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右臂痛得有些發麻,在亮光尚未滅去的前一刻,我感覺到一股陰風向自己撲來。是黑影的攻擊,我知道,此刻,只能默默地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但燈光卻突然滅了,伴隨着一股香味向他襲來,周圍變得一片漆黑。
他聽到利器碰撞的聲音,腳步移動間的摩擦聲,一場打鬥在黑暗中混亂的進行着。
當一個腳步聲漸行漸遠之後,打鬥停止了,我分辨出,黑暗裡只剩下一個人的喘息聲,那呼吸雖然急促,卻並不粗重。
蠟燭再次亮起時,我眼睛上的眼罩已被揭去,我看到眼前是一名俊俏的美女,背對着她,一股淡淡的香味瀰漫在空氣裡。
燈光有些昏暗,我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間簡陋的房間,周圍只有三兩件殘破的傢俱。
“你可有受傷?”那女子轉過身,竟然是春風閣的杜思梅,這出乎了我的意料。
“沒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我捂着後腰的傷口,只留下一點疼痛,“我們這是在哪裡?”
“一處暗室裡。”杜思梅道:“方纔我去綠竹軒時,店裡的趙老闆不在,我就在他房間裡等他,等了良久,人還是沒來。我就在房間裡隨意翻看,不經意間觸碰了牆上的機關,竟在牆上打開了一扇暗門,我尋着路摸索到這裡,竟然看到你躺在地上,一個黑衣蒙面的男子手裡拿着一把短刀向你刺去。”
“我便上前阻止,那黑衣人的短刀被我攔住。我踢壞了地上的兩站燈,和他胡**手了幾招。不知在哪時,他竟然逃去了。”
我揉着眼睛,眼前蠟燭發出的光亮對眼睛產生一種刺痛,“原來姑娘還會武功。”
“嗯,學過一些跆拳道而已。女孩子嘛,總歸要防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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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手上拿着一根電擊棒,想來那便是她的武器。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杜思梅有些不好意思,把電擊棍收進了口袋裡。
我老實的回答:“我原本是去乾坤擲查案,想見老闆楊傑問明一些事情,竟沒料到被帶到了這裡。”
“乾坤擲,就是那家以博弈輸贏的賭坊?”
“不錯。”
“我也早聽說那乾坤擲的老闆楊傑和綠竹軒的趙策好得很,沒想到要謀害大人。”
“向我刺來的黑衣人,你可看清他的模樣?”
杜思梅打開了手機的電筒功能,“沒看清。他臉上蒙着黑布,這暗室裡又是漆黑一片,絲毫沒能分辨出。”
“他往哪裡逃竄了?”
“是那裡。”杜思梅指着右側的出口。
我朝那出口望去,前面幽黑一片,滲出一種令人膽顫的恐懼,“你從哪裡來?”
杜思梅指着左側的另一個出口,“那裡。”
我撣了幾下衣服上的塵土,“我去追那黑衣人。”
“喂”,杜思梅站在我的身後,欲言又止。
“怎麼?”我回過頭,不解的看着她。
“你還是隨我去一個地方吧。”說話間
,杜思梅的手已經牽住了我的衣袖。
我跟着杜思梅回到了春風閣,我看着這位俊俏的美人,語氣不由的軟了下來,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說的?”
杜思梅臉色凝重,好看的臉皺成了一團。她頗爲謹慎的看了眼屋外,確認門窗關好,才從抽屜裡掏出了一疊照片。
“其實,我待在這裡的目的是監視對面的綠竹軒。趙老闆和楊老闆勾結已久,兩人一個影響賭局,一個藉機斂財,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杜思梅將手中的照片塞進我的手裡,神情相當的激動。
我不理解對面的女人,對她的認知全都來自坊間流傳。這樣一個大美人不光聰敏機智,還會武功,竟然甘願困在這小茶鋪子裡,而她的目的只是爲了監視對面象棋館的老闆,這樣的理由實在太牽強了。
但我還是瞄了眼手中的照片,上面拍攝了趙老闆多次和楊老闆的手下,也就是剛剛帶我去暗室的男人在一起密探的照片。有一次甚至那名手下攤開了一箱字的錢,送給趙老闆。
他們倆狼狽爲奸是鐵證,剛剛的密道就是最好的證明,只是杜思梅爲什麼現在告訴我呢?
杜思梅感受到我懷疑的目光,咬牙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也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現在你們苦於沒有線索,我索性把這些交給你。”
我正準備問是誰讓她監視綠竹軒的,門外就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林大哥,那神秘男子,出現在綠竹軒了!”
大同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亢奮!
