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中午出去,下午上班的時候回來,有什麼事你先處理。”白艾緊着腳步往公司樓下走去,電梯打開的時候駱方誌已經等在了電梯口,好大一張笑臉比任何時候都來的絢爛,好像想掩蓋什麼似的。
“白艾,你還專門下來接我啊,真是受寵若驚。”駱方誌嘻嘻喜笑。
白艾腳步不停,她約好了林沐琳在一家離公司比較遠的咖啡廳見面:“我現在要出去,有什麼事?”
“你要出去吃飯嗎?跟誰啊,我沒什麼事就是瞎溜達正好到你公司,順便看看你。”堂堂少校、特種兵教官,國防部秘密任務執行人,一分鐘恨不得掰成兩分鐘來用,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三個小時都在高度作業中。說出這種讓人無法相信的話,如果是平時白艾或許還有空丟給駱方誌一個譏笑的眼神,但是現在她很忙,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把駱方誌塞進去,然後再上車給司機報了地址。
“白艾,你看上去有點和平時不一樣啊。”駱方誌坐在白艾身邊,估計着她是不是已經知道霍小龍的事,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她如果消息這麼靈通,那軍區情報部真應該招納她去管理指揮。
“和你看上去一樣。”
“我有不一樣嗎?”駱方誌摸自己的臉頰,眼中流露出受傷的神情,“我這麼隨和體貼溫柔,十年如一日的平易近人,我對你不好嗎?你摸着良心說我跟你認識相處的日子,對你怎麼樣?你怎麼能夠轉臉就不認人呢?”
駱方誌哀怨的闡述引得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白艾推開駱方誌的臉,拿起手中的手機,放在耳邊:“恩。”
“見到駱方誌了。”蘭思定帶笑的聲音,和他握着電話聽筒泛白的指骨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白艾說:“見到了。”
“你讓他接電話。”
“好。”白艾把手機遞給駱方誌。
駱方誌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找我?”
“恩,接吧,別想着跳車,出租車的費用還指望你來付。”
駱方誌被白艾看穿,哭喪着臉接過了手機:“喂。”
蘭思定嚴正的問道:“駱方誌,你幾天沒睡覺呢?”
“表、表、表……表弟啊!你什麼時候打的電話,我說的話其實全部都是開玩笑的,我有三四天沒睡覺了,一個人被當五六個人用,實在是分身乏術,你不要再爲我遞交任職報告了好不好,我錯啦!”駱方誌殷殷請求蘭思定就是他的夢靨,身兼數職已經很慘了,死都比現在來的爽快。
蘭思定知道最近軍區把駱方誌逼的緊,這段時間大家都不好受:“今天給你放天假,收工了明天下午你再回來報道。”
駱方誌激動了:“你說真的?”他可以一個人忙裡偷閒會不會不太厚道,不過厚道是什麼?可以當飯吃嗎?
蘭思定肯定的說:“真的,晚上到我家吃飯,我媽做了你愛吃的粉蒸肉。”
“表弟,你太善解人意了,你要是女的我指定跟你亂倫。”
駱方誌的口無遮攔再次引起了司機的窺視,開着車搖頭臉上大有惋惜的神情,看小夥子長的精精神神沒想到是個瘋子……可惜了。
……
白艾選定的咖啡館地處偏僻,且坐落在非常陳舊的矮樓之中,寫着‘有閒咖啡館’的簡易黑色招牌已經有了斑駁,帶着年代的氣息岌岌可危的掛在樓的外牆之上,走進樓中沒有電梯只有最原始的樓梯,狹窄的樓梯如六十年代的歌舞廳盤旋向上,走到盡頭有一扇帶着濃重鏽跡的鐵門,將門推開只覺眼前一亮,豁然開朗是古樸的室內,乾淨的裝潢簡潔利落的格局,木質地板油光泛亮,到處能見精心培植的綠色盆栽和雕琢精細的屏風。
這裡的顧客都是回頭客,因爲環境也因爲咖啡師傅的好手藝。
“白姐,白姐,我在這裡。”已經提前趕到的林沐琳坐在窗邊對白艾招手,穿着薄薄的栗色寬鬆毛衣和水洗緊身牛仔褲,配上腳上一雙泛白的牛皮靴,看上去隨意而青春。
白艾和駱方誌很快走到窗邊,放着軟蒲墊的紅木座椅帶着隱隱光輝顯示着價值不菲的身價。
林沐琳對駱方誌打招呼:“你好,又見面了。”
駱方誌點着頭坐到林沐琳的對面感慨:“沒想到陋室之內還別有洞天。”這家咖啡館裡的每一樣東西都帶着低調,但是隻要稍稍對木材和傢俱有研究的人都可以看出陳設是何其的昂貴。
連桌上用刻刀雕刻的別緻餐牌都是上好的紫檀屬花梨木。
這是咖啡館嗎?駱方誌暗自的想,眼神掃過製作咖啡的水臺,水臺里長相平凡的製作師傅正在操作咖啡機,毫無引人之處,可他精銳的雙眼和隆起的手臂蘊含着強大力量,看來這是一處藏龍臥虎的世外桃源啊。
白艾脫掉西裝外套坐在林沐琳的身邊,問道:“今天怎麼這麼快?”
