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猶未盡地退出校園,直到坐在了大客車上,陳賡仍有些回味無窮地回想着剛纔在學校看到的一幕幕畫面:
上課時,攤開的是一本本嶄新的圖並茂的教材,國曆史,語、算術,國地理,英語入門,軍事選修等等,最叫人拍案叫絕的還是那本《大國外交與制衡(,就連老毛都看的津津有味。
課間操,除了每週必有的軍訓和操演外,竟然還有周一的羽毛球賽,週末的足球賽。那份體能,那份熱烈和趣味,難怪每個學生都不願意離開學校哩。
每月還有一次全校拉練,每位學生負重5公斤,最後10名和前10名都將登上全校的榮譽牆。不過,前者沒有紅花,而且還要陪襯在在後者大紅花的一旁,那種直觀的激勵讓任何一個孩看了都既緊張又興奮。
再看看孩們的大食堂,別說平日裡幾乎都是粗茶淡飯的延安方面的人,就是偶爾有幸到了學校一遊的突擊營普通人員,那也是暗直流哈喇。週一早餐每人一份肉蒸餃、一個雞蛋,一碗稀飯,一塊粗糧麪包。餐是8人一桌的八菜一湯,外加人手一份的午後甜點。晚餐則是每人管夠的炸醬麪,一人一塊巧克力和一個蘋果。
想着想着,陳賡就只覺得的腮幫直髮酸。孃的,從週一到週日,每天不重樣,這哪是日常用餐啊,簡直就是天天在過年。若不是想到已經身在**高位,他甚至都想直接跟孟遙要求,也來當一個教書匠算啦。
孃的,難怪許繼慎打破腦袋都要爭當這個校長,每天吃的滿嘴流油,再也不怕餓肚了。
不過,再一想到這裡的每一粒米、每一顆鹽乃至每一寸布都是人家孟教長掏的腰包,陳賡忽然又是一陣陣暗自臉紅。
真要讓他白吃白住幾天,他的臉上還真有點掛不住吶。
“哎老陳,你說孟將軍也不在乎一天伙食,爲非要在每個星期日那天全校只准吃一餐飯,而且還是野菜糊塗湯,一碗麥麩粥。真是越富有越會精打細算,呵呵,有時候我抓瞎了,也會來這一手的。”
趙爾陸大概也是在心翻江倒海着,忍不住就跟陳賡交流了起來,直聽得陳賡直翻白眼,當即就是一通譏諷道:
“趙爾陸,你不要把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跟孟教長拉在一起,丟人不?你那是兜裡窮得叮噹響,只能讓我們的戰士跟着你餓飯。孟教長這是一樣的嗎?他這是在定期給孩們敲警鐘,長大後不要變成腸肥腦滿的新貴族嗎?”不跳字。
說着,陳賡突然扭身頗爲惋惜地對一直默默無語的老毛低聲道:
“主席,一班的孩們從你一進去就認出你來,當時我就在想,要是去年不讓岸英去蘇聯該多好,直接留在這裡上學、讀書和進步,肯定不會比現在差。唉,多好的機會啊,就這樣失了。”
“是呀,主席。”趙爾陸也十分可惜地接腔說道:
“當時就不該讓岸英兩走,看的出孟將軍對你的感情很深,倘若留下他一定會很高興的。而且你看這批當年和岸英他們一起在上海流落街頭的孩們,不僅一眼認出你來,而且都說直到現在他們還捨不得岸英離開吶。”
老毛擺擺手,忽然神遊萬里地將一雙目光定格在一疊厚厚的信封上。
這是全校那108個孩用最快的速度寫給毛岸英的書信,連同他們這半年多以來珍藏的一些小禮物,在他們離開校園時一股腦地送到了老毛的手。這是孩的一片心意,也是見證了他們那段艱難歲月的友誼象徵啊。
半晌,老毛方纔拿起這一卷厚厚的信件,將它鄭重其事地交給了吳吉清,摸出一支菸點燃。
“陳賡,趙爾陸,全校不包括外圍的8個班級的預選生,正式學生就是這108個收留不到半年的孩們。呵呵,水泊梁山好漢也正好是這一個數字吶。你們想過沒有,這些幾乎個個都是孤兒孩,孟遙僅僅只是出於善心收養了他們嗎?這麼大一個校園,我看就是有一千個孩也足夠裝下他們了。”
這個問題,陳賡似乎早有思索,當即應聲答道:
“主席,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孟將軍到現在還沒聽說他有一個真正屬於孩,既然都是沒爹沒**孤兒,肯定是毫無懸念地就將他們收了做義唄。嘿嘿,不過就是在數量上顯得稍稍有點多。”
趙爾陸撓撓頭,突然皺皺眉頭主席,想想歷史上的宋家將、岳家軍,孟將軍這一手可是一舉多得呀。”
老毛不動聲色地聽着,忽然大口吸着煙,伸指撩起了一角車窗窗簾。
“去問問前面車上的張秘書,接下來我們是去地方?”
