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佑板起小臉,平靜的走到子隱面前。剛剛他跟沈世子的談話,她已經全部都聽到了,既然做不的事,便就當作沒有發生吧。她勾了勾脣角,淺淺一笑。
“靈佑,你聽說我。”子隱心急的擡手,抓向了靈佑的胳膊。
“隱侍衛,請您自重。”靈佑輕巧的側過身,躲開了子隱的手。
子隱一愣,心裡頓時急躁起來,現在怎麼辦,靈佑定然是聽到了他跟沈世子的談話,誤會了他對她沒有感情。
“靈佑,我剛剛是跟沈世子在開玩笑,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奴婢還要伺候王妃,就不與隱侍衛閒談了。”靈佑倔強的抿了抿脣,朝子隱輕輕福了福身。
不不不,不是,靈佑,你聽我說啊……
子隱擡起手,還沒等把話說出口,就見靈佑十分瀟灑的從他身邊走過。他渾身僵硬的伸着手,想要阻攔卻又怕引起她的反感。
“哼,活該!”代柔白了子隱一眼,跟着靈佑進去了主院。
“還不去追,你不追,我可去追了。”子幕閃身出來,同情的拍了拍子隱的肩膀。
“有你什麼事。”子隱猛然回頭,雙眼凌厲的掃過子幕。今天這事完全是個意外,他對靈佑是認真的,誰也不要妄想來破壞。
子幕倒退了一步,兩手一攤,無辜的看着子隱。他說什麼了,還不是全都是他自己說的,若不是他嘴欠,怎麼能讓靈佑聽到的。
“隱哥,兄弟祝你旗開得勝,早日抱得美人歸!”子幕雙手抱拳,似笑非笑的看了子隱一眼,閃身藏匿了起來。
“不用你說,哥這輩子娶定她了。”子隱撇了撇嘴,擡腿向主院裡走去。
靈佑板着臉,跟代柔一道往裡走。越想心裡便越發的不是滋味,她以爲子隱至少有幾分真心,沒想到,今日沈世子只不過是小小的一試探,他便徹底的原形畢露了。
“靈佑,你在擔心什麼?”代柔不解的問着。子隱對她的情意有目共睹,她有什麼好傷感的。
“你不懂!”靈佑低垂着眼,傷感的搖了搖頭。
她不懂,她有什麼不懂的,依着她看,這裡最看不清楚的就是她了。代柔低下頭,餘光瞥向靈佑的小臉,見到那紅腫眼眶上浮現的淚珠,頓時驚訝的長大了小嘴。這、這怎麼還哭上了呢。
“靈佑,你別哭啊,子隱對你是真心的。”
“你怎麼知道,都說日久見人心,難道,面對沈世子,他還能說謊話不成。”靈佑低着頭,任由眼淚成串的落到地上。
“不錯,我剛剛是哄騙沈世子的。”子隱飛快的躍上臺階,拉過靈佑便摟進了懷裡。該死的沈世子,憑白的惹哭了靈佑,這筆帳他記下了。
靈佑慌了一下,身子用力的扭動了起來。他這是幹嘛,當着代柔的面做這般親暱的事,也不怕被人當做笑話來看。
“放手,快點放手啊!”
“不放,這輩子都不放。”秦羽風曾經說過,烈女怕纏郎,只要他這樣緊緊的抱住她,她便這輩子也跑不掉,生死都會是他的人。子隱暗暗的偷笑着,爲自己曾經跑去取經而歡喜不已。
代柔紅着臉,雙眼已經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她擡手捂在臉上,迅速的轉過身。哎呀呀……沒想到,這平日裡萬分正經的隱侍衛,居然也是個色中的惡鬼,看他抱着靈佑的樣子,哪裡還有半分的冷酷之色。
“你,你們要談去那邊,別帶把我帶壞了。”
“代柔,你在說什麼啊。”靈佑的臉色爆紅,小手死死的推着子隱。王爺,王妃他們就好出來了,他若是還不放手,豈不是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子隱雙臂漸漸收攏,萬分享受的摟緊了懷中的軟玉溫香。若不是在意她的感受,他早就不管不顧的擁她入懷了,哪裡還會允許她逃脫,可害怕她會抗拒,他便一直忍着心中的這份癡念。今日,沈世子這樣一激,卻也算是成全了他。
“靈佑,信我的,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鑑,絕無半分的虛假。”子隱一邊說,一邊扳過靈佑的身子,動情的吻上了她的紅脣。
