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色火焰在日月爐下嗤嗤的燒着,元玄在丹爐前已經守了三天。
即使用玄天真火,在加以玄鐵催化,扶桑青花依然在日月爐中未有一絲改變。這聚集這整個扶桑樹兩百萬年精華的青花,看似嬌弱淡雅,卻是這三界少有的能堅持本性的靈寶。
元玄見如今過了三天,還是未煉化扶桑青花。立即想起了他煉化日光神鏡時加以真元血的事情。
元玄將混沌鍾從腰間摘下,只將鈴鐺辦大小的混沌鍾搖了幾搖,便坐定天地蒲團等候起來。
不多時果然見一身青衫,相貌粗獷大氣的扶桑子進了丹室。
“弟子扶桑子見過老師。”扶桑子立即鞠躬作揖道。
“不必拘泥這些禮數,爲師本要將你那扶桑青花爲你煉成件法寶,讓你早早將本體化形,早早了了自身執念,好多些證道混元的機緣。如今這青花我煉了三日,還未有變形,卻是需要你的本命真元血加以催化,纔好煉製的。”
元玄揚手,讓扶桑子不要拘禮,對扶桑子說着,召他來見的理由。
“多謝老師。弟子這就滴血。”扶桑子心中霎時高興,臉上卻不便顏色,只是將袖衫撩起,將胳膊露出。
元玄揭開日月爐蓋,輕輕吹口仙氣,頓時便見幾滴殷紅的鮮血自扶桑子手腕處飄入爐中那朵小青花上。
殷紅的鮮血一落上青花,頓時便見青花不斷閃爍起青色的玄光,慢慢將鮮血融入到花裡去了。
元玄知道青花已經起了變化,立即仔細打量扶桑子一番,口中急急唸咒,手上也不但掐起法決,頓時便將日月爐不斷轉動起來。
日月爐不斷轉動,眨眼便轉了九次,這時才聽哐的一聲,日月爐爐蓋已經自行掀開了。
此時只見青光不斷閃爍,三件法寶出現在了爐中。
一方青紗似的方巾,一對紫刃雌雄寶劍,一管翠綠的玉簫。
元玄輕輕一揚手,便見三件法寶已經裝在了扶桑子身上。
方巾攏住扶桑子的黑髮,雌雄寶劍插在扶桑子背上,那管翠綠色的玉簫正好別在扶桑子腰間。
元玄仔細當量這此刻神貌瀟灑,風流倜儻的扶桑子,頓時輕笑道,“這般摸樣才合我玄天道的大弟子身份,日後爲時便將你的道號改了,你便叫純陽子,不再稱作扶桑子了。
扶桑子立即答諾贊同。
元玄滿意的看着扶桑子這才道,“證道混元大道卻是天機緣法諸多,你也不要心機,只隨性而爲就行,日後不定自然而然便水到渠成,證道混元道果了。這華陽巾、雌雄寶劍、翠玉蕭你日後留作憑籍,卻是正好將你這木吶老實的脾性改了。多多放開些,自然見識不同了。那周天星斗大陣,我便收了,日後給你小師弟和小師妹用。他們一個應太陽星,一個應太陰星,這周天星斗合該他們統率,你便日後管好門中事務就好了。”
元玄解說開來,卻是不想讓扶桑子留下心結,說他偏袒兒女,不見待弟子。
扶桑子不再說話,只是點頭道,“謝老師點醒,只是這天生青木秉性,隨了老師,弟子也只有盡力去做了。”
元玄知道扶桑子口中說的老師不是他,說的是自己的化身東王,如今的天帝常俊。也知道青木秉性內秀於內,卻是木吶於外的。知道自身秉性也不是說改便能改的了,只好不再多說,展手接過扶桑子遞給他的那兩面星幡。便然讓他自去了。
周天星斗共有三百六十五個星辰。
其中有五星、九曜、十二元辰、二十八宿、天罡、地煞、北斗、南鬥、勾陳、紫薇等共計三百六十無顆星辰。
這兩道星幡,一是主星幡,二是次星幡。主星是指以太陽星爲主的一百八十五顆星辰。次星則指以太陰星爲首的一百八十顆次星。
實則這主星比次星多出來的五顆星辰正是金木水火土五星。這五顆星辰雖然屬主星,卻是根據周天星斗大陣佈置的不同,偶爾也被作爲次星佈陣,是以主星和次星並不是以多寡來分,而是以其代表屬性劃分的。
太陽星自身放射光華,滋養萬物,太陰星卻是吸收發射日光。便是由此分出主星和次星的。
元玄手中拿上星幡,一進靜室,在天地蒲團上“打坐”的玄月和在雲牀上“沉思”的圓日立刻便上前將他圍了起來。
“呵呵,你們兩個卻是一點都不含蓄。來,這太陽星幡圓日那好,這太陰星幡是玄月的。”
