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賣了?”徐銳若有深意的看了冷鐵鋒一眼,說,“那可得賣個好價錢,五十大洋恐怕是太便宜了,怎麼也得百萬黃金才行。”
“百萬黃金?”王滬生和秋風面面相覷。
徐銳的眼角餘光卻一直在關注着冷鐵鋒。
徐銳注意到,冷鐵鋒在聽到百萬黃金時,似乎往他這邊看了一眼。
肖雁月卻是苦笑不得,說:“團長,我要真值百萬黃金,我肯定把自己給賣了,問題是有哪個傻瓜願意出一百萬兩黃金買我?”
徐銳笑吟吟的說:“那可說不準哦。”
說完了,徐銳又說道:“不說笑了,先給政委支五十萬元,這可是正事,根據地還需要更多的糧食,僅以現有的糧食儲備恐怕是不夠的。”
肖雁月哦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了,徐銳的話她還是得聽。
當然了,政委王滬生還有政治部主任秋風的話肖雁月也聽,但是說到錢,那就只有徐銳說話纔好使,畢竟這錢都是徐銳掙來的。
路邊辦公會結束,王滬生也就不再攔着徐銳。
王滬生光棍一條,徐團長可是嬌妻美妾俱全,不能耽誤了人家回家跟嬌妻美妾團聚,要不然賽紅拂不得恨他?
徐銳的團長住處是緊挨着團部的,這個也是爲了方便徐銳。
在回家之前,徐銳先去到團部轉了一圈,結果團部卻沒人,連通訊班的十幾個女兵都沒有見着一個,倒是在伙房抓了一個賊,高楚這廝以爲團部沒人,偷偷摸摸的回來打算從伙房順幾個饅頭,結果被徐銳抓了個現行。
徐銳說:“行啊老高,都學會偷東西了。”
高楚說:“團長你回來了,啥時候回來的?”
徐銳說:“不要轉移話題,老實交待,這饅頭偷給誰吃的。”
高楚說:“沒誰,就是我自己個餓了,所以回來找點吃的。”
徐銳說:“編,接着編,使勁編,我看你還能編出什麼新鮮的來。”
高楚說:“團長我沒編,我真餓了,這饅頭就是我拿來自己吃的。”
徐銳便找條凳子坐下來,說:“行,你只要把這十幾個饅頭吃了,我就信你。”
高楚話已經說出口,便只能咬着牙開吃,可是他纔剛吃過午飯,肚子還是鼓的,又哪裡吃得下?勉強吃了兩個,就實在吃不下去了。
徐銳說:“吃呀,怎麼不吃了,你不是餓了麼?”
說完了,徐銳又把臉一拉,說:“今天你要不說實話,我讓雷子給你塞下去。”
雷響便捋起衣袖站到高楚面前,再把那兩隻牛眼一瞪,又從鼻孔裡嗯了一聲。
高楚便把心一橫,說:“團長,這些個饅頭是給楚楚和她嫂子還有倆孩子吃的,單憑粥棚的那點粥,她們根本就吃不飽,兩個孩子直喊餓,我也是實在看不下去,纔想着團部還有吃剩的饅頭,就打算給他們拿幾個去。”
“楚楚?”徐銳說道,“就是上次害你犯錯誤的那個小寡婦?你們還有來往。”
高楚頓時間嚇了一跳,急忙說道:“團長,沒有,我們沒有,我們啥都沒幹。”
“啥都沒幹,那你急個什麼球勁?”徐銳說道,“一個大老爺們,喜歡個娘們就心虛成這樣,你好意思?摸摸自個胯下,那根卵還在不在?”
高楚聞言先是一愣,前即大喜道:“團長,你不反對我跟楚楚在一起?”
“廢話。”徐銳沒好氣道,“老子管天管地,還管你吃喝拉撒找女人哪?我得多閒,才管你這些屁事。”
高楚說:“可是咱們,咱們新四軍不是有二五八團的規定麼?”
徐銳說:“新四軍別的支隊我管不着,可是在咱們獨立團,只要你有本事,只要有大姑娘願意嫁你,儘管打結婚報告,政委不批,我批!但是有一條,你要是敢亂搞,敢跟有家室的少婦亂來,可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讓你當最後的一個太監。”
“哪能,楚楚可是好人家。”高楚聞言大喜,“回頭我就打報告。”
說完了,高楚就屁顛屁顛的跑了,因爲激動,懷兜裡饅頭掉了倆都不知道。
徐銳從地上撿起饅頭咬了一大口,大聲笑罵:“瞧你那點出氣,一個女人就把你樂成這樣,至於麼?”
雷響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團長,我也想娶媳婦。”
“你也想娶?”徐銳訝然,“你也有相好的女人了?”
