繫好圍巾,以濛一點都不冷,反而有點熱。
這人離她太近,她覺得....
“不習慣?”
對,就是不習慣。
以濛一驚,擡眼看着說這話的人,面露異色。
擅察言觀色,深能窺探人心,商人本色,敏銳至極。這男人招惹不得。
想後退,卻被人扣住了手腕,祁邵珩說,“以後每日朝夕相處,再不習慣也該習慣的,要適應。”
這話說得有水平,他要她習慣他,順應他。是強制!
以濛想,難道不該彼此相互適應嗎?掌控欲這麼強,這人好不霸道!
纖細白嫩的手腕被扣着,掙扎,女孩兒本性的敏感,羞惱瞬間涌來。
“動什麼?”撐着傘兩人一前一後走着,祁邵珩嗓音淺淡,“不牽着我們濛濛,怕是一會兒又該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說我們濛濛,用的是祁爸爸常用的語氣,還把她當小孩子,這是在取笑她?還是諷刺?
而且,這人偏偏又在她不守時上做文章!錯在她,不能惱,再牴觸也只能受着。
祁先生太有心計!
說不過他,以濛沉默,任其爲所欲爲。
扣着手腕的長指不動聲色的下滑,直到穩穩握住了她的手,指尖相抵後十指緊扣。
“很涼。”他蹙眉。
以濛別過臉,微惱,不甘願的很。
覺察到她的牴觸,扣着小手的長指又是一緊,“無妨,不論多涼,暖一暖,總有一天會好的。”
這句話說得意義頗深,似在含沙射影,以濛瞥了祁邵珩一眼還是沒懂。
不是不懂,是不上心。後來祁邵珩這麼評價她。
小丫頭聰慧的很,只是對他的心思,從來不去多想一點兒。只因,不在意他而已。
於灝透過車窗見從雨霧中款款而來的人,急忙下了車。
他撐傘,也不上前,只站在車旁候着。
煙雨迷濛。
過十字路口的男人身材修長,英倫風暗格大衣,黑長褲,和以往不同,隔着雨簾於灝敏銳的感到祁總裁走得很慢,也很穩。再定睛一看,他這終於知道爲什麼了,雨天本就視線不清明,仔細看不難發現祁邵珩的身側還有一抹纖瘦的身影,長髮及腰,女孩兒除了一雙淺淡的眼眸整張臉都掩蓋在了一條深灰色的圍巾下。
傘不大,雨很大。
爲了護着女孩兒不淋雨,祁邵珩的左肩完全是露在雨中的。
偶爾,他還會側頭看看,怕行走的過程中,遮不住她。
能讓祁總裁這樣上心的人,少,太少。
於灝跟着祁邵珩多年,從來都是看別人給他撐傘,服侍他,能讓高高在上的他親自動手照顧,真是疼侄女這麼簡單?
風雨中的人相互依偎着,遠遠望去,這寵溺的滋味宛若父親牽着小女兒過馬路。
何況,這兩人是真的牽着手的吧!
隨着祁邵珩和以濛越來越近,於灝更加確定,這對叔侄女不比平常人家。
還有一更,會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