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駐印軍那邊活捉了一個鬼子少將嗎?水上源藏!對,就是水上源藏!那個老鬼子就是老子親手抓的!操蛋!你們也不仔細打聽打聽老子是什麼人?我呸!”許明遠看出了這個軍官的猶豫,於是底氣更足了許多,說出了這件事之後,還張嘴朝着那個軍官臉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那口唾沫也真準,正好就吐在了那個軍官的臉上,把那個軍官氣的蹦起來想要打許明遠,旁邊的人看到自己長官受辱,也都又衝上來想要毆打許明遠。
“哎呀!別打!老子再說一遍,老子是來救你們的小命的!臥槽……停手!”
“別打!都讓開!”那個軍官雖然憤怒,但是這時候稍微冷靜下來,也不敢亂來了,於是趕緊攔住要羣毆許明遠的手下。
“你說那個什麼水上源藏是你抓的?真的嗎?”那個軍官怒氣衝衝的對許明遠問道。
“如假包換!老子爲此還拿了一個忠勇勳章!老子這中尉也是因爲那件事被提拔起來的!老子叫許明遠,我們老大叫方漢民!我們特務營外號毒蛇!你不信看看老子的臂章!”
許明遠努力側身,把胳膊上的特務營特有的那個露着毒牙的毒蛇臂章給顯露出來。
那個軍官看了看許明遠胳膊上的臂章,又去拉着趙二栓的胳膊看了看他的臂章,這會兒更加猶豫了起來。
因爲他確實聽說過駐印軍那邊抓了一個鬼子少將,而且也知道是在密支那戰役之中抓的,並且聽說過抓住鬼子的這支部隊,乃是駐印軍那邊精銳中的精銳,是個什麼外號叫做毒牙或者毒蛇的特務營!
在那段時間裡,國內到處都鋪天蓋地的宣傳這件事,所以他們當兵的自然也都有所耳聞。
“連長,這倆傢伙看起來不像是說瞎話呀!毒蛇部隊我們確實聽說過,這就對上號了,要是他們真的是奸細的話,怎麼能把這些事兒說的這麼清楚?別是咱們搞錯了吧!”一個年輕點的軍官湊過來,小聲對這個連長說道。
“趕緊把他們倆先扶起來!解開解開!”這個連長聽罷之後,一咬牙揮着手吩咐道。
衆人一聽,趕緊把灰頭土臉的許明遠和趙二栓給扶了起來,七手八腳把他們的綁繩給解開,請他們倆坐在了路邊的石頭上。
“這麼說真的是我誤會了?”這個連長臉上還帶着一絲狐疑的神色對許明遠問道。
“你見過老子這麼有底氣的奸細嗎?你自己看看!看看!看看老子身上這些都是什麼?老子可能是奸細嗎?還有他,二栓,把衣服解開,讓他們見識見識!”許明遠一把扯開上衣,甩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他精壯的上身。
這個時候衆人看到許明遠身上到處都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疤,既有槍傷造成的,也有彈片造成的,還有刀傷留下的,還有更多的是旱螞蟥給他們留下的傷疤,當然也不少是擦傷或者是摔傷留下的傷疤。
古銅色的皮膚上,閃着汗水的光芒,這一塊塊傷疤,就如同勳章一般的點綴在許明遠的身上。
這時候趙二栓也氣呼呼的甩掉了上衣,同樣露出了他結實精壯的上身和他古銅色的皮膚,上面同樣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疤,同樣也如同無數勳章一般,密佈在他的身軀上。
當衆人看到他們二人身上的這些傷疤的時候,頓時無不肅然起敬,別看他們也是當兵的出身,不少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留下了戰爭留給他們的疤痕,有的人身上挨一槍,活下來之後就憑着這槍上的傷疤能跟新兵蛋吹一輩子。
可是當他們和許明遠還有趙二栓身上的傷疤相比的時候,卻只能自慚形穢了,跟他們一比,身上留下一兩處傷疤的人,真的不好意思再吹噓什麼了。
這個連長當看到許明遠和趙二栓身上的傷疤之後,也同樣立即露出了敬慕的神色,猶豫了一下之後,再次問道:“你們真是咱們自己人?”
“如假包換!誰要是漢奸,他孃的死他全家,老祖墳都被人家給刨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許明遠,隨便去打聽!”許明遠拍着胸脯大聲賭咒道。
“誤會,誤會!真的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這都是誤會!在下真的不知道你們是自己人,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二位也知道,現在這邊到處都是小鬼子,而且據說小鬼子還找了不少奸細,幫他們到處打聽消息,你們說你們是新六軍的,難免在下起疑!王某在這裡給二位賠罪了!
二位大人大量,就多多包涵一下吧!回頭有機會,在下給二位擺酒道歉!
趕緊,還愣着幹啥?誰還有煙?給二位點上,點上!趕緊拿水來,找條毛巾,給二位擦擦!”這個王連長這時候徹底相信了許明遠和趙二栓的話,再也不懷疑他們的身份了。
周圍的人一通忙活,趕緊找了點菸絲捲上,給許明遠和趙二栓奉上,並且趕緊給他們點着。
又有人趕緊找了一條髒兮兮的毛巾,用水壺的水打溼,遞過來請他們擦把臉,剛纔一羣人把他們倆給掀翻在地,許明遠和趙二栓都蹭的滿臉是土,身上沒少挨拳頭大腳丫子,甚至還捱了幾槍託。
許明遠和趙二栓大大咧咧的坐在石頭上,讓這幫人伺候他們,嘴裡還嚯嚯的抽着涼氣不停的呼痛,罵罵咧咧的罵這幫友軍都是混蛋,剛纔下手那麼狠,吹噓他們要是單挑的話,早把他們都給打趴下了。
軍中歷來都是崇尚強者的地方,別的不說,僅僅是許明遠和趙二栓身上的這些傷疤,就足以代表他們乃是百戰之士,所以自然而然也就受到了這些友軍們的崇敬。
“你你你,剛纔就是你用槍托砸我的,過來過來!屁股撅起來!滾粗……”許明遠在圍着他的人羣之中,發現了一個“仇人”,於是把他叫過來,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把他踹了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