雷響點了點頭,嘿嘿笑道:“就是,就是醫院的花子醫生。”
“你小子也相中花子醫生了?”徐銳道,“那她相中你了沒有?”
雷響立刻搖頭,黑着臉說:“上次去醫院,我想跟她說來着,可是沒敢。”
“那你說個球。”徐銳笑罵道,“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讓我給你特批呀?那你要是相中了日本天皇的女兒,我是不是還得跑東京去幫你把日本的公主給逮回根據地?雷子,我告訴你啊,有本事就把花子醫生拿下了再來找我,不過你可別用強的。”
“那哪能。”雷響連忙搖頭說,“找女子,咱們從來不用強的。”
“行了,那就趕緊滾醫院去幫忙吧,不用再跟着我了。”徐銳一腳踹雷響屁股上,把他踹出了團部,然後徑直回了自己的往處。
只不過,徐銳的住處也是冷冷清清,一個人影都沒有。
不僅賽紅拂不在,就連小桃紅這個俏丫鬟也是不見人。
搖了搖桌上水壺,現裡面還有點涼水,便倒了杯水,就着涼開水將剛纔高楚掉地上的倆饅頭吃了,吃完了,徐銳打算先睡上一覺,這次淮南之行長達半個月,這半個月他們就幾乎沒睡過一個囫圇覺,所以剛一坐下來睏意立刻就上來了。
不過沒等徐銳上牀睡覺,冷鐵鋒就陰着個臉走進來了。
看到冷鐵鋒這表情,徐銳渾身的睡意頃刻就不翼而飛,他知道,冷鐵鋒多半有重要的事情跟他講,而且很可能就是關於那批失蹤的黃金。
果然,冷鐵鋒一坐下來就說:“老徐,確實有那麼一批黃金。”
徐銳一聽,渾身的汗毛頃刻間豎起來,急道:“有多少黃金?”
冷鐵鋒說:“準確數字我不知道,但跟你的估計應該差不多。”
徐銳又道:“這批黃金現在哪裡,除了你之外,還有什麼人知道?”
冷鐵鋒說:“黃金就沉在陽澄湖,除了我之外,這世界上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批黃金的下落了。”
聽到這裡,徐銳就長出了一口氣。
冷鐵鋒所說的跟徐銳的判斷,基本上如出一轍。
因爲在原本的那個歷史時空,這批黃金被稅警總團直屬特務營從八國銀行的金庫運出之後,就神秘的失蹤了,甚至就連下令運出這批黃金的宋部長本人也不知道這批黃金的最終下落,在抗戰勝利之後,宋部長曾多次派出軍警尋找,卻是一無所獲,最終只能認爲是日軍截走了這批黃金,並且刻意的銷燬了所有相關的證據。
但是徐銳是從後世穿越來的,看過日本的官方解密資料,知道日軍也沒有得到這一批黃金,但是到了那時候,因爲國民軍敗走臺灣,所有關於那批黃金的資料全被銷燬殆盡,再想找到關於這批黃金的下落就基本上沒可能了。
最終,這批數額高達一百餘萬兩的黃金,就成了一樁歷史懸案。
接着,冷鐵鋒就向徐銳講述了當時生的一切:黃金沉湖始末。
學過政治經濟學的都知道,二戰之前若要行貨幣,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行的,而是必須得有準備金的,也就是說,你要行價值一兩黃金的貨幣,就必須拿出一定比例的黃金作爲準備金,不然,別人是不會接受你的貨幣的。
國民政府當時行的法幣,同樣需要準備金,不然西方列強根本不承認你的幣值,那你所行的法幣純粹是廢紙一張,根本沒有購買力,爲穩定幣值,國民政府在八國銀行的金庫裡儲存了將近兩百萬兩的黃金。
抗戰爆之後,國民政府因爲稅源枯竭,財政開支卻劇增,不得已開動了印鈔機,大量的印刷法幣,結果導致了西方列強擠兌法幣,國民政府在兌付了一定數量的黃金之後,便宣佈法幣與黃金脫鉤,任由法幣無限制的貶值。
也就是,國民政府耍賴了,不再對以前付出去的法幣負責。
與此同時,趁亂將儲存在八國銀行金庫裡的黃金強行取出,由稅警總團負責保護,準備運往武漢行營,結果這一舉動導致了租界當局的報復,將情報泄露給了日本方面知道,日軍上海特務機關便緊急聯絡軍方,派軍隊攔截。
當時淞滬會戰已接近尾聲,國民軍已經全線潰敗,稅警總團特務營再想護着黃金衝破日軍的重重包圍,已經不可能了,時任稅警總團特務營營長的冷鐵鋒便使了一個調包計,將真正的黃金秘密的沉入了陽澄湖,然後押解着假黃金繼續上路,並在太湖畔與前來截奪黃金的立花聯隊遭遇,然後重傷垂危,然後被暫編七十九師給救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