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裡間,泉說:“我是傳染病,會給你傳染上的。”
李醫生說:“脫衣服,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不用了。”
“快脫衣服,我給你檢查。”李醫生打斷泉的話。
泉只好脫下上衣,露出身上的傷痕。可李醫生好像沒有看見一樣,“站到那後邊去。”
他的話不容置疑,泉本來想告訴李醫生,他是被人當成誘餌釣魚的,讓李醫生不要理他,可見李醫生冷靜的目光,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只好按李醫生的吩咐做着。
泉走到照光儀器後邊,李醫生給他照着光,一邊照,一邊職業性的問他問題,如過去得過肺結核嗎?家人有沒有得過。泉一一回答着。
一會兒,李醫生關了儀器,“好啦,穿衣服。”對他的傷看都不看。
泉突然有些傷感,雖然他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過去李醫生是那樣關心他,可今天連對待一般病人都不如,一般病人來這裡看病,醫生看到他受了傷肯定也會問原因。不過,他很快明白,這裡肯定又出了什麼事,難道還有同志被捕?
這時,趙子南闖進來。問:“怎麼,查完了,想走?”
“當然查完了,我是肺結核,有什麼好查的,這小診所沒有辦法治我的病,走吧,我們去華東醫院。”泉沒等李醫生開口,便說着。
“你走不了了。”趙子南冷冷地說。
“你什麼意思?”泉以爲趙子南把羅副官等叫進來了,讓他們埋伏在周圍,很快就會衝進來,那他就是死也要保護李醫生。
還沒有等他想到怎麼做,趙子南開口了,而那話很讓他感到意外“什麼意思,你這個叛徒,你讓我帶你來看病,可誰知七十六號的車子就在門外,錢隊長也帶人把這裡包圍了。”
泉突然明白,趙子南並沒有抓到李醫生的把柄,而是想試探李醫生,還好,剛纔他沒有衝動,要不就上當了。泉什麼也不說看着趙子南,想看看他怎樣表演。
李醫生在一邊收着他的東西,好像沒有聽見他們的話一樣。
“老李,別相信這人,他是叛徒。”
這話讓李醫生蒙了,但他很快鎮靜下來,沉着地說:“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是醫生。”
“同志,請相信我,他真的是叛徒呀,他帶着姓代的漢奸的手下到這裡是來抓人的,車子就停在外邊,快走。”他拖住泉,對李醫生說:“醫生快走。”
“你說什麼呀?我是醫生,誰想抓我呀,真是莫名其妙,我和你有什麼關係嗎?他們抓你,你跑到我這兒來幹什麼?”
泉也明白過來,便說:“趙子南,你是不是有病呀,對醫生說這些幹什麼呀。”
趙子南衝過去,一把勒住泉的脖子“閉嘴,你這個叛徒,我代表黨,代表人民處決你,同志,你快來幫忙,除掉叛徒,免得禍害其他同志。”
泉冷不防被趙子南襲擊,被扼住脖子,他知道這是趙子南演的戲。如果在平時,趙子南也不是他的對手,可他坐了那麼久的牢,又遭受毒刑拷打,身體很差,被掐得揣不過氣來。
這一招真毒辣,泉最擔心李醫生會救他,那麼就會暴露李醫生,可是別說他現在喊不出來,就算能喊出來也不敢喊,喊李醫生,別救我,別管我嗎?那不就正中趙子南的下懷嗎?他想,就是死也不能暴露李醫生。
李醫生也愣住了,他沒有想到趙子南會這樣來試探他,眼看着泉被掐得翻白眼,他卻無法去救,因爲他這裡是上海地下黨重要機關,不能暴露。
趙子南見李醫生不動,便使了一點勁,他也注意着,也不敢把泉掐死,“同志,快點動手呀。”
突然,李醫生走過去“把他放開。”
趙子南愣住了,鬆開手。
泉暈過去,摔倒在地上。
李醫生給泉做着人工呼吸,“知道嗎?你差點鬧出人命來。”
“他是叛徒。”
“我是醫生,我不希望有人死在我這兒,他是什麼我不管,只要他出了這門,你愛怎麼就怎麼。”李醫生冷靜地說。
泉緩過氣來,他站了起來,“姓趙的,不就是因爲你拿了我店裡的絲綢,我說了你兩句嗎?你他媽不至於這麼狠心吧,你污陷我吃官司,害得我被打成這樣,還想殺我,要殺我到別處去,人家醫生沒有得罪你,別害人家。”
李醫生也說:“這位姓趙的先生,我只是醫生,給人治病,你別到我這兒來鬧事,你說什麼我不懂,我要給病人看病了,你出去。”
“行了,這位醫生,你別爲我看病了,別連累得你連診所都開不成,以後要小心,別什麼病人都看,免得惹麻煩。姓趙的,走哇”泉最後一句是吼出來的。
趙子南見自己演的戲失敗了,不好收場,只好對李醫生說“別,別,好了,好了,醫生,你給他看病吧。”
李醫生也氣惱地說:“還看什麼,誰知道你們是來看病還是來鬧事的?我一向以醫者父母心來待人,可誰知道會遇到你們這樣的病人,再看下去我的診所都保不住了。你們走吧。”
趙子南沒有辦法,只好帶着泉離開檢查室。
李醫生把他們推出來,他也走到門診處,看見羅副官坐在病人坐的位子上,他把剛纔那段戲都聽完了,也知道趙子南什麼都沒有試出來,可他不死心,想利用治病進去看一看。
趙子南拉着泉等在一邊,那人說到“看什麼看,沒有看過治病嗎?”
趙子南拉着泉想走出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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