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們一同送那位幹部到他們已經聯繫好的醫院,老周化妝成醫生在接待他們,並很快將來人安排到一個安全隱蔽的病房。張政委很滿意,他說他有大塊的時間學習和思考了,他只帶了一個戰士,那是他的警衛,也會一些拳腳功夫,人也很機靈。等張政委安頓下來,泉讓他放心休息,他會來看望他的,就和陳雪趙子南離開了醫院。他們暫時沒有回去,找了個房間住下了。而趙子南說他好久沒有回過家了,想去看他妻子一回。便與泉告別了。
其實,趙子南並沒有回家,他化了妝又偷偷進了大上海歌舞廳一包間,他與阿媚在親熱着。
“怎麼現在回來了。回來幹什麼?”阿媚問。
“這是秘密。”
阿媚硬要他說,還對他撒嬌,他也敵不過阿媚的撒嬌,便告訴了阿媚,“我是陪表哥到醫院看病的,泉子也來了。”
“哦,是這事呀,我還以爲什麼啦,我去買點東西,今天晚上我們好好聚一聚”。阿媚說得很輕鬆,好像並不關心這事。
“那快去快回,我就在你的房間等你。”
“好,我的趙哥。”阿媚給了趙子南一個吻。
阿媚下了樓,來到歌舞廳收銀臺,說打個電話,收銀員讓她打,阿媚拿起電話,拔號碼,阿媚壓低聲音說表哥回來了,來市裡看病,現在只有表弟陪着他,人手不夠,要家裡去人幫忙。說完,阿媚離去,收銀員看着阿媚的背影。
阿媚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與趙子南擁抱起來。他們纏綿了一會兒,阿媚問:“趙哥,你餓了沒有,我要帶你去吃飯,我請趙哥吃正宗法國大餐。”
趙子南怕有人認出他,便說:“算了,你還是給我買兩個包子吧。”
“包子不頂餓,你還是跟我去吃飯吧。”兩人手拉着手出門。
?兩人走到樓梯邊,他們看見正在上樓的冰凝,兩人都很吃驚,不過很快鎮定下來,“是冰凝姐呀。你回來啦?”阿媚熱情地說。
“阿媚,你。”冰凝不知說什麼,不過她也不好拉下臉,還是對阿媚笑了一下。
“我和趙哥去吃飯,你和我們一塊兒去吧。”
冰凝不願意去,她不想和他們打交道,便說:“我不餓,再說,你們倆去吃飯,我去幹什麼?我又不想當電燈泡。”
她正要走,阿媚拉住了她,將她拉到一邊,“幹嗎呀?”冰凝問。
“冰凝姐,告訴你,你的哥哥回來了,在醫院陪人家看病,還有,你哥哥在蒲東的川沙鎮開了一家絲綢店。”
“什麼呀,這與我無關,他的事,我不管。”
阿媚也不爭辯,走到趙子南身邊,兩人下了樓。冰凝想了想,跟了上去。
樓下餐廳內,阿媚和趙子南找了一個靠窗邊的位置坐下,阿媚一招手,一個侍從走過來。侍從問她想要點什麼?阿媚告訴侍者,兩份牛排,兩份沙拉,再來點拼盤吧,侍從離去。
突然,一羣不明身份的人走到趙子南面前,趙子南問:“你們有什麼事嗎?”
其中一個人說:“有人舉報,你與一起走私毒品案有關。”趙子南連忙說:“冤枉,我從來沒有走私毒品。我又不懂。”
“冤枉不冤枉先進去再說。”來人說到。
阿媚連忙對來人說:“這是誤會,他是我先生,他是不會做犯法的事的。”
“這事與小姐也有關係,請小姐也走一趟。帶走。”
那夥人便將兩人一塊兒帶走了,一行人押着阿媚和趙子南走出歌舞廳。
冰凝愣住了,不知怎麼,她突然擔心起哥哥的安危,於是,悄悄走出歌舞廳,冰凝來到街頭等車,一輛公車停下,冰凝跳上車。
她趕到華東醫院,卻看見警察正在搜查着,冰凝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一位護士走過來叫:“小姐。”冰凝回頭。
護士認出了她,“是夫人,你有事嗎?”
“到底怎麼回事?”
護士把她拉到一邊,悄悄地說:“聽說來了共產黨,警察正在搜查哪。”
冰凝很擔心哥哥,便問:“抓到人沒有。”
護士說:“不知道。我帶你到辦公室吧。”
見冰凝着急的樣子便帶着冰凝上樓,他們走進辦公室,從窗戶往下看。
一會兒警察離去,但他們沒有抓到人。
護士問冰凝:“夫人,你來醫院幹什麼?”
冰凝說:“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找的醫生又不在。”
護士問她:“找誰?”
冰凝說:“劉誠,劉醫生。”那是過去爲她哥哥治病的醫生。
護士告訴冰凝,:“劉誠早就走了,辭職不幹了。”
冰凝對護士說聲:“那,我走了。”
冰凝沒有回家,她走在路上,她想到哪裡才能找到哥哥呢?因爲她必須找到哥哥,告訴他,趙子南被抓了,還和阿媚在一起,她一直認爲趙子南和泉是在一起的,趙子南被抓,哥哥一定有危險,還有阿媚,她會害哥哥的呀。
她想到阿媚說的話,泉在蒲東開了一家絲綢店,雖然她並不相信阿媚的話,但她一直悄悄在上海市區找哥哥,都沒有找到,也覺得哥哥肯定在某個郊區,她想,不管怎麼就從蒲東開始找起,哪怕找遍上海,也要把哥哥找到。因此,她便趕車去了蒲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