林沐琳喜色:“我正在附近蹲點追星,接到你的電話就直接過來了。”
“想吃點什麼?”白艾問,咖啡館裡有商務餐,味道很是不錯。
林沐琳嘴饞:“我想吃土豆燉牛肉和羅宋湯。”
“駱方誌,你吃什麼?”白艾繼而問。
“我想吃佛跳牆有嗎?”駱方誌的眼神定在牆角的一顆光致茂美如冰似玉的瓷瓶上,那瓶子裡插着一把文竹,瓶身上細緻的花紋和細膩的釉質讓他眼熟的肅然起敬,琺琅彩瓷用來插花這麼讓人生畏的環境,吃佛跳牆才能表達出他心底的震撼。
白艾道:“有,不過時間會長一點,這裡的東西都是接單現做的。”
駱方誌咋舌:“我隨便說說還真有。”
林沐琳驕傲的說:“你不要小看這家咖啡廳,咖啡師傅可榮獲過國際大獎,而廚房有八大菜系的頂級廚師,只要你能想出來的菜式,他們一定能給你做出來。”
駱方誌聽後用誇張的笑意和感嘆來掩飾了心底的真正想法,這家咖啡廳絕對有不爲人知的貓膩,就這麼點顧客前來消費,能養得起這家咖啡廳纔怪了。
白艾叫來服務員點餐,在等待的間歇,林沐琳從揹包裡掏出一封透明的收納袋,放在了白艾的面前。
“白姐,這是姐夫的卡,還有我買文具用品的清單,一共花了五千九百二十一塊一毛錢,你幫我把卡和清單還給姐夫唄。”林沐琳將卡和清單都好好的放在收納袋裡,然後把收納袋放在桌面上,笑嘻嘻的對白艾說道。
“他給你的,怎麼想到還回去?”
“黑金吔,我用起來虧心。”
駱方誌目睹着林沐琳心有慼慼的表情打趣道:“喲,小丫頭還挺懂事,沒刷點衣服奢侈品什麼的,有肥羊不宰對不起人均GDP,你不打算拉動一下經濟,爲國家消費水準的提高做做貢獻。”
林沐琳拍桌:“開玩笑,我林沐琳是誰,三觀端正的五好青年,我拿的是好市民獎,該我拿的一分不少,不該我拿的一分不多。看見沒有一毛我都算上了,一點都沒有客氣,你老也別客氣了,埋汰我又不能多長一斤肉。”
駱方誌哈哈大笑:“強行向警察索要獎金,五好青年前輩子肯定是混綠林的。”
林沐琳撇駱方誌一眼,忍了忍沒有反駁,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沒心情和他鬥嘴,她抓住白艾的手,翹着紅脣兩眼閃閃無比無辜的說道:“白姐,夏姐生我氣了,你幫我勸勸唄,我是做好事又不是做壞事,夏姐把我罵的狗血淋頭到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接。”林沐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夏敏發火,那冒出來的火苗十萬噸黃河水都澆不息。
駱方誌人來熟的說道:“你不是三觀端正嗎?原來被人教育了才記得三觀是長什麼樣子的。”
林沐琳道:“女人說話,男人一邊歇着,這麼多話,長舌小心找不到老婆。”
“找不到我就把你收了。”駱方誌很喜歡林沐琳這個小丫頭,和她相處好像她是一個有趣的妹妹。
林沐琳驚悚的看着駱方誌,她嚮往自由的心裡絕對容不下一個中規中矩刻板陳舊的軍人。
駱方誌被林沐琳吃驚的表情惹的更加開心,繼續逗弄着:“這麼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幹什麼?難不成你喜歡上我啦?”
