讓我救你?”
男孩在她面前跪了下來,焦急的比劃着,指着樹林深處的地方。
她問:“你是讓我去救人?”
他點頭。
“好。”他應該看到自己身上的白大褂和軍用迷彩服,才覺得自己能夠救他。
喬言意從地上站起來,示意他帶路。男孩雙手合攏向她跪拜,她趕忙扶起他,“這是我的職責,不用謝我。現在救人最要緊,你帶路吧。”
男孩點頭,站起身向樹林裡面走去,帶着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