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勳將頭探出指揮車外,這一來是更好地觀察四周的情況,二來臺灣的景‘色’讓他想起了幾年前那次對松山機場的奇襲。那一次作戰中他還是作爲陸戰一師的空降兵指揮官參加的,揹着降落傘跳出了機場之外,在黑暗中召集了部下,然後對松山機場發動了突襲,一切就像教科書那般。他還記得那一次在松山機場殺死了不少日本人,爲了保密連投降的日軍俘虜都處決了,不過還是帶回去了一隊正在機場實習的臺灣學生,其中那個名叫李登輝的給他留下了深刻的映像。不過這一次異地重遊,他是鳥槍換炮了。指揮着陸戰二師的第一裝甲團做爲第一支快速突擊力量第一批空降到這裡,然後他帶着兩個裝甲營的各型坦克和裝甲車沿着公路向臺北方向進攻而去。在他頭頂上有四架直二虎式武裝直升機提供偵查和火力掩護。
沿途少量的日軍士兵的抵抗很快就被粉粹了,恐怕以安藤利吉大將爲司令的整個臺灣軍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在這裡遇到中國軍隊的裝甲團,所以日軍士兵手中有的只是三八式步槍、歪把子輕機槍和擲彈筒,連大正式重機槍都很少,哪裡是中國製造的m4謝爾曼中型坦克和m3格蘭特輕型坦克的對手。雖然劉勳所在的指揮車上的75mm火炮是假的,但是那兩‘挺’機槍可是實打實的,劉勳都有些手癢抄起機槍對着倉皇逃串的日軍打了幾梭子。
儘管道路已經被空軍的轟炸給毀壞,到處都是巨大的彈坑,但這難不倒安裝了履帶的坦克,就連那些半履帶式的m3裝甲運兵車也能從路兩邊的田野中順利通行。劉勳率領了兩個裝甲營,每個裝甲營都有52輛m4謝爾曼、74輛m3格蘭特和148輛m3半履帶裝甲車。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坦克和裝甲車都是由第一裝甲車輛製造公司所生產的,相比美國原裝貨已經有很大的不一樣,最重要的就是換裝了內燃機制造公司的柴油發動機,這樣一來就解決了易燃的問題,那些第一裝甲團原來的坦克全部由經濟管理局回收然後賣給了陸軍作爲步兵衝鋒的支援火力。
劉勳的目標是臺北市,在那裡不僅有臺灣步兵第一聯隊和臺灣山炮大隊,而且還有臺灣軍的司令部。在“鄭成功”作戰計劃要求這支裝甲部隊迅速粉粹日軍的抵抗。不過迅速推進的第一裝甲團在臺北市外遇到了強烈的抵抗。日軍臺灣軍的步兵第一聯隊派出了一個大隊扼守住了路口,而且他們擁有反坦克炮。
這個山丘是臺北市到松山的必經之路,日軍在半山坡上修建了幾處永固的暗堡,平常隱藏在樹林中沒有被偵查到,現在成了劉勳的攔路虎。這幾個暗堡的地形易守難攻,剛好在道路的拐彎地方,坦克炮直‘射’沒有角度,吊‘射’的話又被前方的山坡擋住了‘射’擊曲線。而且更讓人抓狂的是,它是構建在山頂岩石之下,背後是一座山丘,所以即使招來強一天襲者攻擊也很難奏效。
其實如果劉勳再等等的話,彈道更加彎曲的師屬重型榴彈炮也許可以轟擊到這個日軍陣地。但是劉勳懷疑他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因爲他們的支援火炮恐怕還在第二‘波’甚至第三‘波’空投後才能抵達吧?
