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來到大上海歌舞廳,她走進大廳,拉住一個人問着?那個人給她指了指,她點頭。她走上樓,向樓上最豪華的包間走去。走到一間包間門口,推門進去。包間內,代主任坐在沙發上,望着她。
冰凝沒有想到在裡面等她的是代主任,她很意外,代主任招呼她,讓她坐下。
“是你打的電話,說你知道我哥哥的消息?”冰凝坐下後問。
警備司令點點頭。
“司令,請你一定要救我哥哥,我會報答你的。”冰凝急切地說。
“你哥哥怎麼啦?還要我救他?我只說有他的消息。”
“他是不是被人綁架了。”
“誰在綁架他呀,爲什麼會綁架他呢?奇怪,我怎麼沒有聽說有人被綁架的消息呢?你哥哥有幾十萬幾百萬錢財嗎?”
“沒有,我們兄妹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錢。”
“那,人家綁架你哥幹什麼?要綁架,在他當明星就綁架了。”
“是不是他拍電影吃了官司。”
“唉,你哥哥是遇到了麻煩,他可能是寫文章得罪了某些人,還有,你們兄妹與毅交往,你和毅談戀愛讓他的舅舅很生氣,你知道嗎?毅的舅舅本來想用自己外甥的婚姻做往上爬的資本,可現在,毅毀了和張小姐的婚約,讓他生氣極了。”
“你說是他害我哥哥?”
“也不是,不知是誰告發了你哥哥和林風導演拍電影的事,林風是共產黨,於是,就牽扯到了你哥哥。”
“那怎麼辦呢?”冰凝着急了。
“也沒有什麼,你哥哥到了警察局後當天就把事情說清楚了,沒有事。”
“可他爲什麼不回家?”冰凝很疑惑。
“我告訴你吧。當你哥哥知道有人陷害他時,他也想找一個靠山,當然,只有用婚姻了,於是,他決定把你嫁給警察局長。”
“不,不,這不可能,他不會這樣做的。”冰凝搖搖頭,她不相信,她甚至懷疑聽錯了。
“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他說社會太複雜了,一個人在上海灘奮鬥太艱難,他是一個文弱書生,除了音樂什麼都不會,只得讓人欺負,只有找一個靠山,纔可以在上海灘生存。你哥哥想得很全面,他要你嫁給警察局長,然後,他要我把我的女兒嫁給他。只是我沒有答應,我從不干涉我女兒的自由,我早就對她說她的婚姻自己做主,我怎麼出爾反爾呢?”
“哥哥怎麼能這樣?他知道我和毅在談戀愛,怎麼能?而且,他愛林冰兒,說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冰兒,他怎麼就忘記了。”
“你是說,你哥和冰兒小姐在戀愛,他又想追求我女兒,幸好我沒有答應他,要不,我女兒會罵死我的。”
“這不是真的,我哥不會這樣做。”冰凝不敢相信,她爲哥哥辯解着,她太瞭解哥哥的爲人了,可警備司令說得有板有眼的,讓她沒有辦法不相信。
“你也別怪他,他也沒有辦法,我也問他,你妹妹不是和毅談戀愛嗎?可他說,毅還不是靠着他舅舅,也是一個花花公子,他和舅舅鬧翻了,也沒有什麼可以依靠的。”
冰凝痛苦地叫了一聲:“哥哥,我恨你。”她端起酒杯猛喝着。
警備司令讓她別這樣,並要搶冰凝手裡的杯子,冰凝卻不肯放手,她又倒一杯酒喝着:“我的親哥哥,這就是我的親哥哥呀。”
冰凝的心都碎了,沒有想到,她的親哥哥居然會出賣她。她喝了不少的酒,漸漸不醒人事,倒在地上。警備司令抱起了她。
泉被綁在柱子上,昏沉沉的。他被看守解下來,拖上車,回到看守所,又被拖進牢房,一直昏迷着,一個老人扶起他,爲他喂水。他神智不清的念着冰凝的名字。
泉昏睡過去。老人放下他,嘆息着,中年人也支撐着身體走過來問:“還沒有醒呀。”老人搖搖頭嘆息到。中年人撫摸着他的額頭,泉在發燒啦,也不知能不能挺過去。他們都爲他擔心着。
第二天早上,冰凝離開大上海歌舞廳,昨晚的情景一直出現在她眼前,那種打擊讓她快要崩潰,她也不知怎麼走到黃浦江邊,失身和被哥哥出賣雙重心靈的痛苦讓她的精神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她沒有想到,她們兄妹親情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那是她深愛着的親哥哥呀,是她用鮮血救過的哥哥呀,這社會怎麼這樣殘酷,她失去了父母,連最後的親人都欺騙她,讓她承受那份痛苦,可她想到在異香樓,哥哥救她時的勇敢,又覺得這不可能,然而,人是會變的,也是會自保的,哥哥爲了在大上海站住腳,居然連親妹妹都出賣。
冰凝站在江邊,望着江水。一行淚掛在她清秀的臉上。她閉上眼睛,準備跳江。
突然,一雙大手拉住了她,“小姐,別這樣。”
冰凝掙扎着,“你放開我。”
一位男子抱住了她,“小姐,小姐。”男子認出了她,叫了一聲,“啊,冰凝。”
冰凝停止掙扎,擡起頭看着救她的男子喊了起來,“毅哥。”
毅緊緊地抱住冰凝說,“怎麼是你?你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冰凝撲在毅的懷裡哭了起來。
毅讓冰凝哭過夠,他想一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才讓冰凝如此傷心,可是,有什麼樣的事情能讓冰凝這樣傷心呢?他看到冰凝渾身發抖,一定是在江邊太冷了,心想還是先讓冰凝回家再問她,於是,叫了一輛黃包車,帶着冰凝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