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也幫腔道:“沒錯!我兄弟二人去喝花酒,恰巧遇上了不平事,自然仗義出手,跟那勞什子的神符沒有半點關係!”
劉玄機聞言淡然一笑,問道:“那你兄弟二人爲何會去喝花酒?”
王磊睜大雙眼,道:“我兄弟二人尚未成家,想女人了,自然去青樓!難道去你家啊?”
王磊這話說的有點得罪人,但劉玄機卻絲毫不生氣,笑呵呵地問:“那你們兄弟二人爲何忽然想女人了?”
王磊聞言雙眉一擰,氣憤高叫:“想女人便想女人了!哪有什麼爲什麼!你想女人還要原因?”
“呵呵,貧道是方外之人,不近女色。”劉玄機笑容不改,繼續道,“命理相術,玄而又玄,那玄妙的力量,無人能察覺到,卻又真實存在於洪荒之中,你們爲何偏偏那個時候想女人,長安那麼多青樓紅院,爲何你們偏偏選擇了醉香樓,一切的一切,自有命數安排,而我的神符,就是召喚你們前去醉香樓的神秘力量。”
王磊聞言瞠目結舌,無言以對,劉玄機太能扯了,扯了這麼多相師術語,他根本不懂,只能看向王石。
王石眼珠一轉,高聲道:“好,你說你算命厲害,你倒是替我們兄弟二人算算,你若是算準了,我們兄弟二人從此拜你爲師,鞍前馬後服侍你,若是算不準,你接我們兄弟二人各一拳,死傷無怨!”
“好!”劉玄機撫掌笑道,“二位想算什麼?算前塵往事還是前途命數?”
王石道:“前途之事一切未知,如何能知道你算得準不準,就算……就算一算,我們兄弟今年多大年紀,屬相是什麼?誰是兄!誰是弟!”
“這很簡單。”劉玄機微笑道,“貧道無需問卦,也無需看手相和測字,只需看你們的面相,便已經知道答案,只是眼下還有個難處。”
王石忙問:“有何難處?”
劉玄機道:“貧道若是算準了,二位有意隱瞞,那貧道無論如何也不會贏了。”
“混賬!”王磊聞言瞪眼呵斥道,“你當我們兄弟是什麼人,我們吐一口吐沫就是一個釘,絕不會做那種卑鄙下作之事!”
這時,一直看戲的樸明順忽然道:“三位莫要爭吵,不如就由本官來做個仲裁,讓王氏的二位將答案寫於紙上,由本官保管,然後劉先生再說出答案,與紙上的答案一對比,就知準不準了,如何?”
“好!就這麼辦!”王氏兄弟齊聲回答。
劉玄機也微笑點頭:“好主意。”
“來人,取紙筆來!”樸明順命人取來紙筆,劉玄機轉過身去避嫌,王氏兄弟寫下答案,將兩張紙交給樸明順。
樸明順將兩張紙放在茶几上,並用一本書蓋住,然後道:“劉先生,你可以轉過身來了。”
劉玄機轉過身來,樸明順攤手道:“劉先生,請說出你的答案吧。”
“好!”劉玄機點了點頭,指着王石,道,“你是兄,今年二十八,屬雞。”他又指着王磊,道,“你是弟,今年二十七,屬狗,尋常的兄弟一般都相隔兩歲以上,但王石出生於雞年正月,而王磊出生於狗年臘月,所以你們雖然只差一歲,但你們的生辰相差二十三個月,幾近兩年。”
王石和王磊聽完一臉懵逼,然後是面面相覷,那模樣震驚到不行,樸明順也是雙眼發亮,連答案也懶得亮了,連連拍手讚歎道:“厲害,實在是厲害,大唐真是人傑地靈,居然會有先生這樣的奇人,樸某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啊!”
劉玄機內心暗笑:“厲害個屁,這個法子我們可是商量了很久呢,還不是爲了騙你這個傻帽。”
王氏兄弟已經起身走到劉玄機面前,雙雙躬身行禮道:“拜見師父!”
劉玄機故作謙虛道:“二位何須如此,快別這樣。”
“師父一定要收下我們!”王石激動無比道,“師父真乃當世奇人,我兄弟二人有眼不識泰山,頂撞了師父,請師父莫怪!”
