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二嬸子很快拿了一個有豁口的碗來,到顧軟倒了尿在碗裡就朝鄭氏走去,杜寶珠擋在鄭氏身前,“你、你要幹什麼你別想害我娘”
慶二嬸子上前,一把將杜寶珠給拉到了一邊,“我說丫頭,你別搗亂了,大郎媳婦這法子是真有用,你可別擋着,到時候要是因爲你,把你娘害成了癱子,那可那咋辦”
杜寶珠怎麼掙也掙不脫,一羣幫工都看着顧軟端着童子尿靠近鄭氏,杜大忠一臉便秘的神情,“不用了大郎媳婦,你三嬸的這就是一口氣沒喘上來,都是寶枝給鬧的,要能借到錢,她肯定也就能好了”
顧軟不管杜大忠,說道:“慶大叔、慶二叔,你你們快來拉開三叔,三叔有點傷心,要是也厥過去了可就不好了。
慶大叔和慶二叔面面相覷,然後極有默契地上前把杜大忠拉開了。
鄭建文也要上前去阻攔時,被其他幫工攔住了,他們也想看看這個童子尿到底有沒有那麼神。
只有鄭氏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顧軟心裡陰笑了一聲,看見鄭氏緊張得全身緊繃,閉着嘴的樣子極爲戰慄。
顧軟根本不管鄭氏現在心裡在祈禱着什麼,直接用力掰開了她的嘴就灌了進去,一口尿剛灌了進去,鄭氏就瞪大眼,一個挺身坐起來,把顧軟推開了。
鄭氏乾嘔個不停,剛有人拍了拍胸口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呀這土法子還真有用啊,三嬸醒過來了”
不明所以的幫工兵們也嘖嘖稱奇,紛紛說以後自家老孃要暈倒了,就用這個法子,頓時讓顧軟囧了。
鄭氏恨恨地看着顧軟。
顧軟站起來對臉色菜菜的杜大忠道:“三嬸,我看三嬸的嘴好像有些歪,應該是還沒好全,風險還在呢,三叔你快把三嬸擡回屋裡好好歇着,可不能見風了,還得請徐郎中好好看看,確保沒事才行,不然寶枝大姐在牢裡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更加自責的。”
杜大忠本來就沒有鄭氏那麼會說話,現在鄭氏在這麼多人面前被顧軟灌了尿,氣的說不出話來,就這麼被杜大忠扶回了屋裡。
鄭建文隨後也離開,只是他目光別有深意地在杜修和顧軟身上轉了一圈,然後才收斂心思走了,跟杜修借錢,這個口鄭建文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開,而現在看來,讓鄭氏開口借錢是完全行不通了,因爲顧軟不是張氏,鄭氏根本對付不了她,看來,他只有從孟家下手,讓孟家鬆口出錢了。
杜修在縣城裡找好了一家賣建築材料的,那店家服務周到,送貨上門,東西陸陸續續的送到新宅基上。
這時就要開始動土了,動土的第一天,杜大海也辭了鎮上的活兒回來幫忙,蔣南和杜修是兄弟,自然也放下手裡的活兒來了,如今他家裡請了兩個人幫忙給松花蛋上灰料,蔣老爹也輕鬆了很多。
就在動土的第一天,沈氏卻是病了,徐郎中說沈氏本身是積勞成疾,加上這幾天又是喜又是憂的,一時挺不住讓寒氣入侵了。
杜修和顧軟都讓沈氏好好休息,顧軟還從空間裡拿了一棵看起來有千年的人蔘給沈氏燉雞湯,燉好後給顧軟把參片都撈了起來,結果還是被沈氏給喝出來了,就一直追問顧軟人蔘哪裡來的,顧軟只好說是她和杜修商量好的,去藥鋪買了一根便宜的來給她補身子,才十幾兩銀子,讓沈氏心疼了好半天,再不肯喝那蔘湯,還讓顧軟把剩下的參片收着,以後說不定有急用。
杜修和顧軟一起勸,沈氏才鬆了口開始喝參湯。
就在沈氏病的頭一天,聽說栓子跟人去爬人家的棗樹,從樹上摔下來,手臂摔出了事,挺嚴重的,大房那邊也爲此吵了一個晚上,好像是請徐大夫來看後,徐大夫搖頭說自己沒辦法治,無能爲力,讓杜老爺子最好趕快把人送鎮上去瞧瞧。
趙氏現在掌着家裡三分之二的銀錢,她好不容易從張氏手裡搶到這一切,翻身做主了,哪裡願意手頭那麼一點銀錢就又沒了,所以趙氏是死活不願給錢。
張氏一聽,起先還跟趙氏急,後來聽趙氏說,大郎家那麼有錢,剩下的一點零頭擠一擠就能給栓子看病,幹啥非得讓我們自己掏這不是剜老婆子我的心嗎
於是趙張二人站在了統一戰線上,非要去杜修家裡借錢,不用說,這借自然是有接無還。
經歷了鄭氏去找杜修借錢失敗自取其辱的事後,杜老爺子深深知道杜修一家已經今非昔比,不是那麼好糊弄、那麼好惹的人,所以不讓趙氏和張氏去,這樣一吵就吵了一晚上,還是杜老爺子打了趙氏一巴掌鎮住了衆人,衆人這才安靜下來。
趙氏和張氏都怕了杜老爺子,最後趙氏掏了錢,杜老爺子和柱子借了牛車鬆栓子去鎮上。
顧軟當時就想,看來,杜老爺子有時候還是個看得明白的人,知道他們家不好惹了,就不往這槍口上撞,還約束了趙氏她們,顧軟也希望,杜老爺子能一直這樣有自知之明。
不過第二天下午,杜老爺子爺孫從鎮上回來的時候的,臉色卻很不好,聽說栓子那隻左手是徹底廢了,大夫說是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根本沒辦法治了。
栓子斷了手,脾氣也變得越來越不好,整天在家裡摔摔打打的,搞得這邊生病的沈氏也經常睡不好。
在杜修家蓋房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時候,一個傳言在村裡沸沸揚揚起來,那就是關於孟家鋪子和杜修家果脯恩怨的事。
其實在杜寶枝夫妻倆被抓之前,村裡根本沒人確定那果脯是杜修家做的,後來確定了杜修無聲無息做了那麼大的生意,村裡人就轟動,先不說別人的想法,就說村裡杜姓人的想法。
想當初張氏買根糖葫蘆還向顧軟炫耀,跟有錢的地主婆似的,卻不知道人家顧軟比她更有錢,現在知道了,張氏恨的牙癢癢了,到處編排杜修家的是非,自然就是那些啥杜修無情無義,發財不帶着叔伯兄弟啥的,反正這些酸話,村裡人聽聽就算了,沒幾個人在意。
真正讓村裡人感興趣的,還是杜修家與杜寶枝夫妻倆被抓的事兒到底有什麼關係