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教官早上賴家拖堂,比正常上班時間晚到將近一個小時,等回到軍部立即一頭扎進海量的公務中,當中午軍部其他人下班,連警衛也換了班,他還紮在文件堆裡奮鬥。
在他高度集中工作中辦公室的門在毫無預兆的情況“咣”的被推開,與其而至的還有歡快的喊叫:“小榕媳婦,我來看你嘍!你有沒想我?我很想你喲。”
被聲響干撓到的男人,擡起高貴的頭,凌厲的眼刀子嗖的飛向門口,看見醫生如野馬般躥進辦公室:“赫多嘴,不想要小媳婦了是不是?”
還是這麼野蠻!
傾刻間,冷麪神不善的眼神更加冰冷:“赫多嘴,你不是陪小閨女逛街麼,怎麼跑這裡來了?”
剛躥進辦公室,醫生迎上了兩道冰刀大禮,只覺一股冷氣從腳底一涌涌上大腦,全身三萬六千毛孔驟然收縮,後背心冰涼冰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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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的醫生,那顆心受到上萬點傷害值的驚嚇,當即向後一退,退到了門框那,白着臉拍拍胸口:“哎喲,嚇死本寶寶了!”
“……”門口值崗的警衛一頭黑線,醫生,你什麼時候能不賣萌?
其實,醫生賣萌沒啥雷人的,主要的是他賣萌的對像是教官啊,醫生,你覺得對教官賣萌有用嗎?
事實就是對教官賣萌無效,施大教官的俊臉更冷,眼神飄出一絲殺氣:“想死,我不介意成全你。”
“別……別那麼兇啊!”醫生打了個冷顫,直至此刻他才醒悟,冰山最恨在他忙碌的時候打撓他的工作,他好死不死的又犯忌,不過……
陽光俊美的醫生瞬間不怕了,眨眨漂亮的桃花眼,一臉傷心:“小閨女逛街逛累了,剛好離你這裡近,我帶她來你這裡來歇歇腳,原來你不高興我們來,好吧,我和小閨女就不打撓你了,你繼續忙啊,小閨女,小榕不歡迎我們,我們回家,你告訴蘭媽媽臭小榕欺負你,不讓你進他辦公室。”
?
醫生表情悲催,冷麪神看得美容泛黑,太陽穴突突的狂跳,該死的赫多嘴,帶了小閨女來怎麼不讓人進來?歪歪嘰嘰的想找揍吧?
他的手一握,握得骨頭“咯咯”作響,見那二貨轉身就走,一撐桌子一個漂亮的騰空翻飛出辦公桌,落地就跑:“赫多嘴你給我站住!”
想拐走他小閨女,沒門!
冷麪神跑得飛快,那速度,那爆發力,衝破極限。
醫生本來想溜,聽到後面的雷鳴大喝,驚得頭皮發涼,特麼的,不帶這麼兇的好嗎?
以他對冰山的瞭解,他敢不依,小榕絕對會扒了他的皮,可是,如果他站着,小榕人一至,拳頭就會呼他身上。
跑是跑不掉的,不過,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身子一旋,靈巧的退出門,一下子退到原本站自己背後的小傢伙背後,再輕輕一推,將一直默不吭聲的小丫頭推進辦公室。
醫生常不着調,跑來招惹教官,每當醫生沒頭沒腦往辦公室撞都會遭到教官的員打,那種戲碼已上演不下千回,警衛人員已司空見慣。
如果僅只醫生一個人來,警衛絕對會當耳聾眼瞎,可今天不一樣,醫生是陪小姑娘來的,所以,當醫生將小姑娘留在外面他興沖沖的推開門就衝,他是抱着好戲般的心情等待醫生被教官收拾的,結果不負所望,教官發火了。
警衛原想這次醫生一定又會被虐成狗,當見醫生轉身毫不遲疑的將小姑娘推出去,他傻眼了。
醫生,你推小姑娘當擋箭牌,你還是男人嗎?
太喪心病狂了!
