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叔叔伯伯的子侄們不同,關蘭的三個哥哥並不熱衷於家族的產業,反而很想逃避。他們性格內向,不願與外界交往。關蘭的爸爸關召涵,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面還是不喜歡他們這樣的性格。
三個哥哥上小學高中的時候,關召涵忙於工作,無暇關心孩子們的生活狀況。等到事業有成,三個哥哥內向,不愛交際的性格已經成型,這時候關召涵想要糾正過來,已經遲了。
四個孩子裡面,關召涵最喜歡最小的女兒。她不僅活潑可愛,聰明伶俐,也有很多的朋友。雖然她是女兒,並且愛玩,但關召涵還是想將自己的事業全都交給她。
關召涵曾經將一些想法透漏給女兒,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家族產業這一塊兒,這個最小的女兒也和她的哥哥們一樣,並不熱衷,讓關爸爸大爲苦惱。
可能關蘭覺得自己年齡還小,還想要再瀟灑個十幾二十年,也可能是前面還有好幾位哥哥,由自己繼承父親的產業,會給哥哥們沉痛的打擊,所以纔不願意。
爲了抵制父親的這個決定,纔有了關蘭的上次出門遠行。
家族企業裡面,就數關召涵經營有方。無論是房地產,餐飲,KTV,還是高科技的電腦,手機生產,雖然每年的銷售量不能登上第一,但也常常在前十之中。
公司業務繁忙,關召涵漸漸感覺吃力,常常是顧了這一邊顧不了那一邊,每天都要忙到很晚纔回家。身心的勞碌,讓關召涵想要退居二線,養養花草,怡情養性什麼的了。
可是子女們不夠爭氣,關召涵暫時還不能從位置上退下來。
再等等看吧,如果過了幾年,兒子女兒還是沒有一個想管理公司的,只好找一個有能力的,靠譜的董事來接任公司了。
下午五點鐘,來了個俊美的少年。他留着一頭極漂亮的劉海,臉蛋也很白皙,如果忽略掉喉結的話,完全就是一個美少女。
少年還帶着個女伴,濃妝豔抹,衣着暴露。
關蘭看了一眼,發現不認識,便笑道:“才幾天不見,又換了新的女朋友,麥少的本領見漲啊。”
少年的女伴聞言,並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仍然微笑着抱着少年的一個胳膊。
這位美麗的少年名叫麥茂行,是關蘭四叔在外面的私生子,長得極其美麗,也很討女孩子的喜歡。雖然他是個私生子,但是在上流社會中,已經算得上是公開的秘密了。
麥茂行和他的老爸一樣,是個風流人物,女朋友衆多。上次見他的時候,旁邊還是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賢淑女性,現在就已換成了較爲年輕的豔麗女郎了。
“沒有,沒有,她早已是我女朋友了,只是你還沒見過而已。今晚有一個聚會,恰好你又剛剛回來,所以過來通知你一下。本想一個人來的,小杏非要跟過來,便一起帶過來的。”麥茂行的嗓音有些陰柔尖銳。
關蘭的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她其實很不喜歡油頭粉面的小白臉,更喜歡威武雄壯的,像關客那樣的,也還湊合着看。雖然不喜歡麥茂行身上的“脂粉味”,但畢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不能不給面子,而且麥茂行參加的聚會,都挺好玩的,她也很想去,便答應了。
“我會去的。”
“消息已經帶到,我就先走了,咱們晚上見。”
交待好了時間地點後,麥茂行便走了。
看不到麥茂行和他的小女朋友後,關蘭便上樓,想要讓關客陪着她一塊兒去。打開房門,便見關客已經穿戴整齊,正在試衣鏡裡看着自己。
“這一套怎麼樣?不算丟你的人吧。”關客勒了勒領帶,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帶你去聚會啊。”
“因爲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關蘭再次皺了皺眉。她一直是個唯物主義者,但自從從失事的飛機上逃生了以後,她又有些不太鑑定了。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關客的話,但關客毫無疑問絕對是她的好朋友,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麼對於關客是否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無關緊要了。
