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德三人朝着“吃豆人”山,往樹林更深處走,不出意外地,很快就碰到了人。
準確地說,是一夥海賊,正準備殺人。
“吼!”一頭紫色鬃毛,青綠色殭屍一樣膚色的雄獅,對着一個兩腿打顫,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山村少年,發出低沉的吼聲,震耳欲聾,噴出的氣味又腥臭難聞,少年幾乎要害怕得昏死過去。
獅子旁邊,一個髮型彷彿貓耳朵,身穿毛皮坎肩,手裡也拎着捆馴獸鞭的男人,帶着五六個海賊手下,圍住這少年,嘿嘿冷笑道:“問你寶藏在哪,你不知道。問你其他村民藏在哪,你也不知道。這麼說,你除了餵飽我可愛的獅子之外,沒有其他的用處咯?”
“哈哈!摩奇大人,利基好多天沒開葷,可別把它餓壞了!”其他海賊起鬨怪叫,紫鬃毛獅子口水狂流,眼冒紅光地盯着山村少年。
山村少年哆嗦着道:“我、我……山神大哥會替我報仇的!!”
他把眼一閉,就要等死。
山神哥哥,你到底去了哪裡呢……
怦怦,怦怦,極度恐懼之下,彷彿耳鳴了一般,天地間只剩下胸腔內劇烈的心跳。
可等了半天也沒感到獅子啃咬自己身體的痛苦的到來。
反倒是好像跟前有“咚”“咚”幾聲沉悶的響聲,還伴隨着某種液體噴濺的動靜,有什麼溫熱的水珠灑到了自己臉上……
山村少年緊張地睜開眼,頓時驚掉了下巴。
剛纔還眼冒紅光擇人而噬的大獅子,已經陷進了地上的一個蛛網般遍佈血跡的坑裡。
獅子兩眼翻白,已經沒了生機,死因也很直觀——剛纔那咄咄逼人的馴獸師海賊,整個人插進了獅子的血盆大口裡,只留下一截足底還能看到,腦袋依稀是從獅子的屁股處,冒出了一點染血的貓耳朵髮型。
山村少年茫然地摸了摸臉頰,原來濺到自己臉上的,是獅子和馴獸師海賊的血。
再看剛纔還圍着自己,怪叫着讓獅子吃了自己的五六個海賊,全都面色如土地跌坐在地,呆呆地望着從村子方向山路上走來的三個人影。
費德收回剛纔伸長的橡膠手臂,甩了甩拳頭,走了過來,對好像嚇傻了的山村少年道:“你——”
一個字都沒說完,山村少年兩眼一翻,活生生嚇暈了過去。
古伊娜吐槽道:“要被獅子吃了,都沒嚇暈,被你嚇暈了。”
費德:“……”我也妹說啥啊!
再看那幾個嚇蒙了的海賊們,突然有人慘叫一聲,“跑啊!”“救命啊!”
他們連滾帶爬地想跑,奧希列許手腕一抖,藍色長鞭猶如靈活地長蛇緊隨而至,哇啪!啪啪啪啪……
沒理會奧希列許繼續對那幾個海賊玩耍她的鞭笞小愛好,古伊娜將暈倒的山村少年臉上的血跡擦乾淨,費德拍拍他的臉頰,將他弄醒。少年一睜眼,近距離四目相對,眼看又要暈過去——這回輪到費德翻白眼了,他將古伊娜的臉拽過來,山村少年這才穩住一口氣,緩了過來。
“我有那麼兇嗎?!”費德索性退到一邊,扭頭問爽完歸來的奧希列許。
至於那幾個海賊,都滿身血色鞭痕地掛樹上了。
奧希列許聞言,驚訝道:“兇?沒有啊,船長你明明這麼帥。”
是古伊娜造謠?奧希列許挽起袖子,就要去論論理,被費德趕忙拉住——古伊娜這張足夠去海軍應聘軍官的英氣又和藹的臉,很順利地安撫了驚魂未定的山村少年,
告知了自己三人的來意,是順路來解決海賊的。
山村少年名叫阿永,弄清楚事情後,慚愧不已。
他不顧古伊娜的阻攔,對救下自己性命的費德磕頭謝恩。
費德把他扶起來,“磕頭就免了,走,路上說說,你所謂的山神是怎麼回事吧?爲什麼在你口中是山神大哥,在你們村子人口中,卻是山神爺爺?”
