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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陽王一行離開陵城後便去了石原,同駐守石原的盧徵見了一面,不過半日便又南下到了桐州溪竹。喬月估計他們會從新岐進入池州,然後回到青威軍的駐地騰平。”
時隔五日,上官明修已經回到了嘉雲東樓,正站在窗前聽喬諸細細彙報秦君璃的行蹤。
正午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斜斜的照在他的身上,明明暖若初春,卻又冰凍冷冽,有種叫人無所適從的明晃刺眼。
“石原……”
半晌之後,上官明修擱在窗棱上的手指才驀然一動,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個地名。
喬諸相當瞭解上官明修,他知道有關雲夜族女的事自家公子都會格外上心,所以早早就同喬月確認了靖陽王秦君璃這五日的行蹤,微微一點頭便甚是肯定的道:
“正是石原。一行人馬不停蹄,走了東邊的永豐。
喬月怕被發現,不敢跟的太緊,但確定對方只在永豐郊外休息了兩個時辰,寅時前便到了石原。”
喬月親自出馬,上官明修自然不擔心消息的真實性,可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那種感覺就像身處浩瀚無邊的大海,看似風平浪靜,卻暗藏殺機。
誰也不知海平面下會冒出什麼樣的怪物,一瞬間將人吞噬殆盡、留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秦君璃這幾日的行蹤着實太過詭異,堂堂的一軍統帥竟然脫離駐地在衆人眼皮底下消失了六天!
六天來無人知道他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
直到雲酉雲鳴同時送來消息,上官明修才知道這個男人竟是瞞着所有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千里之外的陵城。
如果秦君璃千方百計隱藏行蹤只是爲了上無念山見雲夜一面,那這般小心翼翼也無可厚非。
畢竟自從攝政王上臺靖陽王府便如日中天,不僅接手了昌豫王的四十萬青威軍,更是在六部佔了一席之地,惹的以何佟兩家爲首的頑固派諸般忌憚。
一旦讓人知道他無詔離開駐地,十有八九要招來政敵的刁難詬病。
就算動不了他手中的青威兵權,怎麼也要將靖陽王府扒層皮下來,作爲對以攝政王爲首的革新派的打壓警告。
所以不管有沒有見到雲夜,對秦君璃來說最明智的做法便是離開陵城後以最快速度趕回幽州駐地,而不是繼續北上,跑到盧徵的地盤去招搖晃盪。
上官明修想不通秦君璃石原之行的目的。
若說聯絡感情的話,犯不着在這個風聲鶴唳的時候,也犯不着用這樣惹人懷疑的方式。
若說共商防務,一個東北一個西南,兩軍隔了十萬八千里,又有什麼防務需要這位殿下親赴石原探討協商?!
秦君璃啊秦君璃,你到底又在打什麼主意呢……
上官明修盯着院中明晃晃的冬景,眉頭皺成解不開的結,忽然又想到離心苑的那位,拂袖轉身,冷不丁的開口問道:
“雲夜族女呢,這幾日可曾下山?”
“自是不曾,倒是南遙姑娘好像病了,見到人也一副懨懨的樣子,提不起精神。”
離心苑的消息一日送來一次,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喬諸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提了南遙。
上官明修對那個膽敢攔住他、死活不讓人進入離心苑的小姑娘印象深刻。
後來下山着人查了查來歷,確定真是懷安南家的大小姐,這才放心許多,任由她呆在離心苑照顧雲夜。
“那個小丫頭護她倒是護的厲害,你尋人送點藥材上山去吧,內宗都是一羣舞刀弄槍的傢伙,沒人懂得憐香惜玉,要是那丫頭真的病倒了,誰照顧小夜?!”
“是,喬諸記下了。”
喬諸淡淡垂了眼,將上官明修的吩咐一一記在心中。
剛準備轉身離開,卻又聽見窗棱上響起了規律的敲擊聲。
他知道自家公子還有事,便識趣的停下腳步,不動聲色的站在了一旁。
果不其然,站在窗邊的男人沉思了許久之後才又開了口,神色黯然的問道:“上次讓你查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身爲上官府的死士,喬諸的身手不若喬星、聰慧不若喬月,這些年卻越發得到上官明修的重用,自是有他過人的地方。
沉穩細心算得上一方面,識大體懂進退便又是另外一面。
喬諸自然知道上官明修口中說的“那件事”是什麼,只是垂着眼,無甚起伏的稟報道:
“那件事過後浮音樓便徹底散了,如今還留在仙鶴峰中的弟子不過一二,都是後來入山的,不太清楚月卿的事情。”
頓了頓,喬諸又繼續道:“不過屬下派去的人在後山小築找到一些書信,看起來像是那位浮音樓樓主親筆所書,算算時間,估摸今日就能送到,待屬下收到就……”
“公子,蜀州的人回來了。”
不待喬諸的話音落地,便有灰衣的小廝站在門口隔着雕花木門低聲稟報。
驚的窗前那人眉心一跳,不顧身份親自走到外間一把將門給拉了開來。
“給我!”
來人手上抱着一方梨木匣子,見是東樓樓主親自站在眼前同他說話,半天沒反應過來。
還是喬諸一步上前取了匣子喝斥了兩句,他纔回過神、面色赧然的退出了院外。
喬諸將信匣放在桌案上,對前來添茶的侍女使了個眼色,兩人便齊齊退出書房關上門,獨留上官明修一個人呆在房內、沉浸在那些不爲人知的秘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