我迅速的將照片塞給杜思梅,鄭重的向她道謝。趙老闆和楊老闆的事情不急於一時,眼下最要緊的還是逮捕殺人真兇。
我趕到綠竹軒時,大同在門口候了多時,一副神魂不定的模樣。
“那男子一來,便又獨自上了二樓,在甲亥座上坐定。”
大同朝我迎去,言語裡頗有些慌張。
我招呼來的警察留在門口守住,喊了大同和其餘兩個警察迅速的走進去,“他在等人?”
“不錯,過了不多時,有一位男子也在甲亥座上坐下,兩人開始下棋。”大同點了點頭。
“另一個男人是誰?”我有些好奇,覺得這個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必定是和案情有關的。
“不曾在店裡見過。”大同拉過跟在一旁的店員,店員着急的解釋,並且示意我上樓梯。
一行人已上了二樓,轉過彎,又朝裡走了片刻,店員便停住了腳步,他指向前面的一處坐位道:“就是那人。”
我把店員懸在半空的手臂按下,朝他指的位置看去。相隔尚有十幾步遠處,一年輕男子背對他坐着,對面是一穿着西裝、打着紫格子領帶的男子,臉色頗爲紅潤,留着些齊整的山羊鬍子,約有五十歲上下的年紀。
果然是那神秘男子,我心中暗自警覺了幾分。我拿出口袋裡的手槍,擺起架子,朝身旁店員揮了下手,店員匆忙走開了。
我帶着大同和其餘兩個警察,步步爲營的朝那男子走去,但只走了三四步
,便看到那男子起了身,伸手朝對面的年輕男子推了幾下,臉上神色突然有些異樣,竟然恐慌的站起身,推開椅子,像是要離開。
“站住!”我隨手開了兩槍,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那男子警察衝來,掉頭便朝後跑。
這綠竹軒上下的樓梯有兩處,一處在北側,一處在南側,這男子正是朝南跑,沒幾步便已到了樓梯上。
但我非等閒之輩,在達叔的教導下,拳腳功夫也是日益見漲。我縱身踩住樓梯上欄杆,一個飛躍停在樓梯上,掏出桃木劍,恰巧攔在那男子之前。
男子見前路被攔,正要轉身逃脫,另兩名警察也已趕到樓梯口,把他困在樓梯之間,進退無路。
我料想他沒有什麼功夫,勢必束手就擒,便把手槍收到口袋裡。但就這片刻間,那男子竟然翻過欄杆,跳向了一樓。
我反應也快,原本已伸手去拉他,但慢了半拍,竟讓他摔了下去。那男子摔在木製的地板上,自然痛得厲害,但他撐着腰,馬上又爬起來,朝着門口跑去。
這一樓大廳中下棋的衆人,看到一個男子從樓梯上摔下,竟是在逃脫警察的圍捕,早把他看作一個極爲兇惡的人,紛紛四散避開,涌向門口,一時間竟然亂得不可開交。
大同早就追到了門口,他認準了那西裝男,但四散逃命的人潮卻把大同衝出了大門,大同只得在擁堵不堪的人羣中辨認。
只見那男子從人羣中脫離出,想要往右側逃跑,大同三兩步追上前,揮舞着警棍,朝他小腿拋去,這一拋使了四成力,若是擊中小腿,登時便能讓常人肌肉發麻,無法動彈。
但警棍拋到半空,竟被一把長刀截住,從樓頂躍下一個蒙面黑衣人,攔住了大同的前路。黑衣人的速度很快,猶如鬼魅的影子。
大同趕忙接住反彈回來的警棍,他重新調整戰鬥目光,揮舞着警棍朝那蒙面人打去。
只是這蒙面人並不去架刀抵擋,反而是提刀朝大同喉結刺去,大同這才發現,蒙面人的長刀比他手中的警棍長了足有十釐米,若是雙方正面互刺,他必會被當場斃命。
大同收起攻勢,用警棍去抵擋長刀,刀棍互相摩擦的瞬間,大同感覺到這蒙面人的力道,恐怕和他相當。
雙方交手幾招之間,大同只是將就應付,他的目的全不在這裡。眼見那西裝男越跑越遠,他心中好生焦急。
就在他焦急之間,竟在招式裡露出了一個破綻,長刀尋到空隙,徑直朝他心門刺去,大同想用警棍護住,卻已晚了一步。此刻,他想到了張天宏,恐怕自己也要被一柄長刀刺的滿身是血的死亡了。
眼見着他有危險,我舉起一張椅子就砸向了長刀,黑衣人的手臂被砸偏了,大同躲過了一劫。
我舉着手槍,對着黑衣人的腦門,擋到大同身前,道:“你去追那西裝男。”
大同自知逮捕黑衣男比較重要,而且他覺得自己不一定打得過黑衣人,於是握緊警棍,朝那西裝男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那黑衣男子提刀,繼續向大同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