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氣氛十分有些尷尬,多年不見,汝月玲早已不是當初的嬌俏女孩,已爲婦人的汝月玲散發着成熟知性的美感,孔陽並不清楚這些年汝月玲過得如何,此時的沉默,更說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怎麼,也不請我進去?”汝月玲舒婉的模樣使孔陽怦然心動,即便破丹成嬰,心神早已平靜如水,只是當汝月玲出現的一刻,道心早已不在平靜,過去的種種都像電影一般在腦海裡快速流轉。
“請,請。。。”孔陽略顯尷尬,連忙讓開,將汝月玲請了進來。
隨意的坐了下來,八仙桌邊,兩人沉默以對,久久沒有開口,似乎都在期待對方打破尷尬的氣氛。
“這是我親自熬製的蓮子羹,就以此感激你當年的照顧,也許是我年少不懂事,還望你不要再生我的氣。”汝月玲打開錦盒,說着從其中拿出一碗盛着蓮子羹的湯碗。
孔陽神色有些黯然,逝去的已經成爲過去,誰也回不到過去,不過凡事有利有弊,也許若不是當初的挫折,孔陽今日也不會成就元嬰之體,位列道玄之巔的強者。
孔陽淡然一笑,順勢將湯碗接過狼吞虎嚥的吃完,味道甘甜潤美,只是其中滋味也只有孔陽自己清楚。
汝月玲坐在對面,神情複雜的看着孔陽,當初對於他到底是友誼、喜歡還是略有好感,汝月玲自己也不清楚,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她從未將孔陽當做最愛的人。直到現在。在他心裡依然深愛着溫黎軒。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心生愛慕卻無法表達,心有期許卻是沒有結果,就如同絕對叫不醒假裝熟睡的人,也無法感動一個不會動情的陌生人。
“夜色已深,你早些休息。”汝月玲起身,神色略顯黯然的轉身離去,也許對於孔陽無條件的信任感到一絲愧疚與悔恨。
“你。。。路上小心。”孔陽欲言又止。就在汝月玲駐足的一刻,孔陽無奈的言語。
汝月玲妙目看着孔陽,四目相對良久,忽然道:“算我求你,明日元嬰大會希望你能離開。”
孔陽眉頭微皺,元嬰大會事關道玄宗聲譽,不僅監察侍使蒙宗將要到場,各方雲集只爲宗門榮耀,坦言說孔陽並不想參與這種毫無意義的大會,奈何有些事情並不能爲所欲爲。即便孔陽此時已經凝結元嬰,成爲一等一的高手。
“明日元嬰大會是我的責任。避無可避,這一點恐怕無法應允。”
汝月玲表情瞬間略顯悽然,不過很快恢復常態綻顏一笑道:“預祝孔前輩聲名遠揚,名震神州。”
汝月玲離去,一番言語令孔陽心境難以平復,坐地修煉半餉根本無法入定,無奈之餘坐在窗邊欣賞月色,脣齒之間依然有那蓮子羹的餘香。
另一邊汝月玲一口氣騰空遁出老遠,面無表情的從袖口裡拿出一張白紙,正是當初包着藥劑的藥紙,而此時早已空空如也,爲了重新贏回溫黎軒的心,汝月玲別無選擇。
日漸三竿,無數前來拜會的玄士早已前來道玄宗,擁有請帖的宗派在道玄宗弟子的帶領下進入山門,而那些小門派只能站在山腳下祈福能一睹孔陽浩渺仙容。
若是被哪位高人看中收做徒弟,這些小門小派必然一飛沖天跟着沾光,孔陽幾乎已經笑抽的表情,不斷與一衆玄士見禮,孔陽唯一可以肯定的事,當他破丹結嬰之時,道玄宗再一次穩坐道門翹楚。
一直與道玄宗爭鋒相對的雲遊宮雖然無奈,但還是派出使者前來道賀,歷來元嬰玄士出現,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事,不僅事關道門榮辱,更重要的事這將打破其他幾方的勢力平衡。
這些到來衆多玄士之中,也不乏魔、妖兩方的探子,只不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任由其潛伏于山門之外。
正在此時,宣化玉臺之上響起十餘聲震懾心肺的巨大鐘鳴,好似腦袋邊雷鳴一般,原本喧囂熱鬧非凡的道玄宗道山之上,一時一片寂靜。
與此同時,只見一道光耀從天而降,無數喧囂盪漾的流光好似鋪開的幕帳飄然揮落,聖潔浩然,凜然的氣息令人臣服,其中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魏然站在宣化玉臺之上負手而立。
無數玄士皆躬身行禮,蒙宗的身份對於大多數道門高層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身爲監察使,也是保證道玄宗能夠成爲道境領軍宗派的基礎,隨着孔陽進階元嬰期,地位一時更加穩固,蒙宗也是臉上有光,不論怎麼說,孔陽的成長少不了他的指引。
“諸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招待不週還請海涵,老夫身兼要職,不可過多於宗門接觸,宗門內諸事,皆由玄念做主。”
不少前來的宗門玄士心中冷笑,不接觸還恬不知恥的回來,明擺着是爲了示威,告訴其他宗門誰纔是道門真正的領袖。
孔陽在衆多弟子羨慕的目光中騰空而起落在蒙宗身邊,蒙宗將一塊巴掌大的玄色令牌遞給孔陽道:“從今之後,你乃是道玄宗長老之首,派中諸事你之言語,便是我之命令,望你擅斷秉承,助我道玄宗再等貴頂。”
“拿着,其中好處多多,到時候你自會明白。”孔陽順手恭敬接過蒙宗遞來的錦囊,滿是恭敬的躬身行禮。
蒙宗給予孔陽的權利不可謂不大,理論上說孔陽有權利可以廢掉道玄宗宗主,其餘長老更不在話下,何況以孔陽的實力,道玄宗內並無對手,可以說孔陽纔是真正意義上道玄宗的幕後掌權人。
隨着蒙宗數句言語,孔陽的身影好似高大了許多,那些當初得罪過孔陽的玄士紛紛微微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免得目光交錯引來禍端。
“既然我道域崇文尚武。不如今日一戰,在下斗膽,希望挑戰一番孔陽長老。”只見器宇軒昂的溫黎軒身着錦服,手搖摺扇從一邊登上宣化玉臺。
“逆子還不速速退下!”蒙宗心中震怒,今天之所以如此,正是爲孔陽造勢,沒想到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不僅沒學會屈從,僅僅以金丹實力前來挑戰孔陽。這豈不是找死。
雖然蒙宗對這個兒子並不喜歡,但終歸是親生獨子,只是此事出來搗亂實在令蒙宗憤然。
突然出現的狀況,一時打亂了原本的部署,其他各派弟子倒是樂得看好戲,最好道玄宗自相殘殺再好不過。
溫黎軒並未理會蒙宗,而是雙眼緊盯着孔陽再一次質問,對溫黎軒來說此時已經退無可退,一旦讓孔陽坐穩位置,恐怕道玄宗再無其容身之處。如此一來不如魚死網破。
雖然與孔陽實力差距天差地別,心中莫名的驚恐。不過既然孔陽昨晚喝下了蓮子羹,那麼今天就有必勝的把握。
“你可敢一戰!”