“唔……”靈佑驀然睜大眼,嬌豔的小臉瞬間爆紅。他,他怎麼敢……
子隱一邊吻,一邊得意的彎了眼。這招果然有用,難怪秦羽風對幻珊百試百靈。似乎爲了證明自己的決心,舌尖靈巧的撬開了靈佑的貝齒,迅速的攻佔了她的檀口。
不不不,不能這樣,他們還未曾定親,絕對不能有這樣親暱的行爲。靈佑快速的咬上了子隱的舌尖,把頭往後一仰,成功的躲了過去。
“靈佑,你……”
“你走,王妃馬上就好出來了,我不想讓她看到我們爭吵。”靈佑擦了擦脣,白嫩的手指向院外。
子隱淺淺一笑,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不管怎麼說,他今日也算是有了收穫,也該適可而止的好。
“好,我先走,稍晚我在來找你。”
“鬼才希望你來。”靈佑一跺腳,紅着臉背過了身。
子隱眯了眯眼,趁靈佑不注意,飛快的欺身而上,朝她那柔軟而嫣紅的脣上吻去。狠狠的反覆啃咬着,直到懷中的嬌軀透不過氣,這才足下一點,迅速的閃身離去。
代柔放下手,曖昧的朝靈佑擠了擠眼,哎呦呦,這強將手下果然沒有弱兵,當初王爺便是用了這招拿下了她家小姐,今日子隱也再次用上了這招。
“靈佑,你臉紅了。”
“亂講。”靈佑白了代柔一眼,飛快的轉過了頭,慌亂的整理着,小姐馬上就要出來了,千萬不能給她丟臉。
代柔緩緩湊近,雙眼不時的掃過她的紅脣。嘖嘖嘖,隱侍衛這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啊,居然把靈佑的嘴脣都給吻破了。
楚旭和沈宴一人訛了一套全新的玄色錦袍,方纔心滿意足的走出了主臥。嗯,還是睿親王府財大氣粗,瞧瞧這衣服上繡着的龍紋,袖口縫製的金絲,每一針每一線都透着貴氣。難怪,那錦繡坊會被這洛寧城中的達官貴人們,視爲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九弟妹,愚兄這裡多謝了。”楚旭轉過頭,嘴角含笑的拱了拱手。
“不用,不用,我做好事從來不留名。”曲悠咬着牙,假笑的搖了搖頭。
如此,到是也好……
人靠衣裝馬靠鞍,看來,他以往也是過於隨意了些。楚旭幽然一笑,抖了抖衣袍的下襬,擡腿向外走去。
沈宴挺直腰身,跟在了楚旭的身後,路過門口守護的靈佑時,腳下不由的停了下來。他轉過頭,眉尖不由的輕輕挑起,剛剛在院門口,他明明看到了她的身影,也見她聽到了他與子隱的談話,可……此時,她卻爲何如此的鎮定。
“怎麼,沈世子對我這陪嫁的丫頭,有那麼點興趣?”曲悠走上前,沒好氣的瞪了瞪眼。
怎麼滴,搶了衣服還不夠,把注意打到了她丫頭的身上,也不怕小醋罈子楚鳶親自手撕了他。
“沈世子這是瞧上靈佑了吧,九嫂,我看不如這樣,你親自做個媒人,便把靈佑配給他當慶王府的世子妃吧。”楚鳶滿臉酸味的走上前,擠走了曲悠身邊的楚鈺,小手挽上了她的胳膊。
楚鈺陰沉着臉,黑眸危險的掃向了楚鳶的那隻手。不過是允她出宮陪着悠悠幾日,竟敢當衆擠走他,當真是無法無天了起來。
沈宴愣了片刻,在感覺到楚鈺那令人發寒的氣息時,連忙扭過了頭,這個小妮子,還不趕快放手,想什麼那,那可是冷血的九哥啊。
“慶華,沒大沒小的,還不放手。”沈宴急的不行,滿頭大汗的衝楚鳶使着眼色。
“沈家小子,你說誰呢……”楚鳶氣的渾身發顫,她抽回那隻挽着曲悠的手,猛的按在了腰間。
“我說話了嗎,我怎麼沒聽到。”見到她鬆手,沈宴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雙眼不住的往上挑,心裡樂呵的直哼歌。
九哥這回沒話說了吧,鳶兒已經放手了,若是他在繼續追究,便是連他也不禁要挺身而出了。沈宴樂呵呵的忘了楚鈺一眼,見他緊緊的盯着自己,心裡不由的一顫。
“九、九哥,我們還走嘛?”
