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瀾雪披着袍子出來的時候季君月和姚玄染已經結束了通話,擡眸,看到秦瀾雪長髮披散活色生香的模樣,季君月只覺一股熱浪再次襲向胸口。
暗罵了一句妖孽,也不敢與他有什麼身體接觸,直接將剛纔通訊中說道的相關事宜跟他簡單的說了一遍,這才轉移了心中爬起的旖旎。
秦瀾雪安靜的聽着,將頭埋進季君月的頸窩,某個地方蠢蠢欲動的頂着,不過卻也乖覺的沒有半分動作。
聽完後才道:“你想讓異兵團的人去?”
“嗯,”季君月靠在秦瀾雪懷裡,眼底閃爍着邪妄的精芒:“姬亦夏早就盯上了姚家,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身上的價值的,自然也知道姚家雖然流芳百世書香門第,卻並非迂腐之人,尤其是姚老太爺,否則當年也不會於順勢之中歸隱。”
“他必然會想到姚家若是不想參與,定會想辦法逃開,因此無論是姚家大宅,還是慶陵,亦或是整個林州,勢必有軍隊守衛以防萬一,若只是嗜血兵團,雖然一樣能夠完成任務,卻也會損兵折將,正好異兵團也該真正的面世了。”
秦瀾雪聽言,眸底浮現一抹愉悅的笑意:“確實該現世了,我們也早點一統大陸去上古天盡,我很想很想給阿君一個盛世婚禮。”
是的,秦瀾雪已經等不及想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阿君是他的妻,是他的全部所有,更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世上對阿君最好的人,只有他秦瀾雪一個。
什麼哥哥弟弟,媽媽爸爸教父,全都靠邊站。
不得不說秦瀾雪這段時間被姬白炎幾人刺激的挺深的,對季君月的寵愛也到了一種令人髮指的地步。
那些人都是季君月的親人,他不能殺,也不是全部都能打得過,那麼只能從另一個方面超越碾壓,讓這些人統統自動滾蛋!
這盤棋從秦瀾雪和季君月回到秦國的時候就開始佈下了,等的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只要各國有了動作,一切就會像點着的導火線,一路燃燒蔓延,最後轟然爆炸,炸燬所有不該存在的一切。
當秦瀾雪和季君月終於從長興宮走出來,小靈子差點沒喜極而泣,十五天了,終於是出來了,外面都會鬧翻天了……
朝堂上確實熱鬧非凡,不過這樣的熱鬧在帝后從長興宮走出來後就被衆多的怨氣淹沒了,朝堂上三分之一的大臣有不少都給刺激暈了,因爲他們輸了銀子,而起幾乎是整個家底。
這場賭注,收穫最爲豐盛的卻是秦瀾雪和季君月這兩個在背後操作的人,季君月美名其曰,正好要打仗了,就讓各朝臣都貢獻貢獻充盈國庫。
而金無暇手裡的商鋪也在藉着杜家勢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遍佈各國,秦國第一首富的杜家,也爲了聊表忠誠,在秦雲商特意的引導下與皇室合作,相互賺了個滿盆鉢。
秦瀾雪和季君月出來後就開始各忙各的了,首先就是查看這些天各處的消息,在得知南宋國的使臣快要抵達虞國的時候,季君月聯繫了虞天黎和晉星夜。
至於說了什麼,除了秦瀾雪和他們三個人之外,沒人知道。
當天晚上秦瀾雪給姬白炎幾人解了蠱,不用說,幾人自然怒了,直接聯手跟秦瀾雪去郊外打了一場,最後回到宮裡的時候全都掛彩了,饒是秦瀾雪實力最強,被幾個不省心的聯手對付,也吃了不少的虧。
一回來自然少不了跟季君月告狀,順便又纏着季君月索求安慰,再一次纏綿不休了一整晚。
鳳夜和雲煌兩人閉關都沒有回來,這段時間異兵團的總指揮權都交給了鳳一,季君月用通訊石跟鳳一聯繫後便讓他每一組挑選十人蔘與救援行動,任務就是將姚家所有人安全帶回秦國。
儘管此事只要直接交給血月組就可以毫無分差的搞定,但此番的任務目的雖然是救人,但季君月也存了讓其它組的成員磨練表現的心思,更是想讓各組有一個能夠相互配合作戰的機會。