一瞬間,警衛給醫生加了個定義:禽獸,用小姑娘當盾牌的醫生就是隻毫無良知的衣冠禽獸。
他正暗罵着,醫生已一把推着小丫頭進辦公室,回頭一把抓過放門外一側的一隻紅塑料袋子跟在小姑娘身後,再一甩手,門“咣砰”又關上,將目瞪口呆的警衛關在門外。
警衛:“……”不帶這麼欺負警衛的好嗎?
冷麪神如飆火箭般衝向門口,他本來想先揪住醫生揍兩拳放倒他再說,還隔着二米左右,醫生旋身逃了,下一秒就見門口多出一個嬌俏的小身影,正是他最寶貝的小閨女,小老虎趴在她肩上,小丫頭手焐在暖手寶裡取暖,以手臂彎託着小老虎。
紅色長羽絨服,黑靴黑褲的小丫頭俏生生的瞅着他看。
看到小丫頭的那刻,冷麪神就如被潑了一盆冷水,煞氣、氣勢在傾刻間斂盡,人也如撞上了鐵板似的唰的站住,然後再快步往前走:“丫頭,快進來,逛街玩得開心嗎?餓不餓,有沒吃午飯?”
藏在小姑娘背後的醫生驚呆了,這是小榕?前一秒殺氣騰騰的追殺他,下一秒平靜從容,這翻臉的速度比火箭飆空的速度還快,他自愧不如。
進軍部大樓區域後,曲七月一直跟在醫生後面,就算醫生興致勃勃的闖煞星辦公室,她也是當空氣,不置上詞,不加阻止,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然後,她躺槍,再之被醫生大叔推出,饒是她再淡定也覺得蛋疼,十分蛋疼,真的,她感覺到了來自大叔的濃濃的煞氣,黑白講,她是不想成爲撞槍的那隻倒黴蛋。
雖然她覺得大叔可能捨不得揍她,可萬一他沒控制好失了一點偏差,指不定她就要受無妄之災。
當被推進辦公室,曲小巫女也在第一時間看清了怒騰騰而來的大叔,當即瞪圓了眼,大叔的速度好快!
她震驚於他的速度,沒想到下一秒,那威風凌凌,殺氣霍霍的冰山美男子唰的站住,氣勢盡收,又是一副她最熟悉的好大叔形像。
小巫女的心卒,大叔,你再裝也改變不了你兇猛霸氣的一面好嗎?本來是匹兇猛的狼,偏要裝溫柔的綿羊,你騙誰呢。
冷麪神如踩風火輪,眨眼間飛奔到門口,小丫頭沒理他,他也不尷尬,大手一攬攬扶住小丫頭的小蠻腰,還飛快的揉了揉她的腦頂:“小閨女,先坐坐,朝海去買午餐了,我打電話讓他給你帶點零食。”
嗷嗷,本少太機智了!
將小丫頭推到風尖浪口上,一下子讓冰山的火氣熄滅,醫生爲自己的機智點了無數個贊,他就知道只要有小閨女在的地方,小榕是絕對不敢狠虐他的,瞧瞧,今天又逃過一劫。
他嘴快,立即接話:“我們來時在樓下遇到狄木頭,我讓他去買快餐,零食車裡有,不需要再買。”
冰山教官暗中朝他丟去一個冷嗖嗖的冰刀子眼,蠢貨,難道不懂察顏觀色嗎,他在跟小閨女說話,亂插什麼嘴?
醫生訕訕一笑,仍當冰山的威脅不存在,屁巔屁巔的跟在小丫頭身邊,一起坐到休息區。
身爲主人,冷麪神很有範兒,忙給小閨女倒了一杯熱水,還體貼的從醫生提來的袋子裡拿出四盒牛奶去加熱。
他對小丫頭的到來那是十二分的開心,將早將堆積如山的工作拋去腦後,熱好牛奶拿回來讓小丫頭喂小老虎,他坐在旁邊揉她的腦頂。
小姑娘裝好吸管,讓小老虎自己喝,小金子是九宸親手教導出的小寵物,靈智早開,什麼事一學就會,含着軟管喝牛奶的小樣兒可老練着。
冷麪神頻頻的關心小丫頭逛街的情況,曲小巫女偶爾答他一二句,大多數一聲不吭,他仍熱情有加,問寒問暖。
狄警衛很快回來,後面還跟着一隻帶提快餐盒的警衛兵,他一個人提不了四個人的份,臨時叫了個警衛兵幫忙提餐,他也勻出手還提了水果。
快餐飯菜,不說特好,味道也不算太差,曲小巫女不挑食,也吃得飽飽的。
解決掉午餐,只休息一小會兒,狄大警衛先工作,冷麪神連哄帶勸的將小丫頭送去休息室睡午覺,回頭掩上門回到外面與醫生並坐,一臉冷峻:“赫多嘴,今天逛街誰給小閨女委屈受了?”
