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南很興奮,他來到咖啡廳,在白天坐過的位置坐下等待着。時間過去了很久,小龍卻沒有出現,他站了起來,望望四處。
羅副官帶着一幫人走了過來,抓住他的衣服說:“你他媽的害得我好苦,你說,你和沈泉去哪裡了?”
“我,我是被他騙的,他說他知道和他接頭的人在哪,他要帶我去,所以。”趙子南沒有想到會碰上羅副官,他知道完了,這幫人不會饒過他的。連說話聲音都有些結巴。
“所以你就跟着他去了,找到地下黨的秘密接頭點了嗎?還有,他告訴你那和他接頭的人名字了嗎?”
“我們開車到一家教堂,他讓我進去看看,他在車上等,結果,我沒有想到他會開車。”
“你他媽的混蛋,你玩得過他嗎?”
羅副官也知道泉的厲害,沒想到居然在他們眼皮下逃走了,還把車開走了,沒有車,他們不好交待。他讓警察局去給他查那輛吉普車,車在海邊找着了,卻沒有人,自然是沒有人的,誰那麼傻,在車上等人抓呀。
“其實,我們不用管沈泉了。”趙子南對羅副官說。
“哦,爲什麼?”司令手下問到。
“司令這一招果然厲害,他們現在不信任他了,他們讓小龍給我帶信,說他們的重要人物要見我。就在這裡。”趙子南有些得意。
“好,讓他們的人去解決他吧,這比我們動手好多了。看來,你在共產黨那邊還沒有暴露,好,你和他們接頭吧,等會兒,他們來人了,你就發信號。我的人在那邊埋伏着。”對趙子南說完後,便走開了。
在他們不遠的一張桌子邊,老周和另外一個人在喝着咖啡,把這一切都聽清楚了。老周招一招手,化妝成服務生的小龍走了過來。小龍問他還要什麼,老周說結賬。小龍說一共是三十元。軍摸出錢給小龍,小龍接過錢揣起來。軍給小龍遞了個眼色,小龍明白了。
小龍走到趙子南面前,趙子南叫到小龍。小龍告訴他這裡不安全,他們到另一個地方去,於是,小龍帶着趙子南走出咖啡廳,坐上一輛黃包車。
羅副官見勢不好,也走出咖啡廳,也坐了一輛黃包車跟着前邊的那輛黃包車。
黃包車七彎八拐地在大街小巷裡穿梭着,羅副官一個勁兒催車伕快一點,突然,車子一歪栽倒在路邊,把羅副官也拋出來。
羅副官氣哼哼地站起來,踢了車伕一腳,“怎麼回事,你拉什麼車呀。”
“對不起,車胎被玻璃紮了。”車伕將車扶起來。羅副官顧不上車伕,擡頭一看,前邊的黃包車已經不知去向,他一跺腳。
小龍和趙子南上了黃包車,車伕拉着他們到處轉着。趙子南心裡很着急,問小龍,小龍卻不回答,一會兒,車伕停下車,走到趙子南面前。趙子南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被車伕用毛巾捂住口鼻,一會兒就暈了過去。等他醒來,已經在李醫生診所了,他一個勁地問怎麼回事,還四處張望。
他看到一身車伕打扮的老周知道全完了,沒想到,他坐的是老周的車。而李醫生和那位與趙子南在東方大飯店接過頭的中年男人也走出來。趙子南看了看李醫生,驚奇極了,他沒有想到,李醫生果然是地下黨,還有老宋,他卻不敢看老宋的眼睛。
“前天,你不是對我說泉子是叛徒,還想掐死他嗎?那好,請你把他叛變的經過全部說出來,我在這裡好好聽着。”李醫生說
“什麼,你想掐死我泉哥。”小龍氣憤地說着,想衝過去打趙子南,被老周拉住了。
趙子南說不出來,好說:“不是組織上調查的結果嗎?”
“哦,你都知道組織上的調查結果了。我怎麼不知道呢?老宋,小周,你們知道嗎?”李醫生問到。
“我們不清楚呀,這結果到是快呀。”中年人看着老周笑着說了一句,
“趙子南,前天你到東方大飯店去幹什麼?”老宋嚴肅地問。
“什麼意思,我,我沒有啊,昨天我在家。”趙子南抵賴着。
“是嗎?別裝了,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們嗎?我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你帶着泉子挨着房間在找人,是吧,泉子戴着大口罩,因爲他是肺結核。”
“你們不是到處來賣絲綢嗎?還是杭州絲綢,那絲綢帶來了嗎?”中年人接了一句。
“不,你們誤會了,沈泉是叛徒,我不是,他們把我和沈泉一起帶到街上,就是想引誘你們出來。”
趙子南抵賴着,不過他頭上的汗水都出來了,腿也開始發軟。他們三人的話如同鞭子打得他發疼。
“說得真好呀,趙子南,泉子真的是叛徒嗎?”
“是,他是叛徒。”趙子南的聲音很低。
“那,你看出他的哪些行爲是叛徒呢?在李醫生的診所和麗都大飯店中,他的哪些言行是叛徒,是在出賣自己的同志。你是老地下工作者了,不會看不出來吧。”
“這,這。”趙子南更加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