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桐城邊的一個角落,走到一個擦皮鞋的攤子前。擦皮鞋的正是小龍,泉坐在凳子上,小龍給他挽起褲腳,仔細地擦着皮鞋。
小龍一邊擦着皮鞋,一邊聽着泉對他說什麼,泉看看四周沒有人,將一張紙條塞到小龍手裡,小龍點頭,將紙條裝到箱子夾層裡。
小龍出了城,到桐南遊擊隊,從工具箱夾層裡取出紙條給游擊隊長。並告訴他,桐城西面敵人守衛要薄弱些,可以從那進去。隊長打開紙條看着,知道了桐城的情況。還真佩服青陽的同志,這麼快把敵人的兵力部署都搞清楚了。他讓小龍回青陽告訴新四軍縣大隊,讓他們做好接應。
小龍又趕到青陽,找到李政委,把桐城情況告訴李政委,李政委招集各中隊長來開會,安排好一切,單等學兵隊的同志們到青陽地界,立刻接應他們。
小龍又化妝成叫花子混進桐城,換掉衣服,又變成報童,開始賣報,他將報紙給冰兒,然後,又到桐城中學找表哥,他找到泉,和泉取得聯繫。
泉帶他找到老周,老周經過和泉接觸,對泉有了好感,現在有了小龍,他們與其他隊員的聯繫容易多了。
泉在安徽的叔叔和胡司令見面了,本來這個叔叔想由陶總長擔任,可是,地下黨考慮到陶總長的身份,而且陶總長的兒子又是特工部部長,不能暴露這條線,於是,通過安徽省秘密社會關係,安排了一位商界名人做他的叔叔。
兩家大人一拍及合,定下了這門親事。
過了幾天,城中心的酒樓舉行一場豪華的婚禮,桐城許多達官貴人都參加了,自然,縣長和縣黨部書記參加了,連日本駐軍的玲木少佐也參加了,那場面十分喜慶火爆,他們向司令祝賀着,也稱讚兩位新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兩對新人向來賓敬酒,不過,他們都注意着,耍了手段,沒有喝酒,而是把酒悄悄灑了。
冰兒用手捏了一下泉,泉會意了。冰兒和泉走到一個胖男人面前。冰兒端着一杯酒:“乾爹,今天是乾女兒的大喜日子,您老可要多喝幾杯呀。”
胖男人說到:“好好。我這乾女兒就是懂事,我喝。”胖男人接過酒,一飲而盡。
泉趁機也端着酒過來,讓胖男人喝:“乾爹,小婿請乾爹賞個面子,請。”
胖男人雖然已經有些醉了,但架不住兩人的勸酒,他說着:“好好。我這乾女婿真有人才,還是富商之家,好,我幹。”
一口一杯,兩人左一杯又一杯地勸胖男人喝酒。很快,胖男人已經酩酊大醉了。泉和冰兒一直一左一右挾持着他。
泉讓冰兒招呼客人,他和小龍扶司令回裡屋休息,小龍走過來,他已經不是擦皮鞋的,又成了泉的表弟,兩人扶着胖男人走進裡間。將他扶上牀,讓小龍照顧他。泉又走到大廳裡。
他和冰兒周旋在縣長和縣黨部書記之間,陪他們喝酒。泉又主動到玲木身邊與他碰杯,玲木不太懂中文,兩人又說又比劃的,似乎談得很投機,泉靠近玲木,摟住他,玲木似乎還沒有喝多,他也有些警惕,以爲有人要襲擊他,反手抓住泉的手,使勁捏着。一股疼痛從泉的手上傳到腦門上,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太冒失了,日本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陶部長的兒子走過去,說了句什麼,讓玲木放開泉,玲木放了手,泉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經紅了。
“玲木先生,你的手勁真大。”他只好這樣說着。
“好啦,好啦,新郎官,玲木先生是在給你開玩笑”陶總長的兒子說到,然後給泉一個眼色。泉離開玲木去找冰兒。
“玲木先生,我們來喝。”陶總長的兒子開始勸玲木喝酒,終於,玲木不勝酒力,倒在桌子上,陶智叫來兩個戰士,讓他們將玲木送回日本駐軍。
胡司令睡醒後已經是第二天,他不知道冰兒和泉什麼時候離開司令部,卻聽說玲木半夜三更暴斃在家裡,醫生從他的脖子上取出一張刀片,那刀片正插在他的頸竇動脈上,而且是陷進去的,醫生扯出刀片,血卻噴了很高,玲木頭一歪就死了。
誰也不知道那張刀片是誰插進玲木在脖子中的。
更把胡司令嚇壞的是,駐軍營部被劫,槍支盡失。縣黨部嚴格控制的桐城學兵隊的學員全部消失,不知去向。
要知道,學兵隊的學生已經赤手空拳,他們怎麼可能逃走,如果是地下黨接應,可是又沒有聽說桐油南遊擊隊進城呀。
他找到縣黨部書記和縣長商量對策,姓蘇的立刻懷疑到胡司令的乾女兒,那個叫蓮兒的漂亮女孩。要不,就是那個字畫商,可是胡司令怎麼敢承認呢?乾女兒是他自己認的,結婚是他安排的呀。他當然不能承認自己認了個共產黨做乾女兒了,也不承認婚禮和學兵隊失蹤玲木的死有關,他也問過,玲木是晚上十點過才被憲兵隊在一家妓院窗外發現的,憲兵隊把他送回家,半夜三更才發病的。
“姓蘇的,婚禮是白天舉行的,玲木卻是在晚上死的,另外的事情也是在晚上發生的。因此,兩都沒有關係。你說我乾女兒是共產黨,拿出證據來,而且,你是證婚人,如果婚禮有問題,你也脫不了干係。”
這句話讓蘇書記沒有話說了。他們無法證實玉蓮是共產黨,而且胡司令也不承認玉蓮是共產黨,很明顯嘛,誰願意沒事找事呢?而玉蓮的丈夫,看起來也不像共產黨,況且又是安徽商界名人的侄兒,得罪他可不好。
“那如果日本人問起來,怎麼交待呢?”
“玲木不是在妓院發現的嗎?在妓院隨便找個替罪羊就行了。”
“那你的槍支,還有學兵隊?”
“什麼槍支?槍支在庫房呀,什麼學兵隊,早就解散了。”
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那天,婚禮結束時,所有轎伕都離開酒樓,那些轎伕就是學兵隊的,還有一些學兵隊員當了泉的親戚,他們送新人到司令部,當然,也把酩酊大醉的胡司令送回家。
晚上,他們和在混進胡司令部隊中的學兵部匯合,偷出槍支,帶着化妝成國民黨士兵的冰兒和泉從城門走出,在城外,桐南遊擊隊接應他們一直把他們送到青陽縣,到了青陽縣,李政委派人早就等待在那裡,泉抱住李政委。
李政委也捶了一下泉,他很高興,泉也能參加戰鬥。
本來冰兒想把學兵隊留下來,可是,組織上另有安排,他們稍做修整,便到皖江抗日根據地中心區無爲縣,編入新四軍江北部隊,臨別時,戰友擁抱着。
老周抱着泉,他們現在已經成了兄弟。後來,泉到新四軍江北支隊採訪,兩人又見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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