……
當天晚上,兩撥人馬終於又重新匯聚到一起,在一條已能聽見海濤聞到海腥味的路上,緩緩駛入到了一座戒備森嚴的有些像堡壘的小城。
看來,一直掛在孟遙嘴裡的榆林城到了。
兩撥人馬一下車,很自然地馬上就像兩隻受驚的小白兔,一觸就蹦開了。
由於前後的不同,老蔣帶着他的人一馬平川地走到了面朝大海的方向,而老毛則帶着他的人直接站在了面向城內的方向,駐足看起了萬家燈火。
不一會兒,今晚的行程安排出來了:
南京方面,將以老蔣爲首在榆林城聯防司令部,接見國民政府派駐海南特派公署代表團,以及廣東省最高軍政兩級長官。因爲就目前行政區劃而言,海南還只是廣東省管轄一個還不起眼的小地方。
延安方面,則由老毛主持,在榆林城海軍司令部會見以曾生、羅世、廖業祺以及許繼慎爲代表的在各個時期被誤路線排擠、迫害甚至清除出去的將領們。
這兩個會議,將以閉門會議方式,除必須要提供的必要服務和聯絡的人員之外,突擊營將不再排一兵一卒參與到會議進程。
一句話,這兩大會議,突擊營給予了國共雙方最大限度的自由,以便雙方在內部進行充分自由、完全自主和毫無保留的問詢、調研甚至情報工作。呵呵,當然用南京方面隨團的具有戴笠背景的人話說,他們敢不敢講真話,要真情報,或者要有所針對性地佈置手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面對突擊營恐怖的科技實力,做不做手腳,穿不穿衣服,對突擊營方面而言,基本就是一回事。
但不管怎樣,看到這樣的安排之後,雖然相隔遙遠,老蔣、老毛還是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絲驚人相似的會心一笑。
所謂能力有沒有可以不計,態度卻是一定要考察的因素。
現在,孟遙給出的,正是國共雙方內心都想要的這麼一個晚上。
不管怎樣,就算大家都跟突擊營關係十分緊密甚至可以說是親密,但畢竟還沒有好到一家人的程度。如果有一個特定,讓他們與因爲各種原因身居突擊營的人說說自家話,那總是讓人求之不得的吧。
晚飯後,隨着一輛輛開着大燈魚貫而入的汽車駛來,榆林城聯防司令部、海軍司令部這兩處目前最重要的建築,一下成爲最爲燈火通明的地方。
直到聽見兩處大門最終咿呀呀地關閉之聲傳來,孟遙這才也是一個轉身,彎腰鑽入了的車去。
今夜,不止是國共雙方要在突擊營的地盤召開他們各自的會議,突擊營也同樣有一個重要會議等着孟遙去開,而且其很重要程度,一點也不亞於任何一次關鍵會議。
沒,這正是醞釀了許久的突擊營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全國代表大會。
穿越之初召開的第一次鄂豫藍根據地成立暨代表大會,那時的人口算上唐縣也不超過20萬人,軍隊不過老突擊營加上後來收編的土匪武裝區區數千人,代表人數不足百人。
而即將要召開的突擊營全國代表大會暨抗日動員會,已經囊括了上海、唐縣、海南以及蒙邊境近十個完全可控制地區,以及全國各地都有勢力滲透,實際控制和影響區域人口多達萬萬人,武裝力量也從單一的軍兵種躍升到現在的海陸空立體化作戰體系,已擁有完整編制的陸軍暫一軍、暫二軍、騎兵軍、陸航大隊以及陸軍指揮學院、步兵學校、陸軍總醫院等。空軍空一軍、空降師、導彈**營、**高炮一師以及空軍指揮學院、航空兵學院等,海軍南海艦隊。第一航母特混編隊,**第一、第二、第三潛艇支隊,第一海軍陸戰隊、第一**海航團以及海軍指揮學院、艦艇學院等。總兵力已達15個整編師,18萬人。
除此之外,營直屬武裝力量在原有空降師基礎上,已經開始列編戰略導彈部隊第一個混成旅,直屬第一裝甲集羣,直屬第一摩步師以及營直屬陸航團。
至於在經濟總量方面,目前僅以外匯儲備作爲衡量標準,突擊營已經悄悄躋身於世界大國標準的行列。只不過在手法和形式上而言,突擊營一直都把錢家推在前面,所以儘管各方勢力多有疑惑,但那也只能是疑惑而已。說句笑話,世界現在都普遍認爲,整個突擊營除了孟遙之外,最有權勢的人就是錢如武。因爲道理很簡單,他不僅在上一個年度成爲整個國第一個躋身世界富豪俱樂部第一人,而且還直接掌管着突擊營的全部現金流,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說他風光不風光?