“有何不敢!”
半餉過後,宣化平臺被圍得水泄不通,孔陽、溫黎軒分別站在平臺左右冷然而視。
場下玄士議論紛紛,誰也沒想到道玄宗示威的元嬰大會,居然會演變成一場內鬥的鬧劇,很多人都在私底下打賭,都在猜測孔陽會在幾招內碾壓溫黎軒。
正在此時,一曼妙女子推開人羣衝到宣化平臺邊上,看着即將對陣的二人一時間神情複雜。
孔陽第一時間注意到出現在人羣中的汝月玲,眼神突然變得柔和。
溫黎軒目光愈發冰寒,就在蒙宗下令開始的一刻,突然手指快速變換,驟然四面濃烈火焰驟然而起,灼熱的氣浪好似形成無邊的波浪,瞬間傾覆整個平臺。
孔陽身處烈火之中負手而立,身體並未有任何移動,只是目光柔和的看着汝月玲。
無數火焰形成的巨團不斷轟然砸向孔陽,只是威力強悍的攻擊之勢,對孔陽造不成絲毫威脅,甚至無法引起注意。
溫黎軒難以置信的看着引以爲傲的力量,在孔陽身邊形成的淡然光暈之間化爲粉碎,看似威勢聲勢浩大,只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
孔陽忽然看向溫黎軒,雙眼一凝,驟然浩然天地靈氣好似受到了驚嚇一般,紛紛破滅消散,反而是溫黎軒滿是狼狽的將反噬的火焰全力撲滅,那狼狽的模樣頓時引來鬨堂大笑。
強大的氣息驟然升騰,溫黎軒突然愕然的發現,整個身軀動彈不得,很快後背之上好似承載着一座巨大的山峰,強大的壓制氣息,令溫黎軒不得不單膝跪地,只要孔陽願意,瞬間便可讓溫黎軒撲倒在地。
連一招都沒用,金丹巔峰的玄士,在孔陽手裡毫無還手之力,強大的氣息一時讓臺上衆多玄士暗暗心驚,傳說中的元嬰強者果然非同凡響。
突然孔陽眉頭一皺,周邊氣場驟然波動,只見孔陽突然面色頹然,吐出一大口鮮血,孔陽突然盤膝而坐開始入定,那體內虛無飄幻移動的劇毒不斷侵蝕着孔陽的體內靈脈。
這種劇毒的特性十分詭異,在體內遊而不擊,根本不語孔陽體內靈氣碰撞,而是潛伏起來不時蠶食靈氣,逐漸壯大自身,威力之霸道令人心驚。
與此同時,剛剛緩解壓力的溫黎軒突然衝來,手中多出一面硯臺,一時間潑墨成丘,將周邊阻擋起來。
“歸海硯!”坐在臺上的玄念頓時驚呼,第一時間朝着宣化平臺衝去。
轟然強大的立場將玄念阻擋在外,玄念頓時如遭雷擊,頓時翻倒在地,遠遠看向看臺之上神色複雜的蒙宗,一時間似乎明白了什麼。
就在孔陽遭受重創之時,溫黎軒突然偷襲,而且手中還擁有蒙宗成名的法器,一切都不言自明,孔陽已經意識到爲何會中毒,想必是那碗蓮子羹,不過孔陽並不後悔,只是對於蒙宗與溫黎軒恨到了極點。
眼看歸海宴傾瀉而來,無數墨汁組成的強悍兵士,手中皆握着強大的兵刃,紛紛咆哮衝擊上前。
孔陽目光一凝,驟然騰空而起,周邊頓時凝結無數冰凌,儘管天氣烈日炎炎,但在孔陽騰空的一瞬,整個天地如同進入北國,嚴酷的冰寒瞬間將墨汁禁錮,隨着一聲碎裂的聲響,整個天地被白雪覆蓋。
緊隨着無數冰寒火焰驟然騰空而去,瞬間將溫黎軒罩在其中,孔陽連續嘔出黑色鮮血,中毒雖然愈深,但無論如何,今日溫黎軒必死無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