鳳一一聽有任務,頓時來了精神,這可是異兵團成立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執行任務,而且是對外的,還爲行動他就可以想象到,這一場救援行動結束後,會如何的驚動大陸。
畢竟姚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姚老太爺那可是燕國曾經的兩朝太師,局時有多大的一場硬仗要打,那可是堪比國與國之間的大戰。
當鳳一將此消息傳達給異兵團各組組長後,不到一個時辰整個異兵團的人都知道了,也都激動了,而且是每個組都可以參與,雖說只有十個名額,衆人還是忍不住的沸騰了。
一個個打破頭皮的爭名額,各組的首領也不偏頗,直接選擇了組裡最優秀也最有配合力度的成員,最後湊夠五十人後,由鳳一親自帶隊分散開秘密前往了燕國的林州。
妖霧得知此事,畢竟是初次接觸修煉,雖然這些天只是隱隱感覺到體內有一團淺淺的氣體縈繞,很多東西都只是瞭解,還未掌握,但還是耐不住手癢癢的跟着異兵團的人也去了燕國。
對此季君月並沒有阻攔,這樣的實踐任務對妖霧來說也是好事,她剛剛洗髓吸收靈力不久,也是剛接觸學習九蒼祭魂劍法,去看看也是好的。
不過讓季君月滿意的是,妖霧確實如她所想的有天賦,她本來學的就是帶着點奇詭的術法,雖然是抓鬼用的,但也比一般人更適合修煉,這才近一個月的時間就吸收了靈氣快要築基了,這份天賦雖然不能與姬白炎幾人相提並論,但也算是好的。
只要等將來見了媽媽,從修真閣裡幫她挑一本合適的修真功法,妖霧必定能夠成爲修真界的一大強者。
新的一年,元月初,東平王秦雲商徹底平復上樑州內亂,再殺了數個西樑國頑固的舊臣後,強勢鎮壓了一衆西樑舊臣。
至於西樑國舊的軍隊,也一早就被秦瀾雪打散編入各地軍營,現在在上樑州的軍隊只有幾萬人是西涼舊臣,也在竇湛的鐵血手腕下被訓得服服帖帖。
齊湘國也在大刀闊斧的整頓,一些西樑舊臣和長衛國的舊臣,但凡不聽話私下有小動作的,根本不管什麼證據,直接絞殺,只是絞殺的方式不同,有證據的都是明面上株連九族,沒證據的,齊千櫻直接派人暗地裡滅口。
虞國的力度也非常強,在和季君月通訊後,虞天黎也不再隱藏,雷厲風行的直接站在了虞國的朝堂上,參與了朝政,被虞陽行親封爲鎮國公主。
不僅有權利參與朝政,也公開了她就是虞國驍勇善戰的小戰神星天的身份,直接統領了虞國的兵權。
一時間,虞國的風向出現了強烈的變化,整個朝局散發着一種風起雲涌的壯烈感,因爲虞天黎的入朝參政,一直沒有完全處理妥當的長衛國的舊臣一事,直接被虞陽行交給了她處理。
不過短短的半個月,但凡不聽話的,殺,乖乖順從的倒是得了不少好處,手段殺伐凌厲的震駭了一羣朝臣不說,就連長衛國那羣叫囂着搞破壞的舊臣也全都夾着尾巴做人。
可儘管如此,因爲季君月的一句話:“長衛國那些舊臣,但凡有異心的都想辦法殺了,不要留下隱患。”
虞天黎但凡查到一點蛛絲馬跡,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只不過一些沒被涉及到的舊臣家眷她還是放過了。
也因爲虞天黎跑去治理佔領到的長衛國的版圖,南宋國使者到的時候,她並沒有在皇城。
南宋國的使者一到皇城,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個鎮國公主的事蹟,什麼手腕鐵血雷厲風行,什麼手段毒辣冷血無情,甚至有人猜測虞國是不是要出一個女皇帝。
聽了這些,南元軒心思開始複雜起來,甚至出現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恍惚感。
在他印象裡,對於虞天黎的印象始終停留在你那個爽朗利落敢愛敢恨的小丫頭上,尤其是十二歲那年,十一歲的虞天黎睜着一雙晶亮亮又有些高傲羞澀的眸子看着他說。
“喂!我姐姐嫁給了你哥哥,那麼等我成年我也嫁給你好不好?你必須像你哥哥疼我姐姐那樣疼我喔!”