走?走去哪?少年阿永跟着沒走幾步,嚇了一跳,那不就是村民們躲藏之地的方向嗎?!
事實正是如此,費德的見聞色當然早就發現了有一夥人,大約十七八個,聚集在幾公里之外的某個地方,不過他以爲是巴基或者黑貓的海賊們,到了才發現原來是避難村民,難怪一路上這個叫阿永的少年慌得跟什麼似的。
村民們也是嚇了一跳,看到阿永被一個眼神兇惡的青年押了回來,全都悲愴不已,抄起魚叉、漁網、菜刀就衝了過去,“海賊,我們跟你們拼了!”
“唉……”古伊娜嘆氣。費德無語。只有奧希列許勃然大怒,“哇啪”一聲,鞭子在空氣裡打出爆響,對涌來的避難村民呵斥道:“你們這些傢伙什麼眼神啊?!”
……
“剛剛那是什麼,炸彈嗎?”
艾斯無聊地分開雙腿,踩住兩個小船的船頭,手搭涼棚,遙遙望了一眼那小漁村半空炸起的火光,以及在爆炸發生時掠過的劍氣。
“算了,他們會處理的……”
艾斯也沒太在意,反正在見聞色感知中,那個小漁村好像並沒有人在,而區區炮彈或者炸彈,也不太可能威脅到費德他們的安全。
看船好無聊,睡個午覺吧……
他蹦到船裡,拿古伊娜塞得滿滿的揹包當枕頭,翹着腿醞釀睡意。
也不知道路飛和烏塔怎麼樣了……
最後一次在風車村聚會的時候,那小子還信誓旦旦地說要當海賊王呢。他們五兄弟妹裡,甚至加上古伊娜和索隆,也就只有路飛一個人,是對所謂的海賊王的稱號有念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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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頑童(Tot musica)?”
科爾波山,海岸邊,費德啃着烤肉腿,湊過去瞄了一眼烏塔手裡的那一疊古舊曲譜。
烏塔很嫌棄他滿嘴滿手的烤肉油膩,挪動屁股把他擠開,“這是香克斯給我的,別弄髒了!”
“所以說,他讓你抹除這個曾經的歌歌果實能力者留下的滅世之歌?”費德問,“我看你唱這首歌的時候召喚的魔王挺厲害的,抹除了怪可惜的吧!”
艾斯吐槽道:“你也說是魔王了!”
烏塔嬌聲道:“不,我纔不要抹除它。我只需要把它改寫——我可是音樂家~!”
“你不是歌姬嗎?”路飛疑惑。
“音樂家!!”烏塔震聲吼他。
費德好奇道:“改成什麼樣的?”
“我要把它改寫成就算堵住耳朵, 也絕對擋不住的歌曲!”
烏塔站在岸邊,海風吹起紅白交織的馬尾辮,她按住頭頂的草帽,背對大海,面向費德、艾斯、路飛、古伊娜和索隆,展顏笑道,“名字就叫……《Happy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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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盹的艾斯嘴角不自覺地露出笑意,這會兒肚子也逐漸餓了。
他下意識伸手往旁邊撈了撈,手上卻一涼,原來是懟到小船外的海里了,可很快手上卻又碰到了個什麼東西,是漂流物——艾斯睜眼一看,竟然是個奇特的果子,足有半個腦袋大小,遍佈着橘紅色的許多火球似的花紋,正巧是從海上漂到了他手邊。
“一,二……贊高!”
沙灘上,一個穿着藍色禮服,戴着心形眼鏡的男人倒着走路,拖出一行沙跡。
他與小船上大口啃着燒燒果實的艾斯四目相對。
“哦,竟然有觀衆!”贊高從禮服懷裡掏出一個鐵環,連着一根繩子,放到艾斯面前鐘擺一樣晃動,口中唸叨着,“來,一,二——贊高!”
“啊?”艾斯歪頭,冒出一個問號。
“咦?”黑貓海賊團副船長兼催眠師贊高也歪頭,冒出一個問號。
“哪來的笨蛋。”艾斯隨手給了這傢伙一拳。
轟!
拳頭化作火焰,一拳好似打得炸開。
剛纔傻不愣登的催眠師被一拳打得原地消失,化作流星飛向了島內,艾斯吃驚地望着自己變成火焰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