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
氣氛和剛剛就變得完全不同了。
如果說剛剛是薰衣草香的海洋。
這裡的味道和剛剛打開劍道室的味道相比,那裡就是天堂。
一股濃郁發黴的味道在沒有薰衣草氣味的壓制下,展露出讓人窒息的感覺。
怎麼形容呢。
他又想起了上一世和柯南一樣大的時候,七八歲。
那時候學校會給學生髮些蛋與奶,有些調皮的孩子不想吃,就放在桌兜。
經過了一學期的發酵。
當你拿開書包。
書包底部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類的幼蟲。
人稱,蛆。
蟲屍的惡臭夾雜着腐爛的臭雞蛋味道,時不時還有活蟲從桌子上掉下來,保證你當天吃不下任何東西。
老太太的裹腳布和這一比,都顯得只是一塊布。
但值得疑惑的是,血腥味並不是那麼重。
靠在牆上,舉槍用下面抵着的手電筒照了照四周。
只有幾排架子,甚至都產生了一種圖書館的錯覺。
仔細檢查了一下旁邊,沒有人,也沒有聽到心跳與呼吸聲。
靠在牆後,用手肘打開燈。
“啪。”
燈光亮起,眼前的一切映入眼簾。
他迅速的查看了一下房間。
藉着白織燈的明亮,他也看清了周圍的骯髒。
那些牆上的圓形鏡子實際上是單向玻璃,這個房間很大,幾乎和劍道室差不了多少。
從暗門的左邊走,再向右邊,經過一個轉角。
一道上着鎖的門將這裡與宛如圖書館的房間分成兩部分。
走進房間,裡面佈置像牢房一樣。
內有一張放上泡沫牀墊的牀、一個膠桶和一卷衛生紙,地上丟着繩子、手銬、腳烤與一個看起來很髒的口球,靠近單向玻璃的地方還放着凳子。
朝着前方走過去,一樣緊鎖的門,一樣的插着鑰匙。
前進,右轉。
一成不變的佈置。
有一張放上泡沫牀墊的牀、一個膠桶和一卷衛生紙,刑具,靠近單向玻璃的地方還放着凳子。
如何形容這個外側的大房間呢,就像一部老電影一樣。
“楚門的世界。”
裡面那個薰衣草的房間被外面的房間包裹,三側圍牆包圍着,牆上有各種角落的單向玻璃,看上去像是一個攝影棚。
裡面人負責演戲,導演在外面的房間裡藉着玻璃可以細細觀看。
只是。
聯想到帶鎖的門與裡面宛如牢房的模樣,想必建造者是不需要住在這裡的。
房間裡的一切看上去都很乾淨,只是那股氣味讓人厭惡。
回到圖書館一樣的房間,握着槍從一排排架子走過。
他除了沉默,也沒有什麼其他感受了。
一共有五排架子,一個架子有五層。
上面擺滿了泡在福爾馬林裡的男性的生殖器官的罐子,偶爾還有女性,罐子下面貼着一個小小的白紙,寫着名字還有一張照片。
隨便數了一排,就是十個罐子。
他沉默着,看着這些魔鬼的收藏品。
沒什麼興趣數了,他繼續朝着前面走。
似乎從這裡開始就越來越狹窄了。
遠離那排惡魔的“收藏品”。
角落,一個有厚厚的防火牆的焚燒爐映入眼簾。
周圍放着幾個膠桶,隨便打開了一個。
密密麻麻的舌頭面向他,
令人不禁頭皮發麻。
關上,打開。
關上,打開。
全都是些舌頭。
一種噁心的感覺直衝他的大腦。
……
看起來整個地下室都無比干淨,雖然外側房間似乎已經有半年沒有打掃的樣子,但是看起來依舊整齊、乾淨。
只是這種整齊下的骯髒齷齪,不堪入目。
除了這裡,就只有一條窄窄的通道通向別墅外面。
羽賀走過去看了看出口,旁邊印着上方有水的提醒。
他皺着眉頭,從長度分析不可能到海邊。
這麼說就是那個噴泉的位置。
他想了想甲谷把那個小偷屍體藏到噴泉裡,實際上這竟然是爲了掩飾下面的暗道。
嘲諷的笑了笑。
“那個老油條。”
…..