林沐琳一拍手掌:“駱哥,咱倆誰跟誰啊,都是兄弟姐妹真要成雙成對還不成亂倫了,你趕緊的看需要什麼條件的嫂子,溫柔型、幹練型、多情型、豪邁型隨便你想,我包打聽絕對童叟無欺的幫你把老婆找好。”
駱方誌爽朗的笑容打破了緊張的氣氛:“真是服了你這張嘴了,跟你開玩笑你別當真給我找個女人來湊對,你們兩姐妹先聊着,我去趟洗手間。”
駱方誌說完起身在服務員的指引下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林沐琳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氣的哼了一聲,什麼人啊,當她寵物狗逗着好玩。
白艾將林沐琳怒火中燒的樣子盡收眼底:“別看了,再看房子都燒起來了。”真是個小孩情緒一點都不懂得收斂。
林沐琳不甘心的收回眼神,繼續對白艾抱怨:“白姐,你都沒看夏姐當時火山爆發的樣子,指着我的鼻子尖,啊,你小子長進了,居然學會佔人便宜了,你知不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我平時是這麼教育你的嗎?你作爲二姐就這麼給弟弟妹妹當榜樣的,你是不是想像小狄那樣把我氣死才甘心啊?你拿人蘭思定的錢有沒有想過你白姐,你白姐成什麼啦?靠男人的女人嗎?”林沐琳學夏敏的樣子學的入木三分,又是歪嘴又是瞪眼,說道激動的時候還砰的拍了下桌子。若不是雅座邊有屏風擋着,估計她們已經成爲旁人的焦點了。
不一會兒點的餐送上來,林沐琳一邊吃飯一邊跟白艾形容着夏敏的時候,咖啡廳的鐵門從外被新上門的顧客推開了來。門外走進來兩名衣着時髦的女子。
“玲瓏,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這麼老氣的裝修我還真看不出哪裡好。”穿紅色洋裝的女人用手在面前揮一揮,紅脣如火帶着不滿對身邊穿黑色套裝的女人抱怨到。
“你嘗過他們家的東西就知道哪裡好了。”普玲瓏笑的十分寬容,對於朱婷婷的挑剔她已經習慣了。
“最好是。”穿紅色洋裝的女人正是大鬧軍區的朱婷婷記者,今天她休息所以找了算的上知心的普玲瓏一起出來吃飯。本來想去王府飯店解饞,但是普玲瓏非要帶她來這種地方,還以爲是多麼奢華的場所,哪知來了一看,簡直像解放前老宅,沉默無趣跳脫現代城市讓人感覺壓抑。
朱婷婷的膚淺讓她看不到咖啡廳的昂貴之處,光駱方誌剛剛發現的那顆琺琅彩瓷作爲無價之寶不知能買幾個王府那樣的飯店了。
普玲瓏笑了笑沒有辯駁挑了一方座位示意朱婷婷入座,轉身的時候視線正好越過窗邊,剛好能從屏風的敞口看見斜對面的白艾。
“白艾,她也在這裡?”普玲瓏眼明的看見了正在用餐的白艾。
朱婷婷聲音一下拔高:“白艾,哪呢?”蘭思定的未婚妻,她一直想採訪卻見不到人的萬騰副總。
“窗邊穿白色襯衣的。”普玲瓏說道,沒有要過去打招呼的意願,因爲這是私人時間,她沒有做商業預約,私下的見面她們其實也沒有什麼可談的。
“那個女人就是白艾?”看樣子本人比雜誌上好像好看不少,朱婷婷不由有些嫉妒。白艾鮮少接受採訪,不上電視也很少上雜誌,所以朱婷婷對她並不熟悉。
“恩。”普玲瓏不清楚朱婷婷和白艾之間的事情,所以沒有注意她的表情,放下限量手提包,取出手包說道,“婷婷,我先去趟洗手間,你看看菜單有沒有你喜歡吃的東西。”
“你去吧。”朱婷婷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白艾的身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她見不着蘭思定見見他的未婚妻也不錯。
朱婷婷有了決定挎着提包搖着水蛇腰妖嬈的朝着白艾走去,步步生蓮,渾身帶香,風情萬種的樣子讓咖啡廳的顧客側目。走近,她擡起纖纖素手撥開屏風,看見座位上除了白艾還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小丫頭,眼神越發的不善。
“你好,我叫朱婷婷,可以坐下來嗎?”朱婷婷自我介紹還沒有完已經坐在了白艾的對面,沒有經得任何許可,可見自身的修養很欠缺。
林沐琳睜着貓一樣的眼睛好奇的打量不請自來的朱婷婷,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女人塗着紅豔豔的口紅表示她是非、張揚、自信,身穿貼身紅裙,深v領口說明她享受別人的注視,一個習慣被衆星捧月的女人,找白姐能有什麼事?林沐琳吃着她的商務餐眼睛滴溜溜的轉着。
白艾放下了手中的財經雜誌,淡淡的看向唐突的來人,她自我介紹叫朱婷婷,但是朱婷婷又是誰白艾不認識。
