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賢二凝眸看向作戰地圖,在地圖裡找到自己部隊的具體位置。由於花園口決堤事件發生以後,日軍不得不臨時改變進攻武漢的路線。
日軍放棄了從平漢線進攻武漢的計劃,退守徐州後,再南下蚌阜,過淮河到合肥與日軍其他部隊匯合。同時,開始了沿長江一線進攻武漢的計劃。
由於增援部隊的遲遲未到,土肥圓在作戰室室裡躊躇不安。桌子上的茶水涼了又涼,一直沒有動過。副官吉田正一侍立於側,八字鬍,臥蠶眉,面色冷峻。
“情況怎麼樣?”
“波田重一少將來電說要支援第6師團夾擊馬當要塞……”
“那麼阪本支隊呢?”
“阪本支隊去支援孤軍深入萬家嶺的106師團了。”
“八嘎!那我們第14師團怎麼辦?坐以待斃嗎?”
土肥圓賢二站起,一道犀利的眼神掃向吉田正一:“快,通知下去,下令部隊連夜打造木筏,準備衝鋒舟,明日一早衝出圍困,不得有誤!”
“哈伊!”吉田正一去了。
從地形看,黃河水氾濫之下,附近都成了水域。日軍被兩兩分割在各個獨立的孤島上面,兩兩相望,寸步難行。
另一方面,時不時有些莫名飛行物在耳邊繚繞盤旋,揮之不去。蚊蠅,蝗蟲,成片飛來,叮咬着日本鬼子。鬼子們不得安寧,蚊蟲有毒,叮咬之下,奇癢難耐,鬼子們用手去抓,一片泛紅,苦不堪言。
十萬鬼子,三停所剩不到一停,一停被水沖走了,一停病死了,還剩一停,也是傷痕累累。
與此同時,國軍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傷兵滿營,哀鴻遍野。負責對付土肥圓第14師團的,其實也就第3集團軍第52師田滿榮部和第30師馬法五部而已。
翌日清晨,各類竹筏、衝鋒舟一字兒擺開。土肥圓卓立甲板之上,極目黃河兩岸。從望遠鏡裡來看,對面槍炮越來越稀,天漸漸亮了起來,不知名的飛行物又多了起來,在眼前蚊蠅亂舞,嚴重干擾了視線,兵士們叫苦不迭。
此時已經是被洪水圍困的第三天,前兩天尚有一些空降的罐頭等食物,今天已經沒有了。可見各個支線的戰鬥愈演愈烈,日軍與國軍很多都是各自爲戰,與總部完全失去了聯繫。戰場是訊息萬變的,他常常會超出我們的預期和想象。
原先按照情報計劃的作戰,很快就因爲一些突如其來的事件,不得不臨時改變。由於中國地大物博,山脈衆多。日軍進攻一座陌生城市,很容易因爲一些原因就陷入孤軍做戰被圍殲的危險之中。
這種被圍殲的厄運,土肥圓所在的第14師團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他可不想再重蹈覆轍,他要趁機殺出重圍,與其他支隊匯合,策應進攻武漢的先頭部隊。
風大浪急,江面上濃霧重垂,能見度不足50米。土肥圓立足不穩,一個趔趄,副官慌忙扶正。
緊接着,噗通一聲,又有個士兵掉入水裡,水花濺起老高。那些船隻反橫了開去,拋錨在了江心,浸水之後慢慢沉入了水底。
眼看風浪漸大,這些臨時搭建的小船根本沒有什麼加固措施,一陣陣搖晃不定,士兵們紛紛落水。
土肥圓見不是戲,下令撤退。回到臨時指揮駐地,一籌莫展。
少頃,吉田一郎進來,說道:‘卑職有個建議,可以讓將士們安穩渡過河面。’
“什麼建議?”土肥圓賢二慌忙問道。
“何不把船隻用鐵鏈連成一片?”
“此計大妙!可是那裡去弄鐵鎖呢?”土肥圓喜形於色。
“可以用繩索代替。”
“很好,你去辦!此次若能突圍成功,你是大功一件,我會稟明總部,給你加官進爵!”土肥圓拍着吉田一郎的肩膀,讚許着說道。
幾百艘船用繩索連成一片,度水如履平地。日本兵在上面踊躍雀舞,耀武揚威,看着船隻乘風匹浪而來,離對岸越來越近了……
只要能突破到對岸就可以安全突圍出去了,此時國軍的抵抗越來越稀,只留下小股部隊駐紮在對岸,在岸邊用沙袋堆成的掩體上架着十幾挺捷克輕機槍,對着洶涌而來的日軍第14師團土肥原賢二部激烈掃射。
土肥圓賢二所在的艦艇上架着大炮,一枚枚炮彈閃爍着橘紅色的火焰,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流星雨一樣的弧線,朝掩體後面呼嘯而來,一聲聲天崩地裂的聲響過後,掩體被炸得四分五裂,十幾個國軍將士抱成一團而死,觸目驚心。
日軍雖然屢遭各種伏擊對待,但是依仗這些先進裝備和精銳武器,並不是很害怕這些國軍的狙擊。
他們目前的主要困惑是兵力和糧食儲備不足。
土肥圓賢二,拔出軍刀,向上一揮,幾十艘衝鋒艇衝開水面,飛速駛來。波浪兩邊排開,激起的漣漪伴着兩邊浪花四散開來,驚起一池水鴨,扇動着潤溼的羽毛,噗通朝着另一邊水面一掠而過。
隨着清晨太陽的徐徐上升,霎時霧收雲散,已然能夠看清對面江岸上的工程軍事,只剩些稀稀寥寥的零星槍響。
土肥圓賢二看到希望,下令船隊全力進攻,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近了,更近了……
驀地,一旁的蘆葦蕩衝出十幾艘衝鋒艇,一艘衝鋒艇上站着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每個士兵都拿着38式步槍,對着土肥圓的部隊一陣狂轟濫射。及近看時,正是林峰和他的特戰隊員。
土肥圓的船隊猝不及防之下,被林峰的人殺得措手不及,一霎時,江面上火焰四起,燒着了船隻,那些船反橫在江上,搖搖欲墜,日本軍士們自相踐踏,一會兒功夫,中彈倒地或落水者不計其數。
原來,林峰自挽救花園口決堤以後,回到馬法五的軍事駐地,得知馬法五部奉命去馳援69軍楊倫所在的萬家嶺,在那裡遭遇日軍孤軍深入的少將松浦的106師團的阻擊,雙方展開陣地拉鋸戰,各有損失,幾個山頭也是幾度易手。
另外池峰城所在的第2集團軍在軍長孫仲連的指揮下與王耀武所在的第74軍也是連夜馳援各部。林峰得知情況危急,親率柳絮飛及神風特戰隊們星夜前往阻擊土肥圓的第14師團,防止其與大別山一帶及淮河流域一帶日軍的第6師團和第7師團的匯合。
土肥圓指揮戰船與林峰的衝鋒舟狹路相逢,展開激戰。神風特遣隊員們紛紛上了刺刀,跳上敵船,與日軍14師團隊的殘部展開肉搏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