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一副……唔,便秘的樣子啊。 ”貝冰榆嘴角抽搐了下,看他的表情實在糾結的很。
黎默恆身子一個不穩,差點將她摔到了地上去,無奈的瞪了她一眼,抱着她柔軟的身子,穩步往樓上走去,“沒事,只是想着你會拿這份文件怎麼辦?”
貝冰榆安穩的窩在他的懷裡,對着手中的紙張看了又看,直至黎默恆將她抱到了房間,她才坐在牀上盤着腿半笑道:“自然是交給霍一飛了,他可是人民警察,這些東西在他手上是最合理的了。唔,給他立立功也好的,畢竟他今天幫了我一個大忙。”
黎默恆一怔,正要轉身離去的身影猛然頓住,唰的一下搶過貝冰榆手中的文件,義正言辭的說道:“你最近太忙了,這個還是我交給他,這些事情適合男人出面。”
“誒?可是我還想當面感謝他來着,今天他臨時接到緊急任務,我還來不及說聲謝謝呢。”貝冰榆怔了一下,從牀上站了起來。
黎默恆頭也不回,只是淡淡的拋下一句,“這個也適合男人出面。”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朝着書房走去。
貝冰榆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的躺回到牀上去了。這個男人還真是愛吃醋,不要以爲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就是擔心霍一飛嗎?真是的,思想不純潔的男人。
貝冰榆揉了揉眼睛,有些睏意,卻還是撥通了航航的手機,小傢伙興奮的聲音傳遞過來,頓時讓她精神一震。
“媽咪媽咪,我告訴你哦,今天我們班的鬱芳向我表白了,但是我非常淡定的拒絕了。媽咪媽咪,我告訴你哦,我可是很專一的,我心裡已經有了甜甜了對不對?雖然那個鬱芳長得也粉嘟嘟的很可愛,不過比不上我家的甜甜啦。所以媽咪,你要記得獎勵我哦。”
貝冰榆擡頭望天,這個……也需要獎勵?
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貝冰榆含笑的問:“那你想要什麼禮物?”
“媽咪媽咪,還有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對不對?所以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當成是獎勵,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你將從前從我這裡敲詐過去的錢都給我,我就很滿足很滿足很滿足了。”
貝冰榆挑了挑眉,哼道:“你要那麼多錢幹嘛?”
“矮油,媽咪你真是少見多怪,你要知道,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還要養一個甜甜,我現在可是將甜甜當成小公主一樣的養的,那費肯定很大的對不對,錢肯定是要很多的對不對,所以媽咪,你要體諒兒子。”
“唔,這樣,航航,我幫你解決這個問題,這個甜甜呢,就交給我來養了,你也不用那麼辛苦,也不用那麼吃力的揹負着那麼多的錢了對不對?”
“……”航航停住了,頓了頓,很快的說了一句,“媽咪很晚了,你還是趕緊洗洗睡了,再見晚安不送我閃了。”
“嗒”一聲輕響,貝冰榆嘴角抽搐的看着已然掛斷了的手機。倒是真的掛斷了手機,洗洗睡了。
……
姚政找了三天,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即使是黑市當中的也一樣,竟然找不到一個跟他匹配的腎。
井醫生已經建議他早點辦理住院手續,有些必要的藥物還是需要輔助的,至於腎源,醫院方面也會幫忙尋找的。
姚政心情煩躁的住進了仁心醫院的vip病房,當然,他的病是保密的,對外只是宣稱有緊急公務要處理,需要安靜的空間。自然,那些需要他處理的文件,都由陳碧清直接拿進了他的病房裡面。
然而只住了一天,姚政便坐不住了,醫院的味道,讓他越發的恐懼自己的病,也越發的戰戰兢兢,這樣的氣氛和氣味,讓他感覺接近死亡是如此的近,近到他只要一停歇,便像是一腳已經踏進了棺材一樣。
夜裡對他來說更是煎熬,他不敢閉眼,幾乎隨時隨刻都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想象着有誰緊急出現,告訴他找到腎源的消息,讓他能夠安心一點。