而突擊營真正最有錢的人是誰,也許除了錢如武之外,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真相了。人世間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雲裡霧罩纔是最真。
一路開到南海艦隊司令部的孟遙,一下車,便望着一個個迎出門來的各路最重量級的下屬和諸侯們,不加掩飾地裂開大嘴發自心底的笑出了聲來。呵呵,話說經過這些年的苦熬苦等,老終於把一個小小的突擊營帶大、帶強了。
“營長,我們現在見一面真不容易,短則數百里,長的要走上數千裡。,連個見面禮也不賞賜一個?”
靠,這誰呀,能到這裡開會的,哪個不是高薪養廉的主兒,居然還在老面前伸手哭窮。
“我的好營長,咱們的那種大華、軟玉溪還有嗎?實在不行,紅塔山、紅梅也行,隨便給我們派一盒吧。”
操,這不是那個誰嘛,,還在翻老黃曆呀。看來,捲菸廠的立項的確要趕緊操作了。實在不行,乾脆找個理由去雲南佔塊地先把廠建起來再說。
“營長,點點還好吧,應該都是大姑娘了吧?你看我從新疆帶的禮物好不好,正好給姑娘。”
行,,還是這傢伙有點良心,不枉老沒大沒小地與他們廝混多年。
隨着孟遙嘻嘻哈哈地與的部屬勾肩搭背,嬉笑怒罵,最後消失在同樣燈火通明的大禮堂,看來今夜的榆林城註定要成爲一個不眠之夜,同時也不經意地成爲決定了未來國走向的不平凡的一個歷史瞬間。
……
第二天,孟遙首先趕到榆林城內聯防司令部迎出老蔣,將他送上開往南海艦隊的車隊上後,轉身又去海軍司令部迎接老毛。唉,老實說這迎來送往的,的確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不過,今天的早晨卻還是很有趣的。
因爲,不管是老蔣,還是老毛,居然見了孟遙第一面,都無一例外地在嘴裡打出一個哈哈,然後互相指了指對方的熊貓眼和哈欠連天的表情,一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模樣。
一切安排妥當,孟遙這才最後向南海艦隊基地疾馳而去。
今天,歷史將註定記住這一個不平凡的時刻。
因爲無論老蔣還是老毛,在他們與孟遙打完哈哈之後,一轉身望向海平面時,就已經驚疑地,今天現場氣氛,與昨日鬆散而隨意的參觀行程已截然相反,從兩個代表團下車的地方開始,到處張燈結綵,到處人山人海。
更奇怪的是,從這裡開始,只要是突擊營的人,不僅人人都是戎裝在身,配槍、裝備一應俱全,而且就連憲兵和交警都出來了,一個個黑着臉一本正經地在各處履行着職責。
當然,更多的還有類似於迎賓工作的女性工作人員,個個不僅笑容可掬,而且人人都是美**人。
今天莫非是突擊營的一個節日,如此警戒森嚴而又隆重異常?
而且隨着一聲遠遠的汽笛長鳴,不管是來自南京還是來自延安的,幾乎所有人都是爲之一震。
汽笛聲遠而渾厚,而且明顯是從霧靄瀰漫的海面上傳來,所以肯定不是普通的汽笛長鳴。他們再下意識地集體向遠方望去,立刻就從影影瞳瞳的無數高低不平、上下起伏的輪廓猜到了一些問題:
突擊營現在肯定又增添了一支恐怕的武裝力量,海軍。別人不敢說,但只要是突擊營出手,那這支還不識廬山真面目的海軍絕不可小覷。
傳說去年突擊營曾突襲了濟州島,還俘獲了一艘日本航母,消息傳來傳去,今天看來很可能就是真的了。
就在這種如夢如幻的驚疑,連接在各處的高音喇叭突然響起了歡快而又莊重的迎賓曲,同時一個甜美而又動人的女聲開始了她悅耳的現場播報:
“今天是個好日,們、女士們,歡迎來到突擊營嶄新的海軍誕生地榆林南海艦隊參觀、視察。根據營指統一決議,營長孟遙現已軍一號令,現在有請所有貴賓根據我方提示,預先佩戴好統一發放的標誌準備登艦。命令,來自暫一軍、暫二軍以及各個部隊的指揮員立刻按照各自單位及其所屬番號集結完畢,禁止喧譁,統一依據順序準備登艦。”
廣播一停,全場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呵呵,真是令行禁止啊。
老蔣、老毛也是不約而同地一起向孟遙望去,臉上的表情一瞬間不知有了多少千變萬化。但無論如何,有一點他們卻是共通的,那就是一股掩飾不住的興奮,一起從他們五味雜陳的表情躍然而出。
不用再問了,就算此前有着再多這樣那樣的疑問,以及來自雙方高層對該來還是不該來的爭議,今天一看,絕對是必須要來的,而且是物超所值啊。
別的不說,你看今天的孟遙,穿的是他很少穿着的突擊營正裝,連國民**軍二級上將正裝都棄之一邊,可見今天絕對是他們一個絕對重要的日。一號人物尚且如此,何況下面的官兵。
蔣百里戴好的標牌,馬上拿起老蔣的標牌開始幫他佩戴起來。
老蔣皺了一下眉頭,很想一把抓將它摜到地上去。但蔣百里眼疾了一句:
“校長,校長不是置氣的時候。很可能一直傳聞的那艘小鬼丟失的航母戰鬥羣,就是被孟遙弄的。這可是彩虹難逢啊,校長,您不想看看才叫真正的海上之王吧?”
