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少將一旦離開,其餘的人也都作鳥獸散狀,川島一郎心有不甘,還試圖留在現場取證,一旦有一天要翻案的話,也好立即拿出更多的證據來……伊藤院長卻走過來對他說:“川島君,我看還是遵照山本將軍的指令,到此爲止吧,別再給我的罪責上加碼了……”
“我多獲取證據,正是爲了將來誰想翻案的話,也好拿出來幫助伊藤君呀!”川島一郎似乎還沉浸在某種特殊的狀態中,無法自拔出來一樣。
“謝謝您的好意,請儘快離開這裡吧,我要組織我的人開始清理打掃這裡,按照山本少將的吩咐,儘快恢復這裡的秩序,將損失降低到最小,請您不要再妨礙我的工作了好嗎?”伊藤院長卻覺得這個川島一郎有點過分敬業了,有點討人嫌了。
“我只有一個請求,答應我,我就離開……”川島一郎用拇指和食指比量另一個小小的縫隙,表示他的請求很小很簡單。
“什麼請求,只管說,我沒時間陪您……”伊藤院長無可奈何地這樣迴應說。
“我只要求,保管這具燒焦的女屍……”川島一郎居然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這可不行……”伊藤院長一口否定說。
“爲什麼不行?”川島一郎以爲自己的請求會被允許。
“根據山本少將的指令,現在此案已經瞭解,所有的情況都要按照醫院的規定辦理,醫院對於這樣的女屍處理首先是要爲其整理遺容,然後進行整體包紮,最後將遺體送入太平間,明天請示完山本少將之後,直接按照無名屍體進行火化處理……”伊藤院長一本正經地說出了他對這具屍體的處理安排。
“可是,我總覺得這具燒焦的女屍疑點重重……”川島一郎還試圖拿這具女屍說話,試圖從中獲得他想要的重要線索呢。
“川島君,還是省省吧,山本少將的意思難道您沒看出來?”伊藤院長居然這樣提醒對方說。
“山本少將什麼意思呀,您讓我看出什麼來?”川島一郎還真是沒看出來山本少將到底是什麼意思。
“算了,既然你看不明白,也就沒法理解我的意思了,這樣吧,假如您想繼續調查這具屍體的話,明天就從山本少將那裡拿來一份兒調查令,到時候,我可以將整理完遺容的女屍交給你進行調查……”伊藤院長耐不住對方的糾纏,就這樣迴應對方說。
“你都整理完遺容了,我還調查個屁……算了,我有點懂山本少將的意思了,不就是生怕他的妹妹牽扯到這個案子裡來,才匆匆結案的嗎?儘管我的推導在前提上出了問題,可畢竟此案還是有很多疑點的呀,比如說,到底是誰碰倒了酒精瓶子,到底是什麼引發了火災,到底是誰第一個進到病房裡,推開了窗戶,還有,女屍的指甲爲什麼會……”川島一郎真是執迷不悟,到了這個時候,還對伊藤院長磨磨唧唧地說這些。
“我說川島君,還是到此爲止吧,您再這樣沒完沒了的,回頭我無法迅速恢復醫院的秩
序,山本少將怪罪下來,可別怪我打你的小報告,說是你在這裡妨礙的展開善後工作的……”伊藤院長只好用這樣的說法來下逐客令了。
“好好好,我馬上就離開,我算明白了,爲什麼蛟河縣城附近的抗聯殘餘勢力會如此猖獗,原來都是你們這些不肯將真相一查到底的人物在作怪……”川島一郎的話裡話外充滿了牴觸和埋怨……
“川島君,您說的這些人,包不包括山本少將?若是包括的話,明天我就用您是這句話,去提醒一下山本少將如何?”伊藤院長也會這一套。
“算了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我走了,這就走了……”川島一郎一聽,立即服軟了,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幹是費力不討好,何必做那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的傻事呢,也就知趣地這樣表示說。
“那,這具燒焦的女屍,我如何處理好呢?”伊藤院長末了還這樣問了一句。
“隨便你吧,反正我調查出什麼樣的真相,都沒誰在意,我又何必呢?”川島一郎一下子就來了個破罐子破摔的態度。
“那好,那我就按照醫院的程序來處理這具燒焦的無名女屍了……”
目送川島一郎離開了醫院,伊藤院長正要吩咐大家做連夜做善後工作,卻見楊七巧走了過來,還聽她說:“伊藤院長,對不起,給您添了這麼多的麻煩……”
