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室透思緒飄飛的時候,柯南看毛利小五郎的目光,也從‘驚訝’、‘鼓勵’、‘期待’,逐漸變成了‘果然是這樣的無語’。
毛利小五郎見安室透呆呆看着自己,一臉得意地問道,“被我說中了,所以說不出話來了吧?”
“不……”安室透回神,連忙爲自己洗刷嫌疑,“毛利先生說我出門殺了初音小姐,可是從初音小姐離開店裡之後,我就沒有離開過餐廳,雖然餐廳有後門,但我一直在工作,八點過後,我只有中途去過洗手間一次,其他時間都在招待客人,始終在餐廳裡走動,只要餐廳裡的客人和其他服務生有留意到,應該可以證明我這期間沒有離開過餐廳。”
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那就是你上洗手間的時候……”
“我去洗手間的時候,顧問已經先我一步進了洗手間,”安室透看了看池非遲,又看向伴場賴太,“然後伴場先生也進去了,在他進去的時候,我和顧問正好從洗手間裡出來,也就是說,我即便是去了洗手間,也沒有落單的時間。”
“那可說不好,”毛利小五郎繼續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安室透,“這家餐廳的洗手間有不止一個隔間,你也可以假裝自己去上洗手間,再從隔間裡偷偷溜出來……”
池非遲默默看着這羣人表演。
他家毛利老師這是對安室糾纏不休嗎?
不,從結果來看,他家老師這可能算是大義滅親……
看看安室臉上的微笑,好像都在說‘毛利先生,您真棒’!
安室透對着毛利小五郎、用懷疑目光看自己的警察們笑了笑,“可是,我和顧問都沒有進隔間啊。”
毛利小五郎、目暮十三:“……”
“我也跟她說過‘有事要當面跟你說’這樣的話,確定了她會在一兩分鐘後抵達停車場,”安室透不慌不忙地說着,視線移向池非遲,“不過,我是爲了顧問纔會打電話去確認初音小姐的行蹤,因爲顧問跟我說,他有重要的事情想跟初音小姐說。”
“可是,柯南那個時候不是也去洗手間了嗎?”毛利蘭左右環顧,找到了某個跟在池非遲身後走近的小學生,“柯南和非遲哥之後還是一起回來的,不是嗎?”
“我想,安室先生跟池哥哥說到葡萄汁,其實是想說,他要等會兒再聯繫初音小姐,等確認初音小姐回到這裡之後,會送一杯葡萄汁給池哥哥,”柯南用小孩子的語氣說着話,轉頭看向吧檯,“因爲8點40多的時候,我看到安室先生在那邊打電話,跟那邊悄悄溝通了兩句,掛斷電話之後,就端着果汁送到我們那一桌,而池哥哥馬上假裝跟我說話,說我的偵探臂章掉在外面了,帶我出門……”
毛利蘭回憶着,點了點頭,“我記得,柯南你還說你想要一杯橙汁,之後安室先生送完了其他客人要的飲料,就到吧檯後面準備……”
伴場賴太怔在原地。
是啊,爲什麼還要帶上他,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問題……
“而且洗手間的通風窗口很高,又很窄,最多隻能讓七八歲的小孩子擠過去,此外就只有正門可以離開,”安室透看了看伴場賴太,“伴場先生應該一直在留意我的動向吧,在我進入洗手間不到五分鐘,他也進去了,就算我有其他辦法離開洗手間,那點時間恐怕只夠我繞到停車場去……”
“就是那個時候,我跟安室敘舊花了一點時間,剛說到他的委託人是不是初音小姐,伴場先生就進去了,”池非遲把菸頭在菸灰缸裡按熄,站起了身,一臉平靜地看着伴場賴太道,“之後我們離開洗手間的時候,說到打電話跟他訂餐的事,其實是在說他給加門小姐打電話確認抵達停車場的時間。”
伴場賴太也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池非遲,大腦試着將‘自己的新婚妻子’和‘毛利的帥氣徒弟’聯繫到一起,一時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往壞處想。
柯南也仰頭看着池非遲。
安室透出聲打斷,“其實毛利先生之前也有一半說對了,我在8點48分打電話過去,確實是爲了確定初音小姐抵達停車場的具體時間……”
“嗯……”目暮十三右手剛託上下巴,很快反應過來,瞪圓了眼睛,轉頭看着池非遲,“嗯?!”
