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是一條地方是死水也就罷了,可是,那條溪流靜靜看時竟已經縈繞了整個玉雕一圈,如同一根銀帶子,盤旋着整個玉雕,如今整條河流已是乾涸無比,這麼看來,整個玉雕倒有一分死氣。
老人指着冷冷地說:“天底下只有姓唐的一個人懂得如何解這個死局,你若做不好他的差事,就等着滅亡吧,人是你打的,就該你付出代價。”
林牧撓着頭。
如此佈局,的確令他迷茫。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這和風水有關。
可惜林牧對這風水一竅不通。
面對這個玉雕,只能看出它的玄妙無比之處,可是到底該如何破解,林牧卻是一籌莫展,只能看着這個東西發呆。
完了,林牧心想,這次得罪了這個大人物,自己的日子恐怕真的不好過了。
林牧心裡終於多了一分慌亂,可面上還是努力擺出一副鎮靜的模樣,“請老先生出去一下,這玩意兒的確有些難,我還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老人冷哼一聲,像是根本就沒對林牧破解這個抱有希望,不過林牧既然如此說,他也伸手撤退了人馬,眼皮子一擡道,“你們都到外面去,不要打擾這位先生破解。”
說完,自己也悄然無聲地退了下去。
整個房間人一下子少了起來,關妙語也出去了,林牧心中的不安頓時多了一分,整個屋子安靜得連針的聲音都聽得到,看着這些他半懂不懂的風水格局,林牧心裡浮現起了一絲慌亂,冷靜,他一定要冷靜.....
門緩緩地關上。
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站在老人的身後,顯然是這個老人的親信,他戴着白手套,臉上帶着一股不屑於衆人爲伍的倨傲,他看着屋子裡漏出的一絲縫隙,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冷笑。
“林叔,你還真相信這個狂傲到不可一世的傢伙能夠解開這樣的風水迷局?”
老人淡淡地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不過也僅限於看,臉上並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
他長嘆一聲,臉上滿是愁緒,“現在我除了稍微相信他一點,我還能怎麼辦?能破解這個局的人已經被他打得口不能言了。”
年輕人緊緊捏起了拳頭,十分不服氣地說,“按我說,即使這小子能夠破解這天下奇局,也應難逃責罰,哼,魯莽的就把這麼重要的人物打成了這樣。”
老人微微嘆息,“只要他能夠破解,我就既往不咎,他也算將功折罪了。”
“林叔,你就是脾氣太好了。”年輕人義憤填膺,一臉輕蔑,“就憑那小子?那小子要是能解開,太陽就從西邊出來了!”
“等他出來了再說吧。”
“林叔。”年輕人半跪下,雙手抱拳,懷着激動的心情說,“你栽培我許久,現在也到了我報恩的時候了,要是那小子不行,我願意自動請纓!”
老人十分欣慰地看着這個和他形如師徒的下屬,他和自己學習風水術也很久了,精密的術法都被他學了個七七八八,“那他要是不行,我就準你一試。”
“是。”
年輕人心中喜道。
怎麼辦怎麼辦。
林牧心裡有些焦灼。
這種東西,他真的完全沒咋見過。
林牧想了一會,只覺得太陽穴在發疼,對於風水術,他本來就有些一籌莫展,現在冷不丁地給了他這個來解,真是趕鴨子上架啊。
他苦笑一聲,強求不得啊。
他將封神榜的神靈都召喚了出來,除了嫦娥,畢竟人家這會正在米國拍戲呢,即使他想讓她來,她也來不了。
“你們對此,有沒有辦法。”
林牧一臉嚴肅地說。
黃景元搖搖頭。
月老搖了搖頭。
林牧一臉失望。
還是找嫦娥吧,雖然這應該是屬於國之重器的一類玩意兒,不容泄露,可是關鍵時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他相信嫦娥也會很有分寸,不該說的絕對不說。
張仲景仔細盯着那個玉雕看了很久,搖搖頭,又點點頭。
林牧大喜,“你有什麼辦法?”
“主人,小的可以一試。”張仲景謹慎地說,“但這東西不是一般的東西,小的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而且試了的話,會有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
“我將會沉睡一段時間,無法再幫助主人的一切事務。”
林牧蹙眉,雖然這個代價他不願意支付,但還好,這個代價他還承擔得起,他大手一揮,“你儘管去做,剩下的交給我。”
“知道了,主人。”
林牧看着他拿出銀針。
他很好奇張仲景到底要幹什麼,這可是風水,他拿銀針幹什麼?只見張仲景像是在給病人治病一般,銀針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關鍵的部位,挑出了像是纖維一樣的東西。
“你在幹嘛,這可是國之重器,不可胡來。”
“放心,我知道這事關主人生死,怎敢胡來。”張仲景一臉謹慎地說,“風水也如同這人體一樣,既然哪裡不好,哪裡就要調養一下。”
林牧點頭稱是。
心說不愧是醫聖,對於醫術的見解也獨具一格。
張仲景在小心翼翼地擺弄了一番後。然後斂氣屏神,將體內的真氣全部灌入了那裡,做完後,張仲景整個人頓時萎靡了下去,走路也歪歪倒倒,臉龐難得露出了不健康的病色。
這時,奇蹟的一幕發生了,那條環繞着玉雕的河溝再次灌滿了水流,整個玉雕生機勃勃,一副復甦之態,那條龍也徹底活靈活現起來,兩隻用墨玉點就的眼睛不再是死物,林牧甚至能隱隱聽到那隻龍低低的嘶吼聲。
“幹得好啊,張仲景!”林牧大喜,這下,“你恐怕要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
張仲景已虛弱得走不動道了,全靠月老和黃景元扶着,眼睛幾乎都睜不開,聽到林牧這麼說,他勉強點點頭,吃力地說,“主人滿意就好,請恕我一段時間不能爲主人效力了!”
說完,他化作一道輕煙,鑽入了封神榜。
“很好。”林牧看着那個活靈活現的玉雕,十分滿意,這下,沒誰再能挑出他的錯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