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泉回到重慶,她就有些疑惑,可是卻鬧不準,她想和泉多接觸,泉卻離開了上海,說是做生意。到了上海卻發現泉成了張老闆,在軍統的她太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泉和她一樣。
只是,泉是哪邊的呢?在上海的間諜太多了,簡直是國際間諜俱樂部,英國的,歐美的,俄羅斯的,遠東的,當然還有國民黨中統的軍統的,更少不了共產黨。
而泉居然敢承認自己去過那邊,是爲了冰兒,如果他是共產黨間諜,那也太心無城府了吧,因爲即使在親人面前也打死都不說的,說去過那邊,這不是給人以把柄麼?
她父親逼問過她,她也沒有給父親說實話,何況泉居然告訴舅舅自己去過那邊。因此,在她心中,泉成了一個謎。
而泉到上海,居然有了家,有了太太。想到泉在重慶花天酒地,實足一個花花公子模樣,他覺得很奇怪。當時她總在想,表哥怎麼是這樣的人呢?姑父他們家不是書香門第麼?家教很嚴格。
泉卻說,就是因爲過去父親管得過多,才讓他失去好多快樂,現在他要把快樂補回來。
雖然兩人都有心事,但大家卻交談得融洽,女孩笑聲不斷,心無城府,到讓泉納悶了。這個雯雯表妹怎麼像變了個人,她過去的文靜成熟是裝出來的,還是現在的心無城府是裝出來的,現在的她活脫脫是另一個表妹茵茵嘛,還有,她怎麼和軍統的那個中年人在一起,她過去不是和一位空軍少尉戀愛着嗎?
一會兒,泉提議到外邊走一走,表妹同意了,兩人就在石徑上散步,然後,兩人又走到草坪上,和英國人聊了起來。
大家互相做了介紹,英國人知道他到法國留學,自然也談起法國,談起油畫。
任光給他談的那些法國見聞可幫助他了,他談得頭頭是道,還冒出幾句法語,也是任光教他的,讓大家開心地笑起來,那幾個英國人的問話,泉也對答如流。
其實,除了任光教給他的東西以外,他在自己有了法國留學這一身份後也瞭解了許多法國的知識,風土人情,還有,他也接觸了法國商人,因此不在話下。
喝了茶,英國人請他打高爾夫,他愣了一下,因爲他沒有學過,也不可能有時間和機會學習,不過,只有片刻沉思,他就答應了。只是說高爾夫是貴族娛樂活動,他一個窮學生沒錢,也玩不起,不過,如果有人教他,也想學。
英國人同意了,又問老周,老周也同意了,他也說自己是個土包子,沒有出國開洋葷,也想見識見識。
他們來到高爾夫球場,英國人教他們打高爾夫,兩人也很快學會了。
打了一會兒,大家休息起來。中年人攜着雯雯離去,老周和泉也藉口告辭。並約定下次相見的時間。
兩人並沒有離開別墅,他們進了房間,走進寢室。老周帶着泉鑽進一個暗道,進一個地下室,正式與特委的同志見了面。
特委的負責人正是話劇團的老王,自然也認識泉,泉也知道這位話劇導演,不過,對他身份卻是不知道的。
在老耿被捕,冰兒離開上海後,老王一下失去左臂右膀,快把他急暈了,他到處挖人才,連老周這個新四軍團長都不放過,找到秦司令要了他,只因爲他在部隊幹過偵察兵。
然後,他又不知怎麼發現了泉,還知道泉在延安受過特種集訓,更是高興,找到上海地下黨市委,把泉也要了過去。他要泉的目的也只有一個,爲了摸清喬本的大東亞株式會社。
在特委,泉再一次進行宣誓,正式成爲特委一員。不過,他在另一條線的身份不變。
他也知道上海特委是怎麼回事,原來,它的前身正是中共上海特科,是當時負責保衛中央的特別機構。三三年,中央撤離上海,到蘇區,特科也完成他的光榮使命。上海地下工作也轉入低谷。不過,抗戰暴發後,爲了適應新和鬥爭需要,中共上海市委又組建特委。
特委做的都是大手筆,情報都是重量級情報,比如日軍進攻香港的時間地點也是上海特委聯合香港地下黨組織搞到手的,又由香港方面轉給英當局。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引起英方重視,大概英方覺得日本還沒有能力與膽量與他們挑戰吧。
還有皖南事變前,上海特委也得知國民黨對新四軍會有大動作,也報告給中央,中央電令皖南方面要注意警惕國民黨的右傾投降主義,可又被項英錯失良機。
不過,特委沒有告訴他們,上海灘著名女作家也是特委的關露策反汪政府要員的事,因爲那事有關絕密,而且關露還在上海,也被誤認爲漢奸。如果這事讓人知道得太多,會對關小姐不利。
泉也彙報了他見到表妹的情況,特委要他注意他的表妹。
泉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這事,連小龍和陳雪都沒有告訴,因爲這是紀律。他也沒有對他們說看到自己表妹的事,他想還是暫時保密好。
泉和老周又幾次到了特委,接受訓練,尤其是催眠訓練,那訓練讓他幾乎吐了,每次都讓他虛脫一般,不過,他還是硬挺下來了。
PT小偷
PT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