重新檢查過室內後,在靠近架子旁邊的畫下面有一個隱藏式的保險櫃,只是非常傳統的類型。
簡單藉助些旁邊工具箱的工具就順利的打開了。
裡面有放着整整齊齊的錄像帶,保險箱內側的門上還插着幹掉的薰衣草。
隨手拿起一個插進旁邊的電視機裡,坐在側面的單人沙發上。
畫面似乎是從外側的房間拍裡面的牀鋪。
重新換了幾個寫着數字二的錄像帶。
快速的看一眼,畫面都差不多,都是在牀上的樣子。
一個是自殺身亡的綠川美奈,另一個對象不定,大多數是男性,偶爾還能看見女性。
只是,那個對象大部分看起來精神狀態都有些不對勁,一副癲狂的模樣。
是什麼藥物嗎?
抽出一張寫着三的錄像帶,果不其然,三個人。
固定的綠川美奈,其他兩個人,倆男倆女,一男一女的配置交錯開來。
羽賀真佑眨了眨眼睛,希望緩解一下那種直衝大腦的厭惡與噁心。
疲憊的感覺希望藉助對自己的身體的傷害來緩解一二。
算算時間他們該進來了。
他放下遙控器,搖了搖大腦,走出密室,靠着牆壁上。
……
“怎麼樣?”宮野志保握着槍,柯南弟弟在旁邊用眼神似乎也在詢問這個問題,看他的精神狀態不太對,手上有手套,直接用額頭貼住他的額頭,“沒事嗎?”
“別進去了,”羽賀真佑脫掉手套,從衣服裡掏出盒子,叼起一根巧克棒,眨了眨眼,緩解了片刻,“你們兩個在這個牀上安靜坐着,什麼也別碰。”
骯髒的東西骯髒的人來看在適合不過了。
“裡面有什麼嗎?”
是組織的東西嗎,如果不是他爲什麼會攔着他。
柯南的眼睛閃着光,打算進去,被羽賀真佑一下拽了起來,用帶着血色的眼睛看着他,槍對着他的耳側。
“啊沒錯,和組織有關,不過我打算自己一個人吃獨食,”羽賀真佑用玩味的表情看着他,語氣不友善起來,“所以,現在馬上,給我安靜的坐在那裡。”
“拜託灰原,看着他別讓他亂動,”羽賀真佑看向宮野志保,把柯南隨手丟在牀上, “等我出來告訴你,現在呆着這裡吧,好嗎?”
“嗯,”宮野大小姐雖然有些奇怪他的神情,還是壓下好奇心,拉着想進去的看看情況的柯南坐在牀上,看向羽賀,“你注意些。”
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一向不瞞着她的羽賀,不會無理由的這樣。
她只能選擇信任他。
因爲他的眼睛滿是血色,寫滿了勉強。
羽賀真佑沒有回頭,關上通往外側的暗門。
他得繼續看看這些錄像帶,裡面那些人的狀態明顯不對勁,像是吸食過量毒品的反應,又好像不是。
是組織的某種藥物嗎?可時間已經過了半年,爲什麼青葉徹沒有回收呢。
看裡面那間房間的乾淨程度和各位新鮮的薰衣草,兩個死人是不可能進來換的,所以明顯甲谷廉三是知情的。
只是知道多少就不知道了,那個傢伙是不是金巴利在組織外偷偷發展的親信他都不清楚。
不過看這些錄像帶上的灰,似乎有段時間沒有被看過了。
他暫時壓抑着心裡的厭惡與生理的不適,繼續觀察裡面每一個人在牀上的狀態。
剛剛他只是掃了一眼,現在必須得從頭一點點的觀察才行。
每卷錄像帶上除了數字,還有日期。
挑了一卷看起來是最早的,每年的各挑一卷,時間一直到半年前寫着終末的錄像帶。
羽賀真佑拍了拍臉頰,試圖驅散那種強烈的不適。
嘴邊的巧克力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落下來。
不過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