“噫,你也看出來小閨女不開心了啊?”
“廢話,小閨女進門就繃着臉,明明白白的寫着不高興,我眼不瞎。”
“小榕,你家親戚欺負小閨女,你站哪邊?”
“我哪來的什麼親戚?”施家的親戚多年前就斷了,又從哪個旮旯裡蹦出什麼人來攀親?
醫生拍拍發小的肩:“就是燕京的,跟你八杆子打不着的姓李的那家。”
“姓李?……財政部李部長家?”冷麪神微微思索一下,鳳目沉沉:“我從來沒有承認過那家親戚,李部長和前軍委副主席不會那麼蠢的跑去踩小閨女,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丫頭?”
他自己都捨不得讓小丫頭受委屈,李家憑什麼惹小閨女不開心?
小丫頭開心,他也高興,小閨女不高興了,他想高興都高興不起來,所以,誰惹小丫頭不高興,誰就是跟他過不去。
“李家千金李玉娉回來了,蘭姨帶小丫頭去錦裳店裡拿衣服遇上,李家那位看中我們幫小閨女訂製的十八歲成年禮禮服,說什麼想穿去出席國宴,她們小撕了一架。”
“丫頭輸了?”
“怎麼可能輸?還有蘭姨和程姐在場,不可能讓小閨女受人欺負的,小閨女讓李家那位沒臉,程姐讓人把姓李的拉黑,我估摸着沒準姓李的會藉此機會找上門告狀。”
“剛回國就不安分,看來兩年前所受的教訓還不夠,她若不乖,我不介意再次給她一個更深刻點的教訓。”冷麪神鳳目泛出森森冷光。
“贊同,那女人太能裝,萬一整出亂七八糟的事來給小閨女添賭就不太好了,還是讓人留意一下,不能讓她靠近小閨女。”
“讓小九關注就行。赫多嘴,幫忙處理工作。”
“不要,我今天休息,不要加班!”醫生嚎呼不平,他不容易休息一天,纔不要慘無人道的加班加點,他要午休!
“不加班那就過年值班。”
冷麪神輕飄飄的丟下一句,慢騰騰的走向休息室。
“我加班,你幹嗎?”
“你上午陪小丫頭逛街,現在該我陪丫頭午休,忙了一個上午,我也要休息片刻。”
“你個黑貨!”醫生悲嚎,臭小榕,竟然抓他當苦工,他自己跑去逍遙,早知道如此他就不帶小閨女過來了。
可是,無論他怎麼的不滿,冰山絕不鬆口,走進休息室關上門,隔絕了他的視線,不甘的醫生化悲憤爲力量,衝到狄警衛身邊,兩人埋頭苦幹。
冷麪神踏進休息室,瞧見小丫頭露出個腦袋在軍用棉被外面,睜着眼睛不知在欣賞什麼東西,聽到門響也僅只瞄了一眼便繼續看天花板。
他二話不說挪到牀邊,脫鞋,揭開被角,小心的鑽進被窩,用枕頭隔絕小老虎的視線後,摸到到小人兒身側,一手攬住她的臉,臉緊靠在她的脖子裡,對着她呵熱氣。
灼熱的呼吸燙着膚肌,還有隻鼻子脖子上蹭來蹭去,蹭得癢癢的,曲七月沒好氣的一掌印在大叔的臉上,不許他挨近。
“丫頭,還在爲姓李的女人生我氣?赫多嘴跟我說你和蘭姨去錦裳的事,我跟姓李的不熟,你不能遷怒我。”被嫌棄的男人將摁臉上的小手握在手裡藏進被子焐着,討好的再湊近,用下巴輕輕的摩娑小傢伙的耳朵。
“你表妹欺負我,我難道不該生氣?”大叔臉皮太厚,趕不走,她乾脆不做無用功,任他吃豆腐,親都親過了,蹭蹭也沒啥好羞的。
“不許給我亂拉親戚,我跟李家不親,更沒有什麼表妹。”
“不是你表妹?”