“走。”
沈宴吞了吞口水,在楚鳶雙眼的注視下,飛快的轉過身。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他沒膽子,只能先行閃人。
“九哥,九嫂,愚弟先行一步,告辭!”沈宴側過身,拽住楚鳶的手,瘋了一般的跑出了主院。
“怎麼回事,他們怎麼跑的這麼快?”曲悠歪着頭,奇怪的看着瘋魔一般的二人。
“心虛而已。”楚鈺負着手,嗤笑的勾了勾脣。
心虛,什麼事讓他這麼心虛啊?曲悠不明的轉過頭,望向了滿面緋紅的靈佑。
“怎麼回事,沈世子調戲你了?”
“沒,絕對沒有。”靈佑睜大眼,慌亂的搖着頭。她跟子隱是有誤會,可是即便誤會在深,她也絕對不會轉投他人。
沒有,那她臉紅什麼?
“你說,怎麼回事?”曲悠冷哼一聲,面容不善的瞪向了院外。臭小子,千萬別有把柄被她捉住,不然……她定然讓他掏出衣服錢。
靈佑糯糯嘴,面上再次浮現了緋紅。這、這讓她怎麼說的出口,難道,她還能當着王爺的面,說她被子隱侍衛給親薄了。
代柔捂着嘴,竊笑的眯起了眼。
“代柔說……”曲悠把頭轉向了代柔。
“我——”代柔愣了一下,緩緩擡手,不可思議的指向自己。怎麼回事,爲何還跟她有關係了。
曲悠點點頭,看向了面紅耳赤的靈佑。看來,想要她說是不可能了,只能指望那個好糊弄的代柔了。
“對,不用看了,就是你,說吧!”
“奴、奴婢不知道!”代柔晃了晃頭。
不知道啊……
曲悠摸着下巴,再次疑惑的看向了靈佑。這個表情,她最爲熟悉不過了,明顯便是動情的樣子。可,若不是沈宴出言調戲,她怎麼會變成了這幅樣子。
算了,她們不想說,她也不便過於勉強。
“此次入宮有鳳翎守着就好,靈佑就不要去了。”
“小姐。”靈佑不敢置信的擡起頭。怎麼了,爲何忽然棄了她。
“瞧瞧你的樣子,眼含春水,腰肢發軟,若本宮沒有十分了解你,還真當你承了恩露呢。”
我,我哪裡有啊。靈佑捂着臉,嬌羞的轉過了頭。
“還不說實話嘛?”
“是,是子隱,他,他……”靈佑咬着脣,臉色頓時爆紅。
喔……原來是子隱啊。
曲悠瞭然的點了點頭,雙眼曖昧的掃過靈佑的紅脣。難怪她面色緋紅,檀口紅腫,原來是子隱那個小賊啊。
靈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雙手輕柔的拍着臉頰,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討厭的子隱,若不是他來招惹,她又怎會莫名其妙的讓小姐看熱鬧。
“好啦,好啦,趕緊去洗個臉,隨我進宮去吧!”曲悠揮了揮手,拉着等候的楚鳶,一同出了主院。
“奴婢,恭送王爺,王妃!”靈佑和代柔緩緩下蹲,衝二人的身影福了福身。
等到二人走遠,代柔起身推了推旁邊的靈佑,“你趕緊去洗漱,別讓王妃久等了。”
靈佑點點頭,感激的握住了代柔的手,“你要好好看着主院,莫讓他人有了可乘之機。”
“好好好,你趕緊去吧。”代柔連連點頭,無奈的推着靈佑。
睿王府的馬車停在門口,沒待多久,就見靈佑緩緩前來。子隱坐在車廂外,眼帶灼熱的掃過她的紅脣,他淺淺一笑,舌尖曖昧的滑過嘴角,好似在回味着她的味道。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靈佑停住腳,不經意的後退了幾步。
“趕快上車,莫要耽誤了王爺的事。”子隱笑容一斂,衝靈佑伸過了手。
靈佑咬了咬脣,不情願的搭過了手。
子隱手上一頓,用力將靈佑拉上了馬車,“坐穩了。”
馬鞭用力一揮,打到了精壯的馬身上,馬兒一陣嘶鳴,飛快的跑了起來。
子隱一手甩鞭,一手用力的握着靈佑的手,拇指在她柔膩的掌心中來回的摩擦,弄的靈佑心癢難耐,卻不敢大聲呼叫。
靈佑轉過頭,水眸惡狠狠的瞪視着子隱,無聲的警告着,讓他快點放手。
“靈佑,你跑不掉,這輩子你註定是我的妻。”子隱轉過頭,湊到靈佑耳邊,輕柔的吹着氣。
“你放手……”靈佑咬着牙,把話硬生生的從牙縫中擠出了。
“不放,不管你如何說,我都不會放的!”子隱含笑的注視着前方,嘴上不住的佔着靈佑的便宜。