就是那高傲有調皮,直爽又羞澀的模樣,深深的植入了他的心,刻印進了靈魂。
他記得當時他笑了,笑得很是無奈又愉悅,只覺眼前這個好似貓兒一樣高傲的小姑娘很好玩,若是將來娶了她做妻子也不錯,於是他說。
“我喜歡聰明又能文能武的女子,若是你能做到,那我就娶你,一輩子寵着你。”
當時他不過是開個玩笑有意逗逗這個驕傲的小姑娘,可是沒想到從那天起,她還真的讓虞皇請了教習師傅開始學武功學政治學兵法。
那個時候得知此事他只覺的好笑,笑過之後又好奇這個小丫頭能夠堅持多久。
後來他回國了,不過卻不忘一直關注着她的事情,一個月,兩個月,五個月,甚至一年,她一直都在堅持着,哪怕很辛苦她從來沒有放棄過,不知不覺,在這樣的探查中,他上了心,也入了迷,從此將這小丫頭記在了心裡,亦不知不覺間認定了她就是自己的新娘。
可是她確實一直在堅持學習和練武,卻在一年後他出使虞國時,一切都變了。
她看他的眼神淡漠的仿似看陌生人,可有時候也會對她笑,忽冷忽熱的總給他一種抓不住我不緊的感覺。
尤其是她眼底偶爾一閃而逝的冷芒以及血腥,總讓他不自覺的發冷,心口疼,甚至有種慌亂和害怕,就好像自己心中謀劃的東西被知曉了一般,讓他有些不敢去面對她,去看她那雙眼睛。
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維持就是五年,期間在她成年的時候他想過提親的,只是說的隱晦,也被她隱晦的拒接了,這一拖就是三年,如今他已經十九歲了,而她也十八了,這一次,他絕不容許她再回避。
“陛下,元軒此次來是向鎮國公主求親的,元軒至於公主之心,這三年來的等待應該能夠證明,元軒一定會對公主寵愛一生,懇請陛下將公主嫁給元軒。”
接風洗塵宴上,南元軒站出來就對着虞陽行極爲尊敬的一拜,他是別國的皇子,就算見到了虞陽行這個虞國帝王也不用行如此大禮,偏偏還是一一國皇子的身份拜了,足以說明他的真心和決心。
整個大殿安靜一片,不少人搖頭感嘆這位九皇子對鎮國公主的心意。
早在當年公主成人禮上大臣們就嗅到了不對勁,何況不少記事的人可還記得當年公主才十一歲的時候就童言無忌的說過長大後要嫁給南元軒,甚至爲了他習武弄權。
偏偏三年前公主的成人禮上,本該出現的求親沒有出現,本該出現的請旨也沒有出現,公主和九皇子只見氣氛詭異的讓人有些拎不清楚。
本以爲只是當年的童言無忌,卻不想公主十八了都還未談婚論嫁,就連這九皇子到現今居然也沒有成親,聽聞就是侍妾都沒有一個,府裡乾乾淨淨的叫人咋舌。
現在這麼一聽,衆臣突然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是爲了公主,當真是個癡情兒。
不過饒是如此想,卻沒有一個虞國的大臣站出來爲南元軒說話,若是從前,衆臣肯定是支持的,只是現如今,公主已經不是尋常的公主,而是手腕了得堪比男兒又手掌兵權的鎮國公主,更是那個護虞國周全的小戰神星天將軍。
這樣的人才,哪怕是個女子,也絕不可能輕易下嫁他國,成爲他國手裡的利刃。
虞陽行坐在高座上打量了南元軒片刻,與身邊心愛的女子對視了一眼,詹皇后眸光溫柔又滿意的看了南元軒一眼,衝虞陽行點了點頭,表示了自己的贊同。
這麼一個俊美無雙又深情的孩子,黎兒若是嫁給他,她也能放心,就是此時黎兒的身份有些不合時宜……
夫妻多年,虞陽行又怎麼會看不出自己妻子眼底的猶豫和擔憂,想到黎兒臨行前與他說的話,虞陽行又是驚訝又是讚歎,沒想到自家的女兒連這個都猜到了,看來也唯有這麼辦了……
想清楚後,虞陽行和藹的笑道:“元軒對黎兒的情意朕都看在眼裡,不過你也知道黎兒太過貪玩了些,自己女扮男裝還易了容跑去從軍當將軍,若只是玩一玩還好,偏偏還真是個有本事的,居然還當上了大將軍。”
“如今又治理長州有功,是虞國手握兵權的鎮國公主,若是下嫁別國,只怕不妥,就算朕同意,大臣們也是不會贊同的。”
虞陽行裝模作樣唉聲嘆氣的說着,下面的大臣也極有眼色的配合的發表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南元軒微微斂眸,眼底劃過一絲冷笑,說的那小丫頭跟虞國繼承人似的,還一副受制於人有心無力的可憐模樣,只怕是打着什麼主意吧。
儘管如此想,面上南元軒還是露出一副爲難失落又帶着點期許的模樣,出聲道。
“元軒是真的喜歡公主,也知道如今公主的身份太過讓陛下爲難,還請陛下幫忙想想法子。”
虞陽行見大臣們懂事的配合着,滿意的笑了笑,又和藹的看向南元軒,對他的上道也極爲愉悅。
“朕的兒女少,黎兒又是個不用朕操心的,自然不願意看到她得不到幸福,元軒對黎兒的愛讓朕深感動容,若元軒真的想與黎兒在一起也不是沒辦法,就是怕南宋國主捨不得。”
猶猶豫豫的話音讓南元軒心思微沉,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突然有些想笑,這虞陽行還真是回答主意!