朱婷婷自認絕美的一笑道:“我想你肯定不認識我吧,不過沒關係從今天起你一定不會再忘記我。”
白艾平淡的看着朱婷婷,等着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朱婷婷見白艾不搭茬,拿不準她的心思,暗地皺了皺修剪漂亮的眉,丟出一顆重磅炸彈:“我認識蘭思定,是他的好朋友,不知道他在跟前有沒有提過我的名字,我倒是聽他提過你,好巧今天遇見所以過來打聲招呼。”朱婷婷的一個好字帶着重音,讓這句話顯得十分的不同。
然後呢?林沐琳十分想插嘴,她的好奇心不能得到滿足,這女人想說什麼能不能伶牙俐齒一點,這麼一句一句的斷句,也不怕尾音拖太長斷氣。
白艾繼續沉默。
朱婷婷受不了白艾的沉默:“你不問問我有什麼事嗎?”
白艾看了看錶,再望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朱婷婷臉上是急於傾述的表情,即便不問她也會自己說的。
果然朱婷婷沉不住氣,自發而道:“我來是想跟你說,我很喜歡蘭思定,而他對我也不似一般的朋友,如果你聰明的話應該我什麼意思了吧。”
明白了:“這個位置已經有人了。”白艾提醒到,她的想法不需要跟一個陌生人交流。
“聽說蘭思定的女朋友是你,我今天是來告訴你,不久之後你現在的身份會屬於我。”
白艾說道:“這話你應該去跟他說。”
“怎麼,你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沒有利益的事我沒有興趣。”
“原來你就是個庸俗的女人,你看上的是他的錢吧。”朱婷婷爲自己的想法嬌俏一笑。
“這個要看你的理解。”喜歡蘭思定的女人不少,白艾一直知道,但是爲什麼每一個都要到她面前來走個過場,難道她長的像蘭思定的監護人嗎?
她們愛傾訴錯了對象,所以白艾對現在的對話不以爲然。
“白艾,你給我的印象很深刻,我會牢牢記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希望你也不要忘記。”丟下這似是而非的一句話朱婷婷退場。知道蘭思定的未婚妻不過是個渾身銅臭的女人,她感覺無比輕鬆,看來要讓蘭思定甩掉白艾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只需要略施小計她看上的男人都別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林沐琳張大了嘴看朱婷婷瀟灑離開,揮一揮長髮,毛都沒留下一根,發生了什麼?剛纔有發生什麼嗎,在她看來剛纔那場朱婷婷的獨角戲演的毫無水準,來找白姐的不痛快,起碼也得捎帶兩張牀照什麼的纔有說服力嘛,這麼不專業,平時一定沒看過報讀過書臨摹過連續劇。
“白姐,讓我去教訓她,太可氣了,哪根蔥就敢裝盤菜,什麼貨色也好意思在你面前蹬鼻子上臉,就那三斤粉的臉,姐夫瞎了纔會看上她,什麼玩意兒也敢大小聲的玩搶男人不要臉的遊戲,當狐狸精也得有資本,光會撒潑,還撒的這麼沒有技術含量。”
“好好上你的學,你們學校最近不是要選交換生,你功課複習的怎麼樣?”如果是專業上的事情,白艾會放手讓林沐琳參合,但是這種私人感情的事情她不想林沐琳過多幹涉,丫頭歲數還小感情糾紛不適合。
“白姐,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咱不予以反擊會被人當做害怕。等着,我不把她祖宗八代查的底掉,我就不姓林。”林沐琳義憤填膺,躍躍欲試。
“林沐琳。”白艾冷靜的叫着她的名字,看她興奮的樣子都快翻天了。叫她來吃飯是想問她交換生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事,不重要。
林沐琳正是興奮,聽見白艾冷冷的聲音飄過了,瞬間縮成了一團,她太得意忘形了,差點忘記除了怕夏敏發火,她更怕白艾叫她的名字。
“白姐,我知道錯了,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大動肝火是商人的大忌,要淡定要冷靜要學會分析輕重,權衡利害。”
白艾打斷她長篇大論的自我檢討:“交換生。”
“哦,又跑偏了,交換生肯定有我一個名額,不過前兩天校方找我談話,說什麼我才大三,以後機會很多,老傢伙指不定又被人走後門了,想把沒權沒勢的我擠掉。”林沐琳讀的是法律專業的本碩連讀,作爲交換生將會到慕尼黑大學的法學院進修。
“明天我到學校去一趟。”爲了以防萬一她要儘快把林沐琳送出國,以免旁生枝節。
“白姐,我能自己搞定。”
“怎麼搞定?”