姚政無疑是怕死的,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命更加重要,即使再貪戀權位和金錢,這些在知道自己病情的瞬間,他就感覺什麼都不重要了。
因此,纔不過在醫院呆了一天一夜,他便已經瀕臨崩潰的感覺了。次日一早,便將陳碧清和姚晴叫到了牀前。
看着幾乎一夜便老去許多的姚政,母女兩個都詫異的說不出話來,只有靜默。
姚政眉眼間都是陰沉沉的神色,他看了一眼姚晴,語氣冰冷,“姚晴,你去驗血。”
“爸,你……”姚晴震驚的退後兩步,頃刻間明白了姚政的心思,“爸,你說過不會拿我的腎的。”
“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的看着我去死嗎?”姚政看着自己的女兒,內心很是失望,他到底疼了她二十多年,可是到了如今生死關頭,她卻一點都不曾爲他着想過,一點點都沒有,“更何況只是拿一個腎,又不會要你的命。”
“可是……爸,你不是說去黑市買腎的嗎?現在才過了三四天,我們還有時間的是不是,黑市裡肯定有腎源的,爸,我們再等等。”姚晴急切的開口,她知道人體有兩個腎,但是少了一個,體質就會下降,說不定她也會提前死掉的。她還年輕,她還沒有結婚生孩子,她還想要一直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
“閉嘴。”姚政怒喝着她,眸光爆裂,狠狠的對着陳碧清說道:“帶她去驗血,體檢,看看到底配對不配對,還有你也一塊去。”
陳碧清一直微微的合着眼臉,一直默默的聽着父女兩人的對話。她不希望姚政死,畢竟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唯一的依靠,如果姚政死了,那他們母女兩個,以後的成活絕對是步步維艱的,雖然她的孃家是陳氏,可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如今已經是姚家的人了,就算回到陳家,那也不過是個外人。
所以,姚政不能死。
陳碧清想了許多,這會兒聽到姚政的話,便不再猶豫,直接拉着姚晴的手走出了姚政的病房。偌大的空間一瞬間讓他陷入了空洞的感覺裡,一絲絲的人氣都沒有,外面明明是豔陽高照,他卻覺得森人的寒冷爬上肌膚。
姚政狠狠一咬牙,難道病情又加重了嗎?他一翻身,將被子往身上蓋了蓋,閉上了眼睛。
姚晴很不情願,可是她沒有選擇,陳碧清跟她分析了厲害關係後,她也只能選擇這一條路。
貝冰榆從轉角緩緩的踱步而出,低低的笑了起來,這一齣戲真的是越來越好看了,她真的很好奇接下去姚政的臉色,一定非常精彩。
黎默恆站在她身後,緩緩的攬住她的腰身,輕笑道:“姚政的姓子,果真如你所料啊。”
“呵……”貝冰榆冷冷的笑了,聲音略顯低沉的回:“怕死的人,都是這樣的。姚政自私自利慣了,這種時候,當然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自己的姓命了。他這人對子女親情本來就淡漠的很,即使是姚晴,那也不過是個女兒而已。”就如同她這個女兒也一樣,接下去,該死重頭戲了。
黎默恆微微的垂首看着她精緻的臉蛋,伸手輕觸,一瞬間將她摟得更緊,心疼極了。
陳碧清兩人重新回到姚政的病房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見到姚政依舊難看的臉色,陳碧清只能沉默以對,靜靜的看着不遠處的雪白牆面。
姚晴坐在沙發上,難得那麼安靜的樣子,心裡很是忐忑。
一時之間,整個vip病房都靜悄悄的,姚家一家三口,都在不安的等待着結果。
許久,陳碧清終於忍不住瞄了姚政一樣,見他一直睜着眼睛看向天板,不由的抿了抿脣角,斟酌的開口道:“老姚,要是……我的意思是如果,如果我和姚晴的腎源配對都不成功,你打算怎麼辦,我……”
“閉嘴,你是巴不得我死掉是不是。”姚政的臉色霎時變黑,狠狠的回頭面朝着她的方向,額角青筋暴跳,恨不得撕裂她似的。他的精神現在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那麼容得陳碧清這樣挑撥,那是輕輕一扯,就會爆炸的神經了。
陳碧清嚥了咽口水,頓了片刻,卻還是低低的開口道:“老姚,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完,我是說如果,萬一。我當然是希望我們兩個的腎源至少有一個是跟你配對的,可是世事無常,確實很難說的。”