不過儘管如此,今日這坑他還不得不跳,黎兒他必須娶,無論是因爲愛還是因爲謀劃已久的事情。
“不知是何辦法?元軒一定竭盡所能說服父皇。”
南元軒眼底露出幾分希翼,有些緊張又焦急的看着虞陽行。
虞陽行見此,只覺這辦法一定行得通,原本的擔憂終於放下了幾分,直接道。
“若是元軒真的愛黎兒,不如就到虞國來給黎兒做駙馬吧,朕一定將元軒當成兒子一樣疼愛。”
此話一出,南元軒面上一陣訝異,心中卻想着,果然如此。
在場的大臣,無論是虞國還是南宋國的使團,全都驚詫了,隨即虞國的大臣差點沒不顧場面的給自家陛下豎大拇指,而南宋國的使臣們則憋着一張黑漆漆的臉敢怒不敢言。
這算盤打的也太響了,居然想把他們國家的聰明能幹的九皇子給奪走,簡直就是挖他們身上的肉!
“虞皇陛下,這……這一國皇子豈能做他國駙馬,這可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萬萬不可啊!”
“對對對,虞皇陛下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九皇子可是我國陛下最喜愛的皇子,我國陛下一定不會同意九皇子下嫁他國成爲駙馬的。”
“是啊,虞皇陛下,鎮國公主雖然能力非凡,可她畢竟是個女兒家,是永遠都無法繼承皇位的,何況虞皇陛下膝下還有四皇子繼承大統,也不可能將皇位傳給鎮國公主,如此一來,其實也並不影響公主下嫁南宋,我國陛下定然會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疼愛公主的。”
南宋國的使臣們終是憋不住的一個接一個的勸誡起來,更是將虞國的皇位繼承人擺到了明面上來。
虞國的衆臣聽了一時間也不好幫腔,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這南宋國的丞相說的也不錯,就算鎮國公主再厲害,那也是女兒家,若說陛下膝下沒有了皇子繼位,說不定真的會冒天下大不爲的弄出個女皇帝來。
可偏偏二皇子雖然不在了,還有四皇子虞天宸可以繼位。
況且這四皇子也是聰明伶俐,少年老成,足以堪當大任,陛下沒理由放棄四皇子而讓鎮國公主繼位,就算陛下想,他們這些大臣也不會同意的。
虞陽行聽了此話,看向默不作聲似乎有些糾結的南元軒,心中多少也被說動了,畢竟他也覺得讓南元軒一國皇子去它國做駙馬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可是想到自家女兒臨行前的交待,也只能硬着頭皮蠻橫不講理了。
“朕近幾年身體不適很好,說不定哪天就退位讓賢了,宸兒也不過十二歲,離成年還有四年,有黎兒在幫忙輔佐朕才能放心,爲了虞國的江山,朕也只能留住黎兒了,若是元軒真的沒辦法,朕只能說聲抱歉,元軒總不能看着虞國毀在朕的手裡,讓黎兒揹負滅國的罪名吧?”
這話可謂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又帶着幾分危險的意味,要知道連滅國這樣的重話都說出來了,可想而知虞陽行是要將南宋和南元軒的後路堵死。
要麼不娶,聯姻之事從此免談,要麼就到虞國來做駙馬。
對此南宋國的使臣們還真不能怪罪,儘管很是懷疑虞陽行的身體是不是他說的那樣不好,但總不能爲了逼婚逼的對方‘滅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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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女的生日提前到今天來過了,所以晚上要去吃飯,估計回來會晚,不過夏夏會盡量十點半更二更滴,羣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