靈佑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晶亮的雙眼不善的望向子隱。若不是顧忌王爺和王妃在車上,哪管他是不是皇家暗衛,她便定然會讓他好看。
曲悠坐在馬車中,身子隨着馬車的飛奔而搖晃不已,她捂着嘴,耳邊聽着那對冤家的嬉鬧聲,好笑的窩在了楚鈺的懷裡。她這是有多少年,坐馬車都沒有絲毫的感覺了,像今日這般,也算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了。
“你的子隱,到是好生的乖覺啊。”居然慧眼識珠,看上了她身邊的靈佑。
“本王對他們素來是悉心的培養,能力自然是他人無法比擬的。”楚鈺傲嬌的揚了揚眉。
喔,不過是誇獎了幾句,他到是開口護上了。曲悠白了楚鈺一眼,側耳繼續傾聽了起來。聽聽,這油嘴滑舌的模樣,果然不愧是睿王府的家奴,就連那副無賴的痞子樣,都與眼前的這位一般無二。
靈佑耳邊聽着他那不要臉面的情話,越聽耳根越紅,她餘光瞥了轎簾一眼,擡手掐上了子隱的腰身。
“疼疼疼,娘子快些鬆手。”子隱告饒的側着身。
“誰是你的娘子,哪個是你的娘子。”靈佑扳着小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呸……這色胚,平日裡看着一本正經,誰能想到,卻也是個熱情如火的人。
子隱拉過靈佑的手,放在嘴邊輕柔的啃咬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便是我的娘子,今生今世唯一的妻。”
靈佑垂着眼,嬌俏的瞪了他一眼。這句話,她怎麼如此的熟悉啊,似乎是秦羽風曾經跟幻珊說過的……
“你說,你是不是去找過秦羽風?”若不然,他那樣一個冷漠的人,又怎會忽然說起了情話。
“你、你怎麼知道?”子隱愣了一下,傻傻的擡起了眼。他是私下過去討教的,沒有驚動任何人,爲何靈佑卻知道的如此清楚。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靈佑咬了咬脣,把手迅速的抽了回來。怪不得她萬般熟悉,果然是這樣,爲了把她騙到手,他真的去找了秦羽風。
子隱扭過頭,方寸大亂的看着靈佑,心裡不安的怦怦直跳。
“哎呀,你們到底要不要親熱啊,我都要掉下去了。”清脆的女兒聲,猛然自車廂頂部傳來。
二人一驚,連忙轉過了頭。只見,一直渾身七彩的小山雞,無精打采的趴伏在車廂頂端,兩隻有力的小爪子緊緊的抓撈。
“你怎麼在這兒?”靈佑詫異的捂住嘴。
“我不這兒在哪兒?”小山雞沒好氣的嗆了她一句,黑豆般的眼睛氣的直泛白。
靈佑搖搖頭,餘光掃向車廂,“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怎麼會在屋頂上呢?”不是,應該守在車裡面嘛?
小山雞撇撇嘴,米粒般的眼睛瞪的溜圓。她到是不想呆在車頂,可車內有王妃和王爺,車外有她跟子隱,讓她去哪裡,總不能變成鳳凰跟着一起飛吧。
靈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埋怨的瞪了子隱一眼。都怪他,若不是他,鳳翎又怎會沒有棲身之地,窩在車頂被日頭曬照。
“鳳翎,你下來,我抱着你吧。”似乎是心中有愧,靈佑咬了咬脣,雙臂緩緩朝鳳翎伸了過去。
“不下去,我在這兒挺好,日頭足,還能補鈣。”鳳翎兩隻爪子死死的抓着車頂的轎幔,小眼睛防備的盯着靈佑。
嘖嘖嘖……就她那點小心思,還真以爲她猜不出來,不過是想借着抱她的緣由,把子隱隔開而已。不,這個要求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好戲她還沒有看夠,又怎麼會讓她的奸計得逞呢。
小樣,這願不願意的,又豈是能容你說了算的。靈佑藉着轎幔緩緩起身,擡手就向鳳翎抓去。
“哎呀,子隱救命啊,把你女人拉走啊。”鳳翎一邊躲,一邊不住的蠱惑着子隱。
“家教不嚴,見諒,見諒……”子隱‘呵呵’一笑,擡手甩動着馬鞭。
馬兒吃痛的狂奔,藉着勢頭,子隱快速的擡起手,把靈佑穩穩的摟緊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