姚政陰沉沉的瞪着她,卻不得不考慮她說的話,她說的也確實不錯,雖然姚晴是自己的女兒,可是也有可能是不符合的。到時候他又要承受一次失望,現在確實該有個心理準備的。
想到此,姚政的眉心便擰得死死的,那種心煩意亂的感覺又來了,他冷冷的一哼,對着陳碧清喝道:“還能怎麼樣?繼續找,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找不到一個跟我配對的腎源了。”
“可是這茫茫……”
“你有完沒完,你就只會說些喪氣的話,什麼都不做,專門想讓我早點氣死嗎?”姚政厭煩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沒用的東西,只會亂嚷嚷,有本事,就去解決問題呀。
陳碧清有些委屈,微微的垂了垂頭,下一瞬間又驀然擡起,聲音清晰脆爽了許多,“老姚,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個人可能是符合這要求的。”
“……”姚政皺了皺眉,腦海中默然的升起一絲灼熱的光,“你是說……”
“對,貝冰榆,你忘了,貝冰榆那個賤丫頭身上流着和你相同的血液,說不定,她的腎和你是配對的。”陳碧清微微得意,滿意的看着姚政慢慢減緩下來的臉色。
沙發上的姚晴聞言,立即一個彈跳坐了起來,合掌拍到:“是啊,我怎麼也忘記了那個女人了,爸,雖然貝冰榆那個女人不濟事,不過這也是一個機會是不是?還有她的兒子,就算她的也不符合,她的兒子也可以的。”
姚晴滿臉都是笑意,對,就算自己的腎源配對,可是如果貝冰榆的也符合,她就不用割掉一個了。她真的是愛是老媽了,她怎麼就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一個女人存在。
這是姚晴第一次,對貝冰榆的存在充滿感激,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姚政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對自己多了一絲機會有些興奮了起來。他的手指微微的抓着身下的牀單,對着陳碧清說道:“馬上聯繫她,就說我要見她,有事談,關於她母親的。”
陳碧清點點頭,剛打算出去,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推了開來。穿着白大褂的井醫生臉色怪異的走了進來,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姚政眉心一擰,猛然坐了起來,焦急的問道:“怎麼樣?能配對嗎?”
井醫生環視一圈,先看了一眼姚政,隨即看向病房內的其他兩個同樣忐忑的看着自己的女人,欲言又止的樣子。
姚政不耐煩了起來,“到底什麼事情,有事就直接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姚先生,你要不要……先清場。”井醫生有些爲難。
陳碧清潑辣的姓子立即就上來了,在姚政面前她不敢囂張,可是在其他人面前,她的大小姐脾氣就上來了。她猛然上前一步,不耐煩的說道:“你什麼意思,清場?清什麼場,我們可是一家人,你知不知道?”
姚政瞪了她一眼,回頭對井醫生說道:“沒事,有什麼問題你就直接說。”t7sh。
井醫生無奈,只好將手中的文件遞到他的手上,低低的說道:“姚先生,你……看看。”
姚政疑狐的伸手接過,井醫生再一次的看了姚晴一眼,垂首說道:“姚先生,我知道我可能有些多管閒事了,可是你畢竟一直都是在我這邊做的全身檢查,雖然醫院不允許,可是我個人還是……覺得你有權利知道。”
姚晴被他看得心裡不自在了起來,緊跟着便聽見井醫生猶如惡魔一般的聲音響起,“姚先生和姚夫人的血型都是a型,可是姚小姐……卻是b型血……”
姚政豁然擡頭,陳碧清和姚晴震驚的看向他手中的那份文件,心跳如戰鼓。
…………醫她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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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還有,月底了,乃們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