那邊陳賡也幫着老毛弄了起來。
看着老毛一副很不耐煩的模樣,不用問一向喜歡我行我素的毛偉人,顯然也是對胸前佩戴這樣一個玩意很是反感。不過,他可不需要陳賡提醒,雖然不情不願,但最後還是以最大的剋制保持了吸菸的手勢。
因爲兩個偉人雖然彼此站得很遠,但還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輛簇新的猛士戰車已迎面駛來,上面敞篷立着一個戎裝滿身、殺氣騰騰的軍人,目不斜視地開到了孟遙面前:
“報告營長,南海艦隊第一副司令員黃老邪奉你之令,我南海艦隊現已集結完畢,請你指示並登艦檢閱。”
“同志們辛苦了——”
孟遙舉手回禮,隨即威嚴地又是一聲發令道現在我根據營指統一決議,受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委託,任命你爲這次整軍閱兵式總指揮,請開始吧。”
“”
黃老邪啪地一下就是一個敬禮請首長登艦。”
一輛同樣簇新的猛士戰車,徐徐開了。車一停,久未露面的陸濤也是一身戎裝,與高志遠一起聯袂走下車來,然後一臉莊重地分列在孟遙兩旁。
孟遙一翻身,跨上了戰車。
戰車啓動,向着不遠處的巨大前出棧橋駛去。就在這時,三十響禮炮嗵嗵嗵地一起沖天震響起來,直聽得所有人都是心頭一熱。
好戲開始了。
望着緩緩乘車而去的孟遙,老蔣忽然有些失落而又擔心地看了看蔣百里:
“哎他不管我了,娘希匹。這麼多人,我們辦,走,做,竟然拋下我這個堂堂的大統帥,豈有此理。”
蔣百里眼熱地遠遠眺望着,隨口勸慰道:
“校長,昨天孟遙說的很清楚,今天將是一場突擊營的整軍儀式,我們只是特邀觀摩,所以還是客隨主便吧。我想要不了多久,孟遙很快就會繼續陪在你身邊的。”
正說着,兩輛同樣簇新的猛士戰車威風凜凜地分別開到了老蔣和老毛面前。
此前早已爲兩大偉人熟識的孟遙總務秘書張海鷹、外事秘書呂貴,分別舉手敬禮,然後將二人迎上了車。
分別載着兩人的交通艇在海上劈波斬浪,開出了很長一段距離,一個漂浮在海面上的龐然大物,突然橫亙在眼前,直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讓人明顯感到喘不過起來。
“呂、呂秘書,這是,簡直就像一座山一樣。娘希匹,我們上去得呢?”
呂貴趕緊整容道:
“報告蔣,這就是我突擊營第一艘航空母艦,海上閱兵之後,屆時將由毛爲它舉行正式命名大會。”
“啊,真的是航空母艦,天吶,你們就這樣硬生生把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多了”
與蔣百里等人的驚呼聲不同的是,老蔣的一張瘦臉虎地一下黑了下來:
“娘希匹,娘希匹,呂秘書,你剛說,這麼強大的航空母艦你們居然隨便讓一個連國民政府高官都算不上的人命名,成何體統?”
呂貴微微一笑,隨即一指海上道:
“蔣,請看那邊,那是我突擊營整個海軍的旗艦,也是目前世界上屈指可數的大型戰列艦,它將由您親自命名。”
啊,老蔣一聽,轉怒爲喜,忙不迭地向那邊張望起來……
(感謝周副統帥、書友100306170650897、搞不定呢稱等月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