元玄笑着對伸向太陰星幡的圓日說道,他知道圓日通靈,知曉這星幡那個威力大些,是以纔將那太陽星幡讓與妹妹。只是這靈寶各有宿主,卻是不能亂作劃歸的。
圓日和玄月各拿好了星幡,元玄便讓他們坐下,給他們教起如何運轉周天星斗大陣的法決來。
元始離了老君,從姜水畔的烈山上,幾個閃身,片刻後便到了東海金鰲島上空。
此時華光一閃,便見一個身着黃衫的孔宣當頭迎了上來。
孔宣遠遠便畢恭畢敬道,“師侄孔宣見過師伯。”孔宣對落下雲頭的元始作揖後,側身站一旁道。
元始聽孔宣口稱師侄,心中便是不喜!闡截二教都是三清教。這廝不稱弟子,卻稱師侄。如此外道,卻明顯是將二教不看做一體。卻不知這時師弟的意思,還是這鳥自作主張。
孔宣自然不知他這一句小心的言語,卻惹的堂堂玉清聖人元始如此一番心思。
孔宣如此小心翼翼的禮敬元始,的確是過於外道了。這卻怪不得孔宣,原來時才孔宣出來接元始時,通天本想自己親自來迎,卻是脫不開神來,他正煉一道幡。這幡有六尾,只要書上人名,拜祭上七七四十九日,任他是大羅金金仙也要魂歸輪迴。
要說這三清中,自然是通天的修爲最低,可這卻是因通天不如元始和老君悟性高。相反三人中,無疑通天最是聰慧,悟性也奇高。是以老祖分寶崖上分寶時也是喜歡通天多謝,纔給他不但分了鎮運神器陰陽符,還分給他誅仙四劍及劍陣圖等諸多法寶。
這些都是舊事,如今不再細談,單說通天悟性高於元始和老君,是以他後來居上,曾超過老君和元始,如此一來,通天便不再勤奮修道,只一心在洪荒遊歷,結交各道高人。通天與那太古散修中多數人都交情極深,是以便學來了這六魂幡的煉製方法。
只是這六魂幡煉製起來實在麻煩,又極爲費時,是以通天化了百萬年的時間,才湊齊了煉幡的材料,煉成每一尾幡便要耗時三千年,如今通天已經煉了近一萬二千年,已經練成了其中的三尾,眼看第四尾這日便要成了,到了最要緊的時刻。卻又恰逢元始來訪,通天走不開,卻也不敢怠慢師兄,這才仔細吩咐孔宣小心迎候,他再過些時刻便出來見元始。
孔宣見老師吩咐的鄭重,這纔出來小心翼翼的迎接元始,卻不想被元始誤解了。
元始掩下心中不喜,隨孔宣進了碧遊宮,這才聽孔宣給他解釋爲何通天未來迎他。
“師伯,我老師正在煉一法器,到了緊要關頭。這才未能出來迎接師伯,師伯在靜室先稍候片刻,老師馬上便出來見你。”
孔宣雖然向來膽大妄爲,作惡極多,卻是先被元玄拔去五行翎羽,後來又因誤食接引,被他剖背而出,這連番受了算計。如今歸了截教,修了上清秘法,卻是心性大變。做事都是極爲小心,是以通天才讓他出來接元始。而孔宣此時小心措辭,委婉讓元始等候,卻是太小心的過了頭!
元始在晚輩前不好發作,只是冷麪問道,“你老師堂堂混元聖人,有那麼多厲害法寶,卻不知在煉什麼法寶,如此費心。”
孔宣不好隱瞞,再一想,若是師伯如此問老師,老師也不會遮掩,便老實說道,“老師在煉六魂幡,這幡共需一萬八千年才能煉成。如今老師將要煉成第四尾幡,是以才未能出來見師伯。”
什麼幡要這麼長時間。若是通天未證道混元前要耗費時間長些,尚能理解,如今他已證道混元,卻還是要耗費這麼長時間。此幡肯定不簡單。
元始如此一想,將通天遲遲不來見他的心思放在一邊,又問道,“孔宣,那幡卻是有什麼用處,你老師願意耗費這般長的時間煉它?”
六魂幡有何用處,通天自然不會告訴他的弟子。元始這一問,孔宣卻是答不出來了。
通天此刻正將食指咬破,以自身本命真元血代替硃砂,在那六魂幡的第四尾上急急畫符起來。只見龍鳳鳳舞,指走龍蛇,轉眼間通天便畫好了符咒。
通天方一畫完符咒,便見血光一閃,又都隱到了六魂幡裡,若仍是一面仙氣盈盈的旗幡,卻哪來的半絲凶煞之氣?
通天滿意的看看六魂幡,又將六魂幡旗幡插上祭壇,這纔出去去見元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