王磊則道:“師父,我們兄弟二人佩服你,我們向來信守承諾,說要拜你爲師,便不反悔,從此以後,師父去哪!我們兄弟二人便跟到哪,爲你端茶倒水,爲你灑掃庭院,一切都毫無怨言。”
劉玄機道:“好,以後你們就是貧道的弟子,正好爲師年紀也大了,爲師會將一身本事傳授於你們,至於你們能學多少,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多謝師父!”王石和王磊都表現得很激動,他們三人是老搭檔了,配合起來簡直如行雲流水,太默契了。
一旁的樸明順搓了搓手,開口道:“劉先生,昨晚真是多謝你幫本官躲過一劫,此番小禮,不呈謝意,請笑納。”他說着將一隻小盒子從懷裡取出,而且還特意揭開蓋子,遞給劉玄機,只見裡面滿滿都是金豆,而且還有一顆碩大的東珠。
劉玄機頓時雙眼一亮,表現出貪婪之色,道:“這怎麼好意思,怎麼好意思呢。”
他嘴上說不好意思,手已經接過木盒,將蓋子蓋上,奇快無比地收入袖中。
見劉玄機收下了禮,樸明順很開心,這足以證明劉玄機貪財,既然有弱點,就好辦,於是他笑眯眯道:“劉先生,本官……啊不,我最近運勢似乎不太好,總是遇上不順心的事,不知劉先生可否爲我算一算未來運勢。”
“小事一樁。”劉玄機很大方道,“樸大人請伸出右掌。”
樸明順依言伸出了右手掌,劉玄機上前仔細看了一會兒,回到位置坐下,蹙眉道:“從樸大人的手相來看,應該是大富大貴之相,身上不應該有大凶之兆,但樸大人現在確實是凶兆纏身,昨晚便是一個例子,大人雖然躲過了昨晚一劫,但難保以後不會再遇到。”
樸明順聞言一驚,趕忙朝隨從招了招手,在那隨從耳畔低語了片刻。
那隨從頷首領命離去,然後樸明順道:“劉先生,還請你幫幫我,我還有大禮送上,這個大禮,比送給唐皇的都好。”
劉玄機聞言驚訝不甚,趕忙問:“是何大禮?”
樸明順詭秘一笑,道:“待會你便知道了。”
少卿,那個隨從回來了,還帶回來兩個盛裝打扮的女子,這兩個女子倒也生得五官周正,算是中上之姿,若放在一些青樓之中,或許有機會成爲頭牌。
樸明順得意洋洋道:“劉先生,這兩個可是我們新羅國王召全國女子精挑細選出來的絕色美女,讓本官帶來獻給大唐官員,想要攀點關係的,誰知大唐官場廉潔,本官送禮無門,今日便贈與劉先生了,劉先生放心,此二女絕對是少女之身。”
劉玄機擡眼看了看這兩個女子,不禁暗歎:“新羅到底是個什麼窮鄉僻壤的地方啊,全國最美的美女就這樣?連倭國都不如,賣去青樓估計都賣不過兩百貫。”
劉玄機本來對女色便沒什麼興趣,而且他最近幾年年紀大了,又潛心修道,更加不愛男女之事,便搖頭淡然道:“樸大人客氣了,貧道是方外之人,不近女色,還請樸大人收回重禮吧。”
樸明順聞言一陣失望,但他看到王氏兄弟二人盯着兩個美女看,頓時又有了主意,道:“那不如便送給劉先生的兩位弟子吧,他們不是尚未成家嗎?”
劉玄機聞言一愣,轉頭看向王石王磊,王石和王磊愣了愣,不知如何回答了,說實話,他們還年輕,血氣方剛的,對這方面事還是挺熱衷的,況且這兩個女子長得也不算醜,能跟青樓的頭牌們一較高下了,算是非常不錯了。
見他們不回答,樸明順趕忙道:“就這麼定了,請二位笑納。”然後他連番朝那兩個女子使眼色。
那兩個女子也是歡歡喜喜地分別跑到王石和王磊面前,一口一個夫君叫着,完全不知害臊,沒辦法,蠻夷女子都想嫁給大唐男子,在她們看來,唐人的血脈高人一等,大唐是天底下最富庶強大的國家,若是嫁給唐人,那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啊,再也不用待在一窮二白的新羅了,整天爲吃穿愁,冬天還要挨凍。
劉玄機知道無法再推卻了,只能拱手道:“多謝樸大人了。”
樸明順以爲劉玄機沒有收到禮物不開心,便又道:“來人,將那兩千年山參之王取來!”
“是!”隨從又領命離開了。
劉玄機聞言震驚無比,兩千年的老山參,那得是何其稀罕的寶貝啊,這貨準備送給自己?挺捨得呀。
沒過多久,只見一個隨從取來了一隻長長的檀木盒,足有三尺長,一尺寬,樸明順小心翼翼地接在手中,抽開木蓋子,示與劉玄機。
只見盒子裡的紅色錦布上躺着一支完整的人蔘,這支人蔘宛若人形,有手有腳,根鬚冗長,若是把根鬚捋直了,估計超過兩米,參體又粗又大,參色白黃之中隱隱透着紅,就像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絕對是千年以上的人蔘,劉玄機看得眼睛都直了。
樸明順得意洋洋道:“劉先生,這可是我最好的寶貝了,即便是在我們新羅,這樣的參王也只有兩支,另一支在我們國王那裡,我們國王有交代,這參王不能送給唐皇,只能送給大唐的朝中大臣,結善緣,今日我將它送給先生,與先生結個善緣,還望先生幫幫我。”
劉玄機聞言緩緩捋須,他知道新羅國王爲什麼不把這人蔘送給唐皇,因爲李世民年紀大了,快不行了,而這樣的參王,已經具備了續命的奇效,新羅國王是盼着天可汗早點死呢,心思還真多。
劉玄機接過人蔘盒,看了兩眼,將蓋子合上,然後把盒子放在旁邊的茶几上,點頭道:“好,樸大人如此有誠意,劉某又豈會置之不理,樸大人放心,只需貧道跟你去新羅走一趟,你的運勢便能徹底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