“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收拾一下就下來。”
關客站在大廳裡等待。
其實關客的內心是抗拒這次聚會的,他恨不得所有人都不與他聯繫,都不認識他。但這樣不行,雪兒和他需要錢財,就必須出來應酬。儘管有暴露的風險,但只要小心翼翼,應該能隱藏好自己。
就算無法隱藏,他也能憑着自己過人的能力,提早發現危機,提前逃跑。
都說女人的換裝能力很慢,但關蘭似乎不是一般的女人。只是關上門一會兒的功夫,關蘭房間的門便打開了。
她腳穿着運動鞋,身上穿着一套灰白色的運動裝,就這樣走了下來。
“難道不需要穿個禮服什麼的?”關客好奇的問道。
“怎麼,我這樣難道不漂亮?”關蘭白了他一眼。
關客呵呵笑着,“漂亮,漂亮!”同時心想,在飛機上穿着那麼短的裙子,怎麼回家了又這麼保守了。
關蘭沒有關客的能力,當然不知道關客心中的腹誹。要是知道的話,也會感嘆,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的動物。
幾個年輕人約在觀海樓見面,關蘭二人到了包間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七八個人在了。
“沒想到大家來得這麼早,我來遲了,自罰一杯!”說完,關蘭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一仰脖子便灌了下去。
“好,夠豪爽,拼命小姐果然不是白叫的!”麥茂行帶頭鼓起掌來。
“我不喜歡這個外號。”關蘭拉着關客坐下,說道。
“對不起,是我錯了。”麥茂行道了一聲歉,這才注意到關蘭帶了一個人來。“關蘭,交男朋友啦?”他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其他人這才注意到,關蘭的旁邊還有一個男人,他們全都驚訝的看了過去。
關客一向奉行着能低調則低調的原則,一語不發的等着關蘭的介紹。
“這是我在國內認識的朋友,叫柯觀。他妻子病重,我看他可憐,便帶他和他的妻子來M國治療。”那一套謊話早已編的熟溜,此刻張開就來,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突兀。
在座的都是年輕氣盛的富豪子弟,也很講朋友義氣。關蘭這樣說,他們也就信了。
這一餐是大家相互認識的聚會,除了幾個老友外,還有三四個生面孔是沒有見過的。關蘭聽着他們介紹了一下,熟記在心,也和他們頻頻互動。
只要不是必要的應酬,關客一般都會拒絕。他默默的吃着飯,只當是關蘭身邊的一個透明人。
酒酣耳熱之際,麥茂行突然問了一句缺不缺錢花。
關蘭有些莫名其妙,心想我錢多的用不完,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怎麼會問這樣的話?由於喝酒喝的正熱鬧,關蘭也沒有太過思考,便直說並不缺錢。
麥茂行似乎也只是一問,之後繼續喝酒,缺錢不缺錢的卻沒有再提。
酒喝得差不多了的時候,飯桌上的聚會散場,年輕人開始趕往下一個場所:舞廳。
午夜凌晨,正是舞廳最熱鬧的時候。大廳裡面燈光不停閃爍,那些男女在舞池裡瘋狂的扭動着身體。
同行的幾人都去舞池裡跳舞去了,只有關客坐在黑暗中的角落裡,一個人在品酒。
關蘭也在舞池裡面搖頭晃腦的跳,只是有些格格不入。其他的女子全都穿着最時尚,最美麗的衣服,只有她穿着簡約的運動服,而且也沒有人在她的周邊跳舞,周圍空出了很大的一個地方。
出現這種情況,要不是沒人敢惹關式家族,要不是沒人敢惹關蘭。而關客覺得兩者都有。
來到舞廳,看到跳躍的燈光照到酒杯上的時候,關客突然想起了阿黑。它是一條貪杯的小狗,也不知它現在能不能喝的上。
阿黑和阿花並沒有和關客坐上同一趟飛機,他們兩個是專門坐的寵物飛機,是另一趟航班。
現在阿黑和阿花應該早就來到了M國,看來得找個機會接他們一下了。
“嘿,想什麼呢?起來跳舞啊!”
關客正晃着酒杯想着阿黑,一隻手便伸了出來,拉着他往舞池裡去了。
“我不會跳啊。”關客反應過來,是關蘭要拉着他一塊兒跳舞。
“沒關係,我也不會跳啊,隨便跳就行了。”關蘭看着他,已經扭動了起來。
本來關蘭只是一個人的,現在又多出了一個,好多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似乎覺着有些不可思議。
關客不能老是不動,要不然會更尷尬,只好跟着關蘭一起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