“沒有血緣關係,算哪門子的表妹。”
“噗,大叔,你倔起來的時候也很美麗,你表妹也很美麗,不過,不及你一指手指。”側身轉面,曲七月看見美得不像話的大叔一本正經的抿着脣,忍不住又揉他的俊面,將大叔的臉揉成麪糰子,讓她很有成就感。
“丫頭,我在說正事,說了不是我表妹。”他無奈的重申,以證自己的清白。
“不是表妹那就是你的爛桃花,你的女人緣太好,萬一哪天有人知道你是我男朋友,我真擔心我被女人圍攻。”
“胡說,什麼叫是我的爛桃花?我從沒桃花。”打死也不能承認他有女人緣,事實也是如此,他沒女人緣,他不喜歡女性生物靠太近,那些人身上的氣味太濃,薰得人難受。
他正想再次重申自己清清白白做人的作風,猛的一撐手肘半支起身子,一隻手將小傢伙緊緊的圈抱住,激動的盯着她的俏臉:“丫頭,你……在吃醋?對不對,你在吃醋?”
聽說男女處朋友的時候,女生最討厭男朋友有桃花,討厭男朋友女人緣好,小丫頭這麼介意,是在吃醋吧?
小丫頭吃醋,證明很在意他,冷麪神的心瞬間被幸福淹沒。
“……”
曲七月滿頭黑線狂飆,這是什麼理論?就這麼個冷冰冰的冰塊殭屍臉,天煞孤星人,也就她這種命格的雌性生物能跟他親近接解,他還有臉得瑟他搶手?
“你省省吧,你年長我十四歲,又不是青春年少的正太帥哥,我犯得着爲你爭風吃醋?幹你的活去,別來煩我。”吃醋,呸,想得美。
曲小巫女絕對不承認在聽到那個女人是大叔表妹的那刻心裡非常不舒服的事,那個人對她有敵意,如果沒猜錯,那隻把當她假想情敵了。
“赫多嘴在幫我分憂,我要休息下,丫頭,你有什麼煩惱說來我聽聽,看看有沒我可以效勞的地方。”
“還是你表妹的事,我嘛不想出席國宴,她今天說要出席國宴,我想想就心情不美妙,如果她真的去了國宴,簡直給全國人民添堵。”
“丫頭不想看那人,那就不讓她出現好了。”
“哎呦,大叔,你能讓她不出現在國宴上?”那隻女人今天當着人說要出席國宴,如果讓她去不了,那就是打臉哇,打臉打得啪啪啪,大快人心。
“如果小閨女親我一個,我就讓她去不了。”小閨女不喜歡的人他也不喜歡,爲了小閨女愉快的心情,他會想辦法讓李千金從名冊中消失。
若換成別人這麼要求,他是不會管的,小閨女幾次三番爲國出力,還幫元首解圍,看一個人不順眼不想讓她出席國宴這要求必須要滿足。
親一個?
這筆生意可以做。
曲七月骨碌碌的轉轉眼珠子,湊近大叔,飛快的在他臉上“吧”的啃了一口,再飛快的倒下去,拉高被子:“大叔,說話要算話喲,我睡午覺了。”
?
問號,問號,冷麪神腦子裡一串問號在閃,這樣就算親了?不是啊,他說的親一個是指親小嘴,是舌吻,不是親臉!
他想抗議,想說這個不算,可小閨女已合上眸子,瞅着她那美美睡覺的小模樣,冷麪神抑鬱欲狂,最終默默的伏下去,摸摸被親了一口的臉,湊過去親了親小丫頭的眼睛:“嗯,我陪丫頭午睡。”
今天不能親了,沒事,等他忙完工作,等過年那幾天有空了再狠狠的索要應得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