如果貿然進攻,只能一輛輛的m4通過拐彎衝過去。雖然m4的裝甲已經很厚實,但是這樣的轉彎卻會將自己的側翼暴‘露’給山腰上的日軍,肯定會遭受到一定的損失,甚至可能因爲前方損毀的m4擋住道路而影響後續的進攻。還好劉勳有其他的選擇,他要通了空中虎式直升機小隊的無線電,然後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不一會虎式直升機就往前飛去,劉勳同時也命令了打頭的m4連隊做好衝鋒的準備。
日軍的反坦克炮隱藏在暗堡中,對準了路口,就等着中國軍隊的坦克出現了。背後是臺北市,所以他們並沒有在這個方向構建防線。而虎式直升機恰恰從前方低飛,然後繞了一個圈,突然出現在了日軍陣地的側翼。沒等日軍反應過來,“嗖嗖嗖嗖”虎式直升機就發‘射’了火箭巢中攜帶的火箭彈。日軍陣地瞬間被劇烈的爆炸所覆蓋。火箭彈的威力還要大於同口徑的火炮,四架虎式直升機一次‘性’就傾斜了數十發這樣的火箭彈在日軍的陣地上,日軍的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趁着日軍陣地被爆炸的掩護所籠罩,打頭的m4連隊立即發動起坦克,迅速通過了拐彎處,接着他們就可以用坦克炮對山腰陣地上的日軍進行直‘射’了。兩‘挺’並列機槍也同時開火,壓制得碉堡中倖存的日軍擡不起頭來。
幾分鐘後,越來越多的坦克轉過了這個隘口,裝甲車越過一邊機動一邊‘射’擊的m4連隊將陸戰隊士兵放了下來,士兵們開始在火力掩護下逐個碉堡消滅還在負隅頑抗的日軍。很快日軍的抵抗就被肅清了,劉勳留下一部分陸戰隊的士兵守衛這個陣地,然後帶着裝甲一團的其他坦克和裝甲車向市區進發。
攻破這個陣地後,日軍在臺北市再無永固陣地和暗堡,劉勳的攻擊勢如破竹。坦克和裝甲車上的機槍輕而易舉地就撕破了日軍士兵的身體,坦克炮則將山炮大隊臨時展開的炮兵陣地給覆蓋了一番。相比起來,日軍的步槍和機槍只能在坦克上留下一個小小的痕跡,擲彈筒和迫擊炮也不足以擊穿坦克的頂蓋,況且這種彎曲彈道的炮彈要能擊中目標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由於日軍根本沒有料到在這裡會遭受到裝甲部隊的襲擊,所以配置的直‘射’坦克炮或者戰防炮很少,口徑上要破開m4的正面裝甲也很吃力。那些山炮和野炮能發揮的作用也很小,日軍最有效的抵抗恐怕就是抱着集束手榴彈進行的自殺式攻擊。但是這也是一個技術活,什麼時間‘激’發引信很難掌握。早了還沒有跑到坦克面前就爆炸了,慢了的話被坦克碾死了還沒有爆炸。而那些坦克不是吃素的,等到裝甲車上的士兵端着m1步槍或者m1衝鋒槍跳下來後,日軍就根本很難衝到坦克的面前了。
所以劉勳的第一裝甲團很快就突進了市區,分成兩路分別奔向臺灣軍的司令部和步兵第一旅團在城內的駐地。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劉勳很明白,所以他親自帶隊撲向安藤利吉的司令部。
此時安藤利吉已經被部下從防空‘洞’中挖了出來,雖然防空‘洞’的前半部分被中國空軍的俯衝轟炸機給炸塌了,不過安藤利吉倒是沒有怎麼受傷。但是當他從參謀長手中接過最新的戰況的時候,卻覺得心中非常的受傷。由於電報已經無法工作了,這些戰況零零碎碎都是通過野戰電話彙集上來的。
駐紮在松山機場的第八飛行師團主力幾乎全軍覆沒,大部分的戰鬥機和轟炸機都被摧毀在了機場之上,剩下的那些肯定也成了中國人的繳獲品,只有一個戰隊在屏東還擁有少量倖存的飛機,但是根本沒有升空的機會。分散在臺灣的幾個步兵聯隊損失慘重,中國空軍的炸彈落下的時候正是日本人出‘操’的時候,而且接到預警的時間太短,根本來不及讓日本士兵躲入防空‘洞’。當然損失最大的還是在臺北的第一步兵聯隊,他們的主要駐地被中國人的密集轟炸所覆蓋。最新的消息是外圍的防線已經被中國人的裝甲部隊給擊潰,現在中國人的坦克正向着司令部衝過來。
這真是見鬼了,中國人怎麼可能在臺灣擁有一支裝甲部隊!這些人是怎麼悄無聲息地從海上渡過來的?安藤利吉有很多的事情想不清楚,不過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了。電臺中還是充滿了雜聲,他根本不能將這裡的情況報告給日軍大本營,只有期望港口的海軍軍艦將消息帶回去吧。
已經聽見坦克炮的‘射’擊聲了,那麼沉悶的聲音肯定不是75毫米山炮或者野炮所發出的。安藤利吉絕望了。兩條‘腿’是肯定跑不過坦克和裝甲車的,就算他能逃脫,臺灣軍全部打光了他又有何面目存在呢。安藤利吉決定像一個普通士兵一樣死去,他從衛兵手中接過了一把三八式步槍,熟練地推上了子彈,等待那最後一刻的到來。
“太平洋上 天遙遠,南十字星 閃閃光” 安藤利吉口中輕輕哼起他的前任本間雅晴作詞的臺灣軍軍歌,那是在1940年,大日本帝國的前途還一片輝煌的時候寫下的。越來越多的日本士兵加入到了歌唱的行列中。
“上海事變 武漢戰,海南偏島 南寧奔”
“鑽過彈雨 幾山河,勇氣無雙 衆人問”
“‘精’銳出名 在南方 守護有咱 臺灣軍”
“啊! 嚴防的 臺灣軍”
這首歌每天他們出‘操’的時候都會唱起,但是從來沒有在這個時刻這麼深刻的體會到其中的含義。當安藤利吉唱到“嚴防的臺灣軍”的時候,心中充滿了苦澀。在歌聲中嚴防的臺灣軍,卻在中國軍隊的進攻之下毫無還手之力。
當他們唱到“五億人民 共存榮,一新秩序 建設勤”,兩發火炮打斷了他們的歌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