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叛徒是你,你不會忘記你在大上海歌舞廳和阿媚同時被抓的事吧,你自以爲警察局裡有你被誤抓的記錄就可以證明你的清白,可是,你錯了,第二天,你和阿媚同時出現在街頭,你們到了華東醫院,就是老張養病的醫院,可是老張走了,你們又趕到蒲東去抓泉子。在泉子趕走陳雪和小龍後,有那麼長的時間,完全可以撤離,可他沒有走,因爲他被你纏住了,他不知道你已經不是我們的人。這樣,你把泉子送到了敵人手裡,可你們不急於離去,因爲你知道晚上在絲綢店有一次重要會議,也知道下午有人去那裡考查。誰知,你們什麼也沒有得到。只抓到了泉子。從他口中你們一無所獲,所以才帶他出來。你們帶泉子出來,一方面是想讓他做誘鉺,誘捕我們的同志,另一方面是想讓我們相信泉子是叛徒,借我們的手除掉他,可誰知魚沒有釣着,倒把魚鉺丟了,你們失算了吧。”李醫生說到。
中年人接着說,“你除了出賣泉子,還出賣了浦東片區的地下組織,還有兩位和你一起搞學生運動的同志,他們中間有一位在泉子的店裡幹過,只是敵人沒有忙着抓他們,而是等泉子被捕後再抓他們,還搜走了我們的一部電臺,好推到泉子身上,讓我們懷疑是泉子出賣了他們。”
“幸好,我和泉子在知道你被抓後,立刻安排佈置,讓浦東的同志全部轉移了,要不,損失就大了。你爲了向敵人邀功請賞。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老周說到。
“孩子。?趙子南有些不明白,他看了一下小龍。
“你不是在壞人面前喊我的名字,還要他們試我的武功嗎?”
趙子南低下頭,“你們都知道,他逃走了,是他要我捉你們的,泉子說你們不信任他,他只好去投日本人。”趙子南還有些嘴硬。
老周氣憤地說:“你不配叫他泉子。他不那樣說,你會帶他出來嗎?那他現在還在你們手裡。你說呀,說下去,你可以給泉子定一千條罪,可是他永遠是我們的人,你們是無法挑撥我們的關係的。今天晚上你不是和羅副官接頭了嗎?”
“饒了我吧。我實在受不了。”趙子南知道大勢已去,腿軟了下來。
“饒你,呸,我要給我的泉哥報仇,你把他害得那樣慘。”小龍氣憤地說。
“昨天,泉子是和你一塊兒出去的,你把他弄到哪裡去了?”老周嚴厲地問。
“在教堂門口,他摔掉我,開着警備司令的吉普車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可我一定找到他的。”
“找到他,你好把他送給警備司令呀。”
“不,不會的。我知道自己錯了,我改。”
“晚了。在你走出這一步,就該知道你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其實,我們不殺你,他們也不會留你太久的,因爲你是一條狗。你太會咬人了,所以。”
他手一招,小龍上來,把刀刺進他的胸口。
軍開着車,老宋坐在他身邊,李醫生和小龍坐在後邊。
他們知道泉已經擺脫趙子南的糾纏逃走了,可卻不知道在哪裡。他們更擔心泉的安危,因爲警備司令和日本人都在抓他,他一無所有,也不敢去找人幫忙,是最需要有人關心的時候。到現在,他們已經更加佩服這位參加革命不久的年輕同志的堅強勇敢和機智。
而小龍更擔心他的泉哥,他恨不得馬上找到泉哥,那天在公園,他看到泉的手,心疼極了,眼淚不斷地流着,他不敢想像,泉還受了多少苦,那警備司令那麼狠毒,是不會放過他的,要是,他不敢想下去。他讓老周把任務交給他。幾個成年人點頭,不過讓他見到泉哥千萬別衝動,一定要先告訴他們,別救不了泉子,又搭進一個小龍。
汽車到了一家妓院門口,因爲已經後半夜,接客的妓女已經沒有了,那裡也很安靜,老周見沒人,停下車,打開車門,將一個麻袋推下車,然後,開着車子離開妓院。
第二天一大早,巡捕出來巡街,看到麻袋,打開,只見一具男人的屍體,正是趙子南,已經死去多時,他取下趙子南胸口的紙條。只見紙條上寫着一行字,巡捕將屍體拖上警車。
在警察局,警察簡單檢查了趙的屍體,將紙條送到警備司令那裡,代主任也在場,他拿着條子念着:“這就是調戲我老婆的下場。”便說了一句,“這小子,狗改不了天性。羅副官,這就是你三天以來的收穫?這就是你釣的大魚,楊司令,你的部下真能呀。”
羅副官大氣不敢出一口,站在一邊。警備司令臉上的表情也很尷尬,他對羅副官嚷到:“還愣着幹什麼,還不佈置下去,通知警察局,立刻封鎖車站碼頭,四處搜查,一定要抓住沈泉。”
“要不要告訴崗田大佐。”羅副官小聲地問了一句。
“通知過屁。對了,他身上有傷,肯定得想辦法去治療,立刻安排便衣在上海大大小小診所,還有各個醫院,只要發現身上有傷的男人,都給我抓起來。”
“是。”羅副官離去。
“慢,”突然,代主任叫住羅副官。
“幹嗎,代主任?”
“先別忙抓他,也不要驚動警察局和日本人,最好悄悄地尋找他,雖然大魚沒有釣到,魚餌也跑了,不過,這魚餌是好還是餿,誰也不知道。就讓他在外邊跑跑吧,反正他也說不清楚,共產黨饒不了他。讓他們解決他,是最好不過的。”
“如果中共還相信他呢?”
“那更好,就讓營救他的共產黨全部鑽進我們佈置的口袋裡邊。”
PT小偷
PT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