伴場賴太回憶着點頭,“我那個時候以爲他是初音的情人,確實一直在關注他的動向,而且越想越來氣,發現他去洗手間之後,我也想跟上去,在沒人的地方警告他兩句,可是毛利的徒弟在洗手間裡,我又不好意思發作,然後他們兩個人聊着訂餐的事離開了洗手間。”
“嗯?!”目暮十三有些驚訝,很快又神色凝重地盯着安室透。
“爲了避嫌,”池非遲面不改色,“因爲加門小姐是伴場先生的新婚妻子,而伴場先生好像很容易吃醋,所以我才帶上柯南一起去,畢竟伴場先生是毛利老師的好友,我不想他誤會,也不想毛利老師因爲一些爭執而身陷爲難的境地。”
“我是聽到了這樣的話,”柯南仰頭對毛利蘭解釋道,“當時我在洗手間門外遇到他們,安室先生跟池哥哥說那些話之後,就先離開了,隨後我上洗手間的時候,伴場先生比我早一會兒離開,而池哥哥在外面等我出來,然後我們一起回了座位,坐下沒多久,安室先生就過來跟池哥哥說葡萄汁需要一點時間準備、到時候再送過來。”
“池先生,”高木涉疑惑問道,“既然你讓安室先生幫忙確認初音小姐有沒有回來、特地去停車場找初音小姐說某件事,爲什麼還要帶上柯南呢?”
毛利小五郎一臉無語地看向池非遲,“你們就是在洗手間裡,商量了去找初音小姐談話的事情嗎?”
怎麼又牽扯到柯南了?
“我們離開洗手間之後,在門外就遇到了這個小弟弟,”安室透對柯南微微笑了笑,又看着目暮十三道,“他當時也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應該也還記得顧問說過‘今晚只是在電話裡確認時間’,我也說過‘在電話裡確認、然後通知你’這樣的話……”
“不,是在那之後,”安室透道,“初音小姐離開之後,我就忙着招待客人,在8點半左右,我經過你們桌子旁邊的時候,顧問他突然起身說自己要去洗手間,我感覺他好像故意看了我一眼,就想着他說不定是想找我說話,就算不是,我也可以去找他好好打一聲招呼,順便敘舊,所以,把托盤送到吧檯之後,我就跟去了洗手間。”
這兩個人……準備在停車場裡談話?不,現在問題是,這兩個人居然是認識的嗎?爲什麼他老婆沒跟他說過?
“在我給你們送刺身的時候,顧問就已經認出我了,我擔心和他相認會影響到委託工作,所以小聲地跟他說我在工作,”安室透神色透着一絲認真地回憶着,“初音小姐離開店裡去美甲沙龍之前,我把蛋糕故意打翻在了伴場先生褲子上,初音小姐當時朝我眨了一下眼睛,暗示我接下來幫她盯好伴場先生,因爲她的舉動,伴場先生還吃醋了呢,我想顧問是因爲她這個舉動,纔會猜到她就是我的委託人吧……”
毛利蘭有些驚訝,“那個時候,非遲哥就悄悄拜託你幫忙聯繫初音小姐了嗎?”
伴場賴太一臉麻木地回憶了一下,“原來是那個時候……”
“等……等一下!”毛利小五郎目光在安室透和池非遲身上來回移動,驚訝問道,“這件事怎麼又跟非遲扯上關係了?”
毛利小五郎更加無語地看着池非遲,“原來你是拿這小鬼當擋箭牌啊。”
“嗯……”目暮十三整理頭緒,“那就是說,安室先生不可能趁機離開過餐廳,從初音小姐離開之後,他就沒有離開過餐廳,而且可以找到很多證人來幫他證明……”
目暮十三向伴場賴太確認,“是這樣嗎?伴場先生?”
呃,這倒是有可能……
目暮十三一個頭兩個大。
佐藤美和子、高木涉也轉頭看向池非遲,目光和目暮十三一樣驚訝。
這……
他之前還懷疑毛利的徒弟跟初音私會,是不是太小氣了?
毛利蘭和目暮十三等人都覺得池非遲很尊重、很在乎自家老師的感受,更不說毛利小五郎,聽池非遲這麼說,心裡無比熨帖,都有了渾身變得暖融融的錯覺。
“原來如此,不過,我覺得奇怪的還有另外一件事……”安室透看着毛利小五郎問道,“毛利先生應該也能推測出初音小姐回來的時間吧?初音小姐離開之前,跟伴場先生坐在你們那一桌,她離開的時候說過,自己會在兩個小時後回來,當時是六點半過後,大概是六點四十分出頭的樣子,所以,她回來的時間大概會是晚上八點四十到九點。”
毛利小五郎沒想到安室透會突然提到自己,發現目暮十三朝自己投來詢問的目光,連忙點頭肯定,“初音小姐離開時,是說過她兩個小時就能回來,不過,我只知道時間應該沒到晚上七點,並沒有留意具體時間,所以我只能猜到初音小姐會在晚上九點之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