“去威脅他們,讓他們知道老虎的屁股不是隨便摸的。”
“恩,想法很有創意,不如你來當老師寫畢業評語,讓老師當學生怎麼樣?”學生最在意的是在校風評,林沐琳還是在校大學生,三好學生的能很好的掩藏她真實的身份。
林沐琳的熱情被白艾的冷語澆熄:“那白姐你說怎麼辦?”
“和老師搞好關係,老師同學都是你以後的可用資源,能利用的人脈切莫輕易得罪,給別人方便就是給自己留條後路,你稍安勿躁,明天我到了學校再說。”
林沐琳服軟表示:“好吧。”
白艾從包裡掏出支票簿,刷刷幾筆寫了張七位數的支票交給林沐琳:“這是今年孤兒院的基本費用,萬騰的慈善撥款雖然增加了,但是慈善項目也增加了,所以孤兒院的款項會晚到,年底才能轉賬,這些錢你拿回去應急,不夠了再跟我說。”萬騰面向孤兒院的慈善撥款是獨立出來的,去年是年初發的今年要拖到年底發,也就是說,一年的費用得兩年用肯定會緊張。
林沐琳不敢接:“夏姐纔給了的。”
“多出來的錢去買點教育基金,大大小小的都要升學,以後用得着。”現在的孩子讀書各種跨區費,贊助費哪一樣都是大價錢。
林沐琳知道這錢她不拿也得拿拿也得拿,所以只能拿上,小心的放進揹包夾層裡,堅定的發誓:“白姐,我要有錢了一定要修學校,還修貴族學校,太資本主義了,打着社會主義的名號當吸血鬼,用學校賺錢比炒期貨還來的快。”
“好了吃完飯去打工吧。”白艾叮囑,雖然現在孤兒院開支能夠持平,但是她還是很鼓勵林沐琳去打工,只有承擔起責任,才能夠更好的過好生活。
“好。”林沐琳三兩口解決了食物,東西還沒有嚥下去就鼓着腮幫子跟白艾道聲再見,沒多久白艾接到夏敏的電話,一接通電話裡的聲音響徹雲霄。
“白艾,你是不是又給孤兒院拿錢啦?”夏敏在鼎尚忙的團團轉,接到林沐琳的電話,一聽她說白艾又籤支票就氣迷心,直接把工作丟一邊,電話立刻追了過來。
白艾沒有否認:“恩。”
“你要我說你什麼好啊,我讓沐琳去還卡,你倒好,直接給我來個放血大派送,萬騰的慈善金就是你爭取來的,你現在變本加厲還自掏腰包,兩百萬你當買菜呢?孤兒院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當我夏敏是死的是不是?”
“夏敏,我不是沐琳。”她做任何事情都不用接受夏敏的訓斥。
“啥意思啊,你意思是我教育不到你了啊?我雖然跟你是同學,但是你別忘了我比你大。按歲數你得叫我聲姐,你趕緊把錢給我拿回去,。”
“姐,你歇會,我待會兒給沐琳打個電話,再寫張支票給她。”
……夏敏端着長輩的架子,正教育的酣暢淋漓,被白艾一擠兌,焉了:“你真把我當死的啊?”
“再說,再說我就再多寫幾張。”
“行行行,我惹不起你你牛,你老大,你把你剩下的、多出來的錢趕緊給我好好放銀行裡貶值,孤兒院有我夏敏,餓不着那些只會張嘴吃飯的傢伙。”
夏敏向來嘴硬心軟,這些年她爲孤兒院付出了整個青春乃至人生,白艾看在眼中記在心頭,能幫的她一點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