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宗主。”玉山宗的衆人齊齊道。
我滿頭黑線,這位原來就是玉山宗的宗主,這……還真時髦。
玉山宗宗主姓岑,名叫岑周,今年已經二百三十歲,傳說是九品巔峰的修爲,只差一步,就能達到神級。
岑週上前一步,道:“元姑娘,沒想到是你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看來,他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點頭道:“宗主客氣了。”
岑蕊帶着哭腔,說:“宗主,師父的傷情更重了,要是晚一點恐怕就……”
“住口!”岑周呵斥道,“退下。”
岑蕊紅着眼睛退到一邊,岑周客氣地說,:“元女士,我二弟受了重傷,心脈受損,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丹藥,好在您來了,您的煉丹術傳承自地仙,出神入化。之前我這師侄不知道是您,有所怠慢,還請您恕罪,如今請您務必出手,救我大哥。”
他的態度很誠懇,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反而不好駁他的面子。
岑周又道:“如果元女士是擔心治不好我大哥的傷,這個我可以保證,不管能不能治好,都與您無關,我們都會感謝您對玉山宗的恩德。”
這話說得就重了,圍觀的衆人都不禁點頭,道:“沒想到玉山宗宗主居然這麼禮賢下士,平易近人。”
“雖說這事兒是玉山宗做得不地道,但人家宗主都出面懇求了,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我沉吟片刻,道:“既然連宗主都這麼說了,我再拒絕,就是不給面子了,好吧,先帶我去看看情況。”
岑周測過身子,說:“請。”
沈安毅也跟在我身後,等我們走後,圍觀衆人議論紛紛:“沒想到堂堂藥王谷的六品煉丹師,煉出來的丹藥居然治不了病,還要了人家的命。”
“看來也不能迷信名牌啊。”
尹夫人和尹月芽聽了,臉紅一陣白一陣,特別是尹月芽,氣得差點吐血。
尹夫人低聲道:“這個元君瑤,一定是我們藥王谷的災星!每次遇到她,都沒有什麼好事!”
尹月芽咬着牙,說:“嬸嬸,你放心,我不會放過她的。”
尹夫人卻擺了擺手,按着太陽穴,說:“我累了,不想跟她爭了,爭來爭去,到最後還是輸,連兒子都輸掉了。”
尹月芽急忙說:“嬸嬸,你可千萬不能認輸啊,您要是認輸了,大哥就真的不會回來了。您和大哥還有賭局呢。”
尹夫人一震,說:“對,我們還有賭局。贏了他才能回來!”她神色有些陰鬱,說:“月牙,我讓你去辦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尹月芽看了看四周,低聲說:“您放心,我已經讓人去給那些藥商打過招呼了,都不許給大哥的安民藥房送貨,但是……有點麻煩。”
“怎麼回事?”尹夫人皺眉,“那些藥商還敢不給面子?”
尹月芽道:“他們有官方照顧,可以從官方渠道進貨,就算不買那些藥商的藥也動搖不了根基。”
尹夫人眼中閃過一抹怒意,道:“去找過官方的人了嗎?他們怎麼說?”
尹月芽咬牙切齒地道:“他們說,這是最高決策層的決定,他們無法動搖。”
尹夫人沉吟片刻,說:“等玉山宗的事情解決了之後,我會去首都,找那幾個大人物好好地談談。”
我跟着岑周進了一間屋子,裡面充滿了濃郁的藥味,還有一股血腥味,兩個侍女捂着臉正哭得肝腸寸斷。
“宗主!”侍女哭着跑過來,說,“岑長老……沒了。”
風度翩翩的宗主臉色驟變,猛地衝了過去,看見大哥渾身僵硬,臉色鐵青,已經沒有心跳了。
“大哥!”他大叫一聲,眼睛頓時就紅了。
我跟過去看了一眼,說:“他還沒死,讓開。”
宗主愣了一下,立刻讓開,我拿出金針,以極快的速度扎進他的幾個大穴,然後拿出一顆丹藥,塞進他的口中。
岑周眼神閃了閃,這丹紋……居然是上品丹!
“這是什麼丹藥?”岑周沉聲問。
“天靈造血丹。”我說,“先保住他的性命,再用五龍保心丹修補他的心脈。”
話音未落,岑長老就抽了一口冷氣,從瀕死的昏迷之中醒了過來。
“二弟……”岑長老的修爲沒有岑宗主的高,外貌看起來比他要老上許多,“我沒死?”
我握住他的手,將神識探入其中,他正要反抗,岑周說:“這位是元君瑤元姑娘,是她的丹藥將你救醒的。”
岑長老滿臉驚訝,上下打量我,說:“你就是……那位在首都市行雲布雨,用解藥解除夜生花毒藥的那位元女士?”
“先別說話。”我將神識在他心臟中一掃,說:“你被人一掌震碎了心脈,本來就受了極重的傷,命數將盡。結果藥王谷那個六品煉丹師,不看你的傷,就亂煉丹,用的藥分量太多,不僅治不好傷,反而因爲藥性太猛烈,變成催命符,要不是有這枚天靈造血丹,你已經歸西了。”
岑長老連忙道:“請元女士救我!”
岑宗主也擔憂地說:“元女士,我大哥還有救嗎?”
我說:“好在你遇到了我,雖然麻煩一點,但還算有救。”
兩人心中都是一鬆,我讓他們拿來紙筆,寫了一個方子,說:“把這些材料準備好,我馬上就煉丹,不然岑長老撐不了多久。”
岑宗主立刻命人去準備,他們宗門年代久遠,庫存自然很多。
靈植很快就送了過來,我花了半天的時間,煉了一爐丹藥,成功率是五成,但我十分雞賊地留了三顆,只拿了兩顆丹藥給岑長老。
沒想到才兩顆,就讓二人驚了一下。
“元女士,你……才煉一次就成功了?”岑長老忍不住問,岑蕊跟他說過,那個六品煉丹師可是煉了三爐,才成功一顆,而且是下品丹。
而我煉的這兩顆,都是上品丹!
即使是玉山宗,手中的上品丹都沒有多少,如今見我一爐就出來兩顆,怎麼會不吃驚?
吃下了丹藥,他的傷情立刻開始好轉,岑蕊伺候他睡下,轉頭看向我,有些不好意思,說:“元女士……對不起。”
我冷淡地說:“無所謂,我們只是公平交易。”
岑蕊眼中閃過一抹惱羞成怒的怨毒。
我走之後,又過了幾個小時,岑宗主問:“大哥,你感覺如何?”
“好多了。”岑長老滿臉的驚喜,說,“這個元君瑤就和傳說中一樣,是個福星啊。”
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說:“二弟,這樣的人,如果能夠留在我們玉山宗,我們一定能成爲崑崙山的主宰,將白雲劍宗和崑山宗徹底踩在腳下。”
岑宗主嘆了口氣,說:“這我何嘗不知道?但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啊,一個不小心,就會把我們自己摺進去。”
岑長老身體微微前傾,眼中光芒乍現:“二弟,你忘了,我們有那件東西,老祖宗傳來的法寶。”
岑宗主眯起眼睛:“你是要我……”
岑長老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二弟啊,自從你的妻子死後,你就沒有再娶,她和你可謂男才女貌,正好般配。”
岑宗主眼中現出了幾分貪念,道:“她的弟弟是個難纏的人物,要先把他解決。”
法器大會開始了,今天是第一天,晚上纔有拍賣會,白天的時候,就是玉山宗的弟子們,在宗門內的大廣場上擺攤,售賣自己所煉製的法器,大多都是三品以下的,雖然等級不高,但也不乏一些製作精良的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