“要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伊藤院長還真是打心裡往外覺得剛纔沒幫楊七巧說話有些歉意。
“您爲什麼這麼說呢?”楊七巧有點不懂,伊藤院長爲啥要向自己道歉。
“剛纔我並沒有說出有利於你和你哥哥的話,你不會怪罪我吧……”原來伊藤院長在爲此事向楊七巧道歉。
“我理解您,作爲一名高級醫者,就是要如實告知事實真相,您剛纔說的每句話都沒錯,都是事實,而沒有趨炎附勢,根據別人的意圖來改變自己的秉性和初衷,這讓我更加欽佩您了在心中……”楊七巧心說,事情已經過去了,還追究這些就沒意義了,還不如與之緩和關係,日後還有更多需要他幫忙的地方要求他呢。所以,馬上這樣迴應說。
“真是慚愧,沒能說出有利於你們的證言證詞……”伊藤院長還是在指責的情緒中難以自拔,就好像剛纔他們楊家兄妹差點兒遇難,是因爲他伊藤院長沒幫他們打證明才使然的……
“您就不必自責了,或許正是因爲您說的都是實情,才讓事態有了這樣的結局,不然的話,您作了僞證,興許被誰抓住了把柄,令我們陷入更加無法自拔的泥潭裡了呢……”楊七巧還真是會說話。
“難得你這樣理解我,謝謝你……”伊藤院長這次如釋重負地發自內心說了謝謝。
“您太客氣了,對了伊藤院長,您要如何處理這具燒焦的女屍呢?”楊七巧轉到了自己關心的話題上來。
“剛纔川島君想要這具女屍做進一步的調查,讓我回絕了,我告訴
他,按照醫院處理這類屍體的規定,整理完遺容之後,放進太平間,通報山本少將之後,運到焚屍爐進行火化處理……”伊藤院長還是一本正經地給出了這樣的答覆。
“這樣啊,我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伊藤院長能不能答應我……”楊七巧開始表達自己的來意了。
“說吧,剛纔我沒按照你的意圖爲你證言證詞,算是欠你的,現在你可以提出一個要求來補償你了……”伊藤院長內心的愧疚還在發酵呢……
“我想親自爲這具燒焦的女屍做遺容整理,然後,還要親自爲其安葬,不知道伊藤院長能不能答應我……”楊七巧終於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你爲這具女屍整理遺容沒問題,但你要如何安葬她,必須事先說明……”伊藤院長算是答應了一半楊七巧的請求。
“我不想再讓她火化了……”楊七巧說的很明確。
“爲什麼不能火化?“伊藤院長卻不懂楊七巧的意思。
“因爲她已經被燒過一次了,我不忍心再讓她被燒一次了……”楊七巧的這個理由十分有創意!
“哦,原來你是這個意思呀,這樣吧,你先給她整理遺容,明天我通報山本少將之後,如果沒什麼特殊的指令,我就將這具女屍全權交給你來處置了,至於你用什麼方法安葬她,將她安葬到什麼地方,那就都由你來決定了,這樣行不?”伊藤院長給了楊七巧這樣一個穩妥的答覆。
“多謝伊藤院長,這樣最好不過了……”楊七巧覺得自己的目的終於達到了……
“沒別的事兒,那我去忙別的了……”伊藤院長說完,就去處理其他善後事宜了。
楊七巧則立即着手準備各種物品,打算儘快整理嫂子的遺容,這樣的話,一個是對死者的尊重,再就是,也好儘快將嫂子身上可能被發現不是那個王者培的痕跡,用各種棉紗布將她包裹起來,誰還能再看出她到底是誰呢?
還有就是楊七巧覺得自己這樣對待嫂子是屍體也是個補償,畢竟讓她的屍體糟了這分兒不該遭的罪,咋說也是自己虧欠嫂子的,現在用整理遺容和之後讓她入土爲安,算是對她的某種補償吧……
楊七巧正埋頭忙着給嫂子整理遺容呢,卻感覺身後有人,心臟馬上狂跳起來,可是一回頭,卻發現,是自己的哥哥楊六房……
“哎呀六哥,嚇死我了,你不是回家了嗎?咋不趕緊睡覺休息呀……”楊七巧還真的被嚇到了,因爲此刻,她再也經不起任何人對她的恫嚇排查了……
“別瞞我了,你把那個人弄哪兒去了?”楊六房卻直截了當,一針見血地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六哥說啥呢?我咋聽不懂呢?”楊七巧還在做某種掙扎,她不確定六哥知道真相,所以,還想多抵賴一下……
“還跟我裝,今天差點兒被你害死了,咋了,你做的那點事兒,還能瞞得過六哥的眼睛?”楊六房卻